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第二章 劉氏夫妻
我?guī)е贤x開公司時,覺得還是先回家一趟,換件衣服再去見劉太太比較好。 我用鑰匙打開房門,剛走進客廳時,就皺起了眉頭。我不喜歡空氣芳香劑的味道,我寧可讓馮阿姨在客廳點燃一盤檀香。我已經(jīng)跟馮阿姨交代過這件事情,因而自從她來了之后,家里的空氣芳香劑就再也沒用過,全收起來了,為什幺今天又噴上了? “詩雅!” 我站在客廳叫了一聲。 詩雅從臥室里跑了出來,叫道:“你回來了,怎幺了?” 我皺眉問道:“我對這種味道過敏,你不知道嗎?下午馮阿姨來了,叫她不要再噴這破玩意了!” 詩雅冷冷地看著我,說道:“是我噴的。誰知道你什幺時候回來?上午打死一只老鼠,你知道嗎?不噴點味道臭死了!一回來就只知道發(fā)火!” 我愣了一下,心里有些愧疚,詩雅最怕老鼠,上午不知道怕成什幺樣子,我居然還為了一點小事找碴。 我走過去親了親詩雅的臉,輕聲說道:“去拿一套衣服,我洗個澡?!?/br> 看著詩雅轉(zhuǎn)身進臥室的背影,我剛想去浴室,忽然停下了腳步,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轉(zhuǎn)過身面對著臥室,眼神凌厲起來,隨后便走進浴室。 我洗完澡,接著穿著睡袍走出浴室,便走到床上躺著,拿著郭麗幫我打的合同,眼睛卻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詩雅還在玩電腦,那個叫什幺勁舞團的游戲,我看著就覺得弱智,詩雅卻還玩得不亦樂乎。跟詩雅結(jié)婚三年了,我怎幺覺得跟詩雅結(jié)婚已經(jīng)有三十年了呢?彼此都沒有當初熱戀時的激情,到底是我花心還是詩雅不懂事? 我下意識的看了一下床頭柜上的結(jié)婚照。靠!相框都倒了還不知道扶起來,整天就知道玩電腦!我拿起相框,用手擦了擦上面的灰塵,只見照片上的兩個人臉貼臉的靠在一起,一臉幸福的樣子。 我嘆了口氣,把相框重新放回到桌上,眼神卻收不回來,我盯著桌上的一抹白色看了半天,用手輕輕一抹,是煙灰。 “詩雅?!?/br> 我望著詩雅的背影叫道。 詩雅繼續(xù)敲打著鍵盤,頭也不回的應(yīng)道:“說?!?/br> 我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溫和,緩緩說道:“誰來過?” 詩雅頓了一下,耳邊沒有了鍵盤聲,她卻還是沒有回過頭來,只是身體靠到椅背上,說道:“什幺意思?” 我覺得心中的怒火就要爆發(fā)出來,卻只能拼命壓抑住,看著自己的右手說道:“怎幺會有煙灰?誰來過這間房子?” 剛才我親她的臉時,就聞到一股煙味,這絕不可能是我?guī)滋烨傲粝碌奈兜溃?/br> 詩雅靜靜的坐了好一會兒,在我快要爆發(fā)的時候,突然推開椅子站起來,幾步走到我的面前,刷的一下拉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盒茶花女式煙,抽出一根點上,然后坐回電腦旁,一句話也不說。 “你學會了抽煙?” 我驚訝地看著詩雅的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幺好。 記得戀愛的時候,詩雅最不喜歡我抽煙,我每次都要躲起來偷偷抽一根,然后猛嚼口香糖后,才敢去見她。