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宮(R)
夜幕低垂,此時正是初冬,京城雪尚未落,日落后皇城中點起華燈,遙遙看去如九霄宮闕。 荀言蘭第一次到禁宮深處,難免有些拘謹。他雖是官宦子弟,卻自幼在江湖飄蕩,閑散慣了,在寂靜無人的長廊中走過不由忐忑。宮燈旋影,照著雕梁畫棟,四下極其安靜,他覺得自己像是處于一座流光溢彩的墳墓之中。那宮人提著燈籠將他帶至寢宮之外,身子彎得更低,與他說了句在此等候便急匆匆地退走。 鳳華宮乃當今皇帝的寢殿,這位新帝不上朝時常在此處理政務。關于這處寢宮,荀言蘭聽說過一些不大入耳的流言,此時隔著簾幕重門看見見宮室中燈火通明,沉香暖暖,心里安定了不少。 他在門外垂首靜候,心里想著,或許那位早已將他這來訪之人忘了。正在此時,忽聽里頭傳來一聲慘叫,似是個女人的聲音,若說是痛呼又不盡然,還頗有些纏綿嬌嗔的意味。那女人喊了一陣子,聲音漸漸低下去,隔著門再也聽不清了。 大約是新帝今夜又幸了哪宮的妃嬪,荀言蘭正思量間,那門在他面前移開,打頭幾個侍衛(wèi)抱出一卷錦被,其中露出一張艷麗潮紅的臉,鬢發(fā)潮濕,梨花帶雨,大約是方才云雨一度的妃子,而后一個垂垂老矣的太監(jiān)跨過門檻,對他躬身道:“二公子,請?!?/br> 荀言蘭隨他進入宮門,鳳華宮內(nèi)部極寬敞,金磚鋪地,簾幕重重,唯有宮室正中華蓋鋪陳,自梁上掛下粉黃的金紗簾幕,團團環(huán)繞其下的龍榻。兩側靜默地立著數(shù)十侍衛(wèi),刀戟如林,竟連一絲呼吸聲也聽不見。搖曳燈火中,只見一個隱隱綽綽的人形坐在榻上,兩旁宮女取玉鉤分開那紗簾,荀言蘭在那龍榻前跪好:“陛下?!?/br> 那人沒有回答,伸出手像是示意他上前,荀言蘭向前挪了幾寸,只聽身邊的宮人掩嘴笑道:“公子,陛下讓你起身呢?!?/br> 那只手引他向前,直將他扯入紗簾之中。荀言蘭抬頭,看見一個峨冠博帶的男子,身形健碩,面容冷戾,眼前正是那位登基不久的新帝,陳蒼。 他被抓著手臂不得跪下行禮,想欠欠身,卻被一把拖到榻上。陳蒼靜靜看了他一陣子,忽而笑了一下,伸手點上他的衣襟:“你是荀言蘭。” “是?!?/br> 陳蒼又不說話了,只貼著他肩頭的衣衫撫摸。荀言蘭早知他喜怒無常,又擅長帝王心術,不知此時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動也不敢動。直到那雙手解開他的腰帶,他才回魂似的害怕起來,顫抖著提醒:“陛下,這不合禮法?!?/br> 那九五至尊的男人斜睨了他一眼:“禮法?” 他不說話了,那男人眼里剎那的兇光消散,垂下手輕輕撫摸他的面頰,玉扳指在他鼻梁一碰:“是你父兄教你來的吧?” 荀言蘭曾站在玉墀間,見過那只手以同樣的姿勢撫摸龍椅上的金鱗,像在賞玩某個漂亮物件。他心里更冷,不愿回答,卻聽那皇帝又問道:“你是荀家派來討東西的吧?” 荀言蘭不大喜歡這個說法,過了半晌垂首道:“是?!?/br> “不情愿?”那男人笑了,命人垂下幃幔,手掌蓋上他胸口的皮rou。宮中之人從沒見過有人這樣違逆皇恩、觸陳蒼的逆鱗,宮女太監(jiān)早跪了一地,沒人敢出聲說話。偌大的宮室中,只能聽見龍床上那黃衫男子輕聲道:“你記著,要東西都得拿別的東西來換?!?/br> 荀言蘭咬牙閉眼,任那男人的雙手隔著衣裳摩挲他的肌膚。陳蒼捏罷他腿側的皮rou,又在他胸口粗暴地摸了幾把,見他只皺眉不言,輕聲笑道:“不錯,還算聽話?!?/br> 他說罷朝帳外道:“讓那幾個要奏事的老東西進來?!?/br> 荀言蘭以為這便是結束了,聽見陳蒼要宣人進殿,急忙要整理衣裳,卻聽那男人對他道:“侍寢罷?!?/br> 他沒來得及思考那兩個字意味著什么,忽被粗暴地推倒在榻上,陳蒼扯開他的衣物,直向他雙腿間摸去。荀言蘭又驚又怒,掙扎道:“你做什么!” 早有幾人握住他的手腕,扯了紅綢捆在床柱上,陳蒼扼住他的喉嚨,煩躁道:“聽話些!” 荀言蘭一句叫罵卡在舌間,他聽見了幾個人進宮的腳步聲,剎那間羞憤欲死。陳蒼極快地制住了他,卻也沒了玩弄的興致,垂下眼捏緊他的下頜,俯下身子輕聲道:“你認為你比朕后宮的佳麗如何?” 這個問題在出口時便注定不會有答案,他撫摸著荀言蘭淡紅的嘴唇,像在欣賞一朵將敗的花:“你自然是聰明人,凡事要謀定而后動。