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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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玉夜半驚醒。 如今是夏秋之交,天氣尚未轉(zhuǎn)涼。 睡下的時候,容玉蓋著薄被,身上則是一層薄薄中衣。 此刻,他尚且迷茫,不知自己為何會睜眼。 這樣過了會兒,摸一摸胸口,仍然覺得心悸不已。 容玉一個激靈,忽然想到:難道是阿兄那邊……? 兄弟連心。 自己和阿兄修習(xí)同門心法,又是血脈親人。倘若阿兄出了什么事,自己自然會有所察覺。 念頭一起,容玉睡意全消。 他起身,拿著一個燈籠,往兄長容清所在的院落去。 因小少爺婚期將近,落霞莊倒真應(yīng)了這個名字,四處都有披紅。艷紅的錦緞在夜色下,被風(fēng)拂動,像是絲絲縷縷的火,又溫溫涼涼,擦過容玉提著燈籠的手臂。 容玉拐過一個轉(zhuǎn)角,因眼前場景,想到自己的未婚夫。 雖然此刻惦念阿兄,但他還是會因即將到來的婚事而滿心甜蜜,牽掛:不知雪明如今到了哪里,遇見什么,何時會再寫信回來,告予我聽。 謝雪明是昆吾莊少莊主。 落霞修士皆入琴道,昆吾修士則以劍術(shù)聞名。 容玉身體不好,不能像未婚夫那樣時常下山闖蕩。 但他時常聽聞旁人對謝雪明的夸贊,自然知曉自己的未婚夫是怎樣的天縱之資,少年英才。 謝少莊主尚未加冠,就已經(jīng)邁過從凡人到修士的那個門檻。 劍修劍修,自是要一劍破萬敵。相比之下,容玉這般的琴修就要失色很多。他不能以靈氣傷人,好在可以另有一番作為。 一個金丹期的琴修,可以在妖獸下山傷人時以琴音編織出結(jié)界,護(hù)住一城人,等待其他修士趕來驅(qū)走妖獸。 容玉期待做一個這樣的琴修。 他日日練琴,最期待的,就是謝雪明來落霞莊的時候。 謝雪明會從窗口翻進(jìn)來,少年的身姿瀟灑雋逸,面上都是笑意,嗓音清清朗朗,告訴容玉,他又帶了什么小玩意兒,來討自己的心上人歡心。 那的確都是不值一提的小東西。可能只是簡單的紙鳶,或者細(xì)草編織成的蛐蛐兒,但容玉都珍重地收好。 雖然未至大婚之日,但他已經(jīng)和謝雪明有了肌膚之親。 到今日,容玉仍然能清晰勾勒出那一日的光景。 窗子半闔,能聽見風(fēng)吹過竹葉的“沙沙”響動。 謝雪明起先吻他,到后面,不知不覺間,容玉被解開衣裳。 謝雪明的手很熱,掌心粗糲,摩挲著容玉的皮膚。 他很從容,并不急切,捏著胸口玩弄。 僅僅是這樣,容玉面頰便浮起一抹緋紅。 身上也泛起了一樣的熱度,很奇怪,又很舒服。 等到謝雪明放下手,換上唇舌時,容玉低低“嗯”一聲,扶住身上人的肩膀,叫他:“雪明,我們……” 還沒有大婚呢,怎么可以做這等事? 他一句話沒說完,就覺得方才被揉捏過的地方被謝雪明含入口中。 牙齒在上面輕輕地咬,不重,不會痛,只有更多的快活。 容玉忍不住夾住腿,偏偏謝雪明先一步有所覺。他膝蓋抵上來,摩挲著容玉兩腿之間,手也伸了下去,摸到容玉的隱秘處。 容玉驚喘。 謝雪明哄他:“阿玉,你不想當(dāng)我的人嗎?” 容玉眼中含著一層薄薄的水膜,覺得謝雪明的手在自己那處輕輕按揉。他的意識都像是被燒成一團(tuán),不消片刻,就覺得自己要在謝雪明的膝蓋下達(dá)到頂峰。 偏偏這時候,謝雪明停下動作,遺憾地說:“不過要是阿玉不愿意,我也不做勉強(qiáng)之事?!?/br> 容玉被磨到崩潰。 他近乎是嗚咽著說:“我、我愿意的?!?/br> 謝雪明這才笑了。 后面真刀實(shí)槍上陣,雖然有了香膏軟化,但容玉還是覺得痛。 