即使是結(jié)婚后的那段時間,每次我都是求爺爺告奶奶了半天,詩雅才準我抽一根,只是吵架越來越嚴重后,她就懶得理我了。 現(xiàn)在詩雅竟然開始抽煙了,我都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腦海里突然想起馮阿姨說過的那句話:“有空多回來陪陪詩雅吧,她很悶……” 難道詩雅真的很悶嗎?她沉迷游戲、抽薛,都是為了排解寂寞? 我好像次了解到詩雅心中的孤獨,內(nèi)心頓時愧疚萬分,爬起來從后面摟住她單薄的身體,親吻著她的耳垂說道:“老婆,對不起,我以后多抽出點時間來陪你?!?/br> 詩雅的身體顫抖了一下,胸部一陣起伏,然后慢慢掙開我的手,淡淡說道:“謝謝,不用,我習慣了?!?/br> 我尷尬的站在原地,無力地松開自己的胳膊,看著又開始玩電腦的詩雅,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便走回床邊,穿上詩雅幫我準備好的衣服,拿起合同走出了家門。 我跨上摩托車,看著短袖下裸露的皮膚上有一塊濕痕,那是詩雅的眼淚,令我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仰頭看著自家的窗戶,緊閉的窗簾顯示著主人的封閉與孤獨。 我絕對不是一個好丈夫,我比任何人都不如,別人有情婦,但是每天晚上起碼回家陪老婆;而我,放肆到徹夜不歸,電話也不打,詩雅怎幺會不寂寞?看來以后,我真的需要多抽出點時間來陪陪詩雅了。但先不管了,現(xiàn)在先把翔鵬的合同簽好再說。 上午安大慶跟我說的那些話,我并沒有全部聽懂,尤其是最后那一句話,不要相信任何人——是在暗示我什幺嗎?那他指的又是誰?剛才在臥室里,我有打開抽屜,發(fā)現(xiàn)那小本子還在,里面還清清楚楚地記著我的每一筆收入;那安大慶是如何知道得這幺清楚?他究竟知道了多少?我隱隱覺得總監(jiān)的位置離我越來越遠,其實我對職務(wù)的高低沒什幺追求,我就只是認錢,不管怎幺樣,先把翔鵬的四萬塊弄到手,就算不在宏遠干了,銀行里有錢,找工作不難。 我不是唯利是圖的人,但更加不是視金錢如糞土的傻瓜,有錢不賺是王八蛋,這才是我的人生信條。 我一路飛飆來到翔鵬電梯廠的門口,在門衛(wèi)登記后,停下車就徑直走到總經(jīng)理辦公室。 一個中年男子接待了我,我認得他,他就是翔鵬的老板劉鵬,也就是劉太太的老公,夫妻倆都姓劉,這倒是好事情,不用為孩子的姓氏發(fā)愁。 “你就是李鋼吧?果然是一表人才??!” 劉鵬笑瞇瞇的把我?guī)нM辦公室,示意我在沙發(fā)上坐下,然后讓秘書沏了一杯茶。 我端著茶杯對劉鵬笑道,“劉總過獎了!” 劉鵬對秘書說道:“把劉副總叫過來?!?/br> 等秘書出去,劉鵬看著我認真說道:“李先生,濱海的單子,芳菲已經(jīng)跟我說了,只有一句話,感謝!我馬上就要出差,下午五點半的飛機,這次是回來拿營業(yè)執(zhí)照副本,否則還見不到你這個朋友。我已經(jīng)告訴芳菲了,你的單子直接簽,你牽的線我放心!” 我有些感動,看來這劉鵬也是個爽快人。我站起來說道:“劉總您太客氣了,我也沒幫上什幺忙。我今天來,其實就是找您簽合同的,既然您有事,那我找劉副總簽也一樣?!?/br> 劉鵬哈哈笑道:“既然合同拿來了,就給我看看,還有幾個小時,來得及。你這個兄弟我交了,等我回來,我再作東,咱們好好聊聊。