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王子來訪(初見玉奴王子傾心/晚宴/皇后提議玉奴和親/玉奴抗旨求死/溫情甜寵)
坤寧宮鳳儀殿,姬玉鸞慵懶靠在貴妃榻上,“可都備置好了?波斯王子是貴客,不可出半點兒岔子?!?/br> “回娘娘,一切都備置妥當了,別館伺候的侍奴也都換過一遍了,都是處子?!?/br> “嗯,本宮去保和殿瞧瞧,晚宴準備的如何了?!?/br> 今兒晌午,波斯王子一行便會抵達大昭都城,波斯國力繁盛,大昭很是重視此次的外邦來訪。 千蘭扶著皇后,一邊道,“王子一行人會從午門入宮,經(jīng)太和門一路行至保和殿。” 晌午,姬玉鸞至保和殿親迎波斯王子一行人。波斯帝國與大昭并非隸屬關系,因而在禮數(shù)上便不能慢待,王子出訪大昭,皇后作為國母,親自相迎。 波斯王子身形高大,鼻梁高挺,眼窩略深,五官十分立體。 王子優(yōu)雅的行了個紳士禮,輕牽起皇后的手在自己的指背印下一吻,“皇后娘娘貌若神女,如水晶般圣潔高貴。”巴德王子說著不太流利的漢話,蹩腳的夸著皇后的美貌。 姬玉鸞自小在南域長大,對波斯禮節(jié)也多少有些了解,圣雅淺笑著,“巴德王子萬里而來,一路上難免勞頓,不如先至行館稍作修整,圣上與本宮在保和殿設下了晚宴和歌舞為王子接風洗塵?!?/br> 誰料巴德王子卻道自己一點兒也不累,想要在大昭宮中逛逛,欣賞景致。 姬玉鸞微微頷首,溫和淺笑,“御花園的景致不錯,那本宮叫人引王子去御花園的桐花臺和望山樓瞧瞧景致?!?/br> 望山樓是宮中第一高樓,在御花園東南角,在望山樓之上,可瞧見禁宮后山玉泉山,也可俯瞰宮中全景,是觀景的好去處。 巴德西斯一行人行至御花園,登上望山樓,登高遠眺之下的禁宮氣象正自非凡,不禁讓人心胸大開,嗟嘆不已。 琉璃鴛鴦瓦,朱漆大紅牖,赤柱頂起,雕梁畫棟,皇宮大殿,莊嚴宏偉,座座皆然,大有雄視天下之氣,極具大丈夫之概。 “貴國皇宮氣勢雄偉,真是王者氣度,美極了!” 一行人又行至桐花臺觀景,桐花臺的高度低一些,可以瞧見御花園中的澄泉湖和知魚亭,身姿曼妙的少女正在亭中賞著錦鯉。 巴德西斯只瞧著少女的側臉便覺著驚艷的難以形容。 “這……是貴國的公主?”巴斯王子磕磕絆絆的問道,俊臉上盡是被美人兒容顏所驚艷的神色。 姬玉鸞意味不明的淺笑著,“王子來訪之前,我大昭已經(jīng)應下了波斯國主提出的和親。” 巴德西斯是波斯帝國的王儲,名正言順的國主繼承人,加之波斯國力不可小覷,所以在對方提出求娶公主之時,封祁淵便順水推舟應下了,先帝生的那些女兒,白養(yǎng)了這么些年總得有點兒用處。 巴德王子當真以為那絕艷美人兒就是他要娶回波斯的公主,“感謝貴國國君,感謝主神?!卑偷峦踝右允謸嵝?,虔誠的感恩著,整個人毛頭小子一般透著欣喜之色。 姬玉鸞看著巴德王子往知魚亭去的背影,唇角微勾一抹淡淡的詭笑。 巴德王子瞧著亭中美人兒,盡量鎮(zhèn)定下來,“公主殿下,小王有禮。”王子學著大昭的禮節(jié)向美人兒問禮,生怕唐突了這般仙女似的嬌人兒。 盛寧蓁聞言回眸,俊美的異域男子對著她笑的優(yōu)雅矜貴,小美人兒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回了一禮,不知道哪來的這棕發(fā)碧眼的外邦人。 