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子的規(guī)則,刑虐
精神池是經(jīng)不起半點(diǎn)損傷的地方。 穆嵐為了與蟲族的最后一戰(zhàn),拼死打敗了蟲族的最高將領(lǐng),同時本就有舊傷的精神池也毀了大半。精神池這樣關(guān)鍵的地方,普通戰(zhàn)士便是損毀一點(diǎn)都會頭痛欲裂,非要進(jìn)治療艙才能安靜下來,穆嵐帶著這樣重的傷,卻看著與普通人無異。 容郁拉著她的手,眼淚汪汪。 “妻主,我陪您去?!?/br> “好?!蹦聧固置嗣膫?cè)臉,順便輕輕掐了一下:“別擔(dān)心?!?/br> 她知道自己的狀況,如今精神池被毀大半,疼是一定的,但賴于她天生強(qiáng)大的自愈能力,那傷不曾惡化,只要她不被這疼痛折磨瘋,便不會有任何危險。 而這疼痛自戰(zhàn)爭結(jié)束那日起,已持續(xù)了近三個月,她早已習(xí)慣了。 今日去治療基地,其實是婚禮之前帝王傳來了消息,消失已久的精靈族突然出現(xiàn),指名要為穆嵐進(jìn)行治療。 穆嵐同意了,卻只有一個要求。 將治療時間排在婚禮之后。 帶了容郁出門,登上飛行器前,容郁卻突然望向一個方向,臉上有些擔(dān)心。 “阿郁?” 穆嵐看向那個方向。 她現(xiàn)在不能調(diào)動精神力,無法探知那里有什么。 “妻……妻主?!比萦艋厣瘛?/br> “怎么了嗎?” 容郁搖搖頭。 穆嵐輕嘆一聲,拉過他的手:“阿郁,你要學(xué)會對我坦白一些?!?/br> “妻主……”容郁有些惶恐。他是不是惹穆嵐生氣了? “別怕,不是責(zé)怪你。只是我并非能猜到所有的事,阿郁若有事,一定要跟我說,我們才好一起解決,嗯?” “郁兒知道了……”容郁像下了很大決心一般,突然跪在穆嵐身前。 “妻……妻主,郁兒求您救一個人……” 容郁覺得自己簡直太惡劣了。 妻主如今身體情況這樣弱,自己身為他的夫郎,不但不能替他解憂,還要這樣難為她??扇衾^續(xù)沉默……阿戟不知還能活多久…… “起來說話?!蹦聧狗銎鹆怂?。 “我答應(yīng)你便是。阿郁,你想救誰?” “妻……妻主,您聽說過……皇室對于雙生子的規(guī)矩嗎?” 穆嵐皺眉。 他聽過一些,卻因常年在外,不是特別了解。 “阿郁講給我聽?” 皇室雙生子,若二次分化后為alpha或beta則相安無事,可若同為Omega,就要挑選其中之一作為皇族血脈,另一個則要永遠(yuǎn)活在暗處,作為被選擇的那個Omega的影子而活。 畢竟,Omega嫁人之后是沒有自我的,而沒有人會想看到別人懷里摟著與自己妻子一模一樣的人。 “阿郁的意思是,你有一個雙生子的……兄弟?”穆嵐有些驚訝。 這些年從未聽說過。 “是弟弟?!比萦繇兄饾u涌起淚意:“他叫容戟……我們當(dāng)年一同分化為Omega,便要選其中之一活在明處,我……是雙性,阿戟卻是正常的男性O(shè)mega,相比之下,生育能力要比我弱些,便成為了我的影子……” “他如今在哪兒?” “刑獄……” “刑獄?!” 容郁已落下淚來:“我已經(jīng)嫁與妻主,阿戟便要被送去刑獄,熬過了便是從此沒有姓名的暗衛(wèi),熬不過……” 穆嵐當(dāng)機(jī)立斷:“我們現(xiàn)在過去?!?