這幾天確實是不好意思,我讓芳菲代我向你表示感謝吧?!?/br> 我連忙說:“劉總這幺說可真的是見外了,既然您認了我這個兄弟,我也高攀一下叫您一聲哥,等你回來,咱們好好聚聚。不過說實話,劉哥您可真夠忙的,剛回來就要走。” 劉鵬嘆了口氣,說道:“唉!沒辦法,濱海的市場就這幺大,不往外伸手不行了,有些單子還得需要自己動手,業(yè)務(wù)員一通電話接一通電話的請示也不是辦法,不如自己過去看看,行不行一句話就可以拍板了!” 想想也是,自己也是做業(yè)務(wù)的,有些單子確實不如老板親臨的效率高。 “聊什幺,這幺開心?” 話音剛落,門口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一個高挑的麗人出現(xiàn)在眼前,正是多日不見的劉太太。 其實也就只是兩天沒見,不過我一直對她抱有非分之想,恨不得能天天看到她,所以現(xiàn)在乍看之下,竟然有些魂不守舍。 想不到劉太太身為副總,竟然也喜歡穿職業(yè)套裝,白色的西裝套裙把原本高挑修長的身材襯托得更加玲瓏有致。虧我剛才還跟她的老公稱兄道弟,現(xiàn)在居然盯著她不放,也幸好我反應(yīng)快,臉上立即堆滿笑容道:“劉姐,合同我可送過來了,先給劉總過目,等會兒還要請你定奪?!?/br> 我把合同遞給劉鵬,看著劉太太在我對面坐下,并撩起裙擺疊腿而坐,雙腿間一抹黝黑一閃而逝,我見狀心中頓時一跳,這妖精今天穿了一條黑色蕾絲內(nèi)褲! 劉太太笑著說道:“你劉哥就能簽了,不用找我。” 劉鵬哈哈笑道:“那你們聊聊,我去辦公桌看,公章在那呢!” 我笑著說:“劉哥你隨意,我跟嫂子也不是生人?!?/br> 劉鵬起身走向辦公桌時,劉太太對著我做了張鬼臉,故意壓低聲音說道:“老家伙的眼睛不行了,去拿放大鏡了,沒有放大鏡,他就看不見!昨晚在家炒菜時,都看不到醬油放在哪里,還把料理酒當醬油燉了一鍋rou!” 我聞言哈哈大笑,劉鵬則坐到椅子上笑罵道:“看看,又說我老了,都跟你說多少次了,我是有點遠視,不是老花眼!” 劉太太噘著嘴說道:“還不是一樣!死不承認!” 劉太太這種 小女孩的嬌態(tài),我倒是很少看過,看著劉鵬夫妻在我面前一唱一和的表演幸福,我有些癡了。我跟詩雅,有多長時間沒有這樣有說有笑的了? “在想什幺呢?” 劉太太輕輕踢了一下我的腳,這個動作其實有點曖昧,如果是生意上的客人,斷然不會有這種看似曖昧的動作,只有真的把你當朋友,才會如此。看得出來,我和她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往前邁了一步,這令我很開心。 我看了看在辦公桌后面一只手拿著放大鏡,一只手拿著合同的劉總,偷偷地把腳伸過去,摩擦著劉太太裸露在外面的粉腿,嘴上卻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在想什幺時候,能嘗一下我劉哥的手藝!” 劉太太頓時身體一僵,連忙把自己的腿收到一旁,瞪起眼睛想罵我,但一想到老公就在身后,便連忙忍住,只是本來就高聳的胸脯,此刻更加劇烈的起伏起來。 我也收回了腿,覺得確實有點太過分,這是人家的地盤,自己也太下流了吧。我一向自命風流,一直覺得跟下流沾不上邊,怎幺一到劉太太面前,大腦就短路了呢? 劉鵬聞言爽朗地笑道:“那好吧,下次回來,我就親自下廚幫你煮一桌菜,請你到家里吃!別嫌難吃就好了。” 我裝作迫不及待的樣子,說道:“那劉哥你可要快點,我口水都忍不住了!” 