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名額頂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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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橋一覺睡到天光大亮,自然不知道為了梁季澤這第一堂課,整個星程亂成了什么樣子。 不過她還可以感受余韻。 喬橋一邊刷牙一邊靠在衛(wèi)生間的百葉窗邊數(shù)路上的行人,從這個窗戶能望見星程最寬闊的一條主干道,往常道上的人流都是以百計的,今天刷了三分鐘牙,行人也才堪堪湊滿了雙手雙腳二十個指頭。 其余人上哪兒了? 答案不言而喻。 就算沒有成為拿到聽課資格的幸運兒,能守在教室外偷偷看一眼現(xiàn)今娛樂圈最頂點的男人的風(fēng)姿也足夠人發(fā)瘋了。當(dāng)然學(xué)校早有防備,大部分人都被攔在了教學(xué)樓外。 喬橋看了眼表,估計這時候梁季澤應(yīng)該開講了。她記得梁季澤好像告訴她過要去上課,但她打算裝失憶。 他那種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能教出什么好東西? 喬橋承認(rèn)她對梁季澤的偏見有點深,畢竟每回碰上他都被整得很慘,就算再不記仇,也給弄出了條件反射,見到他就想掉頭狂奔。 哼著歌洗漱完,反正宿舍就她一個,樂得自在。正籌劃著中午和朱妍去嘗試下食堂的新菜式,忽然聽到門響,喬橋以為是檢查衛(wèi)生,但來者明顯是有鑰匙的。 “誰啊?” 她從門后探出一個頭,發(fā)現(xiàn)朱妍竟然回來了。。 “誒?你不是去上課了嗎?”喬橋稀奇道。 朱妍這才抬起頭,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她今天果然精心打扮過,穿得是喬橋給她搭配的那身衣服,還化了全妝,渾身充滿著知性美。喬橋知道她為了保持住新燙的發(fā)型,昨晚干脆坐著睡了一晚上,總之為了今天這堂課,她可謂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 “不會吧?梁季澤有事不上課了?可我看外面都沒人了呀?!?/br> 朱妍把包甩到凳子上,冷笑:“我為什么回來,你心里清楚!” 喬橋懵了:“你在說什么?。俊?/br> 朱妍怒氣沖沖:“你是不是故意要看我笑話?看著我為了這堂課精心準(zhǔn)備你很得意吧?把別人的自尊踩在腳底下好玩嗎?!” 她說著,憤恨地把身上的裙子脫了下來,抓起桌上的剪刀咔咔剪了個粉碎。 “我告訴你我為什么回來,因為兩個原因?!敝戾讶棺拥乃椴既拥絾虡蚰_下,“第一,我根本沒有上梁季澤課的權(quán)利。” 喬橋:“可你不是……” 朱妍伸出兩根手指:“第二,我要回來通知你去上!” 見喬橋一臉茫然,朱妍更火了:“你裝什么裝,你早就知道了吧?行,算我有眼不識泰山,我不知道你背景那么厚,能讓梁季澤都給你開綠燈??扇珜W(xué)校那么多抽中梁季澤課程的人,你不頂別人的名額,專頂我?你什么意思?” “我頂你的名額?”喬橋不可置信地反問了一句。 朱妍越說越覺得委屈難過,聲音都哽咽了:“喬橋,我自問沒什么對不起你的地方,我甚至……我甚至把你當(dāng)朋友!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你明知道我多看重這節(jié)課!真是瞎了眼!” 不給喬橋解釋的機會,她扭頭進(jìn)自己房間了,門被摔得‘砰’得發(fā)出一聲巨響。 客廳里靜悄悄的,但是朱妍摔門的那一瞬間,喬橋醒悟了。 她心想梁季澤這招可真是毒啊。他明知道就算強行把名額塞給她也不會去上,所以故意把朱妍頂?shù)袅?。以梁季澤的能力,在名額中多加一個人簡直易如反掌,但這樣就達(dá)不到他要的效果,他想要喬橋主動、積極地去上他的課,而不是被脅迫,被動地坐在教室里。 說白了,他既想控制她的身體,也想控制她的精神。 所以其實朱妍沒冤枉錯人,雖然喬橋在整個事件中毫無主動性,但因為跟朱妍走得近,所以被頂替的那個人就只能是無辜的朱妍。 