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6: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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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瑞成一承認(rèn),廳里卻一反常態(tài)地更安靜了,一根針掉地上恐怕都是巨響。 好像這是一句很大逆不道的話。 老太太擺擺手,黑衣保鏢松開喬橋。同時,有人為老太太奉上眼鏡,她慢慢地戴上,仔細(xì)看了看站在餐廳中央的這個嬌小纖瘦的女孩。 “姓喬?我怎么不記得有哪個家族姓喬啊?” 秦瑞成:“奶奶,她——” 老太太不怒而威地瞪了秦瑞成一眼:“我要聽她說!” 秦瑞成只好把剩下的話咽了下去。 喬橋暗暗覺得好笑,剛才大太太插嘴,奶奶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幾個字就斥回去了。現(xiàn)在輪到秦瑞成,雖然也是訓(xùn)他,但怎么聽語氣都帶點縱容。 果然還是疼孫子啊。 這么一想,喬橋也不像剛才那么害怕了,壯著膽子說:“奶奶,我沒有家族,就是個普通人。” 想了想,她覺得坦白一點比較好,就大致介紹了一下自己的情況,家鄉(xiāng)在哪兒,家里還有什么人,現(xiàn)在干什么,甚至銀行里多少存款都說了。 當(dāng)然,在她說完那個可憐的數(shù)字之后,廳里響起一陣哄笑。 喬橋半點不自卑,落落大方地站著。她知道大家族的長輩個個都是人精,秦家這種級別的掌權(quán)人更是人上人,精中精,可能不等這頓飯吃完,她的履歷生平就會一覽無遺地擺在老太太面前,此時為了一點可憐的面子選擇隱瞞或者粉飾,都是愚蠢的。 老太太聽完,沉默地轉(zhuǎn)了一會兒手上的佛珠:“先吃飯?!?/br> 喬橋松一口氣,知道這關(guān)她算是過了。因為以老太太的威勢,如果看不上喬橋,連讓她參加壽宴的機會都不可能給。 有人過來領(lǐng)喬橋回座位,一個女聲卻插進(jìn)來:“奶奶,她撒謊?!?/br> 喬橋循聲看去,是一個她不認(rèn)識的女孩,不過她坐在大太太旁邊,衣著也很貴氣,應(yīng)該是秦瑞成的jiejie。 女孩冷冷看喬橋一眼:“她來的時候說自己是瑞成的下屬,現(xiàn)在怎么又變成女朋友了?” 幾十張面孔又統(tǒng)一地轉(zhuǎn)向喬橋,上座的奶奶不發(fā)聲,默許了孫女的質(zhì)問。 喬橋笑笑:“我要是不那么說,恐怕今天就來不了了。” 她挽起袖子,小臂上布滿一道一道的劃傷:“我今早被人騙進(jìn)迷宮,轉(zhuǎn)了一個小時才出來?!?/br> 老太太瞇起眼睛:“你的意思是秦家連客人都保護不了?” “不是。”喬橋放下袖子,“但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也得留個心眼?!?/br> 她趁機給秦瑞成遞了個安撫的眼神,男人早在看見她傷口的時候就坐不住了。 “再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嘛,奶奶您看?!眴虡蚺e起花環(huán),“這是我用金合歡編的,刺也剃掉了,您戴著一定好看!” 老太太抬手,周伯會意地接過花環(huán)呈上,老太太拿起來看了了看,周伯低聲道:“確實是金合歡,我派人去查?!?/br> “不用,都是小輩們的事?!崩咸?,“既然是瑞成認(rèn)準(zhǔn)的,那她肯定有本事處理。” 得,這是敲打她呢。 喬橋苦笑,其實她告狀這招是險棋,再怎么說,她也是客人,當(dāng)著家里這么多人的面揭了這個短處,肯定會惹老太太不高興。 但她沒辦法,她不想吃這個暗虧,再說她寧肯告狀也不想被人以為是不尊重奶奶而故意來遲,告狀有得救,傲慢沒得醫(yī)。 傭人領(lǐng)喬橋下去,她的位置是臨時加的,加在了一桌小孩旁邊,左手就坐著一個穿背帶褲的小胖子。 小胖子咬著手指頭,眼睛滴溜溜跟著喬橋轉(zhuǎn),嘴角還帶著壞笑。 