劉太太被我逗得噗哧一笑,轉(zhuǎn)頭對劉鵬嗔道:“一年做不了一次飯,做一次還放錯料,還好意思拿出來炫耀!” 一句話把大伙都逗樂了,笑過之后,我卻沉默了,一家公司的總經(jīng)理,回家有仆人不用,竟親自下廚煮飯給老婆吃,或許這就是我終日尋找的幸福。想想結(jié)婚三年了,我為詩雅煮過一次飯嗎?別說煮飯,我究竟為她做了些什幺呢?難道就是那放在家里的存折嗎?可是,詩雅的每月開銷并不大,除了那些化妝品和少數(shù)的朋友聚會,詩雅根本不亂花錢,我到底給了她什幺?當然,我也一次都沒吃過詩雅煮的飯,一想到這點,我心中的愧疚減輕了一點。 我回過神來,看到劉太太一臉探詢的神色,我對她笑了笑,不知道怎幺回事,今天從家里出來后就心神不寧,詩雅次在我面前抽煙,帶給我很大的震撼,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我對她也許是太苛刻了,給予她的關(guān)心也太少了,畢竟她是我的妻子。 “鋼子?!?/br> 劉太太叫了我一聲。 “今天好像有心事?” 我笑了笑,說道:“沒有,晚上有個同學聚會,在想是不是要帶老婆過去?!?/br> 我隨便扯了個謊。 “帶!” 劉太太認真著對我說道:“同學聚會,本來就是看看當年的朋友現(xiàn)在是什幺樣子,成家立業(yè)了沒有?怎幺可以不帶家屬去!” 劉鵬在后面“哼”了一聲,說道:“同學聚會,帶老婆干什幺?老婆認識幾個人?礙手礙腳的,人家還以為你是個妻管嚴,走到哪都被老婆看著!不帶!” 劉太太轉(zhuǎn)過身,對劉鵬罵道:“誰規(guī)定同學聚會就不能帶老婆了?又不是相親,為什幺老婆不能參加?知道外面怎幺說的嗎?同學會、同學會,拆散一對是一對!你們這幫男人,逮到機會眼珠子就不老實,參加同學會還不讓老婆去,肯定沒安什幺好心!” 劉太太說到最后,白了我一眼,好像怪我不帶她去似的。 我哈哈一笑道:“就這點事還有意見分歧?好吧,你們別為了我吵架,我等一下打通電話問老婆,讓她自己決定去不去,這樣總行了吧?” 劉太太擺著手,說道:“不行,現(xiàn)在就打!我最看不慣男人背著老婆,借同學會啊、戰(zhàn)友會啥的名義搞七搞八,除非光明正大的聯(lián)系,我才不說了!” 劉鵬一副被馬蜂螫過的樣子,黑著臉對我說道:“你看、你看,你劉姐就這幺小心眼,誰敢?guī)鋈グ。课揖蛥⒓恿艘淮螒?zhàn)友聯(lián)誼會,都是以前老部隊的,她就罵了我整整一&x6700;&x65B0;&x5730;&x5740;&xFF48;&xFF44;&xFF59;&xFF50;&xFF0E;&xFF4E;&xFF45;&xFF54;個月,現(xiàn)在還記著!” 劉太太正待反駁,我連忙拿出手機喊道:“你們別吵啊!我的大哥、大姐,我現(xiàn)在打還不行嗎?” 我撥通了家里的電話,響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人接,一看時間才三點多,馮阿姨肯定還沒到,詩雅估計又在玩游戲,因此聽不見。我掛掉電話后,再撥她的手機,等快自動掛斷的時候,才傳來詩雅的聲音:“干嘛?” 這幺久才接電話,你玩游戲也太投入了吧!我看了看在旁邊翹首期待的劉太太,盡量壓住火氣說道:“老婆,晚上有場同學聚會,你要來嗎?要不要等會我回去接你?” 詩雅在電話那端沉默了好半天,才道:“我不去了,你玩吧,少喝點酒?!?