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情仙路】(3)
【綠情仙路】(三) 作者:longlvtian 29-10-24 “唔,”清晨的微光從窗外照入,陸文濤從夢鄉(xiāng)中醒了過來,苦笑著看著懷中如八爪魚般的白夭夭。 五十多日的千里跋涉,兩人終于快要到了修道之人的圣地,天山。 “夭夭,可以起來啦,”“唔唔,小陸子,讓我再睡一會會兒哦?!卑棕藏舱f著在陸文濤的嘴角輕啄了一下,臻首又埋進了陸文濤懷里。 “好吧好吧,”陸文濤輕撫著白夭夭如美玉般的美背,哄著她入睡。 太陽慢慢的升起,陽光也從小小的窗口照耀了進來,白夭夭坐在床上,嘟著嘴巴,不情不愿的穿著衣服。 “背!” 陸文濤早已習慣,背起白夭夭就繼續(xù)上路了。 “找夫婿就當找像那位小哥那樣的,妻子腿瘸了也不離不棄,背著妻子四處尋醫(yī),知道嗎?”客棧對面的鋪子中,一名大娘指著陸文濤對身邊的女兒說著。 “是,女兒知道了,” “咯咯,”白夭夭湊到了陸文濤耳邊輕笑著說道:“聽到了嗎,好夫婿,” “好的,娘子,為夫帶你去那天山求藥,定要將你殘廢的雙腿治好!” “去你的,壞蛋!”白夭夭說著伸出了纖細的玉腿踢在了陸文濤的小腿上。 “哎呦,為夫要瘸了,娘子背我!” “咯咯!” 鋪子中的少女看著兩人的背影,眼神中的同情戛然散去,露出了滿滿的羨慕。 兩人慢慢的走出了小鎮(zhèn),繼續(xù)上路了,白夭夭在陸文濤的背上也鬧騰的累了,慢慢的安靜了下來?!柏藏玻?/br> “嗯,” “今天就能到天山腳下的小鎮(zhèn),你就在鎮(zhèn)中休息,我論道結束了就來帶你回山,” “今天還到不了,”白夭夭的聲音中沒了歡笑聲。 “?。俊?/br> “我說今天到不了天山鎮(zhèn)!” “哦,好,好?!?/br> 陸文濤特意放慢了腳程,傍晚時分兩人也到了里天山鎮(zhèn)最近的鎮(zhèn)子中,距離天山鎮(zhèn)僅有幾十里路。 陸文濤躺在客棧的大床之上,望著窗外的月光,雖懷抱著美艷的白夭夭,心里卻還在思念著遠方的肖嫻,目光逐漸模糊,陸文濤也慢慢的睡了過去。 似是在那月宮之上,朦朧之間陸文濤看到了肖嫻?jié)M臉柔情的望著她,“師姐!” 陸文濤向著肖嫻伸出了手,肖嫻的身影卻如同鏡花水月般,可見而不可及。 “師弟,”肖嫻輕柔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肖嫻的身影逐漸遠去,聲音也慢慢變得遙不可及。 “師姐!師姐!”陸文濤邁開了步子向肖嫻追去,但無論他多么賣力,那如仙般的身影卻依然越來越遠。 “轟!”一聲驚雷從他的身后響起,陸文濤不由的回過了頭來,入目之處的白夭夭卻是從未見過的滿眼淚水。 “夭夭?”陸文濤疑惑的四下望去,肖嫻早已不見了蹤跡。 “夫君,”白夭夭的小手輕撫著陸文濤的臉頰,替他拂去了不知何時流下的淚水,“我愛你,” 白夭夭說著在他的額頭上輕輕一吻,轉身慢慢的離開,而他卻不知為何動彈不得。 “夭夭!別走!”陸文濤跪倒在了地上,大喊道。 天空中開始下起了大雨,遠方的白夭夭回過了頭,充滿了愛意與不舍的眼神留在了他的心中。 陸文濤從睡夢中驚醒,窗外的陽光正烈,街道上嘈雜的聲音不絕于耳,但懷中的佳人早已芳蹤飄渺。 “哎,終究還是離開了?!?