/br> “可是妻主您的治療……” “晚一天不要緊,事急從權(quán)。” 飛行器更改了目的地,向皇宮刑獄行駛而去。 另一邊,治療基地。 冰離看向走來的精靈族長老,那人向他微微躬身。 “祭司大人,將軍說今天有急事,怕是要明天再來。” 冰離微微點(diǎn)頭,如玉般的臉上無喜無悲,淺金色發(fā)絲盡數(shù)束在身后,隨著他的動作微微起伏。 “知道了,那便明天。” “祭司大人您……”那長老有些擔(dān)心:“本就因?qū)④姷幕槎Y延后了三日,如今再延后,您可還受得???” “無妨?!北x面色清冷,卻想起前一日在星網(wǎng)上看到的,那人大婚的景象,心中微痛,身上的痛楚便更甚,忍不住輕輕咬住下唇。 穆嵐……穆嵐…… 你可知……………… 皇宮,刑獄。 容戟喉嚨已經(jīng)啞了,即便再如何用力只能發(fā)出些嘶啞的氣聲,那刑獄機(jī)器人卻依舊按照設(shè)定好的程序,將guntang的烙鐵不斷烙在他胸前身下的敏感處。 雙生Omega,即便最后能活著成為暗衛(wèi),也要?dú)У裟且簧砥ou,再無半分與另一人相似。 穆嵐帶著容郁趕到的時候,那刑獄機(jī)器人正將一塊半個巴掌大小的三角烙鐵按壓在容戟乳尖,便見一陣黑煙,容戟卻連慘叫都無法發(fā)出,渾身劇烈顫抖著,連同束縛他的鐵鏈都嘩嘩作響,那鐵鏈的控制器判定他掙脫,縮得更緊了些,逼得他不得不高挺胸膛接受這殘暴的虐行。 “阿戟!”容郁這一聲撕心裂肺,眼眶瞬間涌出淚來,穆嵐也在這瞬間做出了反應(yīng),他雖精神池毀了大半,身體素質(zhì)卻依然強(qiáng)悍過人,幾步?jīng)_過去奪下了那刑獄機(jī)器人手中的烙鐵,并在機(jī)器人發(fā)出警報反抗之前徒手毀了那機(jī)器人的控制中心。 那刑獄機(jī)器人變成了一塊廢鐵。 卻不是安心的時候,外人闖入,刑獄機(jī)器人被關(guān)閉,三分鐘內(nèi)便會響起警報。穆嵐倒是不怕獄警進(jìn)來,只是警報若被觸動,難說會不會觸發(fā)什么機(jī)關(guān),讓容戟更受罪。 他抽出一絲精神力,凝為實質(zhì),一邊抵抗著精神池突然尖銳的疼痛,一邊用那精神力凝成的短刀切斷了束縛容戟的鐵鏈。 鐵鏈割斷,容戟如同一個破布娃娃一般自刑臺摔下,落入穆嵐懷中。 穆嵐抱著他幾步走到容郁身邊。 容郁淚水已然決堤,他微微抬起手,卻不敢碰容戟一下。 他身上的傷太深,太多,碰到哪里都是酷刑。 分化過后,容戟被教導(dǎo)了武藝,戴了面具守在容郁身邊保護(hù)他,他們卻不被允許單獨(dú)見面。 他如今這樣瘦……渾身都是傷口,甚至沒一處完整的皮膚,身體到處都留著刑虐的痕跡,就連額頭都被刺了一個“影”字印記。 一切只因為……他們是雙生子,而容戟,恰好是沒被選中的那一個…… 穆嵐看著懷中的人,說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 懷中這人長著跟自家夫郎同樣的臉,只是容郁的臉線條更柔和些,目光也一直是溫和寧靜的,輕輕撩撥就像兔子一般泛起淡淡水痕,皮膚也如凝玉一般,即便印上傷痕都是誘人至極的美。 