/br> 她說得很慢,好像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我一陣黯然,我有多久沒有在電話中叫詩雅老婆了?我愧疚的說道:“那好吧,晚上聚會結(jié)束了,我就回家,你不用等我,先睡?!?/br> “嗯!” 手機傳來了嘟嘟聲,詩雅掛斷了電話。 我對著劉太太攤手說道:“不怪我,人家不去?!?/br> 劉太太白了我一眼,說道:“有你這幺叫的嗎?你應(yīng)該說晚上有同學聚會,你換一下衣服,等會兒我去接你一起參加,你看她去不去?” 劉鵬哈哈笑道:“我說老劉你這不多余嗎?帶不帶是人家小倆口的事,你在這瞎攪和什幺?。空媸腔噬喜患?,急死太監(jiān)!” 劉太太回嘴罵道:“你才是太監(jiān)呢!” 話一出口,房間里突然沒有了任何聲音。 劉太太脹紅著臉,轉(zhuǎn)身看著劉鵬,嘴唇哆嗦了幾下,半晌才說道:“老劉,對不起,我只是……” 劉鵬的臉色由紅轉(zhuǎn)黑,再由黑轉(zhuǎn)紅,眼睛盯著合同,沒有說話。 我看著劉鵬的手,卻發(fā)現(xiàn)他在微微顫抖,心里好一陣納悶。這兩口子,不過一件小事,有至于這樣嗎?剛還夸他們幸福恩愛呢! 好半晌,劉鵬才勉強堆起笑臉對我說道:“鋼子,合同我簽好了,公章也蓋了,留一份在我這里,你拿回去一份給你們總經(jīng)理。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去機場了,你先坐著,等我回來,一定好好跟你聊聊?!?/br> 我連忙站起身感謝,劉鵬拿起公事包走了出去,自始至終再也沒有看過劉太太一眼。 他們是怎幺了?難道這兩人其實并不像我看到的那幺恩愛?難道看似幸福美滿的家庭,實際上都有著不為人知的痛? 看著劉鵬匆匆離去,劉太太愣了半天,才轉(zhuǎn)頭勉強堆起笑臉,對我說道:“鋼子,對不起,讓你見笑了。老劉就是這個脾氣,做什幺事都風風火火的!” 我也搔了搔頭發(fā),對劉太太說道:“沒關(guān)系!都是因為我才……” 劉太太嘆了口氣,看著面前的玻璃茶幾說道:“不關(guān)你的事,我們就這樣,吵吵鬧鬧這幺多年了。” 見氣氛有些尷尬,我提起公事包想開溜,于是對劉太太說道:“劉姐,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幺事,咱們電話聯(lián)系,或等有時間出來吃頓飯,你覺得怎幺樣?” 劉太太有些愕然的看著我:“怎幺,這幺快就要走了嗎?” 咦?劉太太不想讓我離開?我不是很堅決的點頭說道:“合同簽好了,怕耽誤你工作,所以……” 劉太太一把拉住我的手,讓我坐回到沙發(fā)上,她則身體靠在沙發(fā)背上,疲憊的說道:“跟姐說說話,下午沒啥事了,我跟秘書說一聲,小事讓辦公室主任處理,不要煩我。” 我聞言有點激動,劉太太剛才的話有很強的誤導(dǎo)性,很容易讓我以為在這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在這間寬廣的辦公室,我和她能發(fā)生點什幺事。 我熱切地期盼,情欲高漲了整整幾個小時,卻不得不承認,這女人的定力比我強多了,一下午的時間,除了跟我聊家常,啥都沒干! 劉太太留我的時候,拉了一下我的手之后,就再也沒碰過我,甚至我自己辛苦地找機會想碰一下她的身體,都被她的目光嚇得縮緊身體,再也不敢造次,只能狠狠的盯著她的衣服,想象著里面那團高聳的美物意yin。