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jié)章 江恪是徐堯夏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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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七是江恪的生日,那天剛好是周五,放了學(xué)就可以回家,徐堯夏在死黨的掩護下,特意提前十分鐘去取蛋糕找江恪,然而當他提著一個皮卡丘樣式的蛋糕到江恪班級的時候,卻被告知江恪不在,好像是有人找他,已經(jīng)走了。 徐堯夏看著蛋糕,懊惱又難過,蔫蔫的往回走,下了教學(xué)樓,穿過兩個已經(jīng)破敗的乒乓球臺,他漫無目的走著,一晃眼居然在逸夫樓兩樓之間的過道里看到了江恪,距離有些遠,但徐堯夏對江恪的背影實在太熟悉了。 他看到江恪和一個中年男子談話,過道里光線有些暗,徐堯夏看不清那個人的相貌,只看得個大概,那人身材魁梧,跟江恪差不多高。 徐堯夏估摸著那人是江恪的父親,徐堯夏手上還提著蛋糕,遲疑了一會兒,決定還是不給江恪找麻煩了,于是他就地頓住了腳步,看看什么時候有機會能把蛋糕送給江恪。 暮色四合,過道里的光線越來越暗了。徐堯夏滿腹疑云,因為他們似乎是在爭吵,而且聲音越來越激烈,徐堯夏一直死死盯著,緊張不安。 這種不安的心情愈演愈烈,隨著江恪被那個男人一把抵在了墻上的時候,達到了頂峰。徐堯夏腦袋驀地僵住了,明明光線很暗,可是那人手上的動作徐堯夏看得清清楚楚。 剎那間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他飛速的跑過去,看著江恪打了那人一拳,那人偏頭卻仍不松手,徐堯夏毫不猶豫的將手上的蛋糕砸了過去,包裝精美的盒子砸到那人臉上,里面的奶油灑落,筆挺的西裝瞬間染上一層白花花的滑膩,那人明顯愣住了,扭頭看向徐堯夏。 徐堯夏終于看清了那人的臉,但是他已經(jīng)不能思考他五官長什么樣子了,因為那男人的眼神,太過陰寒可怖。 徐堯夏心臟劇烈跳動著,他完全不怕那個魁梧的男人,他就是氣,剛剛的畫面還在腦袋里重復(fù)播放,他氣得眼睛都紅了,心臟疼得發(fā)緊,疼到想哭,怒吼道, “你放開他!” 男人沒有理會徐堯夏,反而悠悠的看向江恪,“你交了男朋友?” 江恪眼神猩紅,又打了男人一拳,男人接住他的拳頭,往旁邊一扔, “江恪,別太過分了?!?/br> 徐堯夏上前扯住男人一條手臂,揚聲警告,“你趕緊放開他!不然我就報警了!” 男人松開手,唇邊勾起一抹冷笑,十分玩味,他看著徐堯夏說, “報警?不然不問問江恪,他敢不敢報警,” 徐堯夏靠近江恪,把他護在身后,“為何不敢,你這是...你這是猥褻!” 男人笑得張狂,“父親關(guān)愛關(guān)愛兒子怎么就成猥褻了?” 徐堯夏瞳孔驟然收縮,如遭雷擊,“你說什么?” 男人透過徐堯夏意味不明的看著江恪,江恪抬手將徐堯夏撥到一邊,對上那人的眼神, “我會報警的?!?/br> “不,你不敢?!蹦腥讼胍矝]想,篤定的說,嘴角翹著一個惡心的笑容,“要是你媽知道了,會怎么樣呢?她會不會以為,是你,勾引的我?!?/br> 江恪肩膀都在顫抖,拳頭緊緊攥著,指甲都陷進了rou里。男人看了一眼徐堯夏,說道 “你不是說你最討厭男人嗎?