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下作東西,也知道沒臉,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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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個包袱原樣拿回鋪里,爹問咋的了?陶司裕一學(xué)舌,爹的臉沉下來,中午飯都沒顧上吃,說出去一趟。兩個孩子等在鋪里,面面相覷。 陶陽說:“爹生氣了?!?/br> 陶司裕說:“爹老生氣?!?/br> “是咱惹他了還是大哥惹他了?” “大哥編瞎話,當(dāng)然是大哥。” “大哥弄啥編瞎話?” “我哪知道?!碧账驹X堅阡侀T口的陰涼地,把幾塊土坷垃踢過來甩過去。 陶陽蹲在旁邊,瞇著眼朝爹步去的方向張迎,說:“那爹啥時候回來?” “一會兒唄?!?/br> “一會兒是多會兒?” “就是一會兒。” “那是多一會兒?” “就是一會兒,咋老問,天黑總回來了。” 天不黑爹就回來了,臉先入了夜,那陰沉勁兒,陶陽和陶司裕誰也沒敢吱聲。早巴巴爺三個就往家返,爹一路抽著煙,不吭不響。 進家,陶賀氏剛張羅晚飯,從灶間扒頭出來,訝道:“咋這早?柜上不管啦?”陶宏福不搭腔,耷著臉,跟誰欠了他幾百大洋似的,背著手只管往堂屋去。這可把陶賀氏拱起一肚子火——大暑天守在灶前就夠磨人了,人還磨人!她厲聲問倆孩子:“你倆惹他了?” 倆人一齊搖頭。 “那咋了?抽瘋!” 飯桌上兩口子誰也不理誰。臨睡臨睡,陶賀氏扒拉他:“咋著,誰惹你了,回家拿我們娘幾個撒氣?!?/br> 他還是沒話,還是一口接一口地抽煙。陶賀氏又杵他幾下,看他犯犟到幾時。她摔摔打打地掃炕、鋪席,他倒開口了,說:“咱給錦昊娶房媳婦吧?!?/br> “咋,書不念啦?” 陶賀氏跪在炕上,聞言一頓,“你咋想一出是一出,你問過孩子咋……” “問啥問!那敗家子主意大著吶!”陶宏福憋了大半天的火這時全發(fā)出來,蹦下炕,手舞著煙桿簡直是咆哮了,“幾個月幾個月不著家,你還當(dāng)他在學(xué)校悶頭用功呢?屁!書都念到狗肚子里了!凈干些丟人現(xiàn)眼的勾當(dāng),往后來家也甭喊我爹,我當(dāng)不起他的爹!” 他這陣勢把屋里的弄懵了,哪還有勁頭抬杠,緊著拉拽他:“錦昊干啥了把你氣成這?” “你自個兒問他去!”陶宏福運氣不止,恨得直咬牙,“我都不稀得說,臟了嘴!” “有這么說自己兒的嗎?”當(dāng)娘的不愛聽了,“咋說也是你的種,撿來的你都好吃好喝供養(yǎng)著,親生的叫你嫌成這!你當(dāng)我樂意問你,我不是見不著他,見著了還用你傳話?” “那你找他去!”陶宏福心口悶極了,扭頭就掀門簾。 “干啥去?都夜了!”陶賀氏在后頭喊,沒等著回應(yīng),氣鼓鼓地往炕頭一坐,手里的短毛掃帚同時一撇,罵道:“驢脾氣咋的,犟死個人!朝我發(fā)火管個啥,我知道咋回事!愛回不回,睡地頭去!” 黑燈瞎火,陶宏福哪也沒去,蹲在院里抽完兩鍋煙,回了屋。陶賀氏也沒睡,問他到底要咋著,兒子出啥事了? 他倚在炕頭,哀嘆一聲:“你說,供他念書圖個啥,圖他散祖宗德行?哪本書、哪個先生教他逛窯子了,叫我這老臉往哪擱……” “啥?你說錦昊上那種地界去了?”陶賀氏不敢信,“咋會,他咋干那事?” “他就干了!”陶宏福壓著嗓,聲都顫了,“他不光逛,他還欠人錢,想溜,人家能放?能叫他白快活?早起押著他去當(dāng)鋪,他爺奶留給他的玉墜子——留給長孫的,就叫他給敗了!” “你咋知道,你看見啦?”陶賀氏總還想替兒子說兩句話,不愿意信吶。 “倆小的看見了!今早起給他送衣裳鞋,正看見他進那門子!”油燈下,陶宏福抬手捂住老臉,“敗家玩意!就不該供他,不該養(yǎng)他,今天睡女人,趕明不得賭錢抽大煙去,攤上這幾樣還有個好?” “天爺,你咋沒把他拽回家來?” “下作東西,也知道沒臉,跑了!” 兩口子半宿沒睡,白白耗著燈油。末了陶宏福說:“算算他也馬上十八了,早到了想這事的時候,唉,尋個好人家的姑娘管管他吧,不能由著他在外頭胡鬧?!?/br> 陶賀氏連連點頭:“可不敢再拖,再拖指不定還要添多少毛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