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顧南星沒有想到,他就去上個廁所,簡默就被人搶了,這么說有點奇怪,是他上個廁所回來就看見一個女同學站在簡默桌邊似乎在問題目,不知道為什么,這讓顧南星有點奇怪的自豪,又有一種微妙的不爽,一種,自己珍藏了很久的寶物突然被人發(fā)現(xiàn)了的感覺。 顧南星記得問題目的女同學,叫王靜白,前十常駐人物之一,成績沒有簡默好,也差不了太多。但顧南星對她印象深刻地是,他在之前搜簡默的時候,曾經搜到了過一些文章帖子,其中就有一篇熱度極高的來自主人公同班同學的悼詞,文采斐然,催人淚下,完美塑造了一個天才怪胎的形象。 顧南星更沒有想到的是,直到最后一節(jié)課他都沒插上空,不知道是打開了什么開關,讓王靜白發(fā)現(xiàn)了簡默這個寶藏,顧南星的位置離簡默有點遠,每次還沒等他走近,就被占了先機。 顧南星上輩子后來也經常找簡默,但是不記得有這種情況,不過他那時本身水平不低,要問的題目也不多,是這兩天纏簡默纏得太緊讓別人發(fā)現(xiàn)了簡默的好? 終于到了放學,簡默還王靜白討論問題,顧南星慢吞吞地收拾東西,注意著那邊的動靜,聽到簡默說“抱歉,我只想得到這步,之后的就做不出來了”。 “謝謝你了”王靜白終于把她的書拿了回去,說“我覺得你的思路是對的,我再去想想”。 顧南星心想終于結束了,下個星期他就坐簡默前面去了,看誰還搶得過他,看到簡默結束了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他趕緊把書和作業(yè)塞書包跟了上去。 “簡默”。 簡默轉頭,看見了笑著走過來的顧南星,心里有些疑惑,以為顧南星找他有什么事。 顧南星跟上,說“今天排隊排了一下午也排到,我能不能預定一下明天的輔導名額?” 簡默笑了,說“結果想了一下午也沒把那題做出來”。 “那你們還要繼續(xù)探討?”顧南星和簡默并排朝著校門口走去。 簡默說“不會,我做不出來了”。 “那簡默哥哥看看我?我問的肯定不那么費你腦子?!鳖櫮闲切Φ馈?/br> 或許是下午一直跟在討論難題有些費腦力精力,又或許是顧南星確實是個很擅長把握聊天氣氛的人,簡默繃了一下午的精神竟然松了一點,說“你這個月還真得多費費腦子了”。 顧南星想到這個就頭疼,嘆了口氣說“不瞞你說,我這次生病不小心失憶了。” 簡默笑道“那你醒來沒有記錯自己名字吧”? “你怎么知道?”顧南星說“我醒了我媽說我叫顧南星,我還以為我穿越了,我不明明應該叫簡默嗎?” 簡默對那天的事也是印象深刻,他當時只是覺得顧南星寫了錯別字,并不知道有什么笑點,但全班都看著他,便也只能跟著班上的人笑了,本來以為這事就過了,到顧南星下課來給他道歉的時候他其實很是無措,主要可能因為,那個時候他差不多兩個星期沒跟人說過話了。 兩人說著走到了校門口,顧南星隨口問“簡默,你往哪邊走?” 簡默正等著顧南星告別,聽到顧南星的問題,心里有點奇怪的感覺,說“我打車”。 顧南星還真不清楚簡默的住址,但見他沒住宿中午還說回家吃飯以為應當不遠,但打車?這TM也太壕了吧,有點驚訝地問“你家在哪呢?” 簡默跟著顧南星走到了街上,剛好看見一輛出租過來,伸手攔了,說“那我先走了”。 顧南星看見簡默已經坐上了車,只能笑著招招手,說“明天見”! 簡默笑了笑,回了句“明天見”,直到車啟動才真正松了口氣,不過他承認,雖然顧南星有時候會說一些他不知道如何應對的話,但和顧南星說話比跟別的同學要輕松得多。 顧南星看著簡默坐的出租駛遠了才扭頭往自己家走,他看到的只說簡默自殺的地方是個高檔公寓,沒說具體地點。