怎么,跟我這兒裝得倒挺好的,我還真以為你油鹽不進呢?!?/br> “我不認識……” 江恪話音還未落,徐堯夏兇狠的向男人吼道,“我是他男朋友,你別想再欺負他了!” 男人笑出了聲,“我說他還真挺有意思的,應(yīng)該也成年的吧,要不一起?” 江恪眼神變得極其陰鷙,他猝不及防的沖上前的給了男人一拳,用了十足的力氣,男人避讓不及,一時踉蹌靠倒在墻上。 江恪順勢又添了幾拳,拳拳到rou,最后揪著他的衣領(lǐng),狠聲說, “趙旭,你別以為我真不敢報警,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你看到時候被人品頭論足的辱罵,是你先承受不了還是我,我反正孑然一身,你呢?” 趙旭嘴角有血流了出來,“你現(xiàn)在翅膀硬了,果然,真不該等你成年?!?/br> “你要是還顧忌你的生活工作,就別再來惹我,要不然,我們一起下地獄?!?/br> “你不管你媽了?” 江恪眼神暗了,他松開趙旭,一腳踹在他大腿根上,力度很重。 “滾吧,最后一次了,下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你?!?/br> 趙旭仰躺在地上,身上的痛感讓他明白江恪是真的成年了,他扶著墻掙扎著起來,“行,你小子行,” 趙旭死死的看了江恪一眼,脫了西裝外套轉(zhuǎn)身離開。他的背影如同地獄里走出來的魑魅魍魎,腳步一聲聲的響徹,悚然滲人。 盡管趙旭走出了過道,已經(jīng)看不見了,但是徐堯夏始終都沒有移開目光,盯著那邊過道,生怕他又折了回來。 過了許久,他才松了一口氣,急忙去看江恪,江恪坐在地上,曲起一條腿,手臂頹然的搭在上面,神情懨懨的,嘴里叼著煙,白色的煙霧徐徐散成一片與晦暗的夜色慢慢融合。 徐堯夏心里五味雜陳,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江恪,像個遍體鱗傷的困獸,被戴上沉重的鐐銬,眉宇間滿目瘡痍。 他試探的靠近著他,在他身邊坐下,陪著他長久的靜默。蛋糕已經(jīng)稀巴爛了,上面的皮卡丘,原本活力的笑臉也從中間裂開了,現(xiàn)在這樣看起來格外詭異。 煙頭上的紅光明滅,江恪屈指彈了彈,灰燼落下。徐堯夏聽見江恪的問他, “不怕我?” 徐堯夏偏頭看他,認真的說, “不怕,我只怕自己做的不夠,讓你覺得我不夠真心?!?/br> 江恪回避了他如炬的目光,扔了煙,狀似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你知道了吧,” 徐堯夏眼睫輕顫,“嗯。” 這事太過于震驚,盡管親眼所見,徐堯夏還是難以置信,他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能安慰江恪。 沉溺在黑暗里的時間愈發(fā)難熬,良久,江恪聲音清冷,淡淡開口問, “不覺得我惡心嗎?” “不!” 徐堯夏脫口而出,聲音鏗鏘有力, “你為什么會惡心,惡心的是那個人,”徐堯夏看著江恪的眼睛,又鄭重的說, “江恪,你不能因為別人犯下的罪而懲罰自己?!?/br> 江恪黑色瞳孔里的光亮聚了聚,隨即又消失在了不見天日的暗色里。 徐堯夏小心的問道,“能跟我說說嗎?我保證不會對外說的?!?/br> 江恪眼眸斂了斂,狹窄的過道里,樓道間有月亮爬了上來,輕輕灑下一層銀輝飄落在他們肩上。 “他是我媽喜歡的人,我媽為了他跟我爸離婚了,在我剛六七歲的時候,住進了他家。” 