你等一會兒若還有余力,便想想我為什么要你侍寢罷。” 他說罷將人壓在被褥間,一言不發(fā)向他腿間抹了膏油,手指草草擴張幾下,頂進他的身體。 荀言蘭自小生得與旁人不同,父兄雖不待見他,也知道要顧及家世顏面,從不準別人輕辱于他。待他離家行走江湖時,手中三尺青鋒未嘗一敗,江湖眾人對他敬重有加,更不知他身上的缺陷。 那道不該出現(xiàn)的窄縫從未被人如此粗暴地對待,荀言蘭只覺得雙腿間一陣撕裂般的疼痛,他不敢痛喊呼救,急促地喘了幾聲,低頭見床鋪上已見了紅。 那幾個老臣聽那紗簾后面響起凌亂的喘息,暗想,平日里陛下隨性慣了,不合心意的玩物弄死在床上也是有的,即便是侯爺家的二公子恐怕也要吃苦頭。 荀言蘭咬著牙不肯叫痛,斷斷續(xù)續(xù)罵了些極不好聽的話,陳蒼煩了便捂住他的嘴,叫罵成了模糊的呻吟。他下身又酸又脹,血流不止,那人只顧著享樂,自然不會允他有什么快感。 寢殿里回蕩著低沉的喘息與水聲。 “你想明白了么?”陳蒼伏在他耳邊問,“還是說,你在恨我?” 荀言蘭搖頭,陳蒼掐著他腰上嶙峋的骨頭,用力向里開拓,他初嘗情事,毫無防備被碾上了要命的地方,哭喘著尖叫出聲。 身上人滿意地悶笑:“原來是舒服得說不出話了?!?/br> 荀言蘭覺得靈魂已經(jīng)被擠出體外,他想就此昏死過去不問世事,雙眼卻不自主地睜大,仿佛想努力看清什么似的,那男人一面對他低下頭,一面挺動腰身,松開捂住他嘴唇的左手,抹去他的眼淚,幾乎演出一兩分柔情:“哭什么,從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飛黃騰達,只要你想,不過一念之間的事罷了。” 荀言蘭神思昏聵,他全身都疼,那東西在他雙腿間不斷來去,有冰冷的東西順著大腿根淌下來,不知是血還是他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動了情。他從未像此刻一般厭棄自己,若在從前,陳蒼早被他一劍釘死在床頭,但他如今手無縛雞之力,只得被人肆意糟蹋,發(fā)出沙啞的尖叫:“你,啊,放開我,放開我?!?/br> 陳蒼見他還有心反抗,停了動作,頗有興致地低下頭:“你說什么。” 荀言蘭劇烈地喘息道:“即便是君主,也,也不該這般侮辱于我!” 那男人先是露出些難以置信的神色,復而陰冷地笑起來:“朕乃一國之君,即便要你死,你也得替我去死。” 他說罷粗暴地翻過荀言蘭的身體,將他的臉頰壓在床榻上,荀言蘭身形利落,骨rou勻亭,汗?jié)竦暮诎l(fā)鋪在脊背上有種驚人的美,那美人兒在他胯下顫抖著,壓抑著痛楚與屈辱,發(fā)出沙啞又痛苦的喘息?!∷鎏訒r便曾聽說荀二公子在江湖中是一流的劍客,只可惜未償一見。今日見了,才知他竟是這幅清俊斯文的模樣。想到這樣一把劍廢了武功,在他手中折斷鋒芒,立刻讓他覺得滿意至極——這是所有帝王的樂趣與心術:像這樣棱角分明的人,打碎了傲骨、磨平了鋒芒才好為他所用,做他腳邊聽話的狗。 他貼著那具身體發(fā)xiele一回,一腳踢開紗帳,見階下跪著十來個朱紫衣裳的官員,也不避諱,一把抓住荀言蘭的胳膊,喚來幾個侍衛(wèi):“太緊了,弄得朕不舒服,你們給他松松?!?/br> 幾人將他拖到金磚上,毫不避諱地解下褲子。一眾老臣早已噤若寒蟬,不敢看堂中的慘狀,只聽見男人此起彼伏的粗蠢喘息,荀家那二公子卻是硬氣,一聲不吭地受著,也不向那九五至尊討?zhàn)垺?/br> 陳蒼大馬金刀地坐在榻上看戲,荀府當年并不贊同他坐東宮的位置,今日不過在幾個類似的朝臣面前殺雞儆猴,揮手對宮人道:“朕乏了,點安神香?!?/br> 他頗有些得意,當年荀侯爺掌兵,連父皇也忌憚三分,如今落到他手中,族中之人還不是要淪為宮廷玩物。 那柱香燒了三刻,荀言蘭終于忍不住這般粗蠻的羞辱折磨,顫著身子慘叫出聲,他疼得狠了,抬手想推開身上那些沉重的軀體,卻被人掰著下巴抽了兩個耳光。 他自小便有十分傲氣,哪里受過今日這樣的屈辱,怒極攻心,當即嘔出一口鮮血。 見他臉色慘白地癱軟在青磚地上,那幾人怕他死了,也都松開手退到一邊。一眾老臣早已抖成一片,只見皇上俯下身饒有興致地抹開他面上的頭發(fā),喚太醫(yī)行了幾針,似是興致缺缺,揮手屏退眾人,俯下身將荀言蘭抱進帳中。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