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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綠生華(女攻np)在線閱讀 - 番外 元宵游神會

番外 元宵游神會

    福建多山地,平原難得,人口散居,交通十分不便。桃溪素有「汀州孔道,閩廣通衢」之稱,自古就是兵家重地。盛世尚有專門駐軍自成一鎮(zhèn),亂世里盜匪橫行,自然是生靈涂炭,民不聊生。

    所謂「水土養(yǎng)人」,桃溪百姓只能說是武德充沛。涯人在山上討生活,拯溺渡濟的天妃娘娘好像幫不到什么忙,但是御寇助戰(zhàn)的惠滿夫人就不一樣了。比起慈母,山中刁民還是最更愿意供奉一位能帶頭打仗的俠女。

    傳聞說六百六十六年前,天逢大旱,盤踞四周的幾家土匪統(tǒng)統(tǒng)斷了生計,聯(lián)合起來一同攻入桃溪外城,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內城有城墻守著,姑且擋了幾日的匪兵。這些強盜懂得火藥方術,從外城和尚廟地下挖了地道,填了百多只裝硝的鐵棺材,揚言要把桃溪城整個炸成底朝天。

    全城百姓無不膽戰(zhàn)心驚,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拖家?guī)Э诘財D在榕仙廟內避難。逃不進廟宇當中的,也全都撮土焚香,向身邊最近的榕樹發(fā)愿。

    廟祝得到的乩辭是:「四維有難,百姓無災。」

    八日之后,逃命的縣官回到桃溪與土匪議和??h官前往土匪窩子,正路過光明寺附近時,突然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地動山搖,天崩地裂,桃溪內城墻霎時被炸開了八十八個斗仔眼,飛沙走石穿透了縣官的身體,連同護航的十幾個衙役當場命喪黃泉。

    硝煙散退,漫漫黃煙之后,只有一名穿紅衣的女子坐在城上梳頭。

    等城下圍繞一群螞蟻般的土匪后,那女子便從腰間抽出兩把彎刀。彎刀只有半邊,寒光閃閃,晃瞎了領頭寇賊的眼睛。吹一口氣,把彎刀插入城墻上,那刀下飄蕩的穗子即刻變?yōu)闊o數細密的氣根扎入地面。不到幾個呼吸的時間,城頭便長了一顆蒼天的榕樹。密密麻麻的須根像繩索一樣纏繞著匪兵的手腳,把他們緊緊壓在土墻上,一點都動彈不得。

    這時樹上降下沙沙的露水,一碰到土匪便化成燙人的珍珠。幾窩百千人的匪徒,無一例外,全都落下了一臉麻子般的燒傷。待榕樹松開氣根,尚有一口氣的盜匪甚至顧不上穿好鞋子,你推我搡地逃回了自己的老巢。「不怕桃溪人,只怕桃溪神?!箯拇吮闶撬闹芑旎靷儼萆筋^時必讀的俗語。

    這些珍珠多有栗子大小,由商會收集起來,向別處賣了換糧食,成功過了旱災,也基本上彌補了土匪們作惡的虧空。路上遇到盜匪打劫,一碰珍珠卻全部化為清水。會長也留下了小小一籃。每當桃溪有后生外出,便隨身攜帶一枚榕仙賞的珍珠,以辨別同路行者是否心懷好意。

    桃溪城墻上有顆郁郁蔥蔥的榕樹,城內一座佛寺都沒有,據說就都是因為這件事。

    是真是假,隔得太遠,連容姺自己都記不太清。好像確實有這么回事,又好像是分開幾次發(fā)生、被人揉在了一起,又好像只是在六十六年前。不過,記不清倒也不是件壞事,起碼說明現在不是亂世,沒那么多嚇人的事情。

    不做俠女的榕仙娘娘,慢慢也就有了其他的神力。容姺精通醫(yī)術,故有百姓祈求健康平安。保佑女子生產,后來便成了全城嬰兒的干娘。山頭那座蛇王菩薩廟搬到別處去之后,連仲裁是非辨黑白的活也落在了她頭上。建了不只一座新廟,還多了許多新名字,有時被叫做醫(yī)神臨順夫人,有時又成了法官半面jiejie。

