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苗真的覺得自己挺渣的。

    把人給甩了還不夠，現(xiàn)在竟然還要讓對方聽到這樣的聲音。

    屋子里的啪啪啪的聲響，清晰的傳入了話筒里。她開了擴音，面無表情繼續(xù)打樁，甚至打得更加狠，強迫自己的狗狗從喉嚨里發(fā)出了更多支離破碎的呻吟聲。

    “嗯……哈……哈……”

    男人的低沉喘息聲回蕩在屋內(nèi)。他叫得很壓抑，卻很動情。

    雖然大部分時間他都在壓抑著，但偶爾也會有被她撞得受不了的時候。那低沉的嗓音里漏出來的“嗯”和“哈”，音線發(fā)顫，聽在小樹苗的耳朵里，讓她硬得更加賁張。

    她喜歡他叫床的嗓音。不是小男生那種嗯嗯啊啊的浪蕩的討好叫床，而是成熟男人的低沉喘息，偶爾帶著發(fā)了顫的、調(diào)子轉(zhuǎn)彎的哭腔。每一聲都格外有分量。

    她啪啪啪撞擊得更加激烈。手機就擺放在距離他們很近的位置，她知道這些聲音都清晰地被祁月聽到了。

    手機屏幕亮著。那頭的通話時間還在不斷跳動著，從2秒一直上跳，到15秒，16秒，17秒，手機那頭的人就好像是死了，沒有發(fā)出任何的聲音。

    這是一通對面全程靜音的通話。小樹苗自顧自cao男人，也不去管那邊的祁月怎么想。

    還能怎么想，都已經(jīng)分手了。她自認為，早點斷了，對他更好。

    她狠狠一挺入。男人被cao得向前一撲，喉嚨里發(fā)出了艱難的：“主、主人……”

    “……嗯……哈……啊啊、啊啊、啊啊……”

    小樹苗揪著男人的頭發(fā)，胯部啪啪啪地撞擊。男人被cao得開始哭了，但一邊哭，又一邊服從她，把被撞得向前聳的屁股重新撅回來，繼續(xù)給她cao。

    幾乎是在同一刻，手機屏幕暗了。

    小樹苗側(cè)頭一看。

    哦，是祁月掛了。

    總共聽了22秒。

    所以，他是終于忍受不下去了么？

    她不去猜想他在這漫長的22秒鐘究竟想了些什么。這已經(jīng)是她無解的問題。

    她抽了一根皮帶出來，開始一邊抽男人屁股，一邊狠狠caoxue。

    屋子內(nèi)回蕩著啪啪啪的聲響。男人的屁股被插得水花四濺。

    ＊＊

    夜晚。玻璃窗外是淅瀝瀝的小雨。

    小樹苗躺在床上，翻了個身，卻睡不著。

    屋子里沒有開燈。她坐在床沿，起身，光著腳在木地板上走，走到外頭。

    男人已經(jīng)在籠子里睡著了。被cao過之后，他睡得格外沉，大概是體力透支了。

    但即便不久之前他們的性器才火熱結(jié)合過，他卻依然沒有和她一起上床睡的習慣。有時候他睡在她的床下的地毯上，有時候睡在籠子里。

    小樹苗沒有驚動他，自己獨自走到廚房，在冰箱里開了一杯冰可樂。

    她仰頭喝完，點開自己對面虛空的系統(tǒng)，手指在上面cao作了一番。

    剛cao完了大狗狗，加了8分?，F(xiàn)在現(xiàn)有的分數(shù)是12分，午夜扣除4點之后，依然還剩下8點。

    有了大狗狗之后，她的分數(shù)稍微寬裕了一些。

    小樹苗本來想關(guān)閉系統(tǒng)，但看到角落里有未讀消息。她點開，看到了系統(tǒng)提示。

    【恭喜，名器系統(tǒng)現(xiàn)在已經(jīng)升級為4級?！?/br>
    她蹙眉：又給她升級了？

    【提示：從今日開始，每日扣除保養(yǎng)值7點。恭喜宿主成功解鎖新功能?！?/br>
    【提示：今日保養(yǎng)值已扣除，目前剩余點數(shù)5點。請再接再厲喲。】

