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4: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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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橋還沒想好怎么跟宋祁言匯報這個事,某人的電話就先一步打來了。 只說了三個字:“你過來。” 喬橋輕咳一聲,低聲道:“不好吧,我直接去你辦公室什么的……” 宋祁言:“給你三分鐘?!?/br> 喬橋還想拖延一下,但話筒里已經(jīng)傳來了嘟嘟的忙音。 糟糕。 因為宋祁言很少會做出這種類似于宣泄情緒的行為,這只能說明,他真的很生氣。 喬橋麻溜地瞅了一個沒人注意的時機,乘著電梯上了頂層。 總裁辦公室的門開著,連猶豫要不要敲門的機會都不留給她,喬橋只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宋祁言正在伏案簽文件,頭也不抬地說了句:“明天你回秘書室上班?!?/br> 喬橋低頭沒吭聲,她不敢直接忤逆宋祁言,就只能沉默地表示自己不想配合。 男人抬起頭:“把門關(guān)上?!?/br> 喬橋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開、開著門有助通風(fēng)。” “有新風(fēng)系統(tǒng)?!?/br> “那、那不一樣。” “關(guān)門?!?/br> 喬橋迅速把門關(guān)上了,同時在心里默默給自己點了根蠟,兇多吉少哇。 幾乎在門關(guān)上的同時,男人就撕下了他淡定冷靜的面具,利落地把筆一扔:“你在想什么?” 喬橋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心想自己對宋祁言的懼怕是刻在DNA里了嗎?他連聲調(diào)都還沒提高呢,自己就想滑跪認慫撲在他西裝褲下了。 “就、就按照你說的,盯著蕭曼雨啊……”越說聲音越小。 “盯得意思是只看,不行動?!彼纹钛詿o奈地揉了揉眉心,“而且,為什么不先給我說?” 喬橋眼神游移:“就一件小事啊,說不說都沒所謂啊……” “你覺得是小事嗎?”男人口氣突然嚴厲,“這場選秀規(guī)模很大,不止WAWA參與,多少雙眼睛看著你,一旦出問題,會是什么后果?” “這也沒什么啊?!眴虡蛐÷暱棺h,“我也想試試自己的能力,總不能一直依靠你吧?” 宋祁言頓了頓,他慢慢坐直身體:“你過來?!?/br> 喬橋猶豫著坐到他對面的椅子上,兩人之間隔著寬大的辦公桌,這是個不至于太近,卻又剛好能把對方表情看清楚的距離。 “為什么不能依靠我?” 喬橋無措地張了張嘴,半晌才憋出一句:“俗話說靠山山倒,靠水水流……” 宋祁言靜默了片刻:“這是你的真實想法?” “嗯……”她含糊不清地點了點頭。 “多久了?” “什么?” “有這種想法,多久了?” 喬橋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只能微微別過臉,這樣的氛圍下,她無法撒謊:“很久了?!?/br> 宋祁言聞言不知是疲憊還是放松,他把身體往后輕輕一靠:“我知道了。” 喬橋:“那我是不是可以繼續(xù)參加——” “不行?!彼匦履闷痄摴P批閱文件,不再看喬橋,“明天你回秘書室?!?/br> 喬橋深吸一口氣:“如果我不愿意呢?” “這是命令。” “命令也要看別人的意愿吧?”喬橋覺得放在腿上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起來,她只能倉皇地用另一只手壓住,才能不被看出端倪。 她一直按照宋祁言的意思生活,工作,她也堅信男人給她的一定是最好的。 因此從來沒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也從來沒想過邁出這一步這么困難,困難到會有生理性的顫抖。 “我知道你要保護我,但這樣下去我早晚會變成廢人?!彼D難地咽下一口唾液,“以后的路還是要我自己去走——” “自己走?” 宋祁言猛地抬頭,他的眼神非??膳拢孟衿岷谟牧种忻瞳F睜開的巨大明黃色瞳孔,喬橋被嚇得立馬不敢再出聲,但對于男人來說,她脫口而出的哪幾個字已經(jīng)足夠扯斷他的理智之弦。 他起身走到喬橋面前,捧起她的臉:“你要離開我?” 好陌生。 