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上
今夜的北京又是一派華燈初上的景象,用遙控飛機往下拍出來的東西的魔幻絢麗程度絕不亞于上海,反倒多出來那有長城與故宮加持的大氣磅礴。那既如此,又怎能不讓每個來到這兒的年輕人時時刻刻都在努力拼搏,等哪一天真發(fā)達了終于有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可以像地球球草那般站在那國貿(mào)寫字樓的最高處向全世界大喊: "I am the king of the world!" 可現(xiàn)實從來都不豐滿,他身上每一處都瘦的丑陋以至于處處皮rou包著骨頭的地方滿是棱角,將人磕的青青紫紫。不提每天有多少發(fā)誓一定要在這兒闖出個天地的新魚苗,與過一段時間才發(fā)現(xiàn)節(jié)奏太快實在跟不上的老魚苗進進出出,就提已算過了初步篩選,今后很可能在此奮斗十幾二十年甚至定居的小小鯉魚?,F(xiàn)實,對于他們來說,并不是說像過馬路時突然有一輛汽車沖出來給人撞的是大刀腰斬,而是隔著那層光鮮亮麗的外表下施加內(nèi)部傷害。 等等到一位對自己抱有那顆世間絕無第二的真心后,才敢于把自己那層外殼給脫掉,露出滿身的不堪來。例如說天天一副職場精英的打扮,可卻從沒有為此而開心過。因為一要留錢掐日常,二要存錢買房子,三要打錢給父母。于是乎每個月絞盡腦汁想多扣點兒金末弄完以上三點后,無力躺在那由于廚房與臥室同在一處,床品上滿是飯菜油煙味的竟還要你半個月工資-扣完雜七雜八到手還沒一萬-的租房時,除了那個他誰又會知道我有多么無奈與憤怒呢? 可等熬過那要人老命的時光做出頭時,一切似乎又變回那么簡單的模樣了。往常晏閻自是也會有這般想法的,什么老子乃世界之王,特別是在加班以后,那等想法更甚??山駜貉矍澳擒囁R龍的架勢,真是逼得他不得不像以前年輕時那般放肆-毫無風度的用拳頭大砸方向盤以來泄憤以及嘴上肯定少不了的問候祖宗…… “cao你媽的,怎么能有這么堵!” 律所本來和那吃飯的地方就不算多遠,他人高馬大的要不了十分鐘就能走到了?,F(xiàn)在好了,為了取這前幾天因偷懶而沒拿的禮物,晏閻拿起手機一看-他媽的差二十分鐘,他現(xiàn)在還擱這長安街堵著呢。天老爺,四十歲的人了,還不知道偷懶的下場呢?這……沒辦法啊,最近新接了一個大案子,委托人又是那天在藺臻生日會上認識的大老板,那…這樣的話,對吧?留下一個好的第一印象自然是重要的了,因此他和另一位合伙人還有幾個徒弟前幾天天天忙到凌晨兩點。 好容易這兩天正常下班以后,他就想著先休息一天早點兒回家睡飽了再說。但等昨兒要去領(lǐng)的時候,好嘛,連環(huán)追尾大車禍就這么讓他撞上了,那路口基本被封的是屁空間沒有,又堵的他是差點兒想搖下車窗罵娘。于是乎就想著今兒怎么著上刀山下火海的,也要拿到他特意跟銷售說好預定下來的東西了??伞降甑臅r候人又說那銷售今兒不知怎么就突然發(fā)高燒流大鼻涕了,我他…還好人提議不如我和她聯(lián)系聯(lián)系幫你從倉庫拿好了,不然吶,誰知道晏閻要怎么跳腳呢。 但人只要一生起病來,那腦子就是不靈光的啊。倆銷售用著電話,邊打邊溝通的竟還能出錯四次,那找出來的東西啊就沒一樣跟他要的搭邊的。