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新的開始(完結篇)
慕哥一手捏著燃起的煙,一手在懷中的李允濤身上尋摸,他從小腹摸到胸膛,又從肩膀摸到小臂,最后還是停在對方那惹眼的肥軟奶子上。 “這兒吧?” 慕哥的指尖在那顏色健康漂亮的肌膚上滑動,先是戳了戳嫩軟的奶尖,而后掂量著,移到了奶尖上方幾寸,最為飽滿圓潤的地方。 “這么sao的奶,得給你蓋個好看的印?!?/br> 慕哥笑著親了一口李允濤昏睡中的臉頰,而后輕輕吹去香煙上燃燼的煙灰,捏著它在李允濤胸前比劃了幾下,才緩緩地斜按上去。 皮膚被灼燒的痛像把鐵鉗似的狠狠戳夾著李允濤的大腦,他猛地睜大眼,喉間溢出聲慘叫來,身體顫抖著繃得緊緊的,連腳趾都用力地繃住了。 周圍幾人嚇了一跳,沒想到他能叫出這么大的聲音來,在他們都以為李允濤要醒過來的時候,他卻只是呻吟著緩緩半磕上眼睛。 藥物的作用令李允濤遲遲不能清醒,他的意識像是被困在一池沼澤中,拼命掙扎,卻毫無逃脫的可能。 “大半夜的……把他嘴捂上?!?/br> 慕哥吸了口煙,讓其中的火光得以繼續(xù),他看了看剛剛燙出的那個傷疤,它要比李允濤胸部本身的顏色淺上許多,形狀像片花瓣一樣完美,慕哥倒是很滿意。 他拿捏著角度,對著李允濤的胸部又燙了一下,李允濤再次慘叫著睜開眼睛,卻讓阿關捂住了嘴巴,叫不出聲,只能從嗚嗚地悶喊著,從雙眼里溢出淚水來。 李允濤大喘著氣,阿關松開手親上他的嘴巴,用舌頭舔弄他因為疼痛顫抖不止的口腔。李允濤凄慘地抽噎一會兒,又昏昏沉沉地閉上雙眼。 “弄的挺不錯。”慕哥欣賞著自己的杰作,方才燙在李允濤胸口的兩道疤漂亮地融成一個心形,印在他可愛嬌嫩的奶尖上方。 淺rou色的疤口大約有兩個拇指蓋那么大,質感光溜溜,滑膩膩,像是被熨斗撫平了似的,印在李允濤蜜色的胸乳上格外顯眼。 “他媽的,直播間里怎么回事?”有個男生罵了一句,“看著真不痛快?!?/br> 評論區(qū)自先前早已沸騰起來,全是辱罵警告的,他們不滿慕哥等人這樣對待李允濤,紛紛評論要他們停下來。 “關了吧。”慕哥揉著李允濤的奶子繼續(xù)欣賞著那顆漂亮的疤痕,“直播也沒什么意思?!?/br> 高黎在給夏沐發(fā)完短信后,就將手機立刻關機,扔在了沙發(fā)上。 茶幾上的煙灰缸里已經(jīng)積攢了小山丘般的煙頭,但高黎仍然從空癟的煙盒里倒出僅剩的幾支香煙,點燃抽了起來。 抽著抽著,高黎的上嘴唇忽然一陣濕意,他抬手擦了擦,那濕濡感卻直滲進口中,一陣鐵銹腥氣在里面緩緩化開,高黎拿開香煙,就見煙頭上沾著濕乎乎的血色,他抽了紙巾隨意地擦拭幾下,可那血卻越擦越多。 臥室里李允濤的呻吟還在斷斷續(xù)續(xù)地響起,高黎煩躁地扔開手里的紙團,剛想起身,左眼卻驀地蟄痛起來,好像有什么熱乎乎的液體流了進去,高黎抬手捂住自己已經(jīng)眨不開的眼睛,跌跌撞撞去了廁所。 廁所一片狼藉,本就不多的東西全摔落在地上,瓷白的地磚上踏著幾處腳印,還隱隱約約地留著一片血跡——像是用拖把隨意劃過那樣的淺淺幾道弧度。 洗手臺的鏡中露出一張讓人駭然的臉,蒼白憔悴,上面新傷舊傷交雜在一起,滿淌著鮮血。高黎的左眉骨處劃了道口子,正汩汩地冒血,方才流進他眼中的血液就是這處的傷口。 高黎冷冷一笑,打開水龍頭隨意地洗了洗臉,才沖了幾下,洗手池頃刻就掛滿了血絲。 冷水有效地緩解了疼痛,高黎洗到水池中不再有紅色出現(xiàn)時,便抬起濕漉漉的臉看向鏡子,但那些似乎被洗掉血水的傷口卻在下一秒又復流出血液,瞬間淌了滿臉。 這些傷是高黎先前在李允濤痛呼時,敲門進去意欲阻攔,卻被里面幾個人拽到廁所狠打了一頓弄出來的,他當時半天才緩過勁來,接著從地上爬起,扶著墻回了客廳。 帶著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他給夏沐發(fā)了短信。 