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小怪物(產(chǎn)檢,來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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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之后的日子過得很快,艾希禮閑在家里,會經(jīng)常從母親手里接過一些合同,在唐夫人的有意教導下,逐漸開始處理公司的事情。 “雖然我們家族長盛不衰,”中年女人的臉上帶著些許艾希禮沒有繼承到的矜貴傲慢,她側(cè)過臉的時候下頜皮膚繃緊,將鋒利的骨線切割出來,有幾分不近人情的冷硬感,“我并不準備為你的后代負責,我已經(jīng)勞累了太久了艾希禮,養(yǎng)育孩子的錢你要自己賺?!?/br> 艾希禮微笑著點頭,即使她并不認為家族情況已經(jīng)差到了需要她親自賺錢的嚴峻地步,但是到底都要在母親的支持下開拓自己的領(lǐng)域,或許越快越能夠讓陸墨的父親對她有所改觀。 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霍根先生對女性的工作能力的期待,可是遠遠高于社會要求,甚至遠超出了對當今男性的要求——唯一能夠滿足他心目中“有才能的女性” 這一要求的,恐怕只有她的母親了。 據(jù)陸墨說,她這利益至上的冷漠工作狂母親,跟霍根先生似乎還蠻有話好說的。 “千萬要看好你媽,”陸墨這樣神秘兮兮地警告艾希禮,他臉上一副已經(jīng)看到了事件發(fā)展結(jié)局的神情,一雙棕褐色的漂亮眼睛里閃著八卦的光,“我可不想孩子出生之后,有個比她還小的叔叔?!?/br> 看艾希禮那困惑的樣子,陸墨翻了個白眼,表示書呆子就是書呆子,沒有一點愛情雷達在。艾希禮給他扎了塊蘋果堵他的嘴,陸墨喜笑顏開地接受投喂,嚼完端著艾希禮的杯子喝了口水,繼續(xù)“采訪”:“你媽總不是你這樣的身體吧?!?/br> “咳、咳咳……” 自以為已經(jīng)聽慣了這家伙說各種sao話的艾希禮掩住嘴咳了起來,不贊同地又給陸墨扎了塊檸檬蛋糕送進嘴里,“你說這些話孩子可都能聽到的?!?/br> “得了吧,要是能聽到,昨天你那樣——就已經(jīng)教壞她了?!?/br> 兩人zuoai的次數(shù)在之前礙于孩子有所收斂,現(xiàn)在孩子已經(jīng)20周了,所以昨晚確實玩得瘋狂了些。艾希禮打開日程表,看到下午的產(chǎn)檢提示,及時轉(zhuǎn)移了陸墨的注意力,以免他再說出什么令人震驚的話來。 “我預(yù)約了下午的醫(yī)生來做第三次產(chǎn)檢,你下午有時間嗎?” “我什么時候沒時間啊,現(xiàn)在每天跟只寵物一樣吃了就睡。” 陸墨說著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倚在艾希禮肩膀上,烏黑長發(fā)和她的金發(fā)鋪在一起,像是一條內(nèi)里發(fā)光的黑緞子。艾希禮繼續(xù)看手里的文件,任由他靠著自己打盹,有種希望時間就停留在現(xiàn)在的感覺。 “艾希禮!” 正在翻頁的動作被人打斷了,艾希禮眼睛一縮,下意識抱緊了男人,“痛?” “不,我們的小甜心又在動……”陸墨說著話,自己都有些半夢半醒不知道真假的恍惚,他握住艾希禮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看到艾希禮的眼睛里綻放了一層層笑意。 “像在你的肚子里閑逛一樣,是來回轉(zhuǎn)圈嗎?” 手下的皮膚已經(jīng)被撐開,原本腹直肌的輪廓消失,變成了圓潤的弧線。陸墨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抱怨這個孩子讓他失去了引以為傲的腹肌,但是肚子里的小家伙活動時,他興奮地沖著肚子叫“小仙女”、“小公主”、“小精靈”的快樂都做不得假。 他明明之前對懷孕這件事這么排斥,甚至抑郁了一段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靠著對未來小公主的愛跟自己和解了。艾希禮手指在他肚子上追著胎兒運動的軌跡轉(zhuǎn),隱約明白了他為什么因為自己過于在意孩子而不爽了。 “你真喜歡這個孩子呢?!?/br> “哦,那當然了,我們寶貝那么乖,”陸墨得意地灌了口牛奶,看到仆人錯愕的眼神,動作僵了僵,“我到現(xiàn)在都沒有我爸說的那些反應(yīng)。” “迄今為止,除了母親堅持要求提供的條件,其他知識都是從你父親那里獲得的?!?/br> 艾希禮拿起紙巾,將他唇角的奶痕仔細擦了,對上了陸墨一雙黑亮的眼睛——總覺得,隨著懷孕時間的推移,他的棱角變得柔軟了許多,現(xiàn)在居然有了溫柔似水古典東方美人的韻味。 “是啊,說實話,感覺很詭異,但并沒我想象得糟糕?!?