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最終沉入了遙遠的地平線，曾經(jīng)燈火通明的龐大城市，如今只剩斷壁殘垣，再無光芒存在。

    右耳找到了一處還算完好的圓頂建筑，它通體由堅硬的大理石壘砌，所以歷經(jīng)浩劫不曾損毀。而它周圍的建筑卻早已倒塌，將它埋在廢墟之中，偏偏它的正門卻不曾毀滅，依然屹立在那里，這看似完好無損的大門，在廢墟之中好像能通往另一個世界。

    沉重的木門早已腐朽，灰暗的顏色卻依然能看出曾經(jīng)精致的花紋，左耳輕輕一推大門便崩塌在地，散碎成屑，飛起股股煙塵。大廳之中非?；璋?，只聽咔噠一聲，左耳擰亮一個小燈管般的熒光棒，輕輕一拋就升到了屋頂，帶來了淡淡的光芒。

    “剛才已經(jīng)探測過，這里沒有生命反應(yīng)，還算是比較安全?！崩纤耐瑯幽贸鲆粋€熒光棒，左右照射著。

    因為廢墟將建筑掩埋的原因，這里反而形成了一個封閉的避風(fēng)港，連窗戶都被碎石堵住，形成一片安寧的空間。

    熒光照亮了大廳中一條條黑色的影子，孫展嚇了一跳，后退一步便聽到崩塌散架的聲音，反應(yīng)了一下才意識到那是一條條長凳，此刻早已腐爛。

    左耳撿起幾塊石頭，飛鏢一樣扔出去，大部分長凳幾乎都打碎了。老四卻已經(jīng)走到了大廳深處，輕輕拋起了熒光棒。

    懸浮著的熒光棒照出一個模糊的人影，投射在墻壁上如同鬼魅，孫展嚇得僵硬不敢動，但是當(dāng)熒光棒貼近那個人形，看到那個被釘在十字架上的扭曲身影，孫展才意識到，原來這里是一座教堂。

    耶穌基督像以某種金屬鑄造，機緣巧合之下，還立在這座教堂的中央，但是或許是周圍建筑倒塌時崩落的碎石，或者是地震帶來的改變，整個基督像都傾斜著，而且分布著幾條明顯的裂縫，頭部的裂縫更是讓一小塊神像掉落在地。

    孫展走到老四身邊，在熒光的照射下，剛好撿到了那片碎塊，耶穌基督的半只眼睛空洞地凝望著他。

    神所說的末日到來了，神卻沒有拯救他的信徒。

    孫展心里沒來由地掠過這樣的想法，他不信基督教，此時此刻，只有報以一聲嘆息，將碎塊放到傾斜的神像腳下。

    “早點準(zhǔn)備休息吧?！卑鹤哌^來溫和地勸道。

    似乎每個人都感受到孫展今天的情緒不高，孫展自己也發(fā)覺有些過于沉溺在城市廢墟帶來的頹廢中，便強打精神笑笑：“今晚怎么住??？”

    “我們都準(zhǔn)備了睡袋，你可以住在露營帳篷里?！卑簩⑹种械牧⒎襟w金屬放在地上，孫展便親眼目睹了一塊實心鐵一樣的金屬塊，經(jīng)過一系列打開，拉伸，彎折，最終伸展成一個完整帳篷支架的過程。

    昂又拿出一個圓球放在支架頂端，圓球便融化般伸展開來，變成了一層薄薄的膜，覆蓋在支架上，很快，一個小而精致的帳篷便出現(xiàn)在地面。

    “別看這支架那么細，帳篷那么薄，但它的防御力可是相當(dāng)?shù)暮茫堑蹏钕冗M的野戰(zhàn)裝備。”昂有些自豪又羨慕地說。

    孫展也覺得這個東西真的看上去就很高科技，不由高興地說：“你們怎么不住帳篷?。俊?/br>
    “這是帝國軍團中將軍的標(biāo)準(zhǔn)配備，我也只在鐵達尼號上找到了一個?！卑簾o奈地解釋道。

    原來自己犯了“何不食rou糜”的錯誤，只看到帳篷的方便和舒適，卻忽略了它的價格和數(shù)目，原來這個帳篷在這個世界，也屬于奢侈品，現(xiàn)在卻成了孫展的特權(quán)獨享，這讓小民出身的孫展感到有點不適應(yīng)。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那，就給我一個人住，不太好吧。”

    “這種帳篷標(biāo)配是可以供兩個人一起住的?！崩纤男Σ[瞇地說，“也方便貼身保護你，是不是？”