/br> 蒼云山巔,肖嫻站在那古樹之下,出神的看著下方在蒼云閣上空御劍飛行的慕容清。 “師姐,師姐!”慕容清嫻熟的落在了肖嫻的身前,略帶羞澀的問道:“我們幾時出發(fā)呀,天山論道也沒有幾日了,也不知道陸師兄路途是否順利。” 肖嫻看著慕容清微笑道:“明日早晨啟程吧,” “好哦,”慕容清高興的說道:“我再去做些糕點路上吃,”說著便迫不及待的飛下了山去。 看著慕容清的背影,肖嫻的眼神愈發(fā)的堅定了—— 天山派乃是大陸正道大派,數(shù)千年前便在這天山上問道修行。上山之路也不似蒼云山般筆直,彎彎曲曲盤旋在天山之上。 青翠的山林之間,嘰嘰喳喳的鳥兒聲音與那茂密的綠色枝葉,顯得生機勃勃,在修道人的眼中,這就是靈氣飽滿的象征。 “陸師兄,這里好像比我們蒼云山高多了呢,” 整潔的石階上,三名青年男女緩步行來,正是陸文濤肖嫻慕容清三人。 “是啊,蒼云山登云道千階臺階方能登頂,可這天山上山之路有著近五千臺階,相比之下,可謂是小巫見大巫了?!?/br> “?。磕沁€要走多久啊,” “午時便可到了,” 登天山乃是每個修行之人的必行之路,相傳個修行之人便是在這登山路上有所感悟,在天山頂上感悟天地,終成大道,羽化升仙。 蒼元子在世之時,每當天山論道,便會帶他們在這天山路上走上一遭,故此三人此次便也選擇了步行上山。 陽光逐漸刺眼了起來,陸文濤指著前方山彎處的涼亭說道:“師姐,在這里休息片刻吧,” 看著眼前熟悉的涼亭,又看了看身后有些疲倦的陸文濤及慕容清,肖嫻點了點頭。 “師姐,喝些水吧,”陸文濤手中的樹葉舀著些潭水遞給了肖嫻?!鞍?,”肖嫻的心里長嘆一口氣,接過了水來。 慕容清在對面的水潭邊揮著手喊道:“陸師兄,快過來!” “去吧,清兒次來天山,去陪她玩會兒吧,”肖嫻坐在涼亭中閉目說道。 “嗯,” 陸文濤剛一轉過身去,肖嫻便睜開了眼睛,略帶羨慕欣慰的看著水潭邊玩鬧的兩人,似乎看到了自己的過去。 回過神來,便看到了山下臺階上緩緩走來了三名青年男子。 “肖師妹!”領頭的青年男子看到了涼亭中的肖嫻,快步走了上來,開心的叫道。 “程師兄,”肖嫻站起身來,微微頷首。 三人乃是萬壽山五莊觀弟子,為首的是如今的首席弟子程云,身后便是清風明月兩人。他們的師傅瀟湘子如今應當在那天山之上了。 “蒼元子前輩此行未有同來嗎?”四人坐下后,程云便疑惑的問道。 “師傅,他已經仙去,” “是哪個妖人所為!”程云站起了身來,氣憤的說道。 “魔尊羅天,” “肖師妹,上山后待我稟報師傅,有師傅出手定能為前輩報仇雪恨!” “不必了,羅天已經伏誅,” 幾人之間逐漸沉默了下來,而另一邊的陸文濤及慕容清也走了回來。 “肖師姐!”慕容清捧著一束鮮花走了進來,見里邊多了幾人,連忙躲到了肖嫻身邊。 “清兒,”肖嫻拉著慕容清,說道:“這位是萬壽山五莊觀首席弟子程云,這兩位是清風明月,他們的師傅瀟湘子與師傅乃是多年老友,你喚作師兄便是了。” “程師兄,這是我代師傅收的師妹,慕容清。入門不久,此次也帶她來結識下各派師兄弟?!?/br> “程師兄,”慕容清雖然年輕,但也是出身世家,禮貌禮節(jié)也是必修課程。 “慕容師妹,”程云四下看了看,疑惑的問道:“怎么沒看到陸師弟?” “程師兄幾年未見,如今更是隱隱成為正派新一代領軍人物,還記得我這個師弟呀,” “哈哈,陸師弟也是天縱奇才,如今不過是龍游淺灘,遲早會一飛沖天的?!?