    小樹苗一口可樂嗆在喉嚨里。

    她很氣。每次給她漲點數(shù)的時候，都讓她有一種物價上漲、錢幣貶值的不甘心。

    但她的注意力很快被轉(zhuǎn)移過去。

    新功能？解鎖的新功能是什么？

    她點開彈出來的界面，進入了自己的面板。不知什么時候，她的個人面板上出現(xiàn)了技能點這一項，上面有各種各樣的屬性，幾百個技能點，技能點涵蓋生活、事業(yè)、社交各個方面，可以說是相當全面了。

    她隨意點開生活類的，有下廚做飯，有縫衣穿線，給寵物剪指甲。再點開運動類的，有到攀巖、滑雪、翼裝飛行、跳傘、蹦極。小類別點開，面板都排不下，幾百個欄目看得她眼花繚亂。

    再點開事業(yè)類的，有演講技能，ppt技能，炒股，投資，西語葡語等等各種小語種語言。她甚至還看到了一個“倒時差”技能。這個也算是技能么？

    逛了一圈，她懂了，所以，點亮了這些涵蓋生活各個方面的技能點，她就能獲取對應(yīng)的技能。

    這也太開掛了。

    直到這個時候，小樹苗才發(fā)現(xiàn)系統(tǒng)的好。她像是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之前一直都在偷偷摸摸的小隧道里面摸黑走，苦巴巴的，只覺得自己是個被壓榨的社畜?，F(xiàn)在則豁然開朗，立刻發(fā)現(xiàn)前面是康莊大道，發(fā)現(xiàn)自己很有可能要啥有啥，走捷徑登上人生巔峰。

    她立刻就想要去點自己的投資技能。

    這個技能好，點亮之后，沒準她從此成為投資大亨，躺著數(shù)錢，成為世界首富。

    但點了一下，啥動靜也沒有。再點，還是沒動靜。最后系統(tǒng)溫馨提示她：此項功能還沒有解鎖，需要20級以上才可開放。

    小樹苗：“？？？”

    【溫馨提示：灰色顏色的框內(nèi)都是沒有解鎖的功能。請宿主再接再厲?！?/br>
    小樹苗立刻翻了一下界面，發(fā)現(xiàn)那些自己看得上的，通通都沒有解鎖。系統(tǒng)就好像是玩兒她似的，給她留下的，都是一些特別初始的技能。

    她生氣了。

    “削蘋果的時候連成長條，不斷蘋果皮？？？”

    我要這種技能干什么？？

    “學會25種系領(lǐng)帶和絲巾的辦法？？？”

    我能系就行，我還要搞出花來做什么？？？

    她翻了翻，最后越翻越生氣。

    她發(fā)現(xiàn)了，這些技能真的特別初始，是屬于“學一學也可以學得會的”。比如下廚做飯，誰不會學啊。

    再比如給寵物剃毛。我剃禿兩次，熟練了以后不照樣可以上手？

    點亮這些技能點，無非是可以“縮短學習的時間”。比如明天要跟朋友去玩劇本殺，今天就用技能點提高一下自己的劇本殺推理能力。

    但要是想勤勤懇懇多殺兩把，慢慢體驗，也是沒問題的。

    最讓人不開心的，是這些技能都需要點數(shù)來解鎖。她本來點數(shù)就很窘迫，現(xiàn)在每天供養(yǎng)保養(yǎng)值還來不及，怎么可能有多余的點數(shù)來解鎖這些功能。

    這些東西，都適合等她以后“點數(shù)多得就跟鈔票一樣數(shù)不完”的時候，可以通過點數(shù)來“縮短學習時間”，短期內(nèi)“走捷徑”。其行為就跟：雖然10公里外的超市的蘋果就5塊錢，但誰讓老子有錢，老子就是要花錢買樓下便利店的20塊錢的蘋果，一樣。