他知道,夏沐要是來了,自己不會有好下場,但他除此之外毫無辦法,而聯(lián)系夏沐這一行為,也是對慕哥等人存了些報復的心思。 如果夏沐能找到這兒來,結果如何他都認了,可如果夏沐找不到這兒來,那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天明之后,眼睜睜地看著慕哥一伙人大搖大擺地離開?然后面對被玩的奄奄一息的李允濤,說這是自己情難自禁,一人做下的? 不過慕哥把李允濤弄的很慘,現(xiàn)在他只是因為藥效的原因無法清醒罷了,而等他醒后,一定記得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高黎明白,李允濤醒來之后,是永遠都不可能原諒他的,而且還會極度地憎恨他,這一切的一切,他都無力承受。 凌晨三點多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來人用指關節(jié),一下一下地扣響了木門,不急不緩,不慌不忙,在這漆黑寂靜的夜晚,倒顯得有些可怖。 坐在客廳的高黎從煙霧中抬起布滿紅血絲的雙眼,慢慢地直起了身子。 他把最后一個煙頭插進滿滿當當?shù)臒熁腋桌铮瑥纳嘲l(fā)中站了起來。 臥室內的“活動”仍在繼續(xù),高黎在那情色的聲響里緩緩走到大門前,臉上卻露出一抹僵冷的笑,他知道,是夏沐來了,一切都要結束了。 高黎抬手搭在門把上,遲疑了一下,還是輕輕打開門,門板隨著拉動傳來嘎吱一聲響,外面的人也隨著屋內燈光的照出一點點顯出身形來。 果真是夏沐。 門開之后,他就朝著里面的高黎逼近一步,用那雙同樣通紅的恐怖眼眸看死人般地盯向對方,“他人呢?” 不必高黎回答,臥室中的動靜格外清晰地傳了過來,伴著男人的喘息與呻吟,刺耳異常。 夏沐便朝著里面那道門徑直走了幾步,接著想起什么似的,又折返回高黎面前,垂著眼一個字一個字地沖他說道:“高黎,你也是個畜生。” 隨著布帛撕裂的輕響,高黎蹙起眉猙獰了整張臉,他渾身戰(zhàn)栗著后退幾步,張著嘴想叫,卻只能顫抖著喘氣, 夏沐木著臉抽開小半截已經(jīng)變成血紅的水果刀,轉身走向了臥室門。 高黎捂著腹部倒在地上,他的衣服不一會兒就被血染成紅色,地板上也隨著他痛苦的扭動滴落了大片血跡。 高黎的意識模糊起來,他聽見夏沐在砸門,門板的巨響和玻璃的碎裂聲此起彼伏,臥室內傳來罵聲,接著里面有人轉動門鎖,打開了門。 后面便是一陣廝打喊罵的聲響,似乎有人被夏沐捅了,似乎夏沐被人打了,各種嘈雜的聲音混在一起,吵的高黎很是心煩。 他眼前漸漸模糊起來,身上的疼痛也漸漸模糊起來,在高黎失去意識前,賓館的人聽到聲響趕了過來,驚呼著打了急救電話跟報警電話。 待到黎明時候,夏沐已經(jīng)戴著手銬,滿身是傷的坐在公安局里,垂著頭一言不發(fā)。而坐在對面的警察正在電腦上查他的個人信息,另外一個邊喝著熱茶邊問他話。 “看著年紀輕輕的,把五個人捅進醫(yī)院,你想干什么?” 夏沐沒吭聲。 “那個昏迷的男生,是你朋友吧?” “你抓錯人了。”夏沐這才說道,“你該抓的是那幾個人,不是我?!?/br> “抓的就是你,你捅了人——” “咳?!蹦莻€正查信息的警察示意了一下,這邊的便湊過去看了眼電腦屏幕,兩人對視一眼,而后向夏沐問道:“現(xiàn)在要聯(lián)系你家屬,你看準備聯(lián)系哪個?” 夏佩蘭帶著夏沐出了警局。 她今天來的匆忙,妝沒化,發(fā)型也沒收拾,看著比平常樸素許多。方才和警局里的人說話還是笑著的,此時跟夏沐出來已然黑了一張臉。 現(xiàn)在已是破曉,但天色仍然黑沉,周圍的一切都是暗藍一片,顯得那樣不真實。 夏沐正沉默地走著,前邊的夏佩蘭忽然轉頭,尖聲沖他喊道: “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你什么,你是來討債的?