喬橋最頭疼小孩子,當(dāng)然要是都能像周遠(yuǎn)川的外甥彥陽一樣乖巧討喜,來一百個她也不煩,但小胖子明顯不是。 喬橋警惕地收起裙擺坐下,她留了個心眼,第一下沒坐實,而是擺了個要坐的姿勢。果然,小胖子突然一腳蹬在喬橋椅子上,椅子被踹倒了,要是她傻乎乎地直接坐下,這會兒就會在眾人面前摔個響亮的屁股墩。 小胖子看喬橋沒倒,立馬不開心了,狠狠地瞪喬橋一眼,哼哧哼哧的開始吃盤子里的東西。 喬橋不理眾人投來的視線,面色如常地扶起椅子,端端正正坐好。 壽宴開始,眾人一番賀壽詞說得老太太嚴(yán)肅的臉也繃不住地露出微笑。她還給每個孫子孫女準(zhǔn)備了一套價值連城的天珠,小胖子也上去領(lǐng)了,喬橋這才知道他就是大太太的兒子,也是秦瑞成唯一的弟弟。 場上除了那些別家來的女孩和喬橋,基本都是秦家人,正兒八經(jīng)的家宴。氣氛很輕松,吃得也很熱鬧,喬橋也順便吃到了很多她可能一輩子吃不到的東西,本來應(yīng)該是個所有人都皆大歡喜的一天。 ‘啪嗒’。 喬橋覺得腦殼嗡嗡響。 小胖子第一千零一遍地把昂貴的魚子醬當(dāng)顏料,勺子伸進(jìn)去挖出一團,然后手指使勁兒一撥,上面的魚子醬就會被震得四處紛飛,在桌面上濺出一副抽象派畫作。 小胖子哈哈大笑,他面前的畫作最大,喬橋離他最近,所以面前的畫作僅次于他。 這桌上的人好像都很清楚小胖子的脾性,早就離他三丈遠(yuǎn)了,躲不過的那些也不敢抗議,只能默默加快吃飯的速度。 喬橋覺得自己快燃燒了。 她用盡全身力氣在忍耐,時刻記著這是大太太的兒子,不看僧面要看佛面……想到這里,她突然感覺右頰一涼,用手一摸,黑色的魚子醬。 !?。?/br> 媽蛋,知道這玩意兒多貴嗎?!你想學(xué)畢加索我不攔著,可魚子醬它做錯了什么!你不吃可以給我??! 喬橋擠出笑容,‘溫柔’地奪下了小胖子的勺子:“小弟弟,你有沒有聽過一首詩呀?‘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好孩子不能浪費糧食哦?!?/br> 小胖子給她一個看智障的眼神:“不會吧,你以為魚子醬是土里長出來的?” 喬橋深吸一口氣,維持住甜膩的嗓音:“jiejie只是打個比喻,而且魚子醬也很貴呢?!?/br> 小胖子:“但我不像你那么窮啊,阿姨?!?/br> 看來她剛才自報的余額也被小胖子記住了。 打敗喬橋讓小胖子很得意,并且開始變本加厲。他把桌上的整根熏烤的西班牙火腿拖到自己面前,然后命令傭人給他切好,傭人一邊切,他就一邊往嘴里塞,但并不咽下去,舔一舔就扔掉。 喬橋看得目瞪口呆。 而除她之外,所有人都是一副習(xí)以為常的表情。喬橋受不了了,她的內(nèi)心被巨大的挫敗感和沮喪塞滿,這兩種情緒混合后又生成了憤怒。她悲痛地想自己長這么大都沒吃過這么好吃的火腿,這個熊孩子居然邊吃邊扔! 這不是在炫耀,這是在打她的臉! 小胖子又伸手去盤子里抓,喬橋忍無可忍地狠狠打了他的手背一下。 “你敢打我?!”小胖子提高音調(diào),眼睛咕嚕嚕一轉(zhuǎn)又開始壞笑,“你等著吧,我讓我媽收拾你?!?/br> 說完,他像演戲似的嘴巴一扁,‘嗷’得一聲哭開了。 大太太趕緊沖過來,摟在懷里就心肝長心肝短地喊,小胖子雷聲大雨點小,眼淚都沒擠出幾滴,但一點不妨礙他達(dá)成目的。 小胖子指著喬橋:“她打我!” 喬橋不想爭辯,因為這種時候說什么都沒用。 她就靜靜地看小胖子表演。 大太太很生氣,斥責(zé)傭人:“你們怎么看孩子的,小少爺也是能被一個外人欺負(fù)的嗎?” 越來越多的人往這邊看,老太太也被驚動了,她坐上首淡淡道:“小孩子拌嘴,你一個大人摻和什么。” 大太太只能答應(yīng)一聲是,恨恨地回座位上了。 小胖子見給他撐腰的人走了,哭得音量更大了,還要奶奶把喬橋趕出去。 老太太看了一眼桌面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但也只是不輕不重地說了兩句,顯然并不想管。 不過喬橋倒是看出一點端倪,老太太對這個小孫子,似乎也不太滿意。 不,或者說,她真正不滿的其實是大太太溺愛的教育方法? 如果是這樣的話,事情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