    “啊，那你們誰和我住一起吧？”孫展不在乎那個什么保護，不過如果有人和自己一起分享這頂帳篷，那就不是自己享福讓其他人吃苦，他心里也好受一些。

    然而剩下的幾個人面面相覷，卻沒有人答應(yīng)。

    而老四則悠哉地取出了一個圓球，扔在地上，圓球立刻像是充氣一樣膨脹，很快就變成了一個橢圓形氣囊，老四從露出的開口擠進去，氣囊立刻繼續(xù)膨脹，將老四裹在了里面。

    “這不會很悶嘛？”孫展看著這個蠶繭一樣橫臥在地的氣囊，有些驚奇地問。

    “當(dāng)然是透氣的。”老四的聲音從里面清晰傳來，“這是一次性的便攜氣囊睡袋，需要的時候可以迅速分解，是我們這些小兵的好伙伴?！?/br>
    這話讓孫展更加不好意思，就算在這顆荒蕪星球上只有他們五個人，孫展卻也成了特立獨行的特權(quán)階級，這讓一向是平凡老實人的孫展感到很不適應(yīng)。

    “那你今晚到底和誰一起睡?。俊弊蠖@時候卻大大咧咧地問道。

    “那，就左耳和我一起睡，行嗎？”孫展因為黃昏時和左耳的對話，對面惡心善的左耳多了些親近，因此有些害羞地問道。

    左耳卻瞪大了眼睛，然后有些羞惱地說：“為什么是我啊！”

    孫展聽到這話，表情微僵，尷尬地站在那兒，不知說什么好。

    “領(lǐng)主大人的命令，不許質(zhì)疑?！庇叶届o地說了一句，便打開了他自己的睡袋，鉆進了蠶繭一樣的氣囊中。

    昂有些欲言又止，但是他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還是將圓球拋到離孫展帳篷最遠的地方，打開氣囊鉆了進去。

    這讓孫展更加尷尬了，難道自己非得高高在上做足姿態(tài)地獨享這個帳篷，對所有人不假辭色甚至跋扈無禮才好嘛，怎么一個個都這么嫌棄自己一樣，連這么好的帳篷都不肯住。

    “你還看什么，怎么不趕緊過來住？”左耳已經(jīng)鉆進了帳篷，從門口探頭問他。

    孫展掩飾掉失落的情緒，從帳篷入口擠了進去，卻不由愣住，明明他鉆進了帳篷里面，怎么還是在大廳里。

    “嘿嘿，這個帳篷，其實是單面透明的?！彼坪踉缇偷戎@一刻，左耳壞笑著在空氣中一按，孫展看到那里的空氣扭曲了，確切的說，就像是玻璃模糊了一樣，看不清外面的東西。

    他伸手一摸，才感覺到那層柔軟的帳篷依然存在，從外面看，這是一頂黑色的帳篷，從里面看，卻好像只是一層空氣，就像是單面鏡做成的帳篷一樣，真是神奇。

    “這是方便宿營的時候，指揮官隨時觀察周圍情況，也可以隨時監(jiān)視周圍的士兵，防止他們異動?！弊蠖忾_了孫展的疑惑。

    “真是厲害?！睂O展土包子一樣在空氣里摸了又摸，看到隨著手上感觸到帳篷被擠壓，看到的外面情景也扭曲起來，就像一層薄薄的泡沫隔開了他和外面的世界。

    玩了幾下之后孫展也失去了興趣，他轉(zhuǎn)過身，卻看到左耳已經(jīng)脫掉了防護服，正以一個非常露骨的M型腿坐在那兒，同時手指還在身下輕輕擴張，動作讓孫展一覽無遺。

    孫展和左耳已經(jīng)突破了兩個男人最親近的距離，現(xiàn)在再看到這種姿勢，孫展發(fā)覺自己竟然有點反應(yīng)，不由大為尷尬：“你這是干什么，還不睡覺？”

    左耳卻有些羞惱地說：“剛才不是你要我侍寢的嘛？”

    “我、我哪里說過了！”孫展十分窘迫地辯解道。

    左耳愣了一下，突然反應(yīng)過來：“我忘了，你什么都忘了……”說完這一句，他才有些尷尬的合攏了雙腿，也把還在試圖擴張的手指抽了出來，這場景讓孫展看得忍不住感到喉嚨干渴。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孫展只好主動找話題打破兩人間驟然多出的沉默。

    左耳偏過頭，雙腿并攏的更緊了，還拉過防護服蓋在自己的膝蓋上：“將軍夜宿野外，找親兵侍寢，在帝國已經(jīng)是人盡皆知的規(guī)矩了，將軍的親兵，也基本都是他們最喜歡的寵物?！?/br>
    “原來還有這樣的規(guī)矩啊……”孫展倒不是不能理解，只是沒想到自己有機會享有這樣的待遇，“我都不知道啊……”