據(jù)說房里所有東西都是后置的,簡默在六個月的時間里全部賣的賣,捐的捐,最后除了他身上的衣服屋里什么都沒有,遺書里說很對不起房東,卡里留了五萬塊,麻煩警察轉交給房東。 顧南星每次想到簡默的遺書都覺得鼻子被打了一拳,簡默跟警察道歉,跟他母親道歉,跟同學老師道歉,跟鄰居房東道歉,就好像自己是十惡不赦的罪人,死是件這么艱難的事情,但簡默仍然沒有選擇活著。 “顧南星,發(fā)什么呆呢?” “???”顧南星茫然地看著孟詩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吃著吃著飯發(fā)起了呆。 “問你上課還跟得上嗎?”孟詩秋覺得自己兒子可能是手術后還沒恢復過來,這兩天總跟失了魂一樣。 顧南星把飯咽了下去,嘴里說“那是,你以為你兒子誰呢?”心里卻在叫苦,雖然他爸媽并不是那種天天就惦記著考了多少分、排到多少名的家長,但那也是因為他之前成績也沒怎么讓他們cao過心,現(xiàn)在…… 孟詩秋被顧南星逗笑了,說“我跟老顧還商量要不要給你請個家教呢,看你這樣是不需要了?” 顧南星仔細考慮了一下這個提議,其實這兩天還處于懵逼狀態(tài),這一覺醒來就突然從大二變成了高二誰特么適應得了啊,那天晚上是來了什么彗星還是他們學校突然被什么蟲洞吞噬了?! 雖然搞不懂為什么,但現(xiàn)在上了兩天的課,看著那些陌生的高中老師和同學,他也明白過來自己還真是回到了高中,高中生的快樂和憂愁也回來了啊…… 顧南星想了一堆,沒一口回絕,說“再看看吧?!?/br> 孟詩秋也沒再說什么,相信顧南星自己心里有數(shù)。 顧南星邊想著是不是能讓簡默幫他補補課,不過得確定不會耽誤簡默自己,邊隨口問“老顧今天又加班?” “畢竟年末了,他們事多”。 顧南星他媽是個精算師,他爸在某銀行當行長,除了旺季加班加得多,兩人大部分時候朝九晚五,作息規(guī)律,一旦到了年末這種時候,就可能幾天回不了家也是正常。 顧南星以為今天他爸媽應該都不在家,要不是簡默,本來還打算晚餐也在學校吃了算了?;貋砜匆娝麐屢呀涀龊昧孙垼雭硎强此麆偝鲈悍挪幌滦?,便說“我已經沒事了,你也早點回去上班吧”。 孟詩秋笑了,說“你這是嫌棄我呢?” 顧南星吃完了開始收拾碗筷,說“我哪敢啊,這是為了不讓你之后忙得忘了我這個兒子啊”。 “哪敢忘了我家顧少爺啊”孟詩秋從顧南星手里拿過碗筷,說“今天幫你洗碗了,冰箱里什么都有,明天你自己做早飯”。 “成交”顧南星最煩洗碗,立刻答應了。 顧南星看著孟詩秋,想到了簡默的母親。簡默也知道他自殺的事成了談資,首當其沖的就是他母親,但無論簡默在遺書里如何請求,如何強調,從簡默的事被曝光后,就是鋪天蓋地地對簡默母親的抨擊,顧南星再不想看見那些東西也翻到了不少,過濾掉那些披著不同外衣的謾罵,顧南星大約知道簡默母親的職業(yè)似乎挺特殊的,好像是個藝術家,總是在世界各地穿梭。 顧南星不想去譴責簡默維護的母親,卻也無法有好感,縱使簡默說她是個好母親,他這么做與他母親沒有關系,也很對不起他母親,但和那些看客一樣,無論如何,顧南星也沒法說服自己沒有關系,他自己在愛與自由中長大,知道家庭給了他多少力量,故而也能想象不稱職的父母能帶來多大的傷害。 顧南星知道這是因為他無法接受簡默的自殺,這個悲劇,總要有一個原因,總要有“罪人”,不是別人就是簡默,但顧南星絕不能接受說簡默一點不好,因為簡默,是那么好。 “顧南星,你是個gay吧?” 顧南星呆呆地看著簡默,本來他是在問簡默題目,但是簡默抬頭,又對他露出了那種讓他完全無法抵抗的笑容,說出了讓他目瞪口呆的話。 他以為自己會驚慌失措地否認,但可能簡默帶著笑說話實在太迷人,意亂情迷的他慢慢湊近了簡默,說“我不知道,但是,我喜歡你,簡默”。 