夏沐,是不是?” 夏佩蘭聲音又尖又高,還夾雜著哭腔,“你什么時候能懂點事?居然去拿刀殺人,你是鬼是不是?你是惡鬼?你居然要去殺人?!你爸爸在政府里工作,你倒好,專挑犯罪的事干!” 夏沐看著冷蒼蒼的地面,不說話。 夏佩蘭平復著自己的情緒,好半天才冷靜下來,“人家警察跟我說,還好醫(yī)院里的那幾個小孩都沒什么大事,最多賠點錢。” “他們就該死?!毕你屙斄艘痪洹?/br> “該死的是你!” 夏沐抬頭看她一眼,夏佩蘭身上就穿了襯衣長褲,在寒瑟的秋風中看著分外單薄。 “給我錢。”夏沐忽然說道,“給我錢,你就解脫了?!?/br> “什么?”夏佩蘭愕然地望著他,“你還問我要錢?” “給我一筆錢,從此之后我跟你解除母子關系,再也不會給你添麻煩?!?/br> “你瘋了?!”夏佩蘭急急地走到他跟前,高跟鞋踩在地上噠噠作響,“夏沐,你竟敢說這種話!” “你現(xiàn)在不也得給我錢嗎,還得替我擦屁股。”夏沐無謂地笑了笑,“不如直接給我筆錢,我再也不來給你添麻煩,這樣我們都……” 夏佩蘭抬手扇了夏沐一巴掌,讓他的話戛然而止。 “你以為你是誰?!”夏佩蘭憤怒地看著他,眼里卻涌著淚水,“從今天開始,我跟你再沒一點關系,但你一分錢都別想拿到!” 夏佩蘭說完就要走,夏沐卻抬手攔住了她。 他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遞給夏佩蘭,低聲道:“今天謝謝你。” 夏佩蘭看著他,接過衣服后卻是一把甩在了地上,頭也不回地徑直走了。 夏沐彎腰撿起外套,也默默地反方向走,走了幾十米,身后忽然由遠及近地傳來高跟鞋急匆匆的噠噠聲。 夏沐轉頭看去,發(fā)現(xiàn)是夏佩蘭又過來了,她皺著眉頭從錢包里掏出一張卡,遞給了夏沐。 “只要你不賭博敗家,里邊的錢夠你花上很久了,密碼是你生日。” 夏沐接過那張卡,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夏佩蘭看著夏沐,過了好半晌才無奈地嘆息道:“這么多年……mama確實有做的不對的地方……現(xiàn)在,我不欠你什么了?!?/br> 夏沐慢慢紅了眼眶,他看著夏佩蘭轉過身一步步地離開,直到消失在視野中,夏沐的眼淚止不住地落下來,他緊捏著那張卡,用力到想將它捏碎一般。 高黎跟慕哥等人如夏佩蘭所說的,受的傷并不嚴重,對于高黎,夏沐沒捅到要害,刀子戳的也淺,而慕哥他們全是割傷,雖然又深又痛,卻沒什么大礙。 但賓館內的事情鬧得太大,學校還是給予了處分。夏沐被做退學處理,高黎和慕哥等人記大過一次。 這事在學校里瘋傳一片,陳川柏等人被當成重點八卦對象,但其實他們知道的少之又少。 而高黎養(yǎng)好傷就被安排出國留學去了,從此再未回來,夏沐也如人間蒸發(fā),斷掉所有聯(lián)系后在這個城市消失,李允濤則在清醒的當天就休學回家調養(yǎng),一年后也未返校,自動退了學。 所有的事情似乎在每個人塵埃落定般的結局中走向了尾聲,但一切卻又在冥冥之中默默蟄伏著,等待雨過春筍生的最好時機。 四年后—— 已是立春時候,c市中某個城中村的民房院內,一顆桃樹花開滿枝,正午陽光正好,房東老太太便跟她孫女搬了板凳坐在樹下曬太陽,在暖洋洋的陽光下悠閑地聊著天。 民房的小院不大,卻收拾的干干凈凈,房東門口放著幾個盆栽,綠油油的泛著光,很是好看。這周圍安著給一樓人用的兩個水龍頭,旁邊還搭著不只是哪家的大拖把。 挨著大門口的地方停著大家的自行車和電動車,位置擺的合理又整齊,不會擠作一堆。 這些車子旁的小鐵門忽然被打開了,陽光自門外照進來,一男人踏著這光芒走了進來,他身形強健,體格高大,那張頗是硬朗的臉微沉著,即使在暖和的陽光底下,仍是帶了些疏離的冷意,看上去并不容易親近。 