    “我也覺得。”左耳故做理解地說，“你下午明明和哥哥剛剛那個過，怎么晚上還會有力氣再來一次?！?/br>
    “不是那個原因吧！”孫展聽到左耳竟然質(zhì)疑他的能力，本能地要強起來，“那根本就沒有影響！”

    “真的假的？你明明體力那么弱，怎么在那種時候會那么厲害？！”左耳不相信地懷疑道。

    孫展自然更加生氣：“我很厲害的好不好，不信你來試試！”

    說到這里，左耳臉漸漸變紅，明明是個高大帥氣的大男孩，但是全身光luo著交疊雙腿的動作，卻平添一種魅惑。孫展故意懷疑地說：“你不會是故意刺激我，想讓我干你吧？”

    “誰會想讓你干??！”左耳也炸毛地反駁，氣得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大喵。

    孫展不滿地說：“不想就不想。”

    兩個人同時賭氣地沉默了。

    然而沉默只持續(xù)了幾秒，左耳輕輕假咳一聲：“在軍隊的時候，經(jīng)?？吹綄④姾陀H兵鉆進這樣的帳篷?！?/br>
    孫展耳朵動了動，轉(zhuǎn)過頭看著左耳。

    左耳反倒移開視線看著空處說道：“在軍隊，這樣的事情挺常見的?！?/br>
    “還是第一次聽到你們在軍隊的事?！睂O展感興趣地搭話。

    “其實沒什么有意思的……”左耳雙手扶著自己的膝蓋，不自然地說，“四等五等賤民的數(shù)量太多了，很多人不是死在戰(zhàn)場上，就是基因崩潰發(fā)瘋了病變了，默默地被處理掉，我們都不知道哪一天，就會死在不知名的外星戰(zhàn)場，或者變成剁碎的有機肥料?！?/br>
    “……真可怕……”孫展默然片刻，才輕聲說。

    “所以對四等五等賤民而言，能夠成為寵物，其實是個很寶貴的機會……”左耳黯然地說，“有人甚至?xí)室膺`反軍紀，被送入監(jiān)獄，因為帝國規(guī)定只有入獄的賤民軍人可以被選為寵物?！?/br>
    “是嗎……”孫展聽到這里，卻覺得很是悲涼，在注定被人殺死或者自己毀滅的宿命里，選擇屈居人下忍受侮辱也是一個讓人擁有希望的選擇嘛。

    但是左耳卻揚起有些自豪的笑容：“不過我和哥哥可是自己犯罪進的監(jiān)獄。

    總覺得這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孫展心里默默囧了一下，小心地問：“你們，是犯了什么罪??？”

    “我們殺死了我們的小隊長。”左耳咬牙切齒地說，“誰讓那個變態(tài)想要強`暴我們！”

    “??？真是太過分了！”孫展腦袋當(dāng)機了。

    左耳恨恨地點頭：“沒錯！就因為我和哥哥太優(yōu)秀了，他擔(dān)心我們被貴族選中，讓他沒有機會，所以想故意破壞掉對貴族而言最重視的貞`cao！”

    “……厄……”孫展沒想到是這么個理由，不知為何覺得更囧了。

    “這種事，在監(jiān)獄里同樣發(fā)生，因為獄卒其實都是三等賤民，一旦囚犯被選為寵物，就一躍成了比他們還尊貴的人，所以他們都特別痛恨囚犯，甚至?xí)膭右恍┍O(jiān)獄頭子去破壞掉有潛力的寵物?！弊蠖浜咭宦?，“我和哥哥可是硬打出來的！”

    孫展不由想到了，只好干笑兩聲：“哈哈，挺厲害的嘛?！?/br>
    “很好笑嘛？！”左耳氣鼓鼓地說。

    “厄，不好笑……”孫展的笑徹底僵住了，本來就是沒話找話的笑，畢竟聽到這種遭遇，誰笑得出來啊。

    左耳氣惱地拍了自己膝蓋一下：“所以，我和哥哥，可不是那種沒有骨氣的家伙，不是主動貼上來討好你的！是你選中我們的！”

    “恩恩，我知道，所以你們在鐵達尼剛出事的時候，還想要挾持我呢。”孫展無奈地苦笑道，“我也沒有責(zé)怪你們的意思?！?/br>
    左耳瞪大眼，然后更加羞惱，他抿著嘴唇，好像不知道怎么說，最后抱緊膝蓋，把臉埋在膝蓋上說：“可是，可是……”他猛地抬頭，閉著眼睛大聲說道，“可是我和哥哥現(xiàn)在都是你的寵物了！”