臨了時真是急了,西裝外套就落人沙發(fā)上,想起來的時候他都出了停車場差點兒拐進大街去了,于是乎那一來一回的,又他媽是費時間的了…… 總而言之,晏閻現(xiàn)在是急的煩,甚至都有點兒到躁的地步了。他瘋狂捶著方向盤上撒氣,要不是禁鳴,得就是擾民分貝第一人了。其實如果是別的什么事兒,他自己也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會這般毛頭小子的沒必要,但就因為這是藺臻開口講要請他和兒子的第二次吃飯說補償生日那天的招待不周,他才如此重視的。 所以說本來就離那么近的情況下,他要是還遲到的話……多顯得他不把人放在心上以及失禮啊! 所以晏閻好容易找好車位后,立馬拿好禮物和外套急匆匆的下去了。門夾住邊邊角角的也不管了,直接那么一扯,就大步流星的走向接待員處問某某包廂在何處??傻热思野阉介T口時,他卻突然停下了。先叫人好好幫他拿著那灰色禮袋,緊接則開始用著他前面緊的要死的時間來整理整理襯衫上有什么不適的褶皺,最后再穿上那同色系的西裝外套系好扣子,得咧,齊活兒了。 “爸!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非要等到最后一秒是嗎?” “沒事兒,晚點兒到也沒有關(guān)系的,浩然,叔叔忙嘛。這位jiejie,你可以先不用念了,看看我叔叔要點什么再說,麻煩把菜單遞給我一下,謝謝。來,晏叔叔你看看,你還要吃什么點什么???” 真·喜歡的人不是氟西汀就是滅火器,晏閻一見著藺臻眉眼彎彎的,前面那著急忙慌后就愛破口大罵的壞脾氣都沒有了,又變回一副老少男在愛情中等待垂憐的真單純假可愛模樣。不僅聲音一下比平常放軟了,溫溫柔柔的好像十幾歲就入了敬事房,那動作神情……老天爺喔,原本想正兒八經(jīng)的來個彼此微微一笑眼神交換的,一碰到人家那手時,立馬似二百二十伏電壓直從指尖傳到腳撇開不看了,可他嘴卻揚的肆意,娘了吧唧的咬唇都止不住。 反正就他媽倆字兒-那是真他媽的做作。 嘖,什么什么叫做作啊,我這叫對癥下藥,不對,看人下菜好不好!你懂個屁!在喜歡的人面前保持好形象多他媽重要啊,你敢說沒在一起之前饒是他來你家,你也不是照樣洗頭洗澡弄得香噴噴的么?所以說咱彼此彼此啊,沒啥作不作的,這他媽就叫策略,知道嗎! 于是乎晏閻就繼續(xù)一派裝模作樣的架勢,在那用手指不疾不徐的用手指以及眼睛掃過單子上的每一樣菜品,邊做邊問道現(xiàn)在有多少菜啦都是什么啊,然后才說不用了夠了。要是在平常他一進包廂里就聽到菜多了要不要劃掉一點兒的話時,直接問也不問,菜單也不用接來看了的說好了好了外加酒點沒有??山駜哼@對象著實不同啊,根據(jù)他觀察藺臻的一舉一動以及性格來說,這小子很明顯就喜歡溫柔有禮的白瘦幼,那最后一個他是達不到了,前兩個他還可以試著努力一下嘛! 什么拉下臉多買點兒美白護膚品擦擦,打點兒美白針,平常少喝點兒酒少抽點兒煙少吃點兒糖油混合物。健身時也別緊抓著胸和屁股練了,得追求那種整體上的協(xié)調(diào)纖細感,作息也要規(guī)律起來啥的。 ?????? The fuq, man. Is that what you have observed? Jesus Fug Christ, just plz don,t do that fug weird shit, cuz everybody knows tanning and work out, they are fug important! Just keep your tits big and your ass plump, I am begging you my man! Otherwise, kick u out of this fug line. I say it when I mean it. 