    小樹苗嘆息一聲，剛解鎖新功能的熱情，立即就被窘迫的點數(shù)現(xiàn)狀所沖刷了大半。

    她關(guān)閉了界面，默默走了回去。

    走到一半，她心里邪念一起，差點就想要把籠子里的男人給拖出來去，強cao一頓，給自己補補。

    但想了想，今天大狗狗已經(jīng)被她cao得菊花都腫了，還是讓她緩緩吧。畢竟是自己的東西，cao壞了，以后也是自己用不了。

    ＊＊

    之后的生活開始恢復(fù)原狀。

    她明面上的身份照例是娛樂公司的練習生，平時和其他練習生一起做訓(xùn)練，接通告。但背地里，她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小老板”身份，手頭有了小生意，又靠著和冷姐的關(guān)系，接近了圈子里不少人物。

    現(xiàn)在經(jīng)濟上稍微寬裕了一點，她沒再住女生宿舍，而是搬進自己精裝修的小公寓里。公寓平方面積不大，但好歹也是個中檔小區(qū)的小高層了。屋子一收拾，一倒騰，添置了一些ins風的家具，再鋪桌布，桌上放一束向日葵，竟然開始有了漂泊在一線城市打工的年輕小白領(lǐng)的調(diào)調(diào)。

    她的朋友也多了起來，偶爾會有一些小聚會，但最密切的朋友依然是小唐。小唐經(jīng)常會拎著帶各種丸子的火鍋食材來她家吃飯，每當這個時候，小樹苗就把籠子挪到自己的臥房里關(guān)了門，讓大狗狗不要出聲，免得嚇到了小唐。

    兩個年輕女孩就這么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吃火鍋。電煮鍋在屋子里泛起裊裊的熱氣。

    屋子里熱騰騰的，丸子和蔬菜上下沉浮，飄出白白的沫來。拆了包裝的速凍肥牛rou在熱鍋中燙一燙，很快就撈起來，蘸上一點點蘸料，味道好極了。小唐搶rou是一把好手，每次都搶在小樹苗的前頭，筷子輕輕一戳，一沾，小樹苗就啥也撈不到了，只能自己干吃金針菇。

    她們偶爾會聊一些現(xiàn)在公司的八卦和人事變動，也有時候聊明星、聊劇，好似兩個大學寢室女生。

    小樹苗知道小唐最近好像和Gay哥哥走的很近。小唐因為業(yè)務(wù)關(guān)系，經(jīng)常要聯(lián)系那個設(shè)計師gay哥哥，和他溝通店鋪的產(chǎn)品，工廠線的進度。兩人聊著聊著，聊成了固聊，每天都會發(fā)消息，關(guān)系看著好像特別好。

    小樹苗：“可是人家是gay?。　?/br>
    小唐：“是??！我對他又沒有別的非分之想，就只是做朋友！”

    “真的只是朋友？”

    “人家只把我當朋友，我還能怎么樣？最多……我就在心里悄悄垂涎一下他的顏值嘛！”

    也行。

    小樹苗天真地以為，gay應(yīng)該一直都是gay，是忠于自己的性取向原則的。如果gay可以隨隨便便草草率率就不做gay了，那就是一個沒有原則的gay。

    而那個冷淡的設(shè)計師小哥哥，看著不像是一個沒有原則的gay。

    既然他也不能拿小唐怎么樣，那這件事就隨他去吧。

    現(xiàn)在的生活，如果讓小樹苗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可能就是“現(xiàn)世安穩(wěn)”。這應(yīng)該是她來到這個異世界之后過得最好的一段時間了，不算富裕，但衣食無憂，分數(shù)不多，但每日也夠用。暫時沒有什么能威脅到她性命的事，她也能騰出精力來，開始經(jīng)營自己的社交、友情、事業(yè)，像一個“正常人”那樣的生活著了。