    “厄，恩，這個，好像是哈……”孫展撓撓頭，想想這幾天和雙胞胎兄弟發(fā)生的關(guān)系，臉也燒紅了。

    左耳看到孫展還是沒明白，便用手捂著臉，嗓音有些沙啞：“其實，將軍的身邊，都有好幾個親兵，只有最受寵的，才能進帳篷?！?/br>
    “恩？!?(?_?；? ”孫展困惑了。

    “所以，他們都會叫很大聲，讓別人知道，將軍很喜歡他。”左耳輕聲說。

    孫展還是有點不解風(fēng)情地滿臉疑問。

    左耳偷偷從指縫里看著孫展：“我不想，不想這么安安靜靜的過一夜……”

    遲鈍的孫展又楞了一會兒，才猛然意識到左耳的意思，立刻面紅耳赤：“你，我，啊，你想……那個……”

    左耳顯然已經(jīng)是傾盡全力才說出了這樣一番話，他低著頭，耳朵紅彤彤的，臉也紅彤彤的，眼睛濕潤了，簡直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孫展笨拙地不知道說什么好，感覺心里有很多想法和話語在翻滾，但是一句也憋不出來。

    “哥哥的感覺，我今天，也感受到了……”左耳拐彎抹角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索性便放開了，“你都沒有對我那樣過?！?/br>
    “哪樣？”孫展順嘴就問了出來。

    “這里，你沒有碰過……”左耳挺起胸來，拇指輕輕掠過胸肌的下側(cè)，曖昧地在暈的邊緣掠過，“我也喜歡你摸我這里……”他又分開雙腿，露出了他早已堅硬如鐵的地方，“我和哥哥一樣強壯，你可以，再粗暴一點?！?/br>
    他鼓起莫大勇氣一樣抬起頭，雙腿再次M字打開，又緊張又期待地看著孫展。

    孫展嗓子發(fā)干地沉默了幾秒，在左耳漸漸由期待變得恐慌尷尬直至絕望的時候，他才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這是，主動求c吧？”

    “什么？”左耳好像大腦反應(yīng)了一下才聽清楚，臉騰地漲紅如血，遲疑了幾秒才說：“是……”

    “那應(yīng)該更有誠意一點吧?！睂O展僵硬著臉說道。

    左耳呆呆地看著他，然后才咬住嘴唇，慢慢靠近了孫展，在并不算寬敞的單人帳篷里，他幾乎馬上就貼近了孫展的身體，孫展甚至能感覺到他微微的顫抖。左耳跨坐在孫展雙腿兩側(cè)，肌膚馬上就要相貼。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左耳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停下了，翡綠色的眼睛流露出孫展過去沒有發(fā)現(xiàn)的聰明。

    孫展有種被抓包的羞惱，自己果然不適合說那些怪怪的臺詞嘛？

    “我很喜歡?！弊蠖ひ羯硢〉負ёO展，緊密地擁抱，在孫展的耳邊輕聲說，“只有當(dāng)你狠狠c我的時候，我才覺得，我是屬于你的……”

    孫展有些局促地伸手摟住左耳，因為對方跨坐的姿勢，他自然而然地便托住了左耳的雙tun。

    左耳湊近他，試探著淺淺觸碰孫展的嘴唇。比近在咫尺還要更近的曖昧距離，呼吸相聞，眉眼相望，左耳翡綠的雙眸如同兩灣澄凈的湖泊，動人心魄。在這樣近的距離，越發(fā)顯得左耳皮膚光滑，五官深刻，英俊的一塌糊涂，就像一張超高清的模特近照放大在眼前，美的刺眼。

    感覺到孫展并不拒絕，左耳的舌尖便輕輕分開他的嘴唇，探了進去，兩人嘴唇緊緊貼住，孫展被動地任由左耳攪動著舌頭，心里不自覺地，又拿此刻感覺和前世的接吻經(jīng)驗比較。

    然而這時左耳卻慢慢退開，他嘴唇上還染著亮潤的色澤，眼神卻十分復(fù)雜：“你是不是不喜歡接吻？”

    “額，我，也不是…”孫展支支吾吾不知該怎么說。

    左耳認命中又帶著憾然，苦澀一笑：“我知道，我只是個寵物，能被你臨幸就是莫大榮耀了?！?/br>
    “沒有，真的，我從沒這么想過！”孫展立刻辯解，他心里從沒有過輕視他們的想法。

