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回程(彩蛋:山大王X私塾先生第三彈 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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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客棧后,著手收拾起買來的各種東西。 孟榮從布包里拎出一件過冬穿的棉衣,鋪到了床上,極為細(xì)致地重新疊了一遍,連原本軟塌的衣服邊角都折的十分方正,一旁吃著東西的穆洪被男人認(rèn)真的姿態(tài)吸引住,放下手里的點(diǎn)心,走過來,將頭靠在了他肩上,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那雙手對著幾件衣服、布料左抻右拉。 忽的,穆洪眨了下眼睛,錯開身子越過孟榮,從布包內(nèi)層疊的布料中,抽出了兩本極薄的小冊子。 “這是……?” 孟榮接過男人遞過來的巴掌大小的薄冊,看了下正反兩面,心道奇怪,在布莊時,明明沒有買過書冊一類的東西。 那冊子首頁與尾頁都是空白,沒有標(biāo)題,孟榮只好打開,這一看,才發(fā)現(xiàn)里面的奧妙——這是本畫冊,每一頁都用墨筆勾勒了一對精致的小人兒和相應(yīng)的布景,作者畫工精湛,其筆下人物神態(tài)身形皆惟妙惟肖,空余之處,還附著些詩句,下筆有力、收放自如,實(shí)屬良作。 只是,這人,是一男一女緊密貼合在一起的,這詩,則是描寫房中美好春光的。 孟榮背過身去,將兩本小冊都翻了一翻,神情頗為一言難盡。 他竟沒有發(fā)現(xiàn),那窯子里的人是在何時,往他包里他塞了兩本春宮圖。 “上面寫著什么?” “沒什么,哎——” 孟榮還沒來得及合上冊子,就被身后好奇的人一把“搶”了去。 穆洪捧著小冊,隨便翻了幾頁,臉色一陣白一陣紅。 “是青樓的人不知什么時候放進(jìn)去的。”孟榮解釋道,同時欲將兩本春宮圖從男人手里拿回來。 穆洪倒沒說什么,將冊子扔回孟榮懷里,接著,雙手一推,將孟榮連人帶圖一并壓到了床上。 “真是頭野豹子?!泵蠘s順勢摟住人的腰,在他耳邊低聲道,“動不動就撞人?!?/br> 穆洪沒理他的調(diào)侃,低頭輕輕蹭了蹭他的肩窩,道:“孟榮,你從前,去過青樓嗎?”他壓低了嗓子,聲音聽起來啞啞的,沒有什么威脅質(zhì)問的意思,反倒,有點(diǎn)像撒嬌? “在京城時,去過幾次?!蹦腥巳鐚?shí)回答,放在在他腰上的手又緊了緊。 “嗯……” 意料之中的答案,在穆洪心中激起一兩圈淺淺的漣漪,他知道,以自己的過往,沒什么立場與資格去問孟榮這個問題,可理智卻沒能抵擋住心里的在意,他只是想知道一點(diǎn)點(diǎn)孟榮的過往而已,想知道,他以前有沒有在喜歡過、用心過的人,想知道,以前可曾有人,如自己一般,陪在他身側(cè)……不是出于嫉妒,也不出自于懷疑,僅僅是,在這一刻,他想對他有更多一點(diǎn)的了解。 于是,他舔了舔干澀的嘴角,凝視著男人墨色的雙眸,又問道:“那,可曾有過喜歡的人?” 男人搖搖頭,親了下他的鼻尖,說道:“你是頭一個?!?/br> 收到這個回答,穆洪的眼睛亮了起來,他親昵地“回敬“了男人鼻頭一下,道:“我也是?!?/br> 孟榮的嘴角露出了個淡淡的小窩,他隨手把春宮圖扔到了床鋪上,抱著男人直起身來,讓人跨坐在他腿上,直視著人眼睛,問道:“倘若我曾有過呢,穆洪?!彼麆恿讼卤亲?,想聞一聞房間中有沒有醋壇被打翻的味道。 