喬橋突然覺得肝膽俱寒,宋祁言的手指撫摸過她的臉頰和耳朵,落在她的眼珠附近,喬橋甚至覺得如果她敢說一個‘是’字,他就會毫不留情地摁下去,他給喬橋一種不惜弄殘弄廢她,也要將她捆綁在身邊的感覺。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你冷靜一點?!眴虡蚵牭阶约郝曇舳兜脜柡Γ拔抑皇?,我只是很想試一試?!?/br> 見男人沒反應(yīng),喬橋連忙又補了一句:“我不會離開你的,我發(fā)誓!” …… 可怕的靜默。 喬橋竭力讓自己的眼神足夠堅定,以證明她不是在說謊。喬橋一點不懷疑,如果她稍微表現(xiàn)出‘遲疑’、‘猶豫’,甚至僅僅是目光因為心虛而發(fā)生一丁點偏移,都會被宋祁言敏銳地捕捉到。 至于后果,她不敢想。 “小喬?!?/br> 冰涼的手指輕輕擦掉她眼角溢出的一點淚珠:“抱歉?!?/br> 喬橋在心里長舒了一口氣,知道她過關(guān)了。感覺遲鈍地回歸身體,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后背全濕透了,剛才那短短的幾秒鐘,刺激度一點不亞于劫后重生。 宋祁言抬起她的下頜,先輕吻嘴角,好像有點不敢觸碰她的嘴唇一樣,吮了好一會兒才轉(zhuǎn)移到她仍在顫抖的雙唇上。 喬橋一動不敢動,她還有點沒緩過來。 “我想要你。”宋祁言這句話不是在詢問,而是告知。 他的手已經(jīng)摸上了喬橋的腰際,扣子被迅速解開,長褲一褪而下。 喬橋被動地張開腿,往常男人很沉迷于觸摸她的身體,但今天他好像失去了耐心,不等褲子徹底脫下,就迫不及待地進入了她。 快感來得很生硬,完全是機械式地被挑起了欲望,喬橋抓住椅子的扶手,緊咬下唇默默忍耐。 她能感覺到宋祁言身上不安和混亂的情緒,男人好像正通過性愛,確定他對這具身體的掌控權(quán)。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敞開自己。 在椅子上抵達一個小高潮后,宋祁言似乎不太盡興,干脆將她抱到了內(nèi)室的床上,并把她的手腕用繩子綁了起來,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放心。 才能確定,她不會逃掉。 腕部的皮膚被粗糙的繩子擦得發(fā)紅發(fā)腫,但喬橋一聲也不敢吭,始終保持著張開雙腿隨便進入的姿勢。她必須等宋祁言冷靜下來,現(xiàn)在的他是不正常的。 本來她打算去練習(xí)室見見被分給自己的那幾個藝人,眼下也只能推遲到明天。宋祁言壓著她一直做了很久,久到她兩條胳膊都要失去知覺了,才終于停下。 “疼嗎?”他解開綁著喬橋的繩子,“嚇到了你吧?” 喬橋強打精神,其實兩條腿都快合不攏了:“沒事,一點也不疼。我真的不會離開你,你不信的話一直鎖著我都行?!?/br> 那種可怕的眼神又出現(xiàn)了,喬橋打了個哆嗦,但宋祁言很快就恢復(fù)了常態(tài)。 他冷靜道:“不要再說這種話?!?/br> 為什么呢? 喬橋心想,他是因為覺得‘鎖住’這個動作冒犯了他的真心,還是因為別的什么呢? 晚上兩人回到別墅,宋祁言取出藥箱幫她上藥。 他完全恢復(fù)了平時的冷靜自持,下午短暫的失控好像只是喬橋的幻覺。宋祁言動作很溫柔,仔細地幫她把磨破的地方一一涂上藥膏,還親自下廚為她做了一點清淡適口的晚飯。一切都跟平時一樣,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但喬橋不確定他的態(tài)度,畢竟一直到最后,宋祁言也沒說這件事到底怎么處理。 “那個?!彼娔腥说哪抗庖恢甭湓陔娨暺聊簧希⌒牡亻_口:“我明天還去秘書室嗎?” “你不是想跟著蕭曼雨嗎?”宋祁言的回復(fù)一如既往地冷淡,讓喬橋壓根摸不準(zhǔn)他是贊同還是反對。 “是……” “那就去吧?!彼酒饋恚眠b控器關(guān)掉電視,轉(zhuǎn)身上樓了。 怎么辦。 喬橋雙手插進頭發(fā)無奈地瘋狂抓撓,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乖巧地說‘我決定不去了’。但是想到離開星程后經(jīng)歷的種種,真的說不出口。 她不想像個影子似的只能躲在宋祁言身后,那樣再過十年二十年,她也還是一無所成。她想跟宋祁言并肩站著,哪怕迎面而來的并不全是善意。 所以,就算明知蕭曼雨給她挖了個陷阱,她也還是想淌一淌。 因為,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