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中暑(不敢被碰,怕做chun夢
之后周少琪吩咐了小廝,給薛云送去了幾身新衣裳,叮囑他絕不可耍小聰明,又拿出銀子來打發(fā)人。 “給銀子怎么是打發(fā)人,他出來不就是干活掙錢的嗎……”小廝年級尚小,哪里知道自己家少爺心里的彎彎繞繞。 周少琪被薛云從水里救起來,自是覺得薛云雖然莽夫外表,內(nèi)心卻是古道熱腸。他若是真想攀炎附勢,何不借此機(jī)會來拉關(guān)系?他本就對薛云芳心暗許,此時更是覺得這人又更好了一些,晚上發(fā)呆胡想的時候臉都熱得不行。 如周少琪所想,薛云雖然不要銀子,但是把衣裳都收下來了。周少琪心里不由更喜,覺得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 他不知自己現(xiàn)在正是一副情癡相,知道薛云可以手下這些實物時,第一反應(yīng)竟是也想親自為薛云做一身衣裳。只是這念頭剛起,就被自己搖頭給打斷了。 我一個少爺,什么衣裳不能讓別人做,何苦自己討這個苦頭。周少琪暗自嘀咕,只當(dāng)自己又是神游天外,想了不實際的東西。 自那日落水后,周少琪去后院更勤快了。他做過那些旖旎纏綿的夢,離破戒只差臨門一腳,天氣又愈加炎熱,難免心猿意馬,所以即便自己心里說這是不對的,也控制不住自己,找了時間便往外面跑。 他自以為自己隱藏得天衣無縫,卻不知是破綻百出。薛云又不是傻子,一個活生生的人就跟在自己后頭,還是這戶人家的小主人,誰能不發(fā)現(xiàn)。 薛云原先沒想管,但那小少爺變本加厲,后來干脆連本書都不捧了,只呆呆坐在角落看他,就連一起做工的人都看出端倪來,他便不得不管了。 “少爺,你是有事找我嗎?” 薛云將周少琪堵在了角落,他人高馬大,能將周少琪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周少琪是想跑都跑不了。 “沒……沒事啊?!敝苌夔餍睦镉惺?,說話聲音大不起來,跟只貓崽一樣。薛云皺了皺眉,聲音不由得沉了下來。“那少爺這段時間一直看著我做什么?” 他說話如此直白,打得周少琪措手不及,連個狡辯都說不出口。 其實周少琪在外頭巧言善辯,被人取了個外號叫金算盤,只要他眼睛一轉(zhuǎn),生意場上的事都瞞不過他的眼睛??纱藭r此刻站在薛云面前,他不知怎么的氣勢弱了一大截,既是怕他,卻也想抬起頭好好看看他。 “如果是之前落水的事情,我已經(jīng)拿到少爺送來的衣服?!毖υ普f著還扯了扯袖子,“這就是少爺送的?!?/br> 周少琪面上浮現(xiàn)一抹紅,他輕咳一聲,問:“這衣服,你穿著感覺如何?” 薛云:“布料很舒服,手藝也好,穿著干活方便了許多。” 這時,周少琪心里反而不得勁了。薛云好不容易在他說了這么多話,還夸了人,可夸得又不是他,而是做這衣服的人。 這有什么了不起,也是他沒學(xué),他堂堂周家少爺,學(xué)什么都快人一步,就算做衣裳,也一定做得比丫鬟還好。 周少琪哼了一聲,“這幾身衣服算什么,等過幾日,我再送你幾件?!?/br> “什么?”薛云問。 周少琪反應(yīng)過來,連連搖頭,“沒什么,我……我是說……” 這天氣實在是熱,他們又堵在這個小角落里,周少琪心里有鬼,額頭冒出了不少汗。他進(jìn)退不得,眼前也越來越暈乎,就連看薛云都迷蒙蒙一層。 薛云吃了一驚,上前扶住周少琪。他的大手抓著周少琪的手腕,掌心的熱度燙得周少琪又出了一層薄汗。 “少爺,你沒事吧?”