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下午本來定好了去海洋公園，酒店在公園附近，池醉小睡了一個多小時就爬起來吃飯，午后兩點鐘才入園。

    衛(wèi)寒生確定他身體沒什么問題才放開手讓他去玩。海盜船，云霄飛車這些衛(wèi)寒生敬謝不敏，最后還是被拖上了過山車。池醉放肆大喊大叫，舉著雙手給自己拍照。照片里，池醉頭發(fā)亂飛，眼淚都飆出來了，旁邊的衛(wèi)寒生一張無動于衷的冷臉形成了鮮明對比。

    衛(wèi)寒生大部分時候很開明，池醉要氣球，買，買上數十個；要吃棉花糖，買，買了吃不完他吃；看海豚表演，想要和海豚互動，衛(wèi)寒生就舉著相機錄下了他毫無陰霾的笑臉。

    連酒店房間想要從海馬房換成海豚房，衛(wèi)寒生也心甘情愿去找前臺。

    衛(wèi)寒生把人寵到了骨子里，愿意看著等候了多年的少年重新綻放笑容，愿意忍耐對方有意的無視和驕縱。

    在露天窗臺上欣賞煙花時，池醉靠在他懷里，輕聲說：“我想爸媽了，我想要回家?！?/br>
    煙花一瞬，衛(wèi)寒生臉上的表情從明亮到暗淡，聲音也幾近可無：“好?！?/br>
    池父和池母高興壞了，這半年他們和孩子相處最長時間是一天，最短時間是一小時。池醉大部分時候一聲不吭，要么看書，要么看解剖視頻，要么就是獨自在廚房研究菜譜。

    池父陪他在花園散步，他還挖蚯蚓和孩子們切成一段一段的玩。

    有心理疾病的孩子對生命沒有敬畏，對一切活物也沒多好好奇，他們就像是擺弄玩具一樣擺弄動物。池父后來再來的時候就帶了釣魚竿，和池醉一起挖了蟲子后去釣魚，釣的魚可以做晚餐。

    池母教他用烤箱烤魚，母子終于說得上話了，偶爾還能夠接到孩子的電話，詢問做菜和做糕點的方法。

    確定要回家后，兩夫妻特意帶著人去重新添置生活用品，一切以池醉喜好為主。

    衛(wèi)寒生從二樓陽臺看著一家三口喜氣洋洋的出門，期間，池醉沒有回頭。

    院長在身邊嘖嘖稱奇：“這孩子康復很快?。　?/br>
    衛(wèi)寒生叼著一根煙，有池醉在，他很久沒抽煙了。

    “我讓你幫忙聯系的人都聯系上了嗎？”

    “臨時學生證都發(fā)給他了。說好了啊，他去旁聽，滿一個月，你就得去講一次課。”

    “知道?！?/br>
    老院長感嘆：“你這么替他謀劃，收了他家多少好處？”

    衛(wèi)寒生一口氣抽了半根，沒吭聲。

    老院長笑哈哈：“行了，既然最勞心勞力的病人都回家了，你也該干點自己的事情了。最近有幾個大會，參加嗎？得自己準備演講稿。對了，最近還有幾家醫(yī)學期刊的主編找你約稿，你有新稿子嗎？”

    “我還有論文要寫?！?/br>
    “一起嘛！寫一篇和寫十篇不都是一樣，反正課題都差不多?！?/br>
    老院長最喜歡忽悠大家投稿了，甭管是世界級還是國家級，只要你有研究項目，有論文，他都鼓勵。若是刊登了，獲獎了，他還額外有獎金。

    對于老院長來說，這些都是門面。衛(wèi)寒生是門面中的金門面。

    人忙起來的時候時間過得很快。

    池醉最初回家時自閉了一段時間，不說話，縮在自己房間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后來，池父把荷花池給清理了，換成了小魚塘，還丟了幾只烏龜進去，家里又添了一只狗，兩只貓，魚塘里放了魚苗，這才讓兒子找到了曬太陽的理由。