好在很快,痛成了舒服。他的頭發(fā)垂下來,也有黏在臉上一些,被弄得不住呻吟。聲音飄出窗子,蓋住了風(fēng)中的竹葉聲。 謝雪明摸著他的臉,說:“阿玉,等我這次回來,咱們就成婚吧?!?/br> 容玉聽著,花了點(diǎn)時間,分辨出謝雪明話中含義。 成婚啊。 他心中明知,阿兄一定不會贊同自己在大婚之前就和謝雪明做這等事。但此刻又真的快樂,無法想太多。 聽謝雪明這么說,容玉在極樂的那一刻到來的同時點(diǎn)頭。 那會兒還是初春。 謝雪明再度下山闖蕩。而容玉留在落霞莊,練琴,讀書。 雖然離開,但謝雪明始終有寄信給容玉,為他描述外界風(fēng)光,也說起自己結(jié)交的友人。 容玉看著信箋上的江湖事。 鏟jian除惡,幫扶弱小,掃除魔修。 他讀了一遍又一遍,又想,等到大婚之后,自己大約也可以與雪明一起,見到這些快意恩仇。 容玉收好信箋,轉(zhuǎn)而又有忐忑,擔(dān)心發(fā)現(xiàn)阿兄有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和未婚夫已經(jīng)有了夫妻之實(shí)。 好在兄長似乎并未察覺。 容玉逐漸放心。 到如今,夜間寒涼,燈籠里的火明明滅滅。 容玉一路警惕。 越往兄長的院子走,越覺得心悸明顯。 這讓容玉有一種非常不妙的預(yù)感。他指尖悄悄結(jié)印,預(yù)備一有動靜,就啟動落霞莊的護(hù)莊大陣。 對容玉來說,阿兄是阿兄,同時也是父親。 兄弟二人幼失牯恃,當(dāng)年兄長容清面對幾近分崩離析的落霞莊、虎視眈眈的叔伯們,硬生生扛起一切。在這同時,還要照顧尚不知事的弟弟。 如今多年過去,容玉長成少年,容清亦成了琴修中的佼佼者。 算年紀(jì),容清將至不惑,但既是修士,便能將體貌維持在青年時期。 任誰看了容清,都要夸一句光風(fēng)霽月。 昆吾莊與落霞莊結(jié)親,算是江湖大事,容清很早就著手準(zhǔn)備,這才有了如今落霞莊中遍地都是的紅綢。 容玉跟在阿兄身邊,悉心學(xué)習(xí),同時也又提出,自己大婚之后,還是希望阿兄也能找到一個良人,可以相互扶持,走過往后時日。 他笑著說:“若往后有了侄子侄女,還能讓雪明教他們學(xué)劍?!?/br> 容清聽了,拿著禮單的手微微頓一頓,笑道:“還沒成親呢,就把自己當(dāng)他家的人了?!?/br> 這是幾天前的事。 當(dāng)時,容玉聽到這句話,心里先突了一下,隨即反應(yīng)過來,阿兄只是在打趣,并非知道自己已經(jīng)和雪明……嗯。 他咳一聲,知道自己方才表現(xiàn)不對。但往后慢慢試探,發(fā)覺阿兄毫無所覺,便岔開話題,說起其他事。 紅綢之間,亮起燈籠的微光。 容玉頭發(fā)披散下來,如雨如墨。 握著燈籠柄的手因終年彈琴,指尖有一層薄繭。除此之外,便是凝脂似的皮膚。 他走過一條又一條回廊,一個又一個曲洞。心悸仍然不散,先前的歡喜由之退去,轉(zhuǎn)為真切憂慮。 他走啊走,終于,到了阿兄屋外。 容玉抬手,要敲門。 他懷揣著一點(diǎn)淺淡的困惑,想:我進(jìn)了阿兄的院子,到了這里,阿兄卻毫無所覺,這實(shí)在是怪事。 但在手指落下去之前,容玉忽而知道答案。 一門之隔,容玉聽到了兄長的聲音。很低,沙啞,滿懷情欲,不容忽視。 幾個月前,容玉曾經(jīng)發(fā)出過一樣的動靜。 他知道里面正在發(fā)生什么。 容玉眼睛緩緩眨動一下,提了一路的心驟然松快。 他起先想笑,覺得還好自己沒有沖動,誤了阿兄的事。然后又想,之前說起的時候,阿兄還否認(rèn)。但現(xiàn)在看,多半是早有情人吧。 容玉安定下來,心懷一點(diǎn)懊惱,預(yù)備離開。 