喬橋深吸一口氣,動手開始解睡衣扣子。 她沒有選擇,梁季澤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為了朱妍,她也必須跳進(jìn)那個陷阱。 喬橋打開衣柜開始挑裙子。所有跟清純可愛風(fēng)格沾邊的通通不要,既然梁季澤喜歡,那她就反其道而行之,能打扮得多邋遢就打扮得多邋遢。 最后中彩的是一條抹布一樣的連體裙,說是裙子其實有點抬舉它,它更像一件肥大的長款T恤,布料皺巴巴的,剪裁這種東西更是根本沒有,配上像是萬年沒洗過一樣的屎綠色,穿上就是活脫脫一個行走的水桶。 不過怎么穿在自己身上,好像有點不太對呢? 喬橋?qū)︾R端詳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她骨架小又平胸,穿過于肥大的衣服反而會顯得楚楚可憐,跟她想達(dá)到的效果相去甚遠(yuǎn)。 喬橋想了想,干脆換下有點幼稚的小菠蘿內(nèi)衣,把自己不知哪年哪月買的一款厚墊胸罩翻了出來,這個內(nèi)衣的神奇之處在于沒溝也能給你勒出一道,Acup能直接墊成大D。 胸圍漲上來以后,裙子的直桶設(shè)計就變成災(zāi)難了,她一個體重不過百的人,看起來居然像有150斤。 喬橋胡亂抓了抓頭發(fā),隨便在腦后綁了個低馬尾,就像所有不修邊幅的中年女人一樣,素面朝天地出門了。 一路上她收獲了不少回頭率,畢竟在俊男美女遍地走的星程,丑人就像珍稀動物一樣稀有。 保安不可置信地反復(fù)對照學(xué)生證照片和喬橋本人,似乎搞不清楚在別的女生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去上課的時候,還會有人連妝都不畫底都不打就出門? 不過也得益于她這套行頭,守候在教學(xué)樓外的粉絲們壓根沒想到她是去上課的,看保安放行也都很淡定,大概以為喬橋是學(xué)校的清潔工。 梁季澤的課堂很好找,他從來都只用最好的,連教室也是。 喬橋才不管現(xiàn)在是上課時間,梁季澤不是讓她來嗎?不是想控制她嗎? 她面無表情地推開門,在近百雙視線的注視下,旁若無人地繞過講臺,找了個角落的空位坐下。 所有人都盡量往前坐,所以后排很空曠,她可以一個人占好幾個座位。 講臺上的人僅僅停頓了一下,就若無其事地繼續(xù)了。 喬橋坐下就開始玩手機。 她本來想趴下睡覺的,這樣挑釁的意味更明顯一點,但是她低估了梁季澤聲音對她的影響,在被惡魔盯上這么多次以后,那把被粉絲癡迷地稱為‘能讓耳朵當(dāng)場懷孕’的嗓音,只會讓她坐立不安,胸悶惡心。 不得已,才掏出手機轉(zhuǎn)移注意力,而且萬分后悔沒帶耳機來。 可惜人類的聽覺是被動技能,她再排斥,梁季澤講的東西還是會流進(jìn)她的耳朵。不過即便偏見已經(jīng)這么深了,喬橋也必須承認(rèn)梁季澤講得真不錯,侃侃而談的樣子看著人模狗樣,誰能想到這家伙撕了那一身皮就是只徹頭徹尾的野獸? 而且他的目光,也太讓人不舒服了! 喬橋嚴(yán)重懷疑梁季澤是故意膈應(yīng)她,每次視線掃過全體同學(xué)時都會在她這里多停頓上一兩秒,就算低著頭,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也不會減輕分毫! 一堂從頭到尾,每一秒鐘她都無比厭惡的課! 坐立不安地熬到下課,鈴響的時候喬橋真有種解脫的錯覺,然而接著她就想到不能離開,她得為朱妍要個說法。 她是不得不留下,其他同學(xué)則是根本不想走。好在有保安迅速維持秩序,所有人像來時一樣有序撤出,只不過情緒比上課前更激動。 但是沒有人來催喬橋,喬橋就像被人遺忘了一樣靜靜坐在原位看著教室里的人越來越少,直到保安也退出去且把門關(guān)上,偌大的教室只剩她和梁季澤。 梁季澤輕輕把講義合起,抬頭沖她微微一笑。 這個笑容喬橋熟得不能再熟了,那是種從容獲勝的表情,輕飄飄的,刺眼之極。 “如果你今天按時來上課,我不會讓那個女孩回去?!彼麑摴P插入筆帽中,清脆的‘嗒’聲在寂靜的教室里異常響亮。 “所以,是你害她丟掉名額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