老太太跟孫女見了他不由得噤了聲,待人提著東西走到跟前,要轉彎上樓梯時,孫女才鼓著勇氣打了聲招呼:“李哥,回來啦?” 李允濤稍一頓足,應道:“嗯,回來了。” 而后就上了樓梯。 待樓上傳來關門聲,老太太才低聲跟孫女說道:“他都不想搭理你,熱臉貼人家冷屁股?!?/br> “他人挺好的,就是看著冷冰冰的?!睂O女咕噥著,臉有些紅,“上次他還幫我修車子……” 老太太笑了,“我還不知道你?就是圖他長的好看。早上那個來看房的,你當時眼睛都要把人家盯穿了!” 孫女想起早晨看到的新房客,那張難得一見的俊美樣貌實在是讓她印象深刻,“確實好看,但還是李大哥讓我感覺看著更舒服?!?/br> 李允濤搬來c市有三年了,他雖然大學上了一半就退了學,但好在家里托關系找了份還算不錯的工作,他本身專業(yè)就學的扎實,退學在家也天天看書學習,從不讓自己的長處落下,所以在單位才能漸顯,薪水還是不錯的。 但至于住在這么偏僻的地方,一開始不是因為付不起別處的房租,而是為了躲開夏沐的追蹤。 銷聲匿跡的夏沐在三年前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李允濤警惕心強,對方還沒有付諸行動時,他就早早逃開,避免麻煩。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李允濤的想法也逐漸發(fā)生了變化。 他記憶里的夏沐,是極其的無能可憎,數(shù)年前的自己只要強硬些,便完全可以將其碾壓,但當時的他卻選擇了步步退讓,最終造成那樣可悲的結局。 他恨夏沐,這恨隨著夏沐的糾纏不休與日俱增,讓他無時無刻地不在想將夏沐碎尸萬段,他更恨當時懦弱的自己,將本來美好的生活毀于一旦。 至于高黎,既然他做了慫包逃去了國外,那就但愿自己不會再見到他,不然李允濤是不會輕易放過高黎的。 這么多年,李允濤的個性在恨意中逐漸冷硬起來,他曾經(jīng)柔軟的地方已然不在,起初他也許像個刺猬一樣蜷縮著保護自己,但現(xiàn)在,他赫然是一塊堅硬的鐵石,能夠不受別人傷害,也能夠傷害別人。 如果夏沐敢來找他,那么李允濤會讓他好好體驗一下,自己積攢數(shù)年仇恨與怒火到底有多大的威力。 隔天夜里,李允濤下班回了家。 因為加班的關系,所以他回來的晚了些,小院里的住戶都早早睡了,此時院中伸手不見五指,漆黑一片,李允濤便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照著前邊的路慢慢地上了樓。 這里的樓梯是半封閉的,李允濤挨著墻向上走時,看著眼前白慘慘的樓道,還是有些不適應,他走著走著,忽然覺得有什么聲響與自己的腳步聲重疊在一起,似乎是跟著他的腳步上樓一般。 李允濤回過頭看了幾眼,出了空洞洞黑漆漆的樓梯再無其他,于是他收斂了心緒,加快腳步上樓,終于上到三樓,然后李允濤走向了自己家門口。 四周都靜悄悄的,只有李允濤在口袋里掏鑰匙的聲音,他掏出鑰匙后,用手電筒照著門鎖準備開門,忽然瞥見門上似乎有什么東西掛著,便將手電向上一照,就看見半張慘白的臉正掛在門上。 李允濤心頭一震——這是一副面具,而且還是夏沐跟他直播時戴的那個面具,他絕不會認錯。 李允濤抬手取下這面具,臉上的表情慢慢凝固起來。 在這黑暗中,忽然有腳步聲從他身后悄悄響起,慢慢地、一點點地接近他。 李允濤捏緊了手上的面具,他的眉間微擰起,雙眸輕輕地瞟向身側,他身上每一處肌rou都繃起來,他的心臟正沉穩(wěn)地跳動著,隨著那腳步聲,一下又一下,不慌不忙地跳動著。 曾經(jīng)能摧毀李允濤的那個恐怖的存在,此時正向他背后悄悄地走來。 也許幾年前的李允濤會害怕,會求饒,但現(xiàn)在的他不是曾經(jīng)的那個自己,一切都隨著時間的改變全然不一樣了。 而在他背后的夏沐同樣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