簡默仍然帶著讓他全身發(fā)熱的笑容,帶著磁性的嗓音敲擊著他的心臟,說“那你想驗驗貨嗎?” 顧南星茫然地看著簡默站起來,伸手白皙修長的手指開始解襯衫,紅潤的嘴唇一開一合,只覺得自己被泡在了溫度過高的溫泉中,喘息著躺到了講臺上,臉色陀紅,眼神迷離,看著白得發(fā)光的簡默朝他壓下,笑得驚心動魄。 他想去舔一下簡默滿是誘惑的嘴唇,又下身發(fā)燙,混沌著去抓簡默的手,吐出的話里都是熱氣,口干舌燥地說“摸摸我,簡默,簡默……” “簡默……” 顧南星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了自己房間的從窗簾間隙透出來的白光,有點沒明白自己現(xiàn)在在哪,寢室?家里?還是……教室? “woc”!顧南星意識到自己做了個什么夢后猛地彈跳起來,看著自己睡褲上面的污痕和還精神著的小南星,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裂開了! 臥槽臥槽臥槽! 顧南星急急忙忙沖進了浴室,扯下褲子,腦子里全是夢里簡默的笑靨和磁性的嗓音,看著自己越發(fā)精神的小南星,鬼使神差地握了上去,回想著夢里簡默那張紅得滴血的薄唇,閃著光的眸子和性感的喘息聲,就在他快要登頂?shù)臅r候,余光瞟見了鏡子里眼角緋紅,眼神迷離的自己,一個激靈…… 射了出來。 顧南星看著自己手上的白濁和鏡子里從臉頰到脖子最后連鎖骨那片都紅成了番茄的自己,差點想把自己的頭給撞爛。 臥槽這是中了什么邪,他大早上的瘋了吧,做了個夢也就算了,還真擼了一把!發(fā)什么神經啊,簡默怎么可能……臥槽臥槽,別想了!快別想簡默了! 但是,簡默也真的,太好看了吧,眼睛好看,嘴巴好看,鎖骨也好看,會有腹肌嗎?那里…… 臥槽臥槽臥槽!別想了別想了別想了!你這以后還怎么面對簡默,顧南星抱著馬桶把自己頭往馬桶蓋上敲,想把腦子里簡默笑著喊顧南星的畫面倒出去沖了,結果又冒出來更多,啊啊啊啊! 顧南星你死了! 顧南星差不多在廁所搞了半個小時,終于把腦子里的簡默衣服穿上了,看著全身濕透的自己和一片狼藉的浴室,覺得自己今天早上真TM著魔了! 腳步虛浮地換了衣服走出去,看著窗外的太陽,眨了眨眼,從床頭按開手機,看到還不到八點半,心想,這么早,今天上午沒課吧…… “臥槽!我現(xiàn)在是個高中生啊!”顧南星真瘋了,套上鞋子把桌子上的筆記和書胡亂塞進書包狂奔出去,為什么鬧鐘沒響,他昨天特意定了個五點半的鬧鐘,草草草草!這都什么事啊! 等顧南星用投胎都沒有過的速度狂奔到學校,沖到教室的時候聽到了第二節(jié)課的上好課鈴。 “報報告……”顧南星嗓子快要冒煙了,扶著門瘋狂喘氣。 顧南星臉部充血,頭昏腦漲,只覺得兩條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耳膜轟鳴中聽到了全班的哄笑聲和語文老師叫安靜的呵斥聲,抬頭看見了臉都黑老大語文老師。 “魯……不是,周老師”顧南星覺得這可真是“冤家路窄”,這輩子唯一一次遲到居然撞上的是最看他不來的語文老師,今天怕是他的水逆日。 周老師看著怕是從床上爬起來就跑過來的顧南星,忍了忍說“先進來上課,下課跟我去辦公室”。 顧南星軟著腿說“謝謝老師”走進去把自己摔到了座位上,聽著自己心臟瘋狂輸出的聲音,覺得現(xiàn)在隨便來個人說要跟他結婚他都會二話不說答應了吧”「注:吊橋效應」。 顧南星好不容易喘勻了氣,剛準備拿書,聽到了一聲懶洋洋的“報告”。 抬頭一看,是滿臉青紫的歐瀟瀾一臉無所謂地站在門口。 “給我站到后面去!”周老師氣得眼睛都大了兩倍,看到歐瀟瀾這幅吊兒郎當?shù)臉幼