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與妹
宋府和蘇州大多數(shù)府邸一般,極其看重血緣與家族名聲。宋決身為嫡長子,自幼耳濡目染,早已將這兩樣深刻在骨血里。 他幾乎是看著宋玉長大,一心只想meimei能幸福美滿,但自瞧見少女光潔飽滿胸脯的那一刻,這個愿望便被打破了。 而且,是他親手打破的。 宋決雖被欲望占據(jù)頭腦,但心底深處卻仍有一絲細(xì)微的理智在。 破了宋玉處子之身的那次,那理智便已悄無聲息地在他心海中蔓延,而隨著對宋玉一次又一次的折磨,那點(diǎn)苗頭便如烈火般開始劇烈燃燒。 一邊是身體欲望的渴求,一邊是背德倫理世俗與良心懼怕,兩廂交雜爭斗,前者壯烈犧牲,后者如煙霧般擴(kuò)散濃厚,便是導(dǎo)致宋決身心俱損,崩潰坍塌的結(jié)果。 他昏昏沉沉,嘔血后并沒有立即昏過去,而是癱倒在那已然昏迷的少女身側(cè)。他瞧著那布滿唇痕指印的脊背……兩行清淚潸然落下。 他支撐著自己起身,將沾滿兩人體液的被褥蓋在少女身上,而后顫抖著穿衣離開。 宋決慘白著臉跌跌撞撞走出芳園,剛欲往竹園而去,便見一道悠閑散漫的身影往這方行來。 憶起玉娘說的那些話,宋決口中再次漫上一股腥甜,他瞧著那人,竭力穩(wěn)住身形等他過來。 宋誠瞧見宋決時并不驚訝,只淡淡笑道:“大哥去找小妹了?” 宋決陰沉地睨著他,良久后才問出一句:“你同阿玉昨日去茶樓可有發(fā)生什么?” 這話是懷疑,也是為確認(rèn)。 宋誠被他瞧的渾不自在,聽他問話才茫然道:“我昨日是約了小妹出府不錯,但我二人未曾去過茶樓,而是一直在街上閑逛?!?/br> 見他不信,宋誠又道:“大哥也知小妹調(diào)皮貪玩,哪兒是個坐得住的?我眼下正是要把昨日小妹落我這兒的東西送過去?!?/br> 宋決沉沉看他,并不答話。 宋誠只好拿出一個長窄的檀木盒,盒身平滑,其上并無雕刻繪文,但卻被一把精致細(xì)小的鎖給鎖了起來。 “這是何物?” “我亦不知?!彼握\聳肩,無奈一笑,“小妹說這是秘密,若我真想看,便帶著這盒子獨(dú)自來尋她?!?/br> “給我?!彼螞Q聲色微冷,朝宋誠伸手過去。 宋誠自然不會拒絕,便含笑將木盒放到了宋決手中。 “既然給了大哥,那便請大哥替我還給小妹吧?!彼握\道,“我還有事,便先走了?!?/br> 宋決頜首,心下疑惑更深。 即然他二人未去茶樓,一直在街上閑逛,那為何阿玉說茶水灑了衣襟,又為何故意污蔑宋誠? 宋決深思一番,再聯(lián)想這半月宋玉的所作所為,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但同時,一個新的疑問又隨之冒了出來。 宋決看著手中木盒半晌,并沒有轉(zhuǎn)身折返,而是回了竹園。 一進(jìn)到臥房,宋決便再也支撐不住,一頭栽倒在榻上昏睡起來。 - 玉娘睡了一天一夜后終于睜眼醒來。 而第一眼瞧見的,便是跪在床榻下方的婢女。 玉娘撐起酸軟無力的身子,發(fā)覺整個床鋪,包括她身上都已被清理換過一番,再瞧那顫顫微微的婢女,玉娘心中明了。 “起來?!庇衲飫傄婚_口,便被自己沙啞難聽的聲音所嚇到,但只是一瞬,便又恢復(fù)常態(tài)。 婢女不敢,忙磕頭抖著聲音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備水。”玉娘漠然將面上發(fā)絲撩到耳后,并不解釋。 婢女聽她這話,心下即驚又怕,她不敢多問,便起身行禮下去準(zhǔn)備了。 玉娘本以為自己還需撩撥一陣才能行事,但不料今日就成了,雖說初嘗人事的男人是猛烈了些,但意外的感覺不錯。 回味一陣兒,待聽見婢女進(jìn)來回話,玉娘才后知后覺回過神來。 她剛一掀開被褥,便察覺到身下濕濡,心中暗贊一聲這身子敏感,而后光腳下床。 路過那婢女時,玉娘腳步未停,只丟下一句:“跟來伺候?!?/br> 婢女只比宋玉年長三四歲,自宋玉兩三歲時便跟著她了,而這府內(nèi)除了大少爺,對宋玉性子再了解不過的便是她了。 自家小姐身上的變化婢女自然看在眼里,但她卻不敢,也沒膽子多說。 婢女低眉垂眼為玉娘脫衣,饒是先前看過,眼下也不由一驚。 玉娘對身后之人的心思毫不理會,長腿邁入浴桶時,玉娘朝一旁滑過去些許,正眼看向那滿臉懼怕的婢女一眼,卻并不言語。 婢女一怔,適時想起前幾日光景,忙垂眸跪下,顫抖著說:“奴婢什么都沒瞧見,亦什么都知道?!?/br> 玉娘滿意應(yīng)了聲:“下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