總而言之,他這做律師的技能在藺臻身上行不通,看錯了,其他固然重要,但那兩樣……他晏閻要是真敢這么做了來了,一巴掌抽他到馬路牙子那邊就不說了,在此之前,藺臻一定會像德州電鋸殺人狂似的用電鋸把他奶子和屁股切下來做成菜吃了才行。臭不要臉的,自己多大了自己不知道?自己資本在哪也不知道? “抱歉啊臻臻,叔叔今天來晚了。吶,這是給你的禮物,希望你能喜歡。” “?。坎挥昧?,上次叔叔不是已經(jīng)給我?guī)Я藛?,不勞煩您費心啦?!?/br> “拿著嘛,人請自己吃飯自然是要回禮的啊。而且我挑了好久呢,你不收的話才真正的是浪費了我的心意呢?!?/br> “嗯,好,謝謝叔叔了?!?/br> 還好前面被高伏電壓過身時有了經(jīng)驗,不然啊這回又和人手碰手時間又久的架勢,他不得當場腦袋一暈就往后倒去了嘛。夾在中間,左右倆眼各自瞟瞟的晏浩然自是覺得這等場景怪異的。他不得不開口問道晏閻怎么回事兒,怎么自己這做兒子的還沒像藺臻似的得到過老子的親自挑禮呢??? “你還敢說是吧臭小子,你剛來北京的時候我不是喊你跟我去挑衣服么,你說我挑的你嫌難看。那好,我現(xiàn)在把錢給你了,你又說我不給你挑了?欠削呢小兔崽子?話說回來了,你怎么挑這么貴的地方讓臻臻來啊,還點那么多,能吃了嗎?” “誒,不是我說…嘖,懶得理你,藺臻你自己和他講,生氣死?!?/br> “哈哈哈哈,好好說,好好說,叔叔你別那么說浩然了,因為吃飯的地方是我定的。我想著你們以前籍貫不是東北的么,那我就在APP上找了這一家據(jù)說綜合最優(yōu)的東北菜館啦,又剛好離你工作的地方很近啊。菜點多的話是因為我不太懂你們愛吃什么,就先按他們說的點了一套推薦餐了,攏共下來也不貴的,兩千都要不到呢?!?/br> “哦哦,這樣啊,兩千塊,我以為又是這臭小子愛顯擺呢專挑貴的來。你和他待一起那么久了你知道的啊,翻我錢包拿現(xiàn)金的時候只挑紅大頭,五十都不愛要的。” 啊,不行了,怎么會有這么體貼的男生啊,連挑吃飯的地方也能這么為人著想,他以后一定是對另一半非常好,很愛孩子,又顧家的二十四孝老公吧……瞎客套完以后,晏閻就繼續(xù)著以前只要待在一起就會那么看著藺臻的一舉一動的行為了,那黑亮亮的瞳仁下都快掩藏不住其對于那比自己兒子還小的人是有多么多么著迷。藺臻是怎么抿起嘴唇笑的,怎么張開那小口喉結(jié)上下運動喝水的,怎么剝開糖紙用白牙吃巧克力的,等等等等,諸如此些細枝末節(jié)的事情,他怎么都看不夠看不膩。 那既然晏閻已認定他喜歡的人有那么那么棒,那么那么美好的情況下,那得到人家對于自己青睞的這件事情,真的有他所想的那般簡單嗎?努力一下,藺臻就當真心甘情愿的任由他叫自己老公了? 會的呀,怎么不會呀?他知道他的臻臻,性格是最最最最好了的,就算是拒絕他人,該也是那般溫柔有禮不會讓人家感到多么難過和丟臉的吧。所以說如果藺臻拒絕了自己,他還是可以保留幾分自信再接再厲的呀! “打擾一下,藺公子你要的啤酒來了?!?/br> 嘖,這讓人愚蠢漲膽的東西又來了。 “嗯?臻臻你不是不喝酒的么?” “我瞧叔叔以前每次吃飯的時候都會來一瓶,我就點啦。