    池母自己有個花圃，每天早上給兒子換新鮮的鮮花，給他做飯，將人喂得胖了一圈。

    一個月后，池醉無所事事，才想起可以去醫(yī)科大學旁聽。于是，池父又找熟人開了書單，買了一大堆醫(yī)書和醫(yī)學器材。

    兩夫妻認為學醫(yī)能夠讓兒子盡快融入社會的好辦法，壓根沒有想過學醫(yī)會給家里帶來多大改變。

    想法不過保持了一周。

    一周后，池醉突然帶了一個頭骨回來，剪了老媽花園里開得最艷麗的幾株玫瑰插在其中。一眼過去，你都分辨不出是驚悚多一些，還是驚艷多一些。

    再過了沒幾天，池醉提著一籠子小白鼠回來。當天晚上，池母和阿姨在廚房做飯，池醉就在客廳里解剖小白鼠。剃毛，扒皮，劃開肚子，拿著小電棒，在心臟上吱————！

    阿姨差點嚇哭了，池母膽戰(zhàn)心驚問兒子在做什么。

    池醉：“電擊療法?。〈蠹叶荚谟??！?/br>
    池母：“……”

    當晚池母就給衛(wèi)寒生打電話，哭著問這是學醫(yī)該學的內容嗎？

    衛(wèi)寒生：“動物實驗是科學論證的必學課程。日后，他真的確定要學醫(yī)的話，還有解刨課?！?/br>
    池母心驚膽戰(zhàn)：”解刨課用的是……“

    “人體?！?/br>
    “活人？”

    “不，是經過處理的尸體，有些是個人捐贈?！?/br>
    池母后知后覺：“他前段時間帶回來了一個頭骨，那是假的吧？”

    衛(wèi)寒生斟酌了一下：“可能是藝術品。”

    池母放心了。

    池醉也會給衛(wèi)寒生打電話。畢竟他是旁聽生，也不是正統(tǒng)學生，聽到那節(jié)課就是那節(jié)課，沒頭沒尾，很多專業(yè)知識不懂，只能問衛(wèi)寒生。有些衛(wèi)寒生會解釋，有些會告訴他去看哪本書，有些直接給他網址讓他去看網絡課程。

    此處之外，兩人無話可說。

    兩個多月，池醉只打電話，沒有視頻，自然也沒有回過療養(yǎng)院。他們成了最普通的師生，靠著一個電話號碼維系。

    再見時，也是在學校講臺上。

    衛(wèi)寒生是學校特請的講師，在臺上講心理學案例，博學儒雅，是醫(yī)學界學子們眼中的單身貴族。

    池醉坐在大教室倒數第二排，淹沒在蕓蕓男女之中，難得的沒有記筆記，如諸多花癡學生一樣，只顧著欣賞和贊嘆。

    一節(jié)大課兩小時，衛(wèi)寒生難得來一次，說得口干舌燥，下課后還沒來得及開溜，就被幾位老教授堵著拉去了辦公室。

    池醉看著男人偷偷的嘆氣，無聲笑了笑。

    下午還有一節(jié)課，他直接翹了，去了校門口準備守株待兔。結果，臨到晚上，才看到一群老知識分子邊走邊爭論，辯論的聲音讓人聽不到外界一點雜音。衛(wèi)寒生左右圍了一圈人，有人附和有人反駁，臉上是難得生動表情，不再冰冷冷，而是活躍的，閃亮的，激情的，是池醉從來沒有見過的一面。

    池醉突生恐慌，左右環(huán)顧，發(fā)現自己不是唯一蠢蠢欲動的人。

    這一瞬間，無數人發(fā)現了他的醫(yī)生冰冷殼子下火熱的內里。

    吃飯，敬酒，討論，引經據典，一頓飯吃了三個小時，衛(wèi)寒生灌了大半的酒，校領導給他頂了酒店，讓他休息一晚再走。

    旁邊老教授說：“哎，什么酒店，你可別欺負他啊，我得去看看，太差了我們就換一家。”

    衛(wèi)寒生哭笑不得：“老師……”

    “誰你是老師，都畢業(yè)這么多年了。”

