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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服前襟掛滿的勛章,冰涼而刺眼,讓謝隕星心涼一片,手顫巍巍在半空挪動,因?yàn)閷?shí)在太慢,就被段南歧握住了,他遲疑:“上校先生?!?/br> 底下投機(jī)者試探般伸出的小手,段南歧矜持地碰了一下就抽走,掉過頭來與林若言談笑:“小公子年紀(jì)輕輕,天資聰穎?!?/br> 這話從段南歧口中說出來,顯然很有份量,林若言道:“上校過譽(yù)了,池也,謝謝上校先生?!?/br> 謝隕星的手還尷尬地停在半空里,臉?biāo)查g憋紅了,強(qiáng)忍著火氣縮回了衣下,聲音跟蚊子叫似的:“謝謝上校?!?/br> 他大笑起來,那笑聲聽在謝隕星耳里,十分刺耳,就好像被人在心口上捅了一刀,對方輕描淡寫,卻捅得他吐血。 離譜,太離譜了。 謝隕星以為段南歧不會放過他,甚至已經(jīng)做好了被羞辱的打算,但是段南歧沒有,很快被另一個(gè)人叫走,就好像與謝隕星只是意外偶遇。 這令謝隕星松了口氣。 林若言領(lǐng)著謝隕星將會場上的人皆認(rèn)了一遍,有些是組織成員,也看見了土皇帝,素來不服管教的白舜水老老實(shí)實(shí)跟在白正新身后,見了謝隕星又驚又氣。 這讓謝隕星一下子找回了場子,臉色也緩和不少。 即使知道這是謝隕星的生日宴,但白舜水并不明白謝隕星為什么會一躍成為幕京的繼承者,但好在謝隕星態(tài)度溫和,白舜水就勉為其難接受了謝隕星的示好。 趁著兩個(gè)成人目光挪開的剎那,謝隕星忽然陰惻惻一笑,唇形一動。 這一笑讓白舜水臉色大變,瞬間提了聲:“謝隕星,你笑什么笑!” 上面兩道視線投了過來。 謝隕星回看向他們,面孔迷惑又無辜。 白舜水無措地解釋:“他剛剛說要?dú)⒘宋??!?/br> 白正新按著白舜水的肩膀讓他閉嘴,道歉:“犬子少不更事,多有冒犯,不必在意?!?/br> 林若言淡淡道:“無妨,小孩子鬧著玩而已,池也不會在意的。” 在離開白家父子時(shí),謝隕星忽地偏頭,灰瞳明亮而恐怖,轉(zhuǎn)向白舜水還有些氣鼓鼓的臉,尖牙一浮,露出極其陰森變態(tài)的笑,無聲恐嚇:“我要撕碎你?!?/br> 白舜水的臉變得鐵青,拳頭攥緊在袖子里,但被白正新控制著,不能上前去打他,氣得牙癢癢。 等到基本上把人認(rèn)得差不多了,又應(yīng)酬了一些男男女女,林若言忽地叫住了謝隕星,和藹地問他感覺,謝隕星如數(shù)答了,在進(jìn)入宴席前,林若言淡淡提醒一句:“池也,別過火?!?/br> 只是剎那的失神。 謝隕星眼神閃爍,眼珠偏下,嘴角卻高高勾起,原本的通身溫潤如玉的氣質(zhì)瞬息收斂,有了表情。 黑發(fā)垂遮了點(diǎn)眼角,睫毛勾刺般翹,那身昂貴白西裝被他穿得又壞又陰郁,林若言怔了怔。 他舔著嘴唇說:“好的,爺爺?!?/br> 謝隕星很多的做法都不過腦,完全靠生物本能,但那會讓他很快樂,他坐進(jìn)不同場所里,不久前還在電影院為一對男女糜爛交媾,畫曲線色情尖銳的裸體,下一秒就也許就會衣冠楚楚地坐進(jìn)這里,聽一群衣冠楚楚的男人們大談戰(zhàn)爭、版圖與野心。 謝隕星沒有敏銳的政治嗅覺,在此之前他做的最多的就是利用別人,他也不需要有,因?yàn)槟痪┪磥頃袑I(yè)人士幫助他,林若言會把一切安排得很好。 