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 下
漢特跟著麥澤走向了那道模糊不定的光幕,些微錯亂感傳來,當漢特回神的時候他跟麥澤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西區(qū)中心的地下五街,D02區(qū),洛城能力者黑市的所在地。 單向傳送法陣,由麥澤的導師從曾經(jīng)的傳送秘儀中簡化而來,固化的方法也并不復雜,相比起曾經(jīng)巫師使用的復雜傳送法術(shù),麥澤這樣的秘法學者只需要準備材料便能通過秘法之語實現(xiàn)。 麥澤帶著漢特走出小巷,期間他們還目睹了不少同樣使用傳送來到此地的人,“這上面有暗網(wǎng)免費提供的傳送服務,只要有地下五街的通行許可就行?!丙湞尚÷暤貙h特解釋了一句。 從未來過這里的漢特還是第一次看到洛城有如此密集的能力者。他們大多戴著遮掩身份的面具和兜帽,當然,也有不少人根本沒做任何掩飾。 “別擔心,”見小狼人表現(xiàn)得有些緊張,麥澤回過頭出聲安慰道,“就當是出來跟我一起來逛地下商場就好了。” 麥澤的話及時撫平了漢特心底涌起的焦躁和不安,他對著麥澤稍稍點頭,身材高大的青年很快恢復了平靜,雙眼平視周圍,稱職地做著“保鏢”的工作。 昏黃的燈光下,主道兩旁已經(jīng)有不少門店開門營業(yè)了,就地擺攤的也不少,漢特左看右看,發(fā)現(xiàn)麥澤說得果然沒錯,這里的店鋪除了賣的是一些外面很難流通的超凡素材和某些明面上的煉金違禁品外,跟其他地方的地下商城還真沒多大區(qū)別。 麥澤的目光偶爾也會掃過那些商人擺出來的東西,然后在心底默默點評:“嗯,影蜥的后爪,不對,這玩意是染色的林葉蜥爪子,這冠蜂鳥的羽毛也是染色的假貨,壞東西啊……” “這么大塊的凈金和儀式用秘銀,里面不摻水就怪了……” “……這高能水晶純度不錯,嚯,還有源質(zhì)結(jié)晶和深水龍蜥鱗片,還是真貨,等下問問價錢。” 走了一段距離后,麥澤突然側(cè)身拐入一條小街,那里只有一家沒掛招牌的店鋪,麥澤非常熟惗地推門走了進去,漢特自然也是跟著他走進了那家小店里。 這家小店里擺放著各種奇怪的物品,造型奇特的武器,色澤渾濁的藥劑,緩慢蠕動的盆栽,以漢特那幾乎為零的煉金術(shù)常識來說他完全看不出這些東西的精妙之處,只是直覺這里的東西不是一般人能買得起的。 “啊,是藥劑師先生,您總算來了。” 柜臺后面坐著一個長著大胡子的矮壯中年男人,右手拿著一副特制的煉金眼鏡正看著報紙。見到帶著面具的麥澤后進來后,他連忙放下報紙起身迎接,棕黃色的胡子隨著他的嘴唇微微上下抖動。對于麥澤身后的漢特他只是瞄了一眼,見那年輕人一副好奇土包子的樣子左看右看,也就沒將注意力繼續(xù)放在他身上。 麥澤走上前把手提箱輕放在桌上,啪—— 輕輕一個響指,漢特就見到眾多暗格支架從皮箱各處彈出,展開,如同一朵緩慢綻放的機械之花。 “除了最底層的那個外,這一箱都是,上次你讓我特意多做的銘文燒瓶我也放在里面了,清點一下吧?!?/br> “讓我看看,”中年人抖了抖那副煉金眼鏡,鏡片隨著他的動作靈活地伸縮收放,掃過那些藥劑和子彈,十幾秒后,“沒錯,嘿嘿,都齊了,這批貨品質(zhì)很高,特別是那幾支銀血藥劑,不愧是L市最年輕的大師,給尾款方式還是老樣子?” “嗯。” 麥澤點了下頭,沒有多說什么,接過了一張鑲嵌著齒輪的金屬卡片,中年人也小心翼翼地將皮箱各個支架上的煉金產(chǎn)物取下妥善保存,一切輕車熟路。 “對了……” 收好已經(jīng)變空的手提箱,麥澤剛準備帶漢特離開時,中年人突然叫住了他,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道:“這次拍賣會上可是有不少好東西,據(jù)說還有一份流傳出來的‘殘酷學者’的煉金筆記?!?/br> 大胡子中年人的眼里滿是向往,“對我們這種煉金術(shù)士來說,這可是最難得一遇的機會是不是,那可是接觸過源質(zhì)本質(zhì)與深邃沉淀的‘殘酷學者’留下的記錄啊?!?/br> 那是能改變自身本質(zhì),堪稱奇跡的全新流派,傳統(tǒng)煉金術(shù)只有“源質(zhì)”與“轉(zhuǎn)化”兩大學派,而殘酷學者則是奠定了“深邃”這一新學派的偉大先驅(qū)者。 面具之下的麥澤微微抬了抬眉,回道:“是啊?!?/br> “據(jù)說為了這份記錄,好幾個外地組織都派人來洛城了?!?/br> 對此麥澤并不怎么感興趣地聳了聳,“我就不去湊這種熱鬧了?!睕r且他學習的煉金術(shù)方向跟殘酷學者的研究方向完全不是一個流派的,而且不出意料的話,他大概率還認識那位【殘酷學者】。 “知道是誰拿出來那份筆記的嗎?”這倒是麥澤唯一好奇的地方。 “是‘兄弟會’的那幫家伙,”中年人擺弄著自己的煉金眼鏡,“最近鬧得厲害的那幫人?!?/br> 哦,懂了,是血誓兄弟會的那幫獸化能力者。 先是吞并西城區(qū)的其他小團體隱隱和老牌幫派競爭,再是拿出殘酷學者的煉金筆記,麥澤有預感,這幫人很有可能要搞什么事情。 不過這些暫時都與他無關(guān),現(xiàn)在他只是個來收購材料的路人而已,推門帶著沒說話的漢特走了出去。 “這就是家小型的煉金工坊,”順利收到貨款,麥澤心情不錯地跟漢特說起剛才的那家小屋。 走出小巷沒幾步,麥澤突然感覺到漢特的情緒發(fā)生了巨大的波動,于此同時一個穿著奇特迷彩服,留著寸頭,鬢角故意修剪出肆意的幾道橫杠,短發(fā)灰白的高大身影闖入他的視線中。 說能遇到熟人,沒想到這就遇上了,那人看起來酷哥一個,他嘴角叼著一根煙,顯然也注意到了麥澤兩人,深棕色的眼中驚訝之色并不比他們少。 “哈,真巧啊……,奧德?!丙湞蓪λ麚]了揮手,主動摘下來面具像是在跟朋友打招呼,雖然漢特本能地覺得麥澤是在故意刺激眼前的人,他的……兄弟。 “……你,”那人一愣,隨后皺起眉頭,眼中迸發(fā)出危險的冷光,往旁邊吐掉嘴里的煙頭“是你,你也沒有死?!?/br> 后半句話他是對著戴著面具的漢特說的,顯然面具的那點偽裝在狼人的五感面前沒什么作用。 奧德·巴斯塔,老狼威廉的第二個兒子,雇傭兵代號【灰狼】,漢特同父異母的兄弟,因為往年跟家族的一些內(nèi)部矛盾,不服管教的他完全沒有只當黑幫少爺?shù)拇蛩悖赡旰缶腿ギ斄俗杂晒蛡虮?,變成了離群的“孤狼”,很少回家。 由于常年外出,漢特見到自己這個二哥的次數(shù)也是屈指可數(shù)。 對于巴斯塔家族,麥澤倒是很熟悉,畢竟他跟家主威廉打了挺長時間的交道,老狼的三個兒子都是由不同的女人所生的。之前的兩個狼崽子,頗具野心的大兒子克勞斯,叛逆不羈的二兒子奧德,以及麥澤才遇上的,那性格畫風完全不同的純情大學生三兒子,當然說純情也許有點不太合適,但漢特身上明顯沒有他哥哥們那種屬于“幫派”的氣質(zhì),即使他是繼承了老狼基因長得高高大大看起來也挺兇悍一體育生。 “老狼死后克勞斯沒來找過我,沒想到倒是遇到了你?!?/br> “他不敢去找死,”奧德咧嘴冷笑,“只要他來,你就會殺了他,對吧?!?