而且我也成年了,嘗試一下這種新東西也沒有什么不好的吧?” …… 是他自己一個人想太多了嗎?怎么老覺得藺臻那話里有話呢?人知道了還默認了? 嘿呀管他的,反正無論如何現(xiàn)在也不是個說出來的好時機,他別因為今兒個發(fā)生的一切頭腦一熱就什么都兜出去了,這可千萬使不得。喲,進來的這鍋包rou挺香啊,聞著聞著就是那個味兒,甜酸甜酸的。后頭接著的那小雞燉蘑菇也不錯,油滋滋咸不……呀!這味兒,是酸菜燉粉條子嗎?哎呀我的媽呀,他在北京那么多年就念著想著這原汁原味似姥家做的一口了! “叔叔你要吃鍋包rou是嗎?那我換過去給你吧,不用這么麻煩起來夾菜的。來,這快醬牛rou排骨你也嘗嘗,我看網(wǎng)上說也是很不錯的。” “呃……謝謝……” 干嘛啊……又不是我男朋友,這么這么照顧我干什么……明明以前就算在一起吃飯換菜,也不會幫我夾菜的啊……這樣我會忍不住把你認定為你也喜歡我的……太討厭了!確實是討厭,但也確實抓人心,低頭伴著大醬rou香,把松軟白米飯給吃進肚的時候,晏閻都快笑嗆了-他真的感覺自從那生日一過,藺臻對他的態(tài)度就不是那么防著了的,甚至還反過來有點兒親近的意味兒。盡管人用的是標記外人計計較較的公筷,以及嘴角仍掛有那么恰好的如同一出生就被設(shè)好程序的微笑。 想著想著,晏閻就繼續(xù)嚼著那外邊面糊被炸的金黃酥脆,上沾有糖醋比例合適的汁兒,里頭仍是柔軟嫩滑的大片里脊rou來看著人家藺臻是怎么吃飯了的。誒呦喂,那用筷子小口小口不緊不慢,往嘴里吃挑起來剛剛好的米飯的樣子,真是優(yōu)雅,既不像餓死鬼投胎那般粗魯又不像嘴巴好像生了大瘡似的假逼。好家伙,這么一看,今兒吃的這鍋包rou對晏閻來說是實實在在的美味佳肴了,完全可以載入史冊的那種-藺臻幫他換菜又夾菜的加持太厲害了,他潛意識里已認為這是人家十指沾了陽春水,親自幫他做的呢。 他是不是有點兒瘋了?認真的,不開玩笑的,并無冒犯意思的,他精神狀態(tài)是不是有點兒問題??? “唔……哧溜…哧溜,臻,你怎么了?吃的不多也老喝水?咕嘟…咕嘟…啊,這扎啤喝的就是爽!” “???沒有…就東北菜還挺咸,我這邊吃邊喝水的就有點兒飽了。” “啥?咸嗎?我覺得剛好啊。不然你喝點兒酒,中和一下那味兒?” “是啊臻臻…嗝…………你要不要喝點兒啊?不是說要嘗試的嗎?我?guī)湍惆 瓉?,倒好了,喝吧。浩然,你順便拿我錢包去買單吧,喏,這兒呢。” “誒,不用了浩然,我微信付就好,浩然你……啊…可我現(xiàn)在有點兒……” “嘖,喝啊臻臻,你不是說你要嘗的嗎?喝呀,可不準養(yǎng)魚昂!” 酒精開始作祟上頭了,晏閻也要開始犯起蠢來了。且剛好晏浩然接好他的錢包出去付賬,這時就只有他和藺臻兩人的情況下,事情如何能不進一步失控? 前面的各種激動與浮想聯(lián)翩已讓他再次失去了律師的技能-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的鐵律被其拋之腦后就不提了,現(xiàn)在更是因為有酒精的加成讓在這個年齡段的男人的毛病又暴露了一些。先又打了個酒嗝,后拿著酒杯,晃晃悠悠的站起走到藺臻的另一邊坐下。隨即就邊拍著人肩膀說出什么七八九不著調(diào)的話,邊打著人大腿湊的近近的高舉玻璃杯勢要人家一口半瓶吹下去的勸著酒。 ……我的天吶,晏閻先生,可以請你不要那么丟臉好嗎?你還知道自己這是在誰面前嗎? 