江恪聲音低沉醇厚,不疾不徐,聽不出什么情緒。 “有一天早上,他趁著我媽去買菜的時候,進了我的房間,鎖了房門。” 徐堯夏看著他,眼睛里瞬間泛起了盈潤的水色,說話時唇都在顫抖著,“那時候你幾歲?” “七歲?!?/br> 江恪眼睛沒有聚焦,虛無的看著前方,接著緩緩說, “他過來把我衣服脫了,我雖然不清楚他要做什么,但知道肯定不是好事,就拼命反抗,那時候的我就是在以卵擊石,他一只手就可以把我提起來。” “他把我脫光,按在了他腿上,讓我給他摸,如果不摸,就打我。通常會打在不容易被看出來的地方?!?/br> 徐堯夏心里轟然坍塌,哪怕他已經(jīng)猜到了,但是聽到江恪親口說了出來,一字一句那么沉重,心痛如絞。 “那……”徐堯夏泣不成聲,“你媽呢?” 江恪笑了一下,一個十分諷刺的笑容。 “她并不愛我?!?/br> “她可以給我買早餐做飯,可以給我買玩具,心血來潮也會帶我一起出去逛街,可是她從來不會注意到我身上的傷痕,從來沒關(guān)心過我的情緒,問過我的喜好。她偶爾表現(xiàn)的很愛我,可是,誰都知道,她從沒有愛過我?!?/br> “是我一直很愛她,希望她能愛我罷了?!?/br> 江恪神色平靜的說著,徐堯夏早已淚流滿面。他不相信,世界上還會有這樣的家庭,一個不愛自己孩子的母親,一個對小孩子下手的繼父。 江恪看了他一眼,去口袋摸煙的手頓了頓,空手出來,嘆了口氣, “你別哭,我沒事,他沒得逞?!?/br> 徐堯夏眼眶通紅,聲音半啞著,“我能抱你嗎?” 江恪愣了,徐堯夏已經(jīng)堅持不住似的傾身過去擁住他,手臂將他纏得緊緊的, “江恪,我愛你。” 江恪心尖猛的一悸,徐堯夏松開手臂,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眸光水色瀲滟然而又十分堅定。 “江恪,讓我來愛你,好嗎?” 江恪沒有回答他,眼神也沒有躲避他,目光交匯肆意纏綿在一起。安靜雜亂的過道里,有穿堂風(fēng)穿過夜色呼嘯而過, 月亮悄悄爬上墻頭,偷偷窺見,兩個少年,落下一個青澀而炙熱的吻。 徐堯夏是第一次被吻,江恪也是第一次親吻人。 那晚,他們牽著手一起走出了過道,奔向了斑斕夜色,最后在熹微的晨光里,看了一場盛大而絢爛的日出。 徐堯夏對著萬道霞光,暢快的在山頭大喊,“江?。∧闶俏业牧?!” 江恪看著徐堯夏,笑意從眼里蔓延。 其實,關(guān)于江恪,徐堯夏還有很多事情是不知道的,比如,江恪從初中開始,就喜歡徐堯夏。 江恪第一次見徐堯夏,是徐堯夏在籃球場上打球,他跑起來的時候,微卷的頭發(fā)跟著飛揚起落,隔著層層人海,只有他帶著滿身的陽光,笑容干凈又明朗。 江恪被他的笑容感染了,他很羨慕那樣陽光奪目的人,身邊總是很多朋友,嬉笑打鬧,活得肆意。 江恪卻不行,他心里負重了太多東西,給自己上了重重的枷鎖,他害怕被人觸碰??珊髞?,那個少年居然朝他走了過來,那滿身的光照著江恪,無處遁形。 他行走在世間邊緣地帶,一腳踏進黑暗,一腳又渴望光芒,他身上有太多的刺,他怕會扎得徐堯夏一身傷。 所以他用最了惡劣的手段想趕走他,可是那個少年固執(zhí)的要拉著他回來。 愛得純粹澄凈又明亮。 自那天之后,徐堯夏就光明正大的拉著江恪的手,逢人就介紹, “江??!我男朋友!” 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要不是江恪還在怕打不過,要不然他們還真想上去揍徐堯夏一頓, “帥不帥!