    聽出孫展語氣里的真誠，左耳有些期待又困惑地說：“我知道，我能感覺到，你和我聽說的那些貴族不一樣，但是，但是，”他遲疑一下還是坦白說，“你和我做的時候，就像心里想著另一個人，總是會走神，是我沒有讓你爽到嗎，還是你嫌棄我的賤民身份，覺得我配不上你？”

    “我……沒有……”話說了一半，孫展的聲音卻越來越低，因為他也感覺到，自己總是不知不覺拿左耳他們和自己的前女友比較，其實他和女友分手已經(jīng)很長時間了，而且又是感情變淡逐步分手，按理不該有這么大的執(zhí)念阿。

    左耳的眼睛卻好像直視他內(nèi)心一般看過來：“哥哥也是這樣感覺的，雖然我只和他通感了短短一瞬，但是我能感覺到，你那時候，只是在哥哥身上得到了身體的快樂，你的心，卻并沒有在哥哥的身上?！?/br>
    “右耳也是這么感覺的？”孫展聽完之后微微一愣，右耳特殊的體質(zhì)使得他在歡愛中表現(xiàn)得yin艷至極，即使他自己不想承認，但是看到那么厲害的右耳居然被自己弄成那個樣子，心里那種奇妙的征服感，卻讓他體會到從未體會過的，心理上的，只有男人能體會的快感。

    左耳認真的點頭：“那一刻，我和哥哥的感覺是共通的，就像，就像我也在那里……”他說到這兒臉色有些發(fā)紅，“我感覺到，你好像很享受，卻又不情愿…”

    這句話，卻好像點破了孫展心中一直存在的一條遮羞布，不情愿，是啊，他心里的感覺，不就是不情愿嘛。

    經(jīng)歷了一開始的惶恐，后來的磨合，他對這個世界的感覺漸漸沒有那么多恐懼，獨自置身一個陌生荒蕪世界的恐慌，也漸漸潛伏在心靈深處，平時已經(jīng)沒有那么深刻的感覺。

    而這種變化的最主要原因，自然是四個囚犯的陪伴，尤其是和其中三個有了肌膚之親，這種原始的行為迅速安撫了他的心。

    但問題也同樣出在這里，他心里始終放不下那一點男男的界限，所以每次陷入左耳他們帶來的快樂中，就會很矛盾。

    今天面對左耳的問題，他也不禁問自己，真的不喜歡嗎，真的是嫌棄嗎？

    其實，是因為太喜歡了。

    孫展這一刻，終于直面自己心中的感覺。

    從來沒有體會過，這樣被人信任，依賴，自己只是視若平常的理念，卻能讓他們感恩戴德。

    也從沒體會過，在歡愉之事上，這樣馴服，這樣投入，這樣近乎于崇敬的歡好，那種，可以讓自己為所欲為，盡享極樂的感覺。

    在這顆好像劫后地球的荒涼星球上，在僅存的五個人里，拋去神神秘秘的老四不說，剩下的三個人，卻都這樣真誠地感激著，信任著，崇敬著自己。

    而最直觀的感覺，無疑是在私密之事上。

    從沒體會過的，從身體，到心里，莫大的快感，反倒讓孫展有些害怕了，害怕失去，害怕這一切都是一場幻夢。

    但是看著因為自己沉默不語而越發(fā)恐慌的左耳，孫展終于明白，或許左耳右耳和昂的心里，那種恐懼感和擔(dān)憂比自己還更厲害吧。

    自己念念不忘前女友，其實只是本能地想要保留一點理智，別太沉溺在這種感覺里。

    而左耳他們?nèi)绱酥鲃拥叵胍妥约河H熱，何嘗不是用這種方式，來拉近距離，來確認這不是幻夢呢。

    浩瀚宇宙中這顆孤懸黑暗中的荒蕪行星上，他們只能互相取暖，共同珍惜著天降幸運一般的時光，這樣想的話，或許這顆荒星，反而是個樂園呢。

    孫展微微一笑，搖頭否認道：“我沒有不情愿，只是，只是…”他笨嘴拙舌，卻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左耳的眼睛卻立刻溢滿了驚喜，他伸手摟住孫展，溫?zé)岬募◇w溫度，在這黑暗微寒的廢墟教堂里，帶來直達心靈的熱度，他似乎想要說什么話，卻也不知該怎么說，露出點著急的神色。

    “別說話！”孫展卻有些霸道地狠狠揉`捏手指，刺激得左耳臉色發(fā)紅，卻反而故意晃動，把雙tun滿滿地填進孫展的手里。

    想明白心里的感覺，孫展面對剝得干干凈凈的左耳，心里就只剩騰騰燃燒的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