/br> “承師兄吉言,” 陸文濤與程云已相識二十年,當年天山論道,程云十一歲之齡跨入辟谷期,不說前無古人,也算是天縱奇才了,卻被陸文濤七日筑基搶去了所有風頭。 五年后,陸文濤十歲辟谷,程云十六結丹,堪稱世上唯二的天才,不過陸文濤卻是略勝一籌。 所有人都關注著兩人之間誰會成為新一代的領軍人物,而兩人的關系卻出乎意料的好,一直以來兩人便是英雄惜英雄。 第三次天山論道,兩人之間的競爭卻戛然而止,程云踏入金丹期,五年一境,堪稱奇才,而陸文濤卻止步辟谷,雖陸文濤暫時落后,依舊有不少人依舊看好他。 但是上一次天山論道,陸文濤卻依舊在辟谷期未進一步,被無數(shù)的普通弟子趕上,天才之名有名無實。 幾人談論之間,難免提及些陳年往事,陸文濤曾經輝煌的過去被慕容清牢牢的記在了心中。 “時候也不早了,肖師妹,陸師弟,我們早些上山吧,” 陸文濤站起身來說道:“好,程師兄請,”一旁的肖嫻也站起了身來。 “請,” 說著幾人便繼續(xù)踏上了登山之路。 “哇!這么大!”幾人剛踏上最后一階臺階,來到了天山派的大門口,就聽到了慕容清的驚呼聲。 修真界的各大派都有著不少區(qū)別,天山派乃是大派,門下內門弟子近百人,外門弟子近千。內門弟子跟隨師傅修行,而外門弟子在完成門派雜務的同時可以自行修行。 萬壽山五莊觀由鎮(zhèn)遠大仙創(chuàng)立,鎮(zhèn)元大仙下有二十四弟子,人人皆是一脈相傳,故此程云身邊的兩人便與鎮(zhèn)元大仙的兩大弟子清風明月同名。 相比之下蒼云閣就顯得隨意了許多,掌門一脈相傳,終生僅有一名弟子得到真?zhèn)鳌?/br> 天山派全派千余人,所需的地方自然比起蒼云閣來的大上許多,天山派與蒼云閣比起來像是城市與村莊的分別。 “陸師弟,肖師妹,慕容師妹,”剛到山門口,程云便拱手向三人招呼道:“我等要先去尋師門長輩,就此別過?!?/br> “好,程師兄明日再見,”陸文濤拱手道,隨后三人在天山派外門弟子的引領下來到了他們的廂房。 陸文濤剛一放下行李,慕容清便來叫他,兩人一起來到了肖嫻的房內。 “如今世上邪教橫行,四大邪教魔門,陰陽宗,妖宗,鬼門已然合縱連橫。明日論道之時,必然會有人提起正邪大戰(zhàn)。五年前師傅與那魔尊羅天兩百俱傷,師傅先去,羅天也再無音訊,不過他魔門的報復我們卻不得不防?!毙箛烂C的看著兩人講述了起來。 羅天雖然與蒼元子同歸于盡,但魔門在羅天之下有兩大護法,四大長老,手下門人無數(shù),新任魔尊對蒼云閣也是虎視眈眈。但如今蒼云閣貴為天山榜八大宗門,一旦動手便會掀起整個正邪大戰(zhàn),僅僅魔門尚不敢輕舉妄動。 可蒼云閣敗落,若是此次論道丟掉八大宗門地位,正派聯(lián)盟也不會因此向魔門宣戰(zhàn),那他們三人便是岌岌可危。若是未丟,那魔門先行動手便不如等四大邪教一起動手,那蒼云閣也不會孤軍奮戰(zhàn)。 若是按肖嫻所想,明日必然有宗門會向蒼云閣發(fā)起挑戰(zhàn),這八大宗門的席位也是大家皆想要得到的,況且還難免有邪教眾人混入其中。 第二日清晨,八大宗門掌門依次落座,隨行的幾名弟子或是長老站在了身后,而下方則零散的坐著各門各派的來客。在座的人對于肖嫻與陸文濤來說都并不陌生,但是慕容清卻只認得出昨日剛剛相識的程云。 