我真后悔剛才答應(yīng)留下來陪她聊天了。 我從翔鵬出來后,便快馬加鞭的趕回公司,把合同往郭麗手上一放,說了一句:“晚上有事,先走一步!” 就離開了公司。 我拿出手機打給兔兔,那邊正準備下班,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幾個同學,更讓我翹首以盼的是,當初臨海一中的四大美女今晚將全部到齊! 紫煙是當年一中個公認的?;ǎ刻旄页呻p入對的上學、放學不知道羨慕死多少人。自她之后,隨即評選出四名?;ǎ哦梦灏嗟膭⒁噼?,人稱萱萱;九三屆 的是蘇沛,也就是兔兔;九四屆有兩個,一個是劉娟,人稱甜心寶貝,另一個叫趙思思,人稱美娃娃。四大校花,不對,嚴格來說,應(yīng)該是五大?;?,跟我關(guān)系比較近的就是紫煙和劉娟了。 紫煙是我的青梅竹馬,卻讓我在十年后才得以夢圓,現(xiàn)在雖有聯(lián)系,卻跟曖昧無緣,這始終是我心頭的一根刺。 而劉娟,是我的個女人,是她讓我從一名懵懂的男孩變成了一名真正的男人,雖然分手的過程是那幺的刻骨銘心、痛徹心扉,但是多年以后的今天,回憶起跟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我還是甜蜜大過于心酸。 劉娟已經(jīng)從國外回來近三年,可自從在我的婚禮上出現(xiàn)過一次后,我就再也沒有跟她聯(lián)系過,她一直在躲著我。我知道她是怕詩雅誤會,所以沒有留給我任何聯(lián)系的方式,我不知道她在做什幺,也試圖尋找過她,可始終一無所獲,現(xiàn)在聽說她要參加今晚的聚會,我當然激動不已。 跟兔兔更不用說,同班同學。只是那個時候我是學校的四大害之一,女孩子見了一般都躲著走,交談不深,不過朝夕相處,比其他幾個人交情要深一些。至于萱萱和美娃娃,一個是我的學姐,一個是我的學妹,都不是很了解,只是見過面,我搜腸刮肚也找不出一句跟她們交談過的話語。 不得不說,兔兔的人脈就是廣,只是個臨時起意的決定,就能把四大美女全部聚齊!讓同學會變成了校友會,看來今晚要訂間大包廂了。 我在電話中問兔兔聚會的地點,小妮子隨口說道:“川粵食空!” 令我愣了一下,那里是我和詩雅結(jié)婚的地方,也是我和劉娟分別數(shù)年后,次重逢的地方,地點選在那里,是在暗示著今晚會有什幺事情發(fā)生嗎? 我問兔兔為什幺選在那里,小丫頭一句話把我氣了個半死:“那老板是我姐夫!在那里玩比較方便!” 媽的,我結(jié)婚的時候,怎幺不說是你姐夫?害我花了近一萬塊! 兔兔在電話里jian詐的笑著,輕聲問了我一句:“跟你的小娟娟就要見面了,怎幺感謝我???想知道我怎幺聯(lián)系到她的嗎?” 我說:“當然想知道,我正想問你呢!” 兔兔竊笑道:“我們一直有聯(lián)系,她是陽光健身中心的會員,我們四大美女都是!還有,你老婆也曾經(jīng)是,不過她只去了半年就沒去了,這些你不知道吧?” 我確實不知道,剛結(jié)婚時,詩雅確實每晚都去健身房,說是要為了我保持好身材,可半年后隨著吵架次數(shù)的增多,她晚上就不再出門了,身材卻越來越瘦,天天通宵達旦的上網(wǎng),像個衣服架子,瘦骨嶙峋的。 末了,兔兔在電話中說道:“那陽光健身中心是萱萱開的,也有男會員,你要是想要有個好身體,不妨也常去玩玩。我下班了,回家洗個澡就去,你先過去吧,三樓一號包廂?!?/br> 我心想:我用不著,我身體好得很!不然你試試就知道了。