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跪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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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攝政王府,府里安靜的連丫鬟小廝的腳步聲都聽不見。 蘇邢就在鴉雀無聲的環(huán)境下回到偏院,院子里黑乎乎的連盞燈都沒點,她打開房門就看到房間里坐著一個黑影,嚇得她差點失聲尖叫。 “王妃好興致,這么晚了還知道回府?!?/br> 顧未時的聲音一如既往的陰冷低沉,聽的人心底發(fā)寒。 “王爺,我,我不是有意要晚回來的,我可以解釋……” 坐著的人影站了起來,隨著他逼近的腳步,一張足以迷倒終生的臉露在月光下,他的表情很冷淡,眼睛低垂著可以看清根根分明的長睫毛。 “河燈好看嗎?” 突兀的問話并未紓解一觸即燃的氣氛,蘇邢注意到他的視線游弋在她手里的荷花燈上,五指收緊,乖順的回道: “嗯,宸國的中元節(jié)很有意思?!?/br> “既然你覺得有意思,那本王今日送你的禮物,你也一定會很喜歡,秋之,把東西拿過來給王妃?!?/br> 顧未時一聲令下,秦秋之拖著一個重物從暗處走了出來。 那是比人還要大的荷花,每一片花瓣都是由薄薄的玉片組成,根莖白玉雕砌,形狀完美,做工精細,放的近了還能聞到淡淡的荷花清香,只是花心處不見花蕊而是放著一個蒲團,這是意欲何為? 蘇邢不明白他的意思,不敢亂說話就靜靜地看著秦秋之把那巨型荷花推進了院子里的一方池塘。 巨型荷花看起來很沉,濺起了好大水花,但最終還是浮在了水面上,蘇邢想著荷花心里肯定裝的是易漂浮的東西,做這玩意的人可不就是想讓它浮起來么。 “王妃,可還喜歡?” 顧未時問話了,蘇邢能說不喜歡? “謝王爺,臣妾很喜歡?!?/br> “喜歡那便去吧,跪上一夜,天沒亮不許出來,秋之,你在這好好守著,如果王妃踏出荷花一步就把她身邊那個叫邊珍的丫鬟砍去一腿,跨出四步以上直接拿去做人彘泡酒。” “是,王爺?!?/br> 顧未時說的每一個字都如一把尖刀扎進蘇邢的心臟,他知道邊珍是她的軟肋,便要用她來威脅她,九月末的夜晚已經(jīng)沒了酷暑的炎熱,風吹在臉上是冷的,想必池塘里的水還要冷上許多。 蘇邢沒有選擇,她在顧未時冷漠的目光下跳進了池塘,池塘的水位不深,就到她的腰間,但這池水實在太冰太涼,待在水里沒一會就能把人凍僵,她雙手劃著水花,走到那朵巨型蓮花邊,費力的爬了上去。 濕噠噠的雙腿并跪在蒲團上,晚風一吹過來,她就凍得瑟瑟發(fā)抖。 顧未時看她跪著不動,心情好轉了幾分,便說道:“王妃,本王從不信鬼神,人死了就是死了,放河燈這種蠢事莫要再做?!?/br> “是……臣妾……再也……不敢了……”蘇邢凍得牙齒打顫,雙手環(huán)抱住自己,縮成了一團。 顧未時沒再說話,黑漆漆的眼瞳好似一潭古井,沉靜無波。 這一夜對蘇邢來說,格外難熬,她幾次因為困倦從荷花上掉進池水里,清醒后濕透的衣服浸著寒意鉆進她的五臟六腑,整個身體乃至汗毛都在止不住的顫抖,她偷偷看向站在池塘邊的秦秋之,顧未時走后他就一直站在那邊看著她,也不和她說話,像個木頭人似的,面無表情。 “秦,秦秋之……” 蘇邢呼出一團白霧,重新跪在荷花上與他對視。 “王妃,請說?!?/br> “邊珍……你沒把她怎么樣吧?” 進府后,那兩個一等丫鬟就以雜事為由把邊珍喊了去,這都快半夜了,邊珍都沒還有回來,她不由擔心起來。 “沒怎么樣,打了二十個板子,人關在柴房里,暈過去了?!?/br> 秦秋之說話慢吞吞的,配上沒有聲調的聲音,半夜里聽著比鬼故事還要滲人。 蘇邢得知邊珍被打了二十大板眼里已有薄薄的水霧擋去了視線。 “你……能不能……幫我……把邊珍……抱,抱回來……” 她的邊珍從來沒有吃過苦,這二十大板打在她身痛在她心。 “可以,不過得等天亮才行。” “好,那……就……有勞……你了?!?/br> 蘇邢說完這句話,兩人又陷入了沉默,腿下的蒲團已經(jīng)浸濕,她跪的雙腿發(fā)麻,荷花中心只有蒲團那么小的空間,她換不了動作就這樣一直跪著,困了就會摔進水里,濕透的衣服又會被晚風吹干,到后來她只要有想睡的欲望就掐自己,掐疼了就能睜著眼,看看天邊青墨色的云彩什么時候能泛起魚肚白。 恍恍惚惚間,她又聽到了腳步聲,蘇邢撐起身子一看,是顧未時來了,強烈的發(fā)射條件下她想坐直身子,可這僵掉的身子不聽使喚,動一動就又翻身掉進了池塘里。 冰涼刺骨的池水淹沒至頭頂,蘇邢探出腦袋大口吸著冷氣,又一次費力的爬到荷花上,滴著水珠子的衣服黏在身上沉甸甸的,她安靜的跪著,期盼能快點天亮。 顧未時看著她,眼里沒有絲毫觸動,他問秦秋之:“王妃一共摔下來幾次?” 秦秋之暗中數(shù)了下,“加上剛才這次,共十三次?!?/br> “十三次,數(shù)字倒是討厭的很?!鳖櫸磿r意有所指,“王妃若是撐不住了,就喊個大夫過來看看,本王可不想再去別國討個和親公主回來。” “是,王爺。” 蘇邢聽著他們說話,有一半鉆進了耳朵,還有一半在她昏迷后就什么也聽不到了。 她生病了,發(fā)了三天高燒,喉嚨疼的說不話來,食物也咽不下,嘴唇干燥的起了好多死皮。 在這期間里,她睜不開眼只能一直沉睡著,雖然看不見,但她知道顧未時來看過她兩次,他會坐在床邊,用他那冰冷的手觸摸她的額頭,她的病情好不了,他就一天比一天暴躁,因為她聽見他說要把大夫殺了換一個有本事的來。 蘇邢看不見他生氣的模樣,但她想即使是怒發(fā)沖冠他也是俊美的沒有瑕疵,在顧未時連著殺掉三個大夫后,她終于能睜開眼睛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邊珍,她沒日沒夜的照顧她,眼睛腫的像個核桃,走起路來一拐一扭的,想來那二十大板還得休養(yǎng)一段時間才能好。 她又拖累邊珍了,心里一邊嘆自己不爭氣,一邊在想為什么顧未時要連著折磨她兩次,這其中是不是有她不知道的緣由。 顧未時第三次來看她的時候,蘇邢已經(jīng)能自己下床倒水喝了,他冷著臉看著她,稍微坐了一會就又離開了。 那時候她就篤定他和她阿姐之間定是發(fā)生了什么。 這府中下人們對她阿姐之事緘口不言,她如果要問,想來想去也只能問他。 那人便是秦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