/br> “那不一定,畢竟要給執(zhí)政官和超凡之盟面子,畢竟那么多眼睛盯著呢?!丙湞尚α诵?,這個無害的笑容在他娃娃臉上展現(xiàn)頗有點少年青澀靦腆的味道,“但他要是自己過界,那可就說不準了?!?/br> “你就沒懷疑我跟他是一伙的?” “我相信你不會?!?/br> “為什么?” 麥澤再次“怯懦”地笑了笑,“直覺,我總不能說我懷疑你智商不夠吧?!彼麖囊婚_始就不覺得奧德參與到了殺死威廉的計劃里,即使奧德總是跟他老子對著干,麥澤依稀還記得威廉提到他這個兒子時,說奧德的性格最像年輕時的他,那作為父親藏不住的驕傲。 “……” 奧德明顯被噎了一下,握了握拳頭又松開。 “哈哈,我只是不相信你會跟著克勞斯一起發(fā)瘋?!?/br> 漢特在麥澤身后眼睛都快瞪直了,明明只見過幾面,卻給他留下狂傲兇暴的印象,敢跟父親干架的二哥居然在麥醫(yī)生面前一副收斂脾氣怒不敢言的樣子。 “克勞斯……他是,真的瘋了,” 不太明顯地嘆了口氣,奧德轉(zhuǎn)頭對漢特說:“既然離開,就不要回去了?!?/br> 說完他對麥澤擺了個再見的手勢,轉(zhuǎn)身離開。 喲,麥澤瞇了瞇眼,作為傭兵,奧德出現(xiàn)在這里很有可能是接了單子,外加剛剛聽到的消息,這次的拍賣保不準會有一出好戲。 繼續(xù)前進,一路上漢特保持著沉默,雖然好奇,但他還是忍住沒開口問為什么奧德跟麥澤兩人很熟悉的樣子。 “知道我怎么認識你兄弟的么?”麥澤卻主動說起了這件事,聲音小到漢特剛好能聽見。 “那時候我跟老狼才搭上線不久,在考慮要不要長期合作,”畢竟黑道家族也是煉金藥劑和子彈的消耗大戶,“奧德不知道怎么得到了這個消息來找我麻煩,然后被我收拾了一頓,這樣就算認識了?!?/br> “找你麻煩?”漢特又皺起了眉。 “哈,你知不知道他以前有個愛好就是跟老狼對著干,就算是老狼的合作對手他也要去試探威嚇一下,跟偏執(zhí)狂一樣。” 然后結(jié)果就是栽在麥澤手里了,那段時間也是喬家的事發(fā)生后不久,麥澤養(yǎng)好了傷,分手后越想越氣的時候有火沒處撒,剛好就有一個傻子自己撞上槍口,“……然后他就變成了我的rou便器?!?/br> “???!” “開個玩笑,”如愿感受到了小狼人情緒劇烈波動,麥澤露出惡作劇得逞的笑,“我跟奧德其實連床都沒上過,只不過就是他單純地想找刺激讓我玩他,對,就類似今早那樣,被綁起來這樣那樣,不過你兄弟口味比你重多了,玩得也挺大,我也就只是簡單地玩過他幾次,然后就沒啦。” 再之后,天生比較性冷感的奧德發(fā)現(xiàn)rou體一時的刺激還是比不上在無人區(qū)與超凡奇獸生死廝殺的快感,奧德也就沒在找過麥澤玩過捆綁或者其他的調(diào)教游戲,主動結(jié)束了這段短得不行的關(guān)系,之后麥澤跟奧德的幾次聯(lián)系只是單純地委托奧德幫他拿到一些黑市沒有需要狩獵的特殊煉金材料而已。 講完之后,漢特還處在久久的震驚之中,而且比起奧德曾被麥澤玩過外,他更在意的是他們到底玩過什么,隨著早上被麥澤綁在浴室玩弄的畫面點點被回憶起來,漢特的思維一點點發(fā)散開……同時他胯下也逐漸硬的難受。 麥澤突然握住了漢特的手腕,來著精神上的安撫讓漢特很快平息下體內(nèi)的躁動,“我們到了,大帥哥,別分心?!?/br>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一處會場大廳的入口,這里也是人群最集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