距離論道開始的吉時還有些時候,陸文濤便為慕容清介紹了起來。 天山榜一天山派,掌門天一真人踏入渡劫期已有兩百年之久,堪稱世上人,大長老也已是渡劫期,兩大高手讓天山派穩(wěn)坐榜首。 榜二蜀山,劍仙太武也是渡劫期高手,師兄弟七人并稱七圣,合力之下的蜀山小劍陣更是威力無窮,再與親傳弟子結成四十九人的蜀山大劍陣,也是正派最強戰(zhàn)力之一。 榜三佛門,雖非修道之人,但是佛門住持也有著渡劫期實力,幾次正邪大戰(zhàn)也出過不少力氣。 榜四蒼云閣,蒼元子天縱奇才,劍術道術陣法無一不精。 榜五五莊觀,瀟湘子與蒼元子乃多年老友,雖不如蒼元子,但也是渡劫期高手。 榜六白云觀,白云山乃是在那京城洛陽境內,與如今魏國皇家似有著些許關聯(lián),掌門云牙子乃是出竅期實力,乃是正派后起之秀。 榜七神女門,門內上下皆是女子,門內心法只有女子可以修煉,掌門劉鈺,出竅期。 榜八太清派,前任掌門也是渡劫期高手,不過上次正邪大戰(zhàn)不幸身亡,如今掌門陶天師也是出竅期實力。 “肖師侄,”五莊觀的位置就在蒼云閣的邊上,瀟湘子轉身過來問道:“聽聞蒼云子道友已然仙去?” “是的,家?guī)煵恍以饽悄ё鹆_天偷襲,兩敗俱傷后在閣內修養(yǎng)兩年,還是沒能,”肖嫻的語氣聲音中滿是凄涼,悲傷的氣氛影響了周遭的人們。 “無量天尊,”瀟湘子雙手合十,閉目念叨。 不多時,瀟湘子睜開了眼睛,認真的說道:“肖師侄,若是有宵小敢在此時作亂,無須客氣,貧道也好盡一份力?!?/br> “多謝師伯,閣內暫時無憂?!?/br> 肖嫻坐在了掌門座上,也引起了各大宗門的注意,相互詢問之下,蒼元子仙去的消息也變得人盡皆知了。 時至辰時,山邊的朝陽慢慢升起,來來往往的人也都安定了下來,天山論道也就開始了。 百余年前,距離上一位圣人成功渡劫,羽化升仙后,已有數(shù)十年未有雷劫現(xiàn)世。依古籍記載,天一真人的境界早已踏入渡劫期巔峰,隨時可能面臨天劫,可如今天劫遲遲未至,陽壽的大限便逐漸近來。 天一真人無奈舉辦論道大會,邀請各門各派渡劫期高手來天山論道,慢慢的便演變成了五年一度的天山論道。 天一真人首先上前,將五年來對于大道新的感悟分享給了大家,隨后便是大長老,太武,住持,瀟湘子。夕陽西下,在座的人或多或少都感悟到了些新的東西,皆閉目靜靜的思索著。 空中的太陽升起落下,時光如白駒般流過,三日時間轉瞬即逝。 “哎,”天一真人心中再次長嘆一口氣,站起了身來,說道:“論道大會就此結束,不過如今邪教橫行,我天山派在此提議以八大宗門為首,組成正道聯(lián)盟,除魔衛(wèi)道,各位以為如何。” “除魔衛(wèi)道乃是我輩的職責所在,我蜀山無異議?!闭f話的是一名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正是劍仙太武。 場上場下的人紛紛附議道。 “我有疑問,”說話的是一名中年男子,身材卻是出乎意料的強壯,看著像是以武入道之人。 雜亂的聲音突然安靜了下來,天一真人便開口問道:“閣下有何疑問?” “正道聯(lián)盟沒問題,除魔衛(wèi)道也是應當,不過為首的八大宗門中有渾水摸魚之輩怕是不好服眾吧?” 場上的人紛紛向著蒼云閣這邊看來,場下的人也開始議論了起來,話語中對蒼云閣占著八大宗門的位置多少也有些不滿。 “來了,”陸文濤心中一緊,默念道。 “那閣下以為?” 地址4F4F4F, &22320;&22336;&30332;&24067;&38913;&65300;&65318;&65300;&65318;&65300;&65318;&65292;&65315;&65296;&65325; &x5730;&x5740;&x767C;&x5E03;&x98;&xFF14;&xFF26;&xFF14;&xFF26;&xFF14;&xFF26;&xFF0C;&xFF23;&xFF10;&xFF2D; 地址發(fā)布\u984F4F4F, “我霸刀門馬威愿做這出頭鳥,挑戰(zhàn)蒼云閣!”馬威高昂著頭,說道:“若是勝了,那便由我霸刀門替代蒼云閣。若是敗了,我霸刀門今后就聽從八大宗門的吩咐。若是有其他兄弟不滿我做這代表,也可以與我先行解決!” 馬威說著抽出了腰間血紅色的大刀,身上的內力也展現(xiàn)了出來,竟有著出竅期實力。場下其他想要嘗試的人立馬便坐了回去,不再言語。 “這,”馬威所說的也有一定道理,不過天一真人與蒼元子也相識近百年,蒼元子剛一仙去,就任由他人在他的地盤上欺負他的后人,天一真人左思右想還是有些猶豫。 肖嫻站起了身,說道:“如何比法?” 馬威瞇著眼打量著肖嫻,眼神中的yin邪讓肖嫻略感不滿?!疤焐秸摰涝缬幸?guī)矩,先輩一場,后輩兩場?!?/br> 天山論道中發(fā)生爭執(zhí)的門派不再少數(shù),便有了這挑戰(zhàn)的規(guī)矩,門派內最強的人比較一場,記兩分。五十歲以下后輩戰(zhàn)兩場,一人只得上場一次,各記一分,結果有勝有敗有平。 “若是蒼云閣只能與我小小霸刀門齊平,那就不必占據這八大宗門了吧,不如就七大宗門算了?!?/br> “若平,便算我蒼云閣輸了!”馬威眼神中的yin邪,輕蔑讓肖嫻惱火不已,當下便立言道。 “肖師妹勿沖動??!”程云緊張的看著肖嫻說道,他身前的瀟湘子也略帶憂慮的看了過來。 “多謝瀟湘師伯,程師兄關心,事關我蒼云閣名聲,見諒?!毙拐f著便走上了前,說道:“請?zhí)粠煵鰝€見證,” “自然,”太一真人面帶無奈的說道:“兩位,比試為主,切勿傷了人?!?/br> 場下的人紛紛撤開,給兩人留下了足夠的空間。 馬威高大的身影化為一道殘影,手中血紅色的大刀劃出一道血光直奔肖嫻,由武入道的出竅期比起八大宗門的幾位出竅期掌門都不遑多讓。 八大宗門的地位已經許久未有改動了,相互之間的來往也相當密切,眾人皆緊張的看著場上,慕容清緊張的將腦袋埋在了陸文濤懷中,不敢看去。 馬威的身影瞬間出現(xiàn)在了肖嫻身前,大刀帶起了破釜沉舟之力向肖嫻斬去。 “呼,”肖嫻步伐輕點,嬌柔的身軀如蝴蝶般轉身后退,避過了這一擊。 消失,出現(xiàn),馬威的再次出現(xiàn)在了肖嫻身前,雙手持大刀由下向上挑起。 再退! 馬威故技重施,大刀斜里劈來。 有道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三刀的威力也是一刀不如一刀。 “鐺!”雪白的長劍正面擋住了大刀,肖嫻身上的氣勢也瞬間綻放了出來。 出竅期!八大宗門的人再也坐不住了,雖然心里略微有些感覺,但是真的看到了肖嫻以二十六歲之齡踏入出竅期還是驚訝萬分。 “哈哈,陸師弟,虧我們還在爭這天才之名啊,”程云驚訝過后轉過頭來說道。 閉關五年,終于在天山論道之前成功碎丹成嬰,原以為可以穩(wěn)固他天才之名,卻不想。 場下無論如何驚訝,場上的爭斗還在繼續(xù)。 馬威的刀法以霸道為名,大開大合,肖嫻手中的劍法乃是蒼云閣秘傳的蒼云劍法,精妙無窮,相斗之下竟是出乎意料的焦灼。 “哈哈,痛快!若是早知肖仙子有此實力,在下怕是會心悅誠服?!瘪R威單手持大刀舉過頭頂,高聲說道:“不過霸刀門人,能戰(zhàn)便是未??!” 話語聲中,血紅的大刀攜開天辟地之力,向肖嫻的頭頂斬來,無窮的靈氣化作刀鋒。 肖嫻玉手一抖,一個白色帶著淡藍的物件飛了向了半空中。 “逍遙扇!”瀟湘子看著空中已經打開的扇子,略帶憾意的嘆道:“哎,” 這逍遙扇本事他五莊觀一脈相傳的法寶,雖不是什么鎮(zhèn)派之寶,但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法寶。況且這逍遙扇上畫著山河流水,看著也讓人賞心悅目。 不過百余年前打賭輸給了蒼元子,如今看著讓他不由想起了故人。 “破!”馬威一聲大喝,逍遙扇被擊飛了出去,山河流水間藍色的光芒也變得黯淡,落在了地上顯得樸實無華。 強烈的氣浪將馬威卷飛了出去,落在了地上,同時也吹開了肖嫻的面紗,吹散她的秀發(fā)。 俏麗的面容上帶著淡然又自信的笑容,灰白色的長發(fā)在狂風中飛舞。 肖嫻雙手合十,純白色的長劍一分為七,向著馬威飛去。 “奪奪奪!”馬威揮舞著大刀,卻發(fā)現(xiàn)飛劍無一向著他的身體而來,反倒落在了他身邊的地上。 若是從空中看去,七柄飛劍便如同那北斗七星,而馬威便被困在那星勺之中。 “七星伏魔!” 隨著肖嫻的低語聲,七柄飛劍同時散發(fā)出了無窮的靈氣,結成一張大網向馬威壓去。 “?。」?!”血色的刀影在網中閃現(xiàn),不過刀講究劈斬,自下向上本就有違刀法,而被困又破壞了馬威那霸道的氣勢,失敗在所難免。 白色的大網愈壓愈低,直到將馬威壓得單膝跪地,大刀插進地里支撐身體。 勝負已分。 “承讓,” 七柄飛劍應聲離地,合于一處飛回了肖嫻身后。 精妙的算計,神秘的劍法及道法,強大的實力再加上出眾的外表,所有人都在為肖嫻叫好著。 “清兒,切記避其鋒芒,以慢制快,一擊破敵。”肖嫻輕聲說道:“他那兩個兒子看著似乎不成氣候,拿下這場便可無憂?!?/br> 下方的馬威也在他的兒子耳邊囑咐著什么,眼神不停的向她們這邊看來。 慕容清已經站在場上,天一真人順勢問道:“不知貴門出戰(zhàn)的是哪位青年俊才?” 馬威的嘴角微微翹起,陰邪的笑容讓人看著有些不安?!笆俏?!”馬威的身后,一名中年男子站起來說道。 “馬掌門,這?” “這是吾弟馬彪,年四十有八,再過兩年怕是不好上場了,” 在場的人紛紛議論了起來,畢竟在座的都是修道之人,駐容有道,往往在世七十余載,依舊貌若青年,見這情形倒是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馬掌門,這規(guī)矩中便是后輩出戰(zhàn),爾等乃是同輩,怕是不合規(guī)矩吧?!币娞煲徽嫒瞬恢绾未鹪挘瑸t湘子立馬站起身來解圍說道。 “哈哈哈,”馬彪突然發(fā)笑。 “有何不對?” “她們便是師徒關系了?” 天一真人一揮手,一名青年道士走到了馬彪身邊,雙手快速的拍打在了馬彪身上的骨骼上?!罢崎T,此人年四十有八無誤,”很快便退了下來,拱手對天一真人說道。 此乃摸骨之術,修道之人外貌不代表年齡,故需用這摸骨之術來確定年齡。 馬彪雙手各持一把大刀,刀鋒之上寒光凌冽,一身元嬰期實力展露無遺。而慕容清則手捏劍訣,水藍色的飛劍漂浮在了身邊,隨時準備飛射而出。 “咻!”馬彪的身形越來越近,半空中的飛劍突然飛射了出去,直指馬彪上身。 “叮!”大刀將飛劍劈飛,馬彪定睛向前看去,卻發(fā)現(xiàn)慕容清已經近在眼前。 馬彪的雙刀并不適合貼身戰(zhàn)斗,反倒被慕容清的掌法打的出其不意,不過境界的差距讓慕容清無法造成可觀的傷害。 “呀!”馬彪穩(wěn)住身形,強抗了慕容清幾掌以后,雙刀合在一處,橫腰斬去。 慕容清順勢后退,馬彪正待追擊卻發(fā)現(xiàn)身形似乎受到了些阻礙。 腳邊不知何時插著幾面水藍色的小旗,小旗范圍之內瞬間結冰,包括了他的雙腿也被寒冰凍住。 “斬!”時間被擊飛的飛劍又飛射了回來。 “啊??!”馬彪身上的靈氣瘋狂運轉,身上的寒冰紛紛裂開,碎落在了地上,幾面小旗也失去了光芒,到落在了地上。 大刀一揮,飛劍再次被劈飛了出去,馬彪兇狠的向慕容清沖去。 “鐺,鐺!”雙刀被白色的光幕擋住,馬彪的虎口也被震得生疼。 “這一場,我們輸了。”肖嫻揮手之間,白色的光幕消失不見。 馬威與馬彪相視而笑,馬威的兩個兒子馬南馬北臉上掛滿了不屑,畢竟他們的對手是那廢材陸文濤。 最終,弟弟馬北在猜拳中贏了哥哥,獲得了這上場的機會。 與霸刀門那邊不同,肖嫻與慕容清兩人都沉默的坐在椅子上,陸文濤突然站了起來,向前走去。 陸文濤走過肖嫻的身邊時,肖嫻突然說道:“師弟,要不就放棄吧,” “不必了,” “萬事小心,若是不行,” “放心吧,”陸文濤自信的向前走去。 無人可以見得,肖嫻那面紗下的臉上掛滿的擔憂之情。 馬北斜著眼輕蔑的看著陸文濤說道:“來吧,” “請,” “嗤,” 馬北手中的大刀比起他的父親或是叔叔還要大上幾分,嗤笑過后,大刀拖在地上向陸文濤沖來。 “呼,呼,呼。”接連三刀被陸文濤輕松躲過,“就這點能耐嗎?” “哼!”厚重的大刀在馬北手中輕若無物,冷哼一聲徑直向陸文濤刺去。 陸文濤雙手合十,牢牢的夾住了大刀,身上的氣息便再也遮掩不住了。 金丹期!十年來,陸文濤的廢材之名名聲在外,十年間止步辟谷期不得存進,如今卻突然踏入金丹期,追平了除了程云以外所有的同齡人,當然肖嫻并不算在內。 肖嫻與慕容清眼中滿是驚喜之意,邊上的瀟湘子更是興奮的站了起來,程云也展露出了笑容。 其余六大宗門之人也各自若有所思的看著場下,霸刀門的三人眼神中皆露出了緊張的神情,本來三場應該都是毫無疑問的輕松取勝,卻不想。 馬北也收起了輕蔑之情,眼中露出了凝重。陸文濤松開了雙手,不敢托大的馬北立馬抽回大刀,再尋機會。 碧玉的長劍出現(xiàn)在了陸文濤手中,精妙的蒼云劍法在陸文濤手中嫻熟無比。 蒼山,云端,陸文濤的劍招如同在那蒼云之巔隨風而行,隨云而動,比起有形的劍招,更強的是那無形的劍心。 陸文濤體內無窮的靈氣隨著劍心慢慢流動了起來,行動之間更加隨心所欲。 