怕嗎
“嗡……” 手機的震動聲猛地響起—— 不知道是誰的手機震動著,在何莫失去意識的邊緣,羅海選擇松開他的脖子,去接電話。 大量的空氣涌入使他擁有足夠的氧氣,意識飛快地恢復(fù)著。 他無法抑制的咳嗽數(shù)聲,隱隱約約聽到關(guān)門聲,連忙用手捂住嘴巴,悶頭咳嗽好一會兒,才呼吸慢慢平復(fù)下來。 剛剛羅海放手時,他已經(jīng)倒回自己的被褥中,現(xiàn)在正躺在上面。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些,他把身下的被子挪到旁邊,枕頭放好,以標準的仰臥式睡姿躺好,雙手交握放在小腹上。 他盡全力讓自己呼吸變得輕一點……更輕一點……企圖掩飾剛才發(fā)出的“噪音”。 天花板上的磨砂圓燈依舊微微亮著,一只小小的黑色飛蟲在旁邊飛著,拼命地想要靠近光源。 何莫安靜的看著那只小飛蟲…… “砰” 門被猛地推開。 何莫在床上不受控制的顫動一下,就像是神經(jīng)的條件反射,不過也只是一下而已。 推開門后,羅海沒有直接走進來。 他站在何莫的臥室門口,注視著始終安靜沒有任何逃跑或反抗意向的何莫至少五分鐘之久。 “出來?!弊詈笏]上眼,嘆息著吐出兩個字。 他知道,他大概……短時間內(nèi)下不了手了。 何莫在床上眨眨眼,他幾乎以為自己聽到了幻覺。但羅海沒有關(guān)門,他能聽到他走出去的腳步聲。 他從床上坐起來,下意識向門口看去——門果然是開著的,猶豫幾秒后,他才下床,赤腳走到門口。 羅海坐在沙發(fā)上,皺著眉看向他。 何莫不敢看他,垂下眼皮走過去,跪在他面前。 一只手出現(xiàn)他眼皮底下,摸上他的脖子。 “怕嗎?”羅海問道。 “……不怕?!焙文÷暤幕卮鹬?。 “呵?!绷_海輕笑一聲,抬起他的下巴,讓他看向自己。 這雙眼睛明明不算漂亮,但他卻移不開目光。 何莫的眼神總是這樣,即使明知道他做過什么,還能看起來無辜而又可憐。 “剛才在想什么?”他繼續(xù)詢問著,語氣像是在嘮家常,完全聽不出在詢問他人死前感受。 “對不起?!焙文f著,鼻子一酸,不由得眼睛又模糊起來。 他不該哭的,但沒忍住……他立刻張大嘴呼吸起來,企圖讓眼淚收回去。 捏著他下巴的手離開了。 他以為他馬上會受到懲罰。 但沒有。 在他把頭低下去之前,羅海的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另一只手猛地拉住他的睡衣領(lǐng)子把他拽起來。 一個軟軟的東西貼上他的唇,接著口腔被猛烈的襲擊著。 對方的舌頭飛快的搜刮著一切,又嘬又舔的阻止著何莫正常呼吸。 何莫在一片黑暗中,被吻暈了。 羅海……在……吻他??? 他寧愿相信這只是新式的懲罰措施,或者是其他什么,哪怕是鍛煉口技的工具也好,但不要是親吻……他害怕。 他發(fā)誓,他沒有奢望過這些,在他現(xiàn)實的記憶中,羅海從來沒有吻過他。 明明在上一刻還想讓他離開這個世界,為什么……現(xiàn)在卻在吻他? 這個吻濃烈而深沉,持續(xù)了好久。 羅海吻得太深了,就像是兩個戀愛到癲狂的愛人在親吻。 但何莫希望羅海不要對他有任何溫柔的行為,他怕他會沉迷其中,怕沉迷到失去自我時,羅海下一刻會把他扔開,無情的踐踏他的一切。 就像他對羅海做得那樣。 ……不,不一樣,羅海他從來沒有迷戀過他吧。 不知交換了多少唾液,舌頭多少次交纏在一起,這一段突如其來的熱吻終于結(jié)束。 羅海拿下?lián)踔文劬Φ氖郑l(fā)現(xiàn)他滿目絕望,松開他的衣領(lǐng),任由何莫跌坐在地上,像只鵪鶉似的,輕顫著。 何莫以為自己就要聽到懲罰。 但是沒有。 什么也沒有。 羅海離開了,走之前沒再對他說半個字。 何莫跪坐在沙發(fā)前面,待了一整夜。 …… 第二天本就沒什么安排。 何莫的腿跪坐一整夜幾乎失去知覺。 他在地上毫無形象的把自己轉(zhuǎn)了大半個圈,讓麻木的腿換個姿勢,用手捏了好久才站起來。 去洗手間清理自己的衛(wèi)生,順便洗個澡。 現(xiàn)在是早上5點。即使一夜未眠,腦袋里有什么東西在響,但他不想睡覺,也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做什么。 隨便披著浴袍在沙發(fā)上呆坐一會兒,他想自己或許可以玩貪吃蛇。 但找了一圈,卻沒有找到自己的手機。 被羅海拿走了嗎。 何莫垂著眼想著,只好又拿出自己之前的劇本來看。 終于在早上7點多的時候,就著涌上來的睡意縮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夢里,似乎有個人親昵的叫他莫莫…… 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