    “賴教授……”

    “好哇，畢業(yè)了連老師都不認了是吧！”

    衛(wèi)寒生拿老頭子沒法，說：“明早我還得去拜見師娘，您早點回去吧，太晚了師娘又念叨，到時候知道是我拖累了您又要訓我?！?/br>
    老爺子這才哈哈大笑：“行吧，明早我沒課，在家等你?！?/br>
    校領導把人送到酒店，房卡給他：“我讓學生提前買了醒酒藥，就放在你房間柜子上了，記得吃?！?/br>
    衛(wèi)寒生點點頭，寒蟬了幾句，終于頭重腳輕上了電梯。找到房號，打開門，沒注意房內早就亮了燈。他太疲累了，脫了外套丟在沙發(fā)上，捏著眉根長長吁口氣。

    行李箱早就托運來了，他這次直接從國外回來，都還沒來得及回療養(yǎng)院。一箱子衣服，一箱子要送人的物品，先清點出給師娘的心臟病藥，給老師的新版醫(yī)學書，歇了好一會兒這才去了浴室。

    打開門一看，浴缸早就放好了水。浴室外，房門響起，有人進來了。

    池醉的面容猝不及防沖進了眼底，對方驚詫后，結結巴巴：“衛(wèi)，衛(wèi)老師?！?/br>
    衛(wèi)寒生眼眸低垂，沒有說話。

    池醉窘迫了一瞬，很快就找到了話題：“飯桌上你肯定沒怎么吃東西，主任說要照顧好你，所以我剛剛去點外賣去了?！?/br>
    衛(wèi)寒生很想冷下臉，又怕對方多心，只能忍著抽痛額頭，放低聲音：“藥也是你準備的？”

    池醉點了點頭：“先吃飯還是先洗澡？”

    一身酒氣和煙味，肯定是先洗澡。

    衛(wèi)寒生拿了浴袍和內褲去了浴室。池醉給他倒了一杯溫水，等了一會兒，才揣上醒酒藥敲門進去。

    衛(wèi)寒生赤身裸體躺在浴缸里，眼睛都閉上了，眼下一片青黑。

    “老師，先吃藥吧?！?/br>
    衛(wèi)寒生睜開眼，吃藥喝水：“勞煩你了?！?/br>
    池醉一錯不錯望著他：“我?guī)湍惆茨σ幌掳?，你看起來很累?！?/br>
    衛(wèi)寒生重新閉上眼：“不用?！?/br>
    隔了很久，快要睡著的他才聽到池醉離開的聲音。

    浴缸水溫合適，僵硬肩背終于放松了下來，不知不覺中又嘆了口氣。雖然早就想過自己來講座肯定會遇到池醉，卻沒想到兩人是在這么尷尬的情況下。

    哪怕是堅韌的衛(wèi)寒生也覺得心累。

    明明沒有給自己回應，明明擺明了只做師生，明明兩人已經分道揚鑣了，為什么又靠近？

    衛(wèi)寒生知道自己想得太多，他也知曉自己有點乘人之危。無法否認的是，他是真的對池醉有牽掛。否則也不會費盡心思把人弄到療養(yǎng)院，再勞心勞力替對方策劃報仇。

    醒來后的池醉太乖了，太依賴他了，讓他忍不住把所有心思放在對方身上，一步步沉淪下去。

    結果是，自己沉淪了，對方一直清醒著。

    衛(wèi)寒生懷疑，池醉早就將自己看成與張啟費宇一樣的人。他們都在欺負他，都在算計他，都在折磨他。

    每一次歡愛，對池醉不是享受，而是重溫苦難。

    自己太一廂情愿了。

    累得昏沉的衛(wèi)寒生下意識摟住了自己的胸膛。心理學上說，這是缺少安全感，代表著對方會傷害自己，他在被迫防御。

    衛(wèi)寒生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房門關閉聲音。

    池醉沒有走，人還在房間里！

    衛(wèi)寒生不得不爬起來，隨意沖刷了兩下身上殘留的泡沫，還沒披上浴袍，外面終于有了動靜，浴室門再一次打開了。

    池醉一絲不掛出現在衛(wèi)寒生面前。

    “老師！”