而馬北卻愈發(fā)吃力了起來,身前的陸文濤仿佛不再是個人,反而是座大山,牢牢不可撼動,腳下似乎不再是在青石地上,反而在那云端,無處安放。 霸道之心愈來愈遠,陸文濤的勝利便顯得理所應當,馬北手中的大刀似有千斤之中,落在了地上再也舉不起來了。 “承讓,” 隨著陸文濤的聲音,馬北這才感覺落回了地面。 馬北灰溜溜的回到了位置上,天一真人也站了出來,說道:“各位道友對八大宗門可還有不滿?” “我等沒有,” “我等沒有?!?/br> 場上的剩余七大宗門說完,下面的小門小派也紛紛應聲道。 “如今正道聯(lián)盟組建勢在必行,請各位道友休息一日,明日我們會與各位相商正道聯(lián)盟的細節(jié)?!?/br> 第二天午時,正道聯(lián)盟的次會議正式結束,如今也還未進入大戰(zhàn)之時,故以消滅邪派的有生力量為主,依據擊殺的人實力強弱,將給予個人功勛用以交換由八大宗門提供的各類物資。 當然各大宗門也可以上繳修煉物資換取功勛,聯(lián)盟也將從中受益以供持續(xù)發(fā)展。 “盟主!”場下突然傳來了一名男人的聲音。 雖然霸刀門挑戰(zhàn)未勝蒼云閣,不過強勁的實力還是讓他們在聯(lián)盟內有著一定的地位,天一真人也略帶客氣的說道:“馬門主請講!” “我曾在某處尋得一古仙洞天,當中乃是奇妙不堪,僅有四十歲以下青年方可入內,可惜兩名犬子無能,破不了當中精巧機關,不若由盟主牽頭,集各派俊杰一齊探上一探?” “馬門主大義,若是當真如此,可以為之,屆時按各人收獲給予馬門主功勛,意下如何?” “甚好甚好?!?/br> 隨后亦有不少宗門拿出些奇珍異寶換取功勛,畢竟在這世上游歷,得到的奇珍異寶大多并不合適自身所用,能借此換些可用的物件,倒是美事一樁。 蒼云閣也拿出了不少藥物飛劍換取了些功勛,如今閣內僅剩他們三人,此些物件也是夠用便可。 陸文濤踏入金丹期后,三人便皆可御劍飛行,蒼云山與天山雖地處極東極西,有八千里之遙,卻也只需一日便可歸去,當下便也不再停留,踏上歸途—— “不可!” “吾意已決,” “師姐!” “清兒如何待你,你何嘗不知?” “師姐!我如何心思,你又何嘗不知呢?” “此事休要再提!” 陸文濤雙拳緊緊的握住,滿臉痛苦的看著布滿紅色的房間,還有身前依舊一身白衣的女子。 “清兒也是可憐之人,你且好好待她,你我之間緣分已盡?!?/br> 話音已落,女子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房中。 陽光漸漸被高聳山脈吞沒,蒼云閣中大紅的燈籠卻將整個蒼云閣照的如同白晝一般。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br> “禮成?!?/br> 火紅的婚床之上,嶄新的紅色錦被整齊的鋪在了床上,新娘子蓋頭尚未揭開,身邊坐著的也并不是新郎,反而是一名白衣女子。 “清兒,對不起,”一張白色的信箋放在桌上,一個白色的瓷瓶放在了一邊。 “清兒,對不起,”女子推開了門,走了出去。 新娘子疑惑的走到了桌邊坐下,拿起信箋看了起來,看不到的蓋頭之下,只剩下了震驚。 蒼云山巔,月光之下,古樹之下,一個悲涼的身影正舉著酒壺,對月獨酌。 求醉之人,如何可以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