他似乎知道,不然不可能會把頭埋在藺臻的脖頸間汲取人家身上綠茶、柑橘、茉莉與玫瑰相互交融在一起的香味。以及見藺臻還不拿好他倒?jié)M的酒時,更是旋著人肩膀死命要人家喝。可他似乎也不知道,不然怎么敢靠的那么那么近,嘴唇都親到那因洗澡換衣而露出的細嫩噴香的軟rou了,且還撒嬌。明天要是回想起來啊,可不得當場用被子悶頭自殺算了。 當然了,反正他現(xiàn)在是什么都敢做,一點兒都不害臊的。 可這般過分的舉動自卻是讓藺臻臉難看了,就算他勉強可以接受晏閻這么糊里糊涂的靠著他,因為他實在是怕一不依人家,那酒就要灑在自己身上了。但那油乎乎的嘴碰到脖肩交界處時……啊這…好好,我接。 “嗯…不錯,還挺好喝的。” 有了主動權(quán)的少年自是借著這個機會把靠在他肩頭上的男人給推開了,可… “什么啊!你就用舌頭嘗了一下吧!喝呀臻臻!” 晏閻倒還以為人家是準備大刀闊斧的來一下呢,誰知道就跟那貓崽子喝水似的,那他自然又靠回去了,看著人尖尖利利的下巴說話以及……入魔。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對這個這么小的孩子產(chǎn)生那么強烈的感情,就不提他這個人在愛情上居然偏離自己的職業(yè)本就感性一點兒的問題了。因為說真的啊,單獨拿藺臻來說他是漂亮到堪比埃及艷后所有人都喜歡的嗎?不是吧,畢竟人再漂亮也是有個度的啊,就比如他有幾位朋友就老嫌藺臻娘勁兒娘勁兒的了。那又單獨拿性格來說,人再溫柔能每天等他回來跪在地上給他換鞋嗎?這更不可能了是不是。 可直到有一天晏閻空閑休在家,伴隨著那抹對于未成年人的莫名心動的羞恥與狂喜挑老電影來看,使他冷靜放松下來時,他明白了。 對,就像湯姆·伊威爾扮演的男主角對樓上美貌女明星-瑪麗蓮夢露-動了非分之想的心那樣,當他按下門鈴讓女房客進來這座房子的時候,他就知道是他了。饒是如此瘋狂,如此莫名其妙,但以后的一輩子他就都認定了,非他不可。 那天晏閻正準備出去赴一個飯局,他入戶門都開好了,現(xiàn)在就在玄關(guān)穿鞋呢。誰知道那電梯門一響一開,他抬眼一看時,我類個cao,獨屬于他自己的性感尤物克利奧帕特拉七世就從那鐵箱子里出來了。哪怕與自己隔了有好幾米的距離,晏閻都能五感錯亂,聽得到聞得到看得到人家身上那醉人的荷爾蒙向自己襲來。 更別提隨著人愈發(fā)走近,他就愈發(fā)感覺到什么叫做足以侵蝕人心智的美貌。藺臻的頭發(fā)黑亮茂密又蓬松,襯的他皮膚那叫一個雪白透亮。而在冰肌上帶動著全身發(fā)光的五官,更是不俗了-額頭飽滿光潔,眉毛飛揚入鬢,眼睛深邃迷人,睫毛濃密纖長,鼻梁高挺有型,最要命的是那張永遠水潤彈滑的會“變色”的嘴唇,平常自然是像櫻花般的粉色,運動時自是變成玫瑰般的艷紅了。下顎自然也是符合那從古傳到今的0.618,所以才會吸引晏閻的目光至那微顫著的喉結(jié)。 “叔叔好?!?/br> 聲音足夠低沉磁性好聽就算了,但他真的是從沒見過有哪個男孩子笑起來是那么勾魂的,眉與眼都在往外發(fā)散著笑意,那抹專屬于青蔥少年的笑意。是了是了,要單拿藺臻美貌來說事兒,或許晏閻還有幾分抵抗力。可偏偏人家就他媽是學生啊,那股從身上各處往外散發(fā)的年輕的朝氣,分分鐘激的他上腦和下腦開始不安分了。他想著伊威爾對夢露想入非非的原因應(yīng)該也不止在于那誘人的美貌吧,那對生活總是活力滿滿微笑應(yīng)對的樣子,試問誰不喜歡呢? 