    一年之中,容姺真的以惠滿夫人的身份出現在百姓面前,好像也只有元月十五時的游神而已。

    游神開始于天蒙蒙亮時,瓏娘提前齋戒沐浴,到日光照亮金像時便上香扔祈愿,請求容姺同意。金身像從大殿請到院子,事先挑選出的后生身穿嶄新的作服,一列排開,就等廟祝下令吉時已到,時刻準備出發(fā)。

    換做以前,容姺確實喜歡呆在金身神像內,高高在上地與信眾游完一圈。不過今年,她用了平日在人間的身份,同普通百姓一樣,守在家門口迎接游神的隊伍——

    身邊用咒術緊緊捆著一位低頭念經的和尚。

    禿驢最討她嫌,自玄當然不是正經的僧侶打扮。身上是賀取的一套錦袍,頭上用狐貍毛變出了發(fā)髻,帶上華麗的冠束,眼看著就是一位俗家的貴少爺,行頭齊全地準備過年。就是臉色不太喜慶。

    「大過年的,給個好臉不行嗎?」容姺一邊準備案臺的糖果,一邊收緊了自玄身上的鎖咒,「不是看游神,像是看出殯來了?!?/br>
    不過她又自言自語道,「出殯給人念經,你都不會是這樣的臭面。」

    自玄雙手合十,閉眼打坐,沒有理她。

    不過他沒辦法入定——新年本來就熱鬧,更何況今天還有盛事。

    游神隊伍最前列便是兩名持鑼鼓開道的老漢,走兩步便敲三下,聲聲震耳欲聾。鑼鼓之后是腰鼓,兩隊穿綠色的婦人手持鼓棒,每到一處街頭就是一陣鼓舞。樂隊先聲奪人,還沒見著儀仗的影子呢,耳朵就聽著了嗩吶的聲音。敲鑼的、打鼓的、吹樂的、拉琴的一隊比一隊人多,最后兩個擊木魚的香花和尚收了尾,百姓還要再放一串噼里啪啦的大紅鞭炮。

    一路敲打熱鬧非凡,青色的爆竹灰也把街景蓋得七七八八。往巷外看去,只有十面喜慶的彩旗高高飄揚。

    過了彩旗,榕仙的華蓋才出現在街頭的屋頂前面。綾羅綢緞上飛舞龍鳳,各式飄帶都有華麗的刺繡——這本是人間王公貴族尊享的禮遇,按說屬于僭越。不過山高皇帝遠,這里的人只認這尊神像,自然要用貴氣的東西裝點,不然怎么能顯出她地位尊貴呢?

    「誒……」

    自玄倒是不負所望地嘆了口氣。

    「后頭的東西才夠你難受的呢?!谷輮沸χf。

    她朝街上吹了口氣,煙霧盡散。八位身強力壯的后生抬著榕仙的神轎,在一堆鑼鼓鞭炮中緩緩向他們走來。神像在轎子里,看不太清楚,更何況上頭還有兩面華麗的羽扇——一面是「慈」,一面是「武」。

    「喏。」容姺把一枚紅包遞給自玄。

    「這是什么?」自玄問。他不想接下,可是自己的身體現在只聽從容姺的使喚,也沒有別的辦法。他甚至不想看,可是閉著眼,容姺也能讓他看見紅包里面碎銀銅錢。

    容姺的宅邸也是豪氣,游神的隊伍經過門口,總要讓神轎在這里停三停。這時太陽已經照高了。南國鄉(xiāng)下的陽光,即使在新春也是滿滿足足的。木質神像上的金身晃晃閃閃,仿佛神光照在桃溪的土地上。

    「去。」

    容姺彈彈指尖,自玄便如傀儡偶一般,生硬地揮動手腳,朝游神的隊伍當中去了。

    她當然有意捉弄自玄,讓他在神轎前的紅色布袋旁邊逗留好一陣。拿紅包的手似乎不太確定,伸到了主事面前又縮了回來。周圍的人都不耐煩地看著他,眼睛里寫著不屑同鄙夷。

    哪有人這么小氣,在這件事上都要縮頭縮腦?