    白天工作，晚上聚會，周末采購和添置新家具。夜晚的時候抱著大狗狗在家里“滾一滾”，周末還能倒一杯紅酒，在沙發(fā)上看投影儀上的電影，順便擼一下乖順地趴在自己大腿上的大狗狗。有時候是揉捏一下他的屁股作把玩，有時候是讓他自己掰開屁股縫，趴在她的腿上被她用小玩具捅菊。要是電影正進展到激烈的高潮階段，她情緒一激動，經(jīng)常把人給捅得哭著求饒。

    她還是挺迷戀現(xiàn)在的生活的。目前唯一的生存壓力，是來源于“不知道系統(tǒng)什么時候又會莫名其妙給她升級”的不確定性擔憂。但因為有了大狗狗，這種擔憂也沒有以前那么多。她的心態(tài)相對而言不太那么焦慮，正專注于“認真生活”這件事。

    夜晚，小唐在她家吃完火鍋離開，小樹苗就開了臥室的門，把大狗狗從里面放出來。

    火鍋的食材還剩一大堆，小樹苗就跟大狗狗一起涮rou吃。喂他吃一口，自己又吃一口。吃到后來，結(jié)局總是同樣的：小樹苗把人給按在沙發(fā)上給cao了。

    系統(tǒng)升級以后，雖然那些“新功能”她一樣都還沒有用，但點數(shù)卻是每天都照扣的。系統(tǒng)真是越來越坑了，現(xiàn)在每天都扣她7分，對比一下以前最開始的2分，她心痛得無法呼吸。

    以前2分的時候，她還嫌多，著著急急地在王彭、寵物小弟和李壯之間湊分數(shù)?，F(xiàn)在都不知翻了幾倍了。她回看那個時候的自己，覺得自己真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哼，2分你就偷著樂吧。以后只會一直漲一直漲，一直漲一直漲。你的青春再也回不去了。

    有了7分的每日生存要求，她就不得不每天都cao一次大狗狗。雖然大狗狗總被她玩哭，屁眼也經(jīng)常cao得紅紅的，看著怪可憐，但卻對她絕對順服，她要cao的時候，不管任何時間地點，他就不帶反抗一下的。

    好在每cao一次，就能剩1分屯著，幾天下來也囤了四五分了。只是有一天小樹苗看到大狗狗一個人在浴室偷偷掰著屁股上藥，好像是這些天被cao狠了，有點紅腫。她也漸漸意識到了，自己不能逮著一只羊一個勁兒地薅毛啊，總要禿的啊。她得開發(fā)一下新對象啊。

    通過這段日子，她也發(fā)現(xiàn)了系統(tǒng)的規(guī)律：一個男人初始幾分，之后就一直都是幾分，分數(shù)是不會變的。這就好像是一個商品的標價，一經(jīng)存在，就在那里了。

    能知道的，是她的保養(yǎng)值只會一直往上漲，但男人的點數(shù)是不會漲的。所以，沒有一個男人可以一直陪伴她。除非她想讓自己的腎每天都打幾十個炮，精盡人亡，要不然，她就要一直開發(fā)新的對象，一直尋覓新的人，不斷挑戰(zhàn)點數(shù)的上限。

    她只能往高處走，往金字塔的頂尖走，最后走到孤獨的高處，在金錢和權(quán)利的虛假繁華中俯瞰人間。這是系統(tǒng)帶給她的孤獨宿命，也是她無法抗拒的人生軌跡。

    她終究要跟所有遇到過的人告別，就好像是陳俊，就好像是祁月。包括她以后會遇到的每一個可能會對她付出過一番真心實意的人，都終究要被她辜負。

    一段關(guān)系，不管它是如煙花一般絢爛熱烈，又或者是如細水一樣流長，不管它是怎么開始，怎么發(fā)生，最終無非都是同一種結(jié)局：她遇到的所有人，都會消失在她茫茫的人海中?；驊K烈，或不告而別；或恨，或眷戀。