周少琪站立不穩(wěn),頭輕輕地靠在薛云的肩膀上。男人上午剛剛干完了活,身上自然是有有一股殘留的汗味的。周少琪卻不知怎么的并不抗拒,甚至還占便宜似的往里蹭了蹭。 薛云摸了摸周少琪的額頭,有微微的熱度,估摸著是有些中暑了。這里離他住的傭人房最近,他干脆將人先扶了過去。 這些下人們住的都是大通鋪,五個人睡一張塌上,只一人占了一個位置。薛云的位置靠著墻角,是最好的一處,晚上睡覺時貼著墻,能涼快不少。他讓周少琪躺到自己睡的那塊,又去打了一盆水。 周少琪腦子暈乎乎,可也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他因為暑氣面上本來就紅,現(xiàn)在身上是更燙了幾分。他不受控制地用臉蹭了蹭腦袋下的那塊布袋。這應(yīng)該是薛云休息時枕的,找了塊布,里面裝了些軟乎的草料。 這上面什么味道都沒有干干凈凈的,但是周少琪一想到這是薛云睡過的地方,思緒不由得開始飄忽。 薛云打水回來后就開始給周少琪擦手擦臉,他動作并不輕柔,就像是給落水的貓崽擦干一樣,在臉上呼嚕了好幾下,周少琪本來就暈,現(xiàn)在就更暈了。 薛云沒注意到這些,他自然地抬起周少琪的手臂,用沾濕的布在那上面擦拭降溫。 周少琪是嬌養(yǎng)長大的少爺,兩條手臂白嫩得就跟玉璧一樣,手指柔嫩,一點粗繭都沒有。薛云和他完全相反過來,他手又大,抓著周少琪時像是能完全把他給提起來似的。 薛云擦完周少琪的手和臉后,自然而然地便扯開他的衣領(lǐng),想擦一擦他的脖子。周少琪被他摸得本來就緊張又難受,此刻真是嚇了好大一跳,人猛地就坐了起來,按住了薛云的手。 只是他現(xiàn)在逞強(qiáng),下一秒就眼前一黑,直直栽倒進(jìn)薛云的懷里。 薛云接住他,問:“怎么了? 周少琪小聲說:“那里不用……” 薛云似乎沒多想,又去打了一盆水,繼續(xù)給周少琪擦手,等周少琪緩過來后,才自己隨便擦了擦鎖骨和脖子一片。 其實他不怕被薛云碰這一塊,這里又沒有什么,他是怕被薛云碰。 上次薛云只碰了他胸前一塊,他晚上就回去做了春夢,今天靠得這么近,不知道晚上會怎么樣。 想到這,薛云也覺得自己沒出息。大活人就擺在面前,他連多靠一點都不敢,竟然還指望晚上那不真實的東西。 薛云不想還好,一想到自己夢中那些事,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變得黏膩了。 夢里的薛云可沒有現(xiàn)在這么體貼,壞得很。周少琪說什么他都不聽,不止要咬他的奶子,還一定要看他下面那塊,不止如此,還會用底下那根東西去戳自己的腿間。 想到這,周少琪又偷偷地看了薛云一眼——他不知道,薛云是不是真的像夢里那樣壞。 他和薛云靠得這樣近,連他鼻尖上的一顆小痣都看得清清楚楚。 薛云偏過頭,見他傻呆呆地盯著自己,“怎么了?” 周少琪從通鋪上下來,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F(xiàn)在日頭要落,其他人都要回來了,他不可能多待,可是要真就這么走,又舍不得。 “剛剛……多謝,我會讓小風(fēng)送東西過來的?!毙★L(fēng)就是周少琪的小廝。他說完這話后,留戀地又看了薛云一眼,急匆匆地走了。 此時此刻,周少琪完全忘記了這整個周府都是他的,只要他想留,哪處都容得下他。 薛云轉(zhuǎn)身,他看著自己的床鋪——就在周少琪剛剛躺的位置,應(yīng)該是身下的地方,毫無掩蓋地暴露出了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