聽到孟榮這樣問時,穆洪正改用雙膝抵著床,微微撐起了身子,不讓自己的重量全都落在孟榮身上,等調(diào)整好姿勢后,他抬起頭來,目光堅定,不假思索的回道:“你現(xiàn)在是老子的人。” 孟榮啞然失笑,這空氣里哪有醋味,分明是既甘甜又醇香。 “對,我現(xiàn)在是你的,將來也是。” 豹似的男人又捧住自己的臉,興致勃勃地張口咬了上來。孟榮無奈的抱著人,任由他在自己的臉頰與唇角留下一個又一個紅印,之后,在男人一次把自己咬痛后,那因心虛與羞慚而閃躲的眼神中,報復(fù)式的回吻了過去。 兩人在客棧不大的床上嬉鬧成一團(tuán),再沒人注意那兩本靜靜躺在被揉皺的被單上的春宮圖。 轉(zhuǎn)眼,兩人已在客棧住了四五日,最后一天時,孟榮按照約好的時間,獨(dú)身趕往醫(yī)館,將劉太醫(yī)準(zhǔn)備好的藥浴方子與藥材一并取了回來,并花費(fèi)了兩個時辰,與老人學(xué)了一套專門用于調(diào)理武人經(jīng)脈與氣血的按摩手法。 “你那位友人,今日怎的沒來?” 老太醫(yī)給他包好了藥,末了問道。 “他在客棧里收拾回程的東西。” 孟榮面色如常道,而實(shí)際上,是他沒有再讓穆洪跟著來,男人仍沒有清楚告訴自己,上一次老人與他私下里說了些什么話,可那天男人通紅的眼眸,和無聲的淚水,到底沒能讓他放心將男人再帶過來一次。 老太醫(yī)本是隨口一問,聞言擺擺手,也不甚在意。 他將這位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后生送到了門口,最后囑咐了一句:“牧生,老拙不會管你做出什么選擇,唯希望你,不要愧對老將軍和夫人才好。” 孟榮閉了閉眼,垂首道:“晚輩知曉了,謝謝劉老?!?/br> 終歸還是有隱痛的,孟榮在回程的路上,忍不住抬眼望去,頭頂?shù)那嗫罩?,幾片薄云隨風(fēng),往南行去。 其實(shí)在兒時,母親總盼望著他不要走父親那以命相搏的老路,想讓他多讀書,考個狀元郎,再不濟(jì),也能做個文質(zhì)彬彬、溫雅敦厚的夫子,就像朝中那位一言一行都若圣儒的太子太傅一樣。 而如今,他真的做了夫子,也找到可以相守一生之人,可人生際遇卻與娘親的期待截然不同了。 回到客棧時,穆洪已收拾好了包裹,孟榮便牽出白面紅砂,和男人一同告別了客棧掌柜,啟程歸家。 這一段路走的雖與來時相同,但兩人心中皆有種如釋重負(fù)的感覺,尤其是穆洪,身體較在城里時,rou眼可見的放松了下來。他們出發(fā)時就已接近未時,馬匹走了一半路,天邊的紅霞就隱約暈染開來。穆洪看了眼天色,估摸著晚上前是趕不回家了,于是從兜中套出塊槐花糕,遞給了身旁從醫(yī)館回來后,就一直有些走神的男人。 孟榮欣然接過,他中午本應(yīng)是在劉老那里吃中食的,怎料那套按摩手法看上去簡單易懂,而實(shí)際cao作起來,則容易漏過許多細(xì)節(jié),老人帶著他練過幾遍,他才真正掌握了要領(lǐng),再一看太陽,已是快到晌午時分。 他回來的著急,一時連飯也忘了吃,直到這時,聞著糕點(diǎn)的清香,才覺出餓意來。 他三四口將手中的軟糯送入腹中,滿口盡是回甘的清甜。 “好吃么?” “嗯。還有嗎?” 穆洪又遞過去一塊,這回是被炸至金黃酥脆,上面還嵌著紅棗的黃米糕。雖然已經(jīng)涼了,味道也略有粗糙,但孟榮仍一口咬下去,仍感到十分滿足。 見男人眉眼間聚攏的疲憊隨著入口的點(diǎn)心而逐漸消散,穆洪的心底也跟著柔和起來,他默默把之前光顧的幾家手工小作坊記了下來,想到:雖然離村子遠(yuǎn)了些,可這城里,仍是值得一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