    衛(wèi)寒生一愣：“你要洗澡嗎？”

    池醉面頰有些紅暈：“我想和老師一起洗?！?/br>
    衛(wèi)寒生幾乎要維持不住臉上僵硬的冷淡：“我洗完了，你自便。”忍不住深深看了對方一眼，“你忙完后就回去吧，我報銷車費?！?/br>
    咔噠，浴室門直接被關閉了。

    池醉堵在門口，輕笑：“老師你在害怕嗎？”

    衛(wèi)寒生知道自己的執(zhí)念，也知道池醉又在試探自己：“我當然害怕，如果被人發(fā)現我和學生在浴室里裸裎相對，再高聲譽也將毀于一旦。池醉，你想要毀了老師嗎？”

    池醉驚訝：“那，醫(yī)生，我病了，想要你照顧我。”

    衛(wèi)寒生：“……”

    池醉歪著腦袋：“醫(yī)生不是應該照顧病人嗎？而且，我一直沒有辦理出院手術，你還是我的主治醫(yī)生，沒錯吧?！?/br>
    衛(wèi)寒生：“回家后，牙齒都伶俐了許多，可見有了家人陪伴后，你的病情得到了很大緩解。明天就可以回療養(yǎng)院辦理離院手續(xù)了。”

    池醉直接貼上來，雙手壓在衛(wèi)寒生赤裸胸膛上：“我才不要?！?/br>
    嘴里說著不要，手也同時滑了下去，直接握住了男人蟄伏著的roubang，“我現在就想要得到醫(yī)生的治療?！?/br>
    衛(wèi)寒生扣住他手腕：“你放開。”

    池醉踮起腳尖，在男人唇邊重重的親了一口，笑得像一只偷腥的貓。

    “醫(yī)生，不要拒絕我，否則我發(fā)病了你得負責?！?/br>
    衛(wèi)寒生耐心告罄：“池醉！”

    “我在?！背刈硭砷_roubang，兩手同時勾著男人脖子，對著嘴唇再一次侵入了上去，這次，舌頭直接撬開唇瓣，在閉合牙齒上舔弄著。

    同時，光裸腰胯左搖右擺，將自己半硬的roubang抵在了衛(wèi)寒生胯部，兩根roubang相互撞擊著，挑逗著，擠壓著。

    “呼，醫(yī)生，我好想你。”

    衛(wèi)寒生冷凝氣息一松，聽得池醉喘息著道：“你知不知道，我每次和你電話的時候，其實并沒有看書，而是在自慰?！?/br>
    誘人少年直接將雙腿盤到了男人腰間，將腰胯上下擺動，roubang隨著擠壓挪到了上方，黏膩陰戶貼著衛(wèi)寒生rou根形狀慢慢下滑。

    “感覺到了嗎，我都濕了。剛剛在外面的時候，腦袋里都會你的身體和roubang，我就癢得不行。我已經幾個月沒有zuoai了。沒看到你的時候就想你，看到你后我只想吃了你?！?/br>
    池醉體力不足，眼看著要往下滑去，衛(wèi)寒生不得不兜住他屁股：“別胡說八道。”

    他開口，池醉趁機就把舌頭探了進去，勾住男人舌尖用力吸吮，吸了好一會兒發(fā)現對方不回應，氣呼呼咬了一口，直接咬出了血。

    虎頭虎腦的抱怨：“還不吻我？”

    衛(wèi)寒生只覺得懷里身軀guntang得嚇人，對方臀部狹窄，自己手掌太大，尾指直接陷入了臀縫之中，拔都拔不出來了。

    池醉蠕動著臀縫，嘴里吸著男人舌頭，臀rou吸著男人手指，上半身還不老實，想要把rutou送到對方乳尖上，早就濕乎乎的yinchun順著roubang打開，在guitou上磨蹭著，吸吮著，隨時就要將還沒勃起的roubang給吞吃下去。

    “醫(yī)生難道不想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