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懲罰
想象中的劇痛沒有來臨,沈易白被反應(yīng)迅速的保鏢反剪雙手摁在地上,他抬頭瞥見宋希嘴角的笑,知道自己落了圈套。 宋希給他的手槍里只有兩顆子彈……她是在試探他,很顯然這個結(jié)果…… 他們倆人都不滿意。 “滋——”沉重的鋼棍在地面摩擦,發(fā)出的聲音格外刺耳。 沈易白看著宋希拖著鋼棍走到他身后,知道今日在劫難逃,反剪在身后的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聽到司機們驚懼哽咽的聲音,身體一松,像是認(rèn)命一般,放棄了抵抗掙扎。 “咔擦!” “唔!”清脆的骨折聲響起,左腿被生生打斷的劇痛,還是讓沈易白咬牙忍耐的痛吟溢了出來。 背著冷光的臉色在陰影里瞬間慘淡蒼白,額頭滲出細(xì)細(xì)密密的冷汗,頸間露出來的小麥肌膚也在片刻間褪了血色,透出一抹病態(tài)的白來。 “嗯!!”還沒待他從斷腿骨折的痛苦中緩過勁兒來,宋希揮退保鏢,單膝跪壓在他后背心,肺部被壓迫的窒息感讓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與此同時,宋希重新拿了把槍塞進他手里,笑著對他道:“易白哥哥,槍口怎么能對準(zhǔn)自己人呢?”說著,就握著他的手,“嘭”地一聲,開槍擊中一旁痛哭流涕的黑車司機眉心。 如此近距離的射擊,讓那司機的腦袋瞬間炸開,紅的白的飛濺了一地,其他幾個司機見了,當(dāng)場就嚇暈了過去。 沈易白渾身更是瞬間僵硬,他沒想到宋希竟然握著他的手,扣動扳機,開槍射殺幫助過他的無辜之人。 他直愣愣地盯著那被爆頭的司機尸體,臉色通紅,目眥欲裂,額頭更是青筋爆起! 他頭皮發(fā)麻到失去知覺,耳朵里更是嗡嗡作響,他仿佛在剎那間失明失聰,怒到極致的熱血沖上頭頂,又在頃刻間冷了下來,冷到他血液都凍住了一般,在他身體里凝結(jié)成冰碴子,凍得他神經(jīng)都在此刻麻木了。 “唔……”不…… 沈易白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他倉惶扔掉手槍,張了張嘴,像是被人一把攫住了脖子,什么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他像一只被人關(guān)在籠中的金絲雀,此刻被人連著籠子一起扔進了海里,他連籠子都逃不出來,更何況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逃無可逃的他只能任由洶涌的海水里一點點奪去他的呼吸,擠出他肺泡里唯一的氧氣。 窒息,窒息! “親手”槍殺無辜之人的內(nèi)疚與無處可逃無法擺脫的絕望令沈易白緊繃的精神瞬間崩潰! “我錯了!我錯了?。 彼诤拗翗O,絕望地捶打著滿是灰飛的地面,內(nèi)疚、痛苦、后悔、憎恨交織的淚水奪眶而出,“宋希!我錯了!我錯了??!你放了他們!你放過他們吧!” 是他的錯!是他的錯! 他不該對宋希抱有一絲絲幻想,這個從小在暴力環(huán)境長大的女人,這個被特權(quán)嬌寵到恣意妄為的女人,他不該幻想她有一絲絲人性! 她就是個瘋子! 看她熟練又毫無愧疚的殺人,沈易白終于明白,能接手她母親地下勢力的宋希,手上又豈止這點人命! 她本就是個雙手沾滿鮮血的變態(tài)!她從小不合群,不是別人孤立她,是她太危險! 為什么,為什么自己當(dāng)初要靠近她,為什么!? “易白哥哥,你哭什么,我聽你的就是。”此時的宋聲音不再是故作嬌萌,她本來的音色再次暴露,與她靈魂一樣,又冷漠又偏執(zhí)。 她提著沈易白的衣領(lǐng),逼著斷腿的他站起來,看他痛苦的模樣,帶笑直視他的眼神里,瘋狂又病態(tài)。 …… “唔……” 寬敞明亮的臥室里,柔軟舒適的雙人床上,兩具疊坐的人影正有規(guī)律的上下起伏,只不過這體位,令人遐想。 “唔……不……”沈易白肌rou瞬間緊繃,他難耐地昂首,修長的脖頸緋紅一片。 “呲啦——” 被銬在床頭的雙手猛地攥緊了拳頭,手銬因他用力隱忍的姿勢與床頭金屬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呲啦呲啦”的,蓋過了那隱忍的淺淺呻吟。 “易白哥哥,你又射了。”宋希停下動作,親昵地擦拭他額頭的汗水,若不是身下人臉上的痛苦隱忍太過明顯,任誰也看不出這是一場強迫的性事。 宋希的長相與她惡劣的性子完全相反,算得上是個不可多見的美人,但她長相偏英氣,聲音更是跟甜美沾不上邊,每每聽到她故作天真的喊出“易白哥哥”四個字,沈易白臉色都算不上好看。 更何況,此時她話里的嘲諷揶揄并不遮掩。 下身釋放的快感還在源源不斷地往上竄,沈易白難堪地閉上眼,男人不受控制的下半身令他惡心又無地自容,即便他如此痛苦不愿,它依舊能在違背主人意愿的性愛中得到高潮。 “夠了?!?/br> 夠了,不要再讓他……難堪了。 然而,自我厭棄的沈易白并不能喚起宋希絲毫同情,她心情頗好地?fù)Q下弄臟的“雨衣”,重新給他戴上干凈的套子,帶著槍繭的右手熟練地將不應(yīng)期的男根喚醒,繼續(xù)開始她的快樂之旅。 沈易白疲憊地閉著眼睛,他的身體誠實地反應(yīng)著性交的快感,可他的心力已經(jīng)憔悴至極。 在這一天一夜里,他經(jīng)歷了逃跑、被抓和懲罰,他心神崩潰過一次,不堪重負(fù)的神經(jīng)向他傳達(dá)著深深的疲憊,何況他已經(jīng)被銬在床上整整交媾了四個小時,被暴力虐待過的傷腿也沒得到任何救治。 他身心俱疲,疼痛更是伴隨著快感,像一劑興奮劑,時刻敲打著他的精神,讓他極度疲憊的同時,也無法昏厥過去。 他不愿再與宋希這般僵持下去,與她硬碰硬對他沒有任何好處,更何況他不堪重負(fù)的身心還在催促著他妥協(xié),沈易白終于忍不住開口,“宋希,我好累……讓我休息會兒吧?!?/br> 宋希自然能明白他口中的累是指什么,可她偏裝作聽不懂,一邊上下動作一邊揶揄他道:“易白哥哥,出力的可是我,你躺著有什么好累的?!?/br> 罷了。 沈易白苦笑一聲,他早就知道,宋希跟他之間的性愛,多數(shù)時候是懲罰他的手段。 他越表現(xiàn)的不愿意,她越要強迫他。 比如現(xiàn)在。 沈易白不再奢望她放過自己,自暴自棄地閉眼休息。然而下身的快感和腿上的疼痛根本無法讓他的神經(jīng)放松下來,他越閉眼睛,身體感官就越靈敏。 疼痛和快感交織折磨著他,沈易白快要瘋了。 他睜眼注視著自己并未做任何處理的斷腿,在如此矛盾的感官之下,心思竟然詭異地轉(zhuǎn)了個彎——既然同樣都是要廢了他的腿,宋希為什么不用槍? 若用槍,他的骨頭會在頃刻間粉碎,即便日后傷愈,他的腿也廢了…… “易白哥哥是疼了嗎?”宋希見他出神,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身后,他左腿骨折處此時已經(jīng)腫得老高,烏紅青紫,若再不處理,日后治好怕也受不得力了。 想到這,宋希眸光亮了一瞬。 他的腿若是廢了可不就跑不遠(yuǎn)了嗎? “疼了好,疼了,易白哥哥才會長教訓(xùn)。” 宋希冷酷的話語太過無情,可沈易白聽了并無任何反應(yīng)。 他虛虛向她的身后,在情欲和理智中掙扎的視線絲毫沒落在她身上,像是妥協(xié)又像是無聲反抗。 不過宋希終究還算存了一絲理智,她并沒有廢了沈易白的打算,否則打在他腿上的就不是鋼棍,而是子彈了。 如今她懲罰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待這一輪爽過之后,她打電話命名下醫(yī)院速速派人來接他去治療。 “咔!”手銬被取下,瞥到他手腕處的血痕,宋希眼里劃過一抹晦暗,她喉嚨滑動了一下,伸手對沈易白道:“我抱你去洗澡?!?/br> 聽了這話,沈易白終于看了宋希一眼,長長的睫毛晃了晃,他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宋希身材高挑,可沈易白186的大高個被女人抱著多少顯得可笑又憋屈,好在他并未露出多少抗拒的意思,沉默著任由她施為。 一直到醫(yī)院來人,他都像個任人擺弄的玩偶,淡漠的眼神里沒有一絲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