    金錢袋子已經半滿,沉甸甸的,裝滿了銅錢碎銀,還有討吉利的紅色紙包。

    自玄走回容姺身邊,無不諷刺地說了一句:「真是生財有道。」

    但他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處境——等游神的隊伍往外走了,自玄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朝榕仙游神隊伍的方向磕了三個響頭。

    「這聲音可收金子叮咚響好聽?!谷輮穳涸谒缟?,湊到他耳邊呵氣。

    她見自玄又恢復了原來的臭臉,無奈地嘆了口氣?!高^年要請人看戲,這是一項花費。再來是跑廟、陪祀。平日里救濟貧苦人家的錢也從這里出……廟里還有一座不小的義塾。一整袋的金銀,也不夠用多久的?!?/br>
    「來。」她拉起自玄的手。

    一眨眼間,他們就到了……

    到了哪里呢?

    眼睛是一周什么都看得見,身子卻一點兒也動彈不得,像是做夢時被鬼壓了床。景象漸漸清晰,自玄忽然意識到,自己正在榕仙廟的那尊金身像之中,在神轎上被一群年輕后生抬著,四周都是興高采烈的民眾。

    面前不遠處有一位俊俏的姑娘,手上拿著一把繡金線的旗幟。

    「一、二、三!」

    她一把將旗幟揮下。

    鑼鼓和腳步同時發(fā)生,姑娘一邊跑,抬轎子的后生一邊追。兩邊圍觀的百姓高聲大叫,喊著奔跑著的親人的名字,為他們加油打氣。

    抬著這么重的神像奔跑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跑到了一半,自玄便聽見了他們大氣喘喘的聲音。左邊扶著神椅的年輕人有些岔氣,邁腿的時候打了個結,一扭便摔倒?jié)L向了一邊。臉上磕了一道傷,手肘和膝蓋上出現破洞,也隱約看見了滲出來的血流。

    那個在廟里躲著的母狐貍精就在他身邊,手里用紅紙托著一疊香灰,笑盈盈地為他處理了傷口。容姺也在一邊幫忙。那后生跌倒時表情猙獰,被容姺拍了拍腦袋,卻又活力十足地小跑跟了上來,在后面推著神轎繼續(xù)向前沖——

    從城內小廟到舊城墻上的榕樹不過幾十丈遠,城外主廟的神像跟著隊伍走遍全城,城內的小像則用來做這樣的游戲。

    另一邊的戲臺上已經開始表演了。演戲同游神一樣重要,今年新請了江浙一帶的班子,信眾圖新鮮,反而在那邊圍得更多。

    全城真的認識容七娘的人不多,但是這日子吉利,人人都喜氣洋洋,見誰都含笑招手。老爺和乞丐并肩走在一條路上,賣傘的和洗衫的看著同一出戲。賴寶嵐頭戴紅花逛著外地來的小攤,身邊摟著正經嫁了人的舊相識,說說笑笑,似乎從來就是親姐妹。

    自玄看得發(fā)愣,甚至沒意識到容姺已經把自己從神像中拉了出來。

    「禪師勸我的話不是沒有道理,有朝一日神廟塌了,我也就是個孤魂野鬼?!谷輮窂年懢墒掷锬眠^簽筒,遞給自玄,「至于這一日禪師能不能看到,還是問問老天吧?!?/br>
    他當然沒有搖簽。

    容姺也想得到他的反應,拍拍手,帶著他走到了小廟的院子前。正中的榕仙像已經搬出去了,剩下廟里兩尊陪祀神面面相覷。

    「這是……」自玄瞪大了眼睛。

    「沒錯?!谷輮纺笃鹨稽c灰,搓出了一把香,吹了口氣將它點著,然后插到了西邊神像前的香爐上。恭敬地行過禮,又回到自玄身邊,「觀音菩薩也在這座廟里。禪師若是行腳到觀音洞廟去,也能看見本座的牌位。唯靈是信而已,菩薩都不介意,你替人家著什么急?!?/br>
    啪。

    一個響指之后,兩人同時閃現在祖廟神位的正中。

    「別擔心,」容姺拉住自玄的手,「他們瞧不見咱。」

    身體不能自由活動,自玄只能選擇用語氣表達自己的疏遠:「仙姑這是要做什么?」

    「喏?!谷輮吩俅芜f給自玄一直簽筒。

    這次,他考慮片刻,還是學著底下香客的樣子,搖了一張簽出來。

    「英靈默佑一方全?!谷輮窡o不可惜地為他搖搖頭,「對本座而言可是上上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