他低著頭,薄薄的刀刃割開鵝肝上淋的醬汁,由深紅樹莓、紅加侖、波特酒雕琢得如同血液般淋漓嬌艷,暴漲的鮮紅染上雪亮的刀叉,宛如整座城市被剖開的心臟。 啊不,剖開的是聯(lián)邦長子的心臟。 當(dāng)然作為“小兒子”的新水市對此疼痛毫無知覺。 “東部已經(jīng)竭盡可能輸出資源了,但是仍然供應(yīng)不了北部的戰(zhàn)爭需要,由于資源的過度開采,在黎海以南的地方,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荒漠化,大片廢棄的煤礦場、老火車頭、工廠森林外堆成山的尸體與槍支,就像第二個(gè)酆歌,但是我們無能為力,議會一直以來都在反對合并,但是除了合并,我們別無他法?!?/br> 謝隕星注意到說話的幾個(gè)生面孔的男人,他們似乎從東部來的,且剛來新水定居,謝隕星側(cè)過頭去看,看見那只粉蝴蝶還黏在裴遲嶼旁邊,大抵十二三歲的年紀(jì),圓圓的眼珠黑葡萄似的璀璨,撅著嘴巴,裴遲嶼也溫和低下頭與她對視。 他竟然還對她笑。 他都沒有對謝隕星笑過。 謝隕星壓了壓眉宇,冷笑著觀察那只粉蝴蝶,小粉蝴蝶飛了一會,爛漫地又飛到剛剛說話的男人身邊,傻逼似的笑,看年紀(jì)兩個(gè)人似乎是父女。 謝隕星對別人的事情毫無興趣,但是涉及到他臆想的情敵,就提了幾分心,晚宴的后半場,幾個(gè)陌生面孔聚在一起,他豎起耳朵聽粉蝴蝶的爸爸講話。 謝隕星聽了一會,才明白他們這些是剛從東部遷居而來的,聯(lián)邦長子頹敗的趨勢這幾年更為明顯,那塊土地上與東部聯(lián)盟有關(guān),這個(gè)組織盤踞在東部,以裴、周、陳三氏為首,武力至上的聯(lián)盟。 裴遲嶼所在的那個(gè)學(xué)生會,就是東部聯(lián)盟在新水幼群里的組織,不同的城市大大小小都有,其佩戴的鷹徽就是東部聯(lián)盟著名標(biāo)志,邊框頂上三族旗幟,就是那三族。 謝隕星對東部的興趣不大,他目前感興趣的只有他哥,以及那只頻頻sao擾他哥哥的粉蝴蝶。 “永都和厄洛王朝之間隔一道海峽,最后一次眺望的時(shí)候,我的小女兒問我,爸爸,為什么我們要去新水而離開永都,她問大jiejie究竟去哪了,孩子的世界童真無邪,我只好騙她說,你的jiejie去做了天使?!蹦腥说穆曇舻土?,“可我沒告訴她,那是一只黑色翅膀、被扔進(jìn)牢籠里的罪天使?!?/br> “來新水前他們說新水人傲慢、殘忍,到處都是金子、股票、絲綢與金碧輝煌的大廈,但是并不像傳聞中說的那樣,新水是一個(gè)很好的城市,希望未來在這里,諸位多為指教?!?/br> 有人跟著說起了場面話:“那是當(dāng)然,不過那些尸體是怎么回事?” “鑄鐵廠工人的尸體,有些是造船廠,還有一些遠(yuǎn)渡重洋被運(yùn)輸過來的奴隸,要知道,不是所有地方都廢除了奴隸制。我們需要廉價(jià)勞動力,但沒有辦法保住所有人。讓他們死在毒氣之下或是被殘忍地拉去實(shí)驗(yàn)室做人體實(shí)驗(yàn),還不如讓他們死在夢鄉(xiāng)里?!蹦侨似届o道。 裴遲嶼的眼角淺瞇了下,嘴角也動了動,謝隕星看得很清楚,也很熟悉他哥哥的表情管理,顯然這是一個(gè)帶著輕嘲的神色。 言柯走向謝隕星,謝隕星仰起頭展開一個(gè)笑,眼神卻很銳利地,一絲不茍地落到對面的裴家人身上。 裴遲嶼還在溫和地應(yīng)付他表妹:“沅沅,別揪我扣子?!?/br> “你的扣子好漂亮,上面還有浮雕!