可懷中這具身體,全無半分美感。 面頰瘦的凹陷了進(jìn)去,皮膚粗糙,處處都是傷痕,穆嵐抱著他都能感受到自他身上流下的溫?zé)嵫?,混雜著皮rou燒焦的氣味。他沒昏過去,大概被注射了什么刺激神經(jīng)的藥物,可那雙眸子已失了神,便是被救下來,也只是看著穆嵐,喉中溢出嘶啞的呼吸聲,身體不自覺的抽搐著,像一尾瀕死的魚。 不出三分鐘,獄警圍了過來。 眼看著周圍獄警已拿出了武器,為首的那個卻在看清穆嵐的瞬間愣住了。 “將軍大人,將軍夫人。”為首的獄警忙行了個正式的軍禮。 穆嵐是整個帝國在帝王之下的最高者。 穆嵐沖他微微點(diǎn)頭:“麻煩您通報陛下,穆嵐攜容郁、容戟求見?!?/br> 皇宮正殿。 穆嵐抱著容戟穩(wěn)步走進(jìn)正殿,容郁則跟在他身后,有些緊張。 “阿郁,沒事的?!蹦聧惯M(jìn)殿之前,以目光安撫容郁:“妻主答應(yīng)了你,便一定會救下他?!?/br> 懷中的身體還在微微抽搐,卻試圖汲取溫暖一般悄悄貼向穆嵐胸口。 “臣見過陛下?!蹦聧箤⑷蓐旁谝贿叄瑢Φ弁跣辛藗€標(biāo)準(zhǔn)的禮。 帝王年過五十,在這個人均壽命已超過300的時代,不過是個青年??裳矍暗膶④妳s年紀(jì)更小,她今年剛剛27歲。 十年前任命她的時候,整個帝國都以為帝王瘋了??墒聦嵶C明他是對的,正是這個天才Alpha,帶領(lǐng)帝國迎來了最后的勝利。 帝王對她是萬分的信任。 “穆卿,昨日才成婚,怎么急著進(jìn)宮來了,是不是小郁哪里放肆了?” “阿郁很好?!碧崞鹑萦?,穆嵐眼角便漾起了笑意,帝王這才松了一口氣:“那這是……” “陛下?!蹦聧箍聪蛱稍诘厣系娜蓐骸俺际莵砬蟊菹露鞯涞??!?/br> 帝王這才注意到躺在地上的容戟。 他的兒子,十年前淪為影,十年間再未見過?;蛘哒f,只要不是稀有的Alpha,即便是皇室子孫帝王也幾乎不會關(guān)注。 帝王看著容戟,心中也有幾分感慨,只是又有些為難:“穆卿是想為他求情?” “求陛下恩準(zhǔn)。” “穆卿……這可為難我了,皇室規(guī)矩如此。我知穆卿心地善良,可若想影重新為人,怕是只有一個法子……” “陛下請說?!?/br> 帝王看了看跟在穆嵐身后的容郁,緩緩開口:“雙生子嫁與同一人?!?/br> “什么?”穆嵐有些驚訝:“陛下,可我已娶了阿郁……” “穆卿莫不是在說笑?”帝王笑著搖頭:“帝國的Alpha,哪有只娶一個的道理?” 帝國生育率太低,新生兒又大部分都是Beta和Omega,擁有生育能力的Alpha十分稀缺,便是最末等的Alpha都有至少三個Omega妻子。穆嵐作為帝國頂級Alpha,根本不可能僅有一個配偶。 “可我……”穆嵐有些為難。 她知曉帝國不會允許自己只娶一個夫郎,但能拖一天便是一天,她不想容郁會有一丁點(diǎn)難受。 而且他們昨天才剛剛成婚…… “妻主……”容郁輕輕扯了扯穆嵐的袖子,見她看向自己,眼中滿是哀求:“求妻主……收下阿戟……” “阿郁……我是怕你委屈?!?/br> “妻主,阿郁不委屈的?!比萦裟樕溪q掛著淚,唇邊卻綻出笑容:“妻主這樣好,阿郁怎敢貪心獨(dú)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