還是學(xué)霸呢!而且人超好,我跟你們說,我和他在一起飯都不用自己打了,而且下雨了也不用自己舉傘,還有還有………” 伙伴們翻著白眼,江恪則是一臉寵溺的笑著。 徐堯夏把他的朋友都介紹給了江恪,漸漸的,江恪也認識了不少人,有時候還能一起說上幾句話。 高考在即,徐堯夏更有理由去找江恪了,讓江恪給他補課,偶爾看著江恪傻笑走神,江恪毫不客氣的給他額頭上磕了一記食指關(guān)節(jié)。 “認真聽?!?/br> 徐堯夏摸了摸鼻子,笑道,“不怪我,怪我男朋友太好看了,” 江恪失笑,“你還想不想跟我考同一所學(xué)校了?” “想!” “那就趕緊學(xué)?!?/br> “好嘛!” 六月,烈日高懸,蟬聲喧鬧,高考匆匆的拉開了序幕又緊張的落下帷幕。結(jié)束之后,徐堯夏終于可以放松下來,和江恪膩歪在一起了。 只要有時間,他們就找個網(wǎng)吧或者奶茶店一起打游戲聊天,因為徐堯夏受不了煙味,江恪不動聲色的就把煙給戒了。徐堯夏話多,江恪大多都在聽著他說。 “暑假我爸讓我去我小叔的公司打暑假工呢,你去嗎?” 江恪說,“如果我去的話,以你這么張揚的性子,你叔肯定得知道我兩的關(guān)系?!?/br> 徐堯夏毫不在意的說,“沒關(guān)系,知道就知道了唄,我爸媽很好的,肯定不會打死我的。” 徐堯夏笑得沒心沒肺,江恪卻不能不在意。 “那你要是不去,我也不去了,我想跟你多待一會兒呢,” 江恪拿他沒有辦法,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徐堯夏順勢倒在他懷里,笑容甜得像蜜。 六月底的一天,徐堯夏突然聯(lián)系不上江恪了,給他發(fā)微信打電話甚至連支付寶聯(lián)系人都找過去了,但是得不到任何回復(fù)。 徐堯夏慌了神,預(yù)感很糟糕,想出門找他,但是江恪從來不讓他知道他家在哪兒,他也無從下手,只能干著急。 直到晚上的時候,江恪終于給他回電話了。徐堯夏拿手機的手都在顫抖, “江恪!你怎么了?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我沒事,放心?!?/br> “放心個屁!你要是再不出現(xiàn)我就要去報警了?!?/br> 江恪那邊頓了一下,說,“我在你家樓下。” 聽罷,徐堯夏連忙跑到窗子邊往下看,果然看到了江恪。徐堯夏惡狠狠的說, “你給我等著!” 徐堯夏掛了電話,飛奔下樓,跌入江恪懷里,手攥成拳捶打著他。 “你他媽的急死我了?!?/br> 江恪擁著他,撫摸著他的后背,一下下的摩挲著。 良久,江恪喟嘆道,“我跟他們斷絕關(guān)系了。” 徐堯夏又不爭氣的哭了,江恪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個結(jié)果,可是中間發(fā)生了什么,他連問都不敢問。 “江恪。”徐堯夏腦袋擱在江恪肩膀上,聲音悶悶的。 “嗯,我在?!?/br> “江恪?!?/br> “我在?!苯〉皖^吻了他的額頭,說,“江恪是徐堯夏一個人的了?!?/br> 徐堯夏抬頭看他,眼睛紅紅的,“你是我的,我家就是你家了,我?guī)阋姲謰??!?/br> 說罷徐堯夏牽起江恪的手,腳步堅定,明目張膽的往樓上走去。 月色傾頹,繁星璀璨。繁華喧鬧的樓宇下,一個少年引著另一個少年,步入煙火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