在永都,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扣子,那里只有很多熱騰騰冒黑煙的煙囪,天很黑,云浪翻滾起伏?!?/br> 那少年頓了幾秒,手一扯,再攤開時(shí),掌心里橫躺著一枚紐扣:“給你?!?/br> 粉蝴蝶絲毫沒有男女大防的觀念,抓著裴遲嶼的手喜笑顏開地瞧紐扣。 謝隕星和裴遲嶼開始這段不倫關(guān)系,卻草草結(jié)束,但謝隕星不甘心。明明已經(jīng)道過歉了,但對方卻好似被他驚醒了,任著那點(diǎn),固執(zhí)地讓謝隕星付出同等的東西。 心嗎? 但是謝隕星沒有心,如果有,也早就被亓孟搶走了。 謝隕星給不出,又不明白為什么裴遲嶼會在這樣可有可無的事情上糾結(jié)。 他的指甲無意識地抓著沙發(fā),抓了幾下,被言柯?lián)破鹆耸种福骸笆謺鄣??!?/br> 謝隕星側(cè)過眸子:“這里面人那么多,你竟然能找出我?!?/br> “無論你在哪,我都會找到你?!?/br> “言柯?!敝x隕星笑了,“你在開玩笑嗎?如果我在宛南呢,你也能找出我嗎?” 宛南正值硝煙,大型殺戮工具遍地皆是,炮火連天,血流成河。 言柯竟想了好幾秒,過了一會,語氣認(rèn)真:“我能?!?/br> 那副樣子竟不像在說笑。 見謝隕星沒什么反應(yīng),言柯說:“杜白侖研究所已經(jīng)徹底從IPSS里剔除出來了,我把你的指紋與人像送往數(shù)據(jù)庫,你如果要去,隨時(shí)可以,也不用通過我?!?/br> 那后面的聲音微微有些低落下來,似乎在盡量壓制話里的個(gè)人情緒。謝隕星還在全神貫注地偷窺裴遲嶼,聞言心不在焉地點(diǎn)點(diǎn)頭。 “是我該做的,如果這能令你開心點(diǎn),你如果還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告訴我,我會盡我所能?!?/br> “謝謝你。” 謝隕星應(yīng)著,眸光掠過裴氏,卻恰好撞上段南歧,上校神情冷淡,正在與和言病水交談,但低下的眼睛微挑,一直若有若無地在看謝隕星,接觸到謝隕星的眼神,提了提唇角。 那目光帶著捉弄意味,什么都不用做,光是一雙眼睛,就嘲諷得人四肢百骸里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謝隕星難堪極了。 就算他穿著昂貴的衣服,得體體面,但落到對方眼里似乎還是那個(gè)畏畏縮縮的毫無用處的小鬼,縮在軌道哭。 他冷冷地回瞪過去。 段南歧眼皮輕撩了下,似笑非笑地回瞥過來。 謝隕星被刺痛了自尊心,后背兀地靠上背后的軟墊,回想那天騎在段南歧身上,打得他只會捂著胃吐血。 想打死段南歧的念頭竟然遠(yuǎn)遠(yuǎn)其他,謝隕星忍住沖動,又回過頭去顧他哥和粉蝴蝶,小東西還在玩紐扣,這是個(gè)傻子嗎? 耳邊一直嘈嘈切切的響起說話聲,謝隕星聽得潦草,時(shí)不時(shí)應(yīng)上幾句,言柯面孔浮起緋色,聲音很低,又有些壓抑:“我們交往吧?!?/br> 這一聲,扯回了謝隕星的思緒:“什么?” 少年聲音有些顫,但語氣卻是肯定的:“謝隕星,你和我交往吧?!?/br> 謝隕星余光落到裴遲嶼臉上,過于直白,毫無遮擋,讓裴遲嶼擰眉看了過來。 見言柯和謝隕星坐在了一起,裴遲嶼仍是無動于衷,唯一的反應(yīng)僅僅是別開視線。 謝隕星的手背蹭掉眼皮的塵,偏過頭笑:“好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