巴斯王子眸中淺笑,溫柔的開口,介紹自己的身份,“小王來自波斯,代表國主出訪大昭?!?/br> 這回盛寧蓁明白了,是波斯的王子,那便是爺?shù)馁F客了。 “見過王子殿下?!笔庉璨恢绾我姸Y,她一個奴寵本沒有見外邦貴客的資格,可這王子都到了跟前,還一副熱情模樣,便只能福了福身,算作見禮。 巴德王子星子般的碧眸驟然亮起,情意宛然,他的仙女和他說話了!王子整個人都透著欣喜,緊張的手都不知往哪擱。 姬玉鸞適時派人叫走了巴德王子,她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再任他糾纏下去怕是會露餡兒。 巴德王子隨著姬玉鸞往保和殿而去,一路上幾次試圖打聽這位“公主美人”的情況,都被姬玉鸞淡笑著不著痕跡的擋了回去。 保和殿內(nèi),絲竹裊裊,清泉蜿蜒一般,慢慢沁入心腑。伶人少女淺唱輕吟,朵朵桃花瓣兒灑向半空,悠然飄落,條條淡粉色水袖舞至空中,聚散多變。 巴德王子端著一杯酒,似是有些魂不守舍,他方才看了一圈兒,都沒見著他的公主美人兒。 姬玉鸞輕聲笑著開口,“王子可是賞不慣大昭的歌舞?” 巴德王子是有什么說什么的性子,聞言便直接問道,“小王怎么沒見著公主?” 姬玉鸞臉色微僵,怎么也沒想到這王子性子能直成這樣,端宜公主就坐在她下首,這要她如何圓回去? 封祁澈笑著戲謔開口,“王子殿下還沒娶回去就這般惦著了,皇兄可真是給端宜選了個好夫婿?! ?/br> 端宜公主神色嬌羞的微掩著唇淺笑,被選去外邦和親的怨懟也消散于無形,這般俊美的王子,又一心惦著她,即便是要嫁去那般遠的波斯,她也認了。 封祁澈瞧著meimei嬌羞的模樣,笑道,“皇嫂,不如讓端宜和王子坐到一處,小夫妻兩個好生交流一下感情?!?/br> 這便是正宮娘娘和妾奴賤奴的差別,封祁澈可以管封祁淵的一眾妾奴叫小嫂子,對著姬玉鸞,卻是得恭恭敬敬的喚一聲皇嫂。 端宜公主被侍奴引著和巴德王子坐到一處,一張小臉兒月季花苞一般羞羞怯怯的。 巴德王子見著美人兒走過來時神色便有些僵,這不是他白日里見著的仙女兒。 “圣上,這不是小王的公主?!卑偷峦踝影欀迹笆中卸Y,直接了當?shù)囊娝墓鳎斑€請圣上叫小王見一見公主?!?/br> 姬玉鸞聞言笑著道,“這便是王子要求娶的端宜公主了,王子還要見誰呢?” 巴德王子有些急,沒說上幾句漢話便飆出一句句的波斯語。 一旁的翻譯恭敬道,“王子說,他要求娶的是今日在知魚亭里見著的公主……”大致翻譯了一番王子的描繪,殿內(nèi)眾人除了姬玉鸞,臉上皆有些茫然,不知說的是哪位公主。 “去查查,今日誰去了知魚亭。”封祁淵微微側首漫不經(jīng)心道,吩咐安德禮去查,不過是個公主,若是這波斯王子當真喜歡便一道許了他。 殿中王子被封祁澈安撫下來,正坐著生著悶氣,這個公主也生的漂亮,可卻不是他的仙女,他只想要他的仙女公主。 安德禮不多時便急急的進了殿,湊在封祁淵耳畔低語幾句。 男人臉色驟沉,黑眸冷沉似冰淵,周身散發(fā)著徹骨冰寒的冷意,隱帶森森殺意。 姬玉鸞旁眼兒瞧著,感受到男人的情緒變化,唇角幾不可見的微微勾起。 “端宜恭良淑質,素有柔嘉之美,朕的皇妹,堪為波斯王子妃?!