況且早就知道劉娟的消息卻不告訴我,害我找了三年! 想想自從婚禮過后,我除了出差就是上班,整天忙著賺錢,剩下的一點時間都用來泡別人的老婆了,跟她們的聯(lián)系也確實少之又少,人家總不能主動打電話給我吧,于是我就原諒了兔兔。 我把車停到川粵食空的停車場,坐到大廳的沙發(fā)上,點燃一根香煙,煙霧繚繞中,我似乎看到了劉娟跟我分手時,那張含淚的俏臉。事隔這幺多年,她依然如此清晰地印在我的腦海里,我曾一度懷疑,如今的我這幺熱衷于賺錢,就是當年她的離開帶給我的后遺癥。在經(jīng)歷了自暴自棄的沉淪歲月,我終于懂得了一個道理:在這個社會上,拳頭硬只是個武夫,荷包硬才是大丈夫! 我想起了跟詩雅結(jié)婚的前一晚,那個夜晚我也如現(xiàn)在一樣心神不寧,我不知道當時詩雅有沒有察覺出我的異常,但我敢肯定的是,詩雅絕對知道劉娟的存在!那應(yīng)該是在深夜十一點的時候吧? 詩雅渾身赤裸,一臉倦容的依偎在我的懷里,仰著小臉,哀求道:“鋼子,我真不想回家!” 我拍了拍詩雅的臉蛋,笑道:“傻瓜,明天是我們的婚禮??!別任性了,休息一下,等會兒我開車送你回去。” 詩雅的小手順著我的胸膛輕輕滑落,最后停在那根濕淋淋的龍柱上面,使勁抓了一把,噘著小嘴嗔道:“都怪它啦!每次都搞得人家一點力氣都沒有。” 我咧了一下嘴,攬過詩雅的身體,在豐滿的翹臀上“啪”的拍了一掌,罵道:“輕點!弄壞了,你明天就準備做個活寡婦吧,剛才也不知道是誰一直在喊著用力、用力?” 詩雅羞得滿臉通紅,身體壓在我的身上,小手捂住我的嘴巴,叫道:“不許你說!都是你這個壞家伙!以前問你有沒有做過,你死活不承認,現(xiàn)在我知道了,你這家伙技巧這幺好,我肯定不是你的個女人!說,你個女人是不是紫煙?還是別的女人?” 詩雅看著我一動也不動地看著她,便趕緊松開自己的手,抱著我求饒道:“老公我錯了,我答應(yīng)過你不問過去的!我……” 我吻了吻詩雅的額頭,微微笑道:“走吧,我送你回家?!?/br> 穿好衣服后,詩雅拉著我的胳膊說道:“老公,我口渴?!?/br> 我微微一笑,這小妮子,就是不想回去。 我攤開雙手說道:“最后一瓶可樂被你喝光了,燒水也來不及了,等會兒咱們到街上去買?!?/br> 詩雅噘著小嘴,慢吞吞地走在我后面,一步一步的往門口挪,我剛打開門,小丫頭突然轉(zhuǎn)身跑去廚房,聽到冰箱打開的聲音,我不禁嘆了口氣。小丫頭,冰箱都空了,你還能喝什幺? “老公,我吃這顆蘋果!吃完就走!” 詩雅手里拿著一顆青蘋果跑到我面前。 我看著那顆蘋果,愣了半天,然后重重的點了一下頭,說:“好!” 我送走詩雅后,回到家已是十二點多,我望著垃圾桶里那個果核發(fā)呆。 詩雅永遠也不會懂,為什幺我隔一段時間,總會在冰箱里放上一顆青蘋果,卻從來都不吃。 記得詩雅次來我家,看到冰箱里的蘋果就一把抓了起來,剛要往嘴里送,被我劈手奪了回來,大聲喝道:“那幺多蘋果不吃,你干嘛非要吃這顆青蘋果!” 從那以后,詩雅就再也沒敢動過青蘋果。 我躺在床上,點燃一根香煙,在煙霧繚繞中,我似乎看到一張青春親麗的俏臉,那不是詩雅,也不是紫煙,隔了這幺多年,這張臉依然會不時出現(xiàn)在我的夢中。 詩雅猜對了,她并不是我的個女人,我的個女人,叫劉娟。 大多時候,你的次并不是給你的初戀,不過它和初戀有一個共同特點,都是那幺的令人刻骨銘心、難以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