他心想,明日早飯時,一定要好生問問兄長。又想,聽這動靜,阿兄的情人也是一位郎君。 但這時候,容玉的腳步又頓住。 他聽到一個自己絕不會認(rèn)錯的聲音,問:“阿清,要不要我重一點(diǎn)?你夾得好緊……” 是……雪明? 謝雪明平日嗓音清朗,是俠者風(fēng)度。到了床笫之間,卻要染上一點(diǎn)成竹在胸的笑意。 他起先是叫“阿清”,這個時候,容清的聲音雖然一樣情動,但仍留有一絲余地。 是在后面,謝雪明干脆和容玉一樣叫“阿兄”,容清便一下子崩潰,嗚咽著說:“不、不行……雪明,你要和阿玉成親了——啊……” 容玉緩緩眨動眼睛。 他站在門外,頭腦一片空白,忘記離開,只得靜靜聽著。 手上的燈籠還在燃燒,不知過去多久,容玉終于找回一點(diǎn)思緒。 ……如果說阿兄此刻因情欲無法思考,那,雪明呢? 謝雪明是劍修啊。 天縱英才,百年來最為出色的劍客。往后十年、二十年,只要不出意外,謝雪明就可以成為一代宗師。 他會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夫就在外面嗎? 因這個念頭,容玉的呼吸忽然開始急促。 他像是感受到了遲來的心痛,耳邊仍然有里面那對茍合之人的聲音。 容玉察覺,謝雪明似乎把阿兄抱了起來,一步一步往門口走。 謝雪明問容清,他為即將到來的婚事準(zhǔn)備的禮服在哪里?雖然容玉現(xiàn)在還沒有穿過,但不如當(dāng)他這個當(dāng)阿兄的先替容玉試一試。 容玉瞬間明白過來,謝雪明說的“試一試”,恐怕還有阿兄如今在“試”的、那個在阿兄身體里的東西。 他們更近了,謝雪明將容清壓在門口。容玉看到眼前的門在顫動。 他低頭,看一眼自己握住燈籠柄的手指,緩慢地察覺到,原來里面的蠟燭要燒到盡頭,自己的手也開始發(fā)僵。 在容玉此前看過的話本、聽過的故事里,而今,自己應(yīng)該憤怒,應(yīng)該歇斯底里地質(zhì)問門后那對通jian之人。 但容玉心頭,更多卻是一種空落落的茫然。 他甚至開始想,自己明日見了阿兄,要說些什么。 如果阿兄一樣思慕雪明,那容玉可以不要這門婚事。 對他來說,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固然重要,但阿兄才是最不同的一個。 如果雪明和阿兄互相思慕,那么,他愿意作為弟弟,看阿兄和雪明成婚。 至于幾個月前那一夜露水情緣,就當(dāng)是一場夢吧。 這些念頭,對于容玉來說,起先要很艱難地強(qiáng)迫自己去想。但到后面,卻越來越順暢。 他想到了謝雪明和兄長站在一起的樣子,覺得這也算是一對璧人。 至于他。 他終于還是決定離開了。 容玉喉結(jié)滾動一下,慢慢轉(zhuǎn)身。 因?yàn)檎镜镁昧?,腿也發(fā)僵,動作艱難。 他聽到背后越來越急促的動靜,知道這是阿兄將到達(dá)那個思緒都要亂成一團(tuán)的巔峰。 “雪明——嗯,雪明……啊啊啊啊——嗚……” 不過容玉覺得,自己還是來得及走出這個院子。 他沒想到,在那之前,謝雪明代替自己做出了決定。 在容清一聲高亢的呻吟之后,那扇承受很久的門終于堅(jiān)持不住,“吱呀”一聲,竟是打開了。 容清被謝雪明抱在懷里,沉浸在高潮的余韻之中,身體不自覺的抽動,尚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他身體里含著自己弟夫的東西,這一切是多么快活。 而謝雪明看著院子里的紅綢,看著立于院中的容玉,笑吟吟地開口。 他問:“阿玉,你為何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