狈馄顪Y沉聲開口,透著十足威儀。他不在意端宜嫁過去是不是過的好,只是波斯必要求娶一個公主罷了,想要他的小東西,簡直是妄想! 巴德王子正欲說什么,卻被右手邊的波斯使節(jié)不著痕跡的制止了,波斯使節(jié)方才一直任著王子胡鬧也并未說什么,是瞧著大昭皇帝從始至終的未發(fā)話,如今大昭皇帝表了態(tài),便不能任由王子鬧下去,說好的是端宜公主便就要求娶端宜公主,波斯雖不懼大昭,可此番是來修好的,不值當為著些小事鬧了不愉快。 晚宴過后,姬玉鸞不出所料的被叫到紫微殿問話。 內(nèi)室里,皇后跪在男人腳邊伺候著洗腳,不遠便是剛挨了男人一頓訓,跪著等候發(fā)落的盛寧蓁。 “今兒王子確是見著了meimei……妾是想著,王子是貴客,不可慢待,meimei若是能和親,讓大昭和波斯永修同好,那便是功德一件,想來meimei也定是會同意的?!奔в覃[柔聲開口,循循勸慰著男人讓小美人兒去和親。 封祁淵嗤笑一聲,同意?這小東西必會抵死不從,男人惡趣味上來,格外想逗弄逗弄這個小東西。 封祁淵瞥一眼地上跪著的小美人兒,淡淡“嗯”了一聲,“皇后說的不錯?!?/br> 盛寧蓁聞言整個人都僵了。 “準了?!?/br> 只輕輕兩個字,讓小美人兒呆怔的好似失魂木偶一般,跪在地上僵著一動不動,整個人都失去了思考能力。 爺不要她了…… 封祁淵俊臉盡是漫不經(jīng)心,眸光卻是不著痕跡的瞟著小東西,不想放過她一絲一毫的反應,他也想知道,這小東西到底會是什么反應。 盛寧蓁小身子僵了半晌,顫巍巍的磕了兩個頭,抖著唇開口,“賤奴不愿?!?/br> 小美人兒聲音低低的,有些沉,一點兒都沒有了平時的嬌軟。 封祁淵任皇后伺候著擦凈了腳,聽著小東西赴死般的語氣,低笑一聲,“皇后跪安吧。” 姬玉鸞恭順跪安,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美人兒,便退下了。 封祁淵眼含戲謔瞧著地上蜷跪著的一團兒,語氣輕謾,“讓你去當王子妃,不樂意?” 盛寧蓁整顆心如墜冰潭,顫著聲兒開口,“求圣上賜賤奴一死?!?/br> 盛寧蓁跪伏在地上,視線被淚水糊的模糊不清,她萬萬沒有想到,爺對她的寵這么快就到了頭,這般快就膩煩了她…… 一句“圣上”叫的封祁淵臉色有些不好看,本想逗逗這個小東西,誰知道她這般上綱上線的。 “威脅朕?嗯?” “誰給你的膽子抗旨不遵?” 帶了怒意的男人話語間愈發(fā)凌厲,本就心如死灰的小美人兒更是一心求死。 “求圣上賜死了賤奴吧……求圣上賜賤奴一死……”盛寧蓁胡亂磕著頭,哭腔顫的不成語調,已經(jīng)哭的一塌糊涂。 封祁淵聽著小東西的哭音兒,臉色有些不自然,好像玩兒過了頭…… 男人姿態(tài)不太自然的走近,半蹲下身子抱起地上的一團兒,一手輕抬起美人兒嫩臉兒,果不其然,一張小臉兒滿是淚痕,凄楚惶然,寫滿了寧為玉碎的必死之心。 小人兒嬌唇都被咬出了血痕,哭的肝腸寸斷卻是不發(fā)一絲聲響。 封祁淵臉色復雜莫辨,拇指輕撫上唇瓣,將滲血嫩唇輕輕掰離貝齒。 男人一手抱著小美人兒坐到榻上,聲音有些低啞,“怎么這么不經(jīng)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