/br> 前一秒還溫柔多情的男人下一秒就現(xiàn)了原形,他示威似的松松垮垮坐著,整個人像是癱在了椅子里,幼稚地在仆人面前把兩條又直又長的腿往艾希禮腿上伸。艾希禮已經(jīng)被迫習慣了他這動不動就拿她墊腿的樣子,自發(fā)地給他捏了捏微腫的肌rou。 兩人前段時間的小摩擦,或許就是陸墨孕期遇到的最糟糕的事情了。 ——幾個小時前他是這么覺得的。 看完了胎兒活動之后,醫(yī)生興奮地對陸墨說,“先生,我真幸運——您是我負責的第一位特殊病人,孩子發(fā)育得非常好,哦快看他的小雞雞!” 陸墨嘴里叼著根檸檬棒棒糖,滿臉耐心地追尋著醫(yī)生所指的方向觀察屏幕,聽清最后一句話時棒棒糖應(yīng)聲落地——最糟糕的事件刷新了。 晚上。 “完蛋了艾希禮,我們的女兒也要跟你一樣長幾把了,”陸墨大字型癱在床上,手在肚子上摸來摸去,試圖摸出哪里有小雞雞的象征,“你說,是不是他的儀器不行——還有其他頂尖的產(chǎn)科醫(yī)生嗎?” 艾希禮也皺著眉頭,對孩子也是“畸形的怪物”這種事,她是有些擔心的。雖然她沒準備像母親對自己一樣對未來的女兒,但是陸墨看起來并不想要這種孩子。 “現(xiàn)在已經(jīng)五個月了,如果你之后厭惡這個孩子,我可以在別的地方培養(yǎng)她。” 她終于還是垂眸提出建議,雖然介意陸墨的態(tài)度,但是她可以理解。就算是她一個人來教導,也會把該給的幫助和愛都不落地給她。 “你什么意思?”陸墨突然坐起,神色是難得的嚴肅,咬肌緊繃,“你不準備讓我跟女兒一起生活?” “如果你厭恨她,認為她是怪物的話……我可以給你時間接受她。” 艾希禮抬起了眼跟他對視,并不理解眼前的男人為什么會因為她提供的選擇更加生氣。 “我一個大男人那么辛苦地懷孕,把她帶到這世界上,不管她是男是女還是和我們一樣,我都會接受她,”陸墨喉頭滾動,眉頭緊皺,胸膛快速起伏,仍舊沒有解氣,“你到底怎么想我的,什么人會恨自己的孩子,說自己的孩子是怪物……” 他的話戛然而止。 面前的女人在笑,牽著他的手安撫,藍眼睛中瑩瑩水光,笑得溫溫柔柔的,沒有任何攻擊性和壞主意,長而卷的發(fā)乖順地從肩膀繞下來,就像他想象中的女兒長大的樣子。陸墨突然就紅了眼睛,鼻頭的酸感直刺到肺臟,在睡袍下讓他呼吸都艱難了起來。 “艾希禮,艾希禮……” 陸墨抱住艾希禮的頭,無聲叫她的名字。 男人急促的心跳在耳畔響起,艾希禮倚在他懷里,手指輕輕放在他肚子上,隔著陸墨的皮膚和里面的孩子互動。 “突然怎么了,”被抱得越來越緊的艾希禮無奈,看到過來澆花的女傭又提著水壺慌亂地回去了,“我可要開始取笑你了?” 有涼涼的水珠落到了她的發(fā)間,抱著她的男人臂膀僵硬,低沉悅耳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顫抖,“你別笑……” “好,我不笑,那你別哭?!?/br> “我沒哭,我只是懷孕期間的……情緒波動……我只是,艾希禮……為什么一樣的我們……為什么區(qū)別……我?guī)慊匚壹液貌缓谩6Y……” 或許真的是懷孕之后情感波動的緣故,他的眼淚完全停不下來,哭得整個人都在顫,他說的話一般都斷在了喉嚨里,但是艾希禮卻完全接收到了他的意思,笑著給他擦眼淚。 為什么我們是一樣的身體,我的父親把我從小寵溺到大,讓我長成了這么肆無忌憚的樣子?為什么你要承受親人的厭惡,憑什么要有這樣的區(qū)別?為什么,我竟以為從你母親那里聽到的那一聲聲怪物是親昵的稱呼。 “都過去了,我十幾歲的時候情況就已經(jīng)好轉(zhuǎn)了,”艾希禮沒想到他這么敏感地察覺到了一切,雖然母親已經(jīng)在有意彌補她,但確實仍舊會時不時以她是怪物這種話,來要求她隱忍克制避免與人相處——就像她決心跟陸墨結(jié)婚那天一樣,“別哭了陸墨,不然霍根先生會更討厭我的?!?/br> “他會喜歡你的,我會讓他喜歡你的……” 他的艾希禮,他以為從小到大都應(yīng)該被人簇擁環(huán)繞的艾希禮,在孤獨和自厭中生長在角落的艾希禮。 “好了寶貝,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用討好家長了?!?/br> 男人的眼淚流得更兇了,艾希禮有理由相信,等他生完孩子,回憶這段時間的自己,會別扭很久。 “再哭的話,會對你的小公主不好的。” 艾希禮沒想到這家伙在清醒狀態(tài)下也能哭成這樣,看起來比好幾次做過火的時候還要凄慘。 “我還以為那和我叫女兒小公主是一樣的。”他仍舊對那“怪物”的稱呼耿耿于懷。 “那你就繼續(xù)把它當昵稱,也挺可愛的。” “但是它沒有給你一點美好的回憶?!?/br> “你給我新的回憶好不好?” “做你的新母親?”陸墨終于收拾好了心態(tài),還嘴開她的玩笑。 “mama?!?/br> 艾希禮叫得大大方方,惹得陸墨渾身惡寒地捂住她的嘴,紅色從眼角飛揚到耳根,嗓子微啞,“小怪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