他真真是眼睛都要像隔壁家吳老二似的,直鉤頂著人家看。 況且藺臻居然沒像別的晏浩然邀請來玩兒的男孩子似的,一進家里脫下來的鞋子就到處飛-雖然他自己也是,他會蹲下來將兒子與他自己的鞋子擺好才套上拖鞋進去。那這么一來的話……晏閻回頭盯著那挺拔高瘦的背影,而后再摸了摸人家側(cè)身微微擦過的左臂,他就…自然而然的把剛穿好的鞋給脫了,收回放在門把上的手掌將門,也給關(guān)了。 好家伙,人從此君王不早朝,他那么牛連飯都不用吃了?啊呀,不是的不是的,他習慣早到么,所以這回遲點兒出門準時到地也沒什么嘛!現(xiàn)在的情況肯定是看他那要一口吞下的杏仁小圓餅比較重要一點兒??! 藺臻,這個男孩子,怎么會那么好啊,他實在是太喜歡他了。 因此就在他看著藺臻上下運動著喉結(jié),喝完那杯中一半液體的時候,至今所有所有的情感皆在此刻爆發(fā)了…… “臻臻……” “嗯?”藺臻仍在強壓著那股啤酒下肚的反胃感來事事回應(yīng)著別人叫他的名字,多么禮貌啊對吧?其實大可不必如此,不提現(xiàn)在只有他和醉鬼晏閻兩人了,就聽人家那后頭說的話,真是白費功夫不讓自己嘔。 “我真的特別喜歡你呢,好愛好愛你,咱倆在一起吧,好嗎?” 呵呵哈哈哈,cao,愛,哈哈哈哈哈哈哈,酒與情這倆玩意兒真的太上頭了,不僅讓晏閻對一個認識不到一年,真正交流起來都沒一天的少年隨便說出這種該是如此嚴肅的話語。而且讓他在印上那一張柔軟的嘴時-當然也有美妙觸感的加成閉了一下眼,絲毫沒注意到少年平常溢滿秋水的溫柔眸子里瞬時暴漲了厭惡。就算后面他被人一下給狠狠推開差點兒要摔地上去了,他也以為是今天的自己太主動人家有點兒害怕嚇著了…… 畢竟是臻臻嘛,對不對?那個總是溫溫柔柔,好似沒有任何脾氣,時時刻刻都在微笑的男孩子。 可那過度的酒精與最近突然而來的他一直渴求的親近相互合作,更是讓晏閻也已經(jīng)忘了他當初對藺臻這幅做派是怎么又愛又怕的。 “啊…臻臻你干嘛啊……” 我干嘛?!我……不行,藺臻,你冷靜一下,不要那么失態(tài)好嗎?不就是被一個男de…… cao! 捏在酒杯上的手指顏色已變慘白,藺臻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么生氣過。 “你說什么?” “啊?我說,我喜歡臻臻呢,好愛好……嗚嗚…嘔……咳咳……” “你喝醉了你。” 好家伙,這……真沒必要吧…… 藺臻在重回溫柔與晏閻對視問出那個問題的同時,抓住了那rou嘟嘟的黑臉下巴使人家嘴像大金魚似的也不知道干什么……可等人家再費勁動著唇舌說出那誠摯的愛意時,他一個半杯酒就對著那口灌下去了。要不是聽見門外有腳步聲,他不得因為那股被同性表白的羞恥與憤怒,從而活生生就那么拿起桌上剩下的扎啤灌死晏閻? “誒呦我去,這地方真是夠火啊,周五晚上都排隊結(jié)……嚯,我cao,臻,我爸他怎么了???搞成這樣???” 一米九的大漢,迷迷糊糊頭靠椅子半摔在地上,身上又各種亂糟糟臟兮兮的全是發(fā)黃酒液致使胸部一片透明的架勢……能不嚇人嗎? “叔叔他前面不是要和我一起喝酒么,他自己一個人倒多了就灑了嘛?!?/br> “cao,以前沒見發(fā)酒瘋發(fā)成這樣啊,真是越活越抽抽了……嘖,你幫幫我,咱倆一起抬他去旁邊的酒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