    這或許就是她為什么一直都不問大狗狗的真實名字的原因。

    她不想知道他的名字，也不去過問，因為害怕有太多的羈絆，最后只會讓自己產(chǎn)生太多的困擾。

    但小樹苗不知自己什么時候，已經(jīng)開始覺得累了。她不得不捫心自問，最開始2分時候的那種每天尋覓新對象的激情，好像在漸漸地消退。以前她搞男人的時候很主動，搞過變態(tài)尾隨，搞過公共場合強jian，還叫過兩個幫手搞過捆綁py，搞得那叫一個獸血沸騰。

    比起那個時候的猥瑣無人性，現(xiàn)在卻漸漸開始被動了。比如大狗狗，現(xiàn)在成了她的固定陪伴。她逮著他，能薅的時候就一個勁兒的薅。說白了，是她在安于一段關(guān)系、一種生活，不想再產(chǎn)生新的變動。她喜歡現(xiàn)在這樣的生活，不想把自己再流放到那種無根漂泊的狀態(tài)中。

    現(xiàn)在遇到新的男人，她好像不太會產(chǎn)生太多的熱情和好奇，仿佛是到了一個瓶頸期。也可能是因為和祁月分手以后，她的心態(tài)發(fā)生了微微的變化。她知道自己無法愛人，也不配談愛，所收獲的每一個真心都注定會以慘烈結(jié)局收場。這讓她覺得人生忽然了無趣味：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呢？無非是吃喝拉撒睡覺，外加打樁，靠著分數(shù)續(xù)命罷了。

    她側(cè)面打聽到了祁月的現(xiàn)狀。祁月接受了獎學金，完成了在國外入學的手續(xù)，飛機一周之后起飛。

    他如她所愿地開始了正確的人生軌跡。小樹苗覺得挺好的。

    只是自己的人生正確軌跡呢？她不知道。不光不知道，而且她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沒有那么期待了。

    黃昏的光暈中，她坐在陽臺澆花，順便擼一下旁邊幫她修葉子的大狗狗。

    塵埃上下沉浮。晚霞在落日中綻出熱烈的顏色來。大狗狗的發(fā)梢也被染得根根金黃。

    她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有點留戀大狗狗了。

    她在他兩只耳朵里塞了耳機，讓他聽一首自己剛隨機到的歌。

    在大狗狗低頭修葉子的時候，她托著腮，盯著他的側(cè)顏。

    “你說，我們兩個要是一直相依為命下去，是不是也挺好。”

    “反正你的分數(shù)也夠我用了。你這么乖，我也不想再去睡其他男人了。”

    她一個人自言自語。

    “只可惜啊，生活沒辦法一直像現(xiàn)在這樣安穩(wěn)。現(xiàn)在這樣的生活，不知道還能過多久?！?/br>
    “反正，以后沒了我，你自己一個人也要過得好好的，就是了?！?/br>
    “我答應(yīng)你承諾過的那些話，其實是限時的。我不在了，那些話就不作數(shù)了，你可以喜歡別人了?！?/br>
    “我們畢竟相逢一場，也算緣分了。以后，我也會記得你的。”

    歸鳥在天空上排出一個隊形，最后消失在遠方的建筑物之后。黃昏的暖色光暈里，一切都像是融在泡沫之中，看著很不真切。

    她揉了揉大狗狗的頭發(fā)，不再說話。等了一會兒，她幫他摘下了自己的耳機。

    “好聽么？”她問。

    男人點了點頭，又專注地幫她修剪葉子。

    她笑了笑，揉他的頭，沒再說話。

    遠處的建筑物頂端，有鐘擺敲響。整整敲了六下，聲音很悠長，穿透了暮色。

    黃昏里，歸鳥不懂云的心事。落日也不會記得鐘聲里的眷戀。

    她想，她或許很快就會忘了自己曾對身邊這個人的不舍。畢竟，人是健忘的。

    她只用記得當下就夠了。

    至少當下，她揉著他的腦袋，心思如晚霞般浮動，憂傷絲絲縷縷。

    但每絲每縷，都被她藏得特別好，誰都不曾發(fā)覺。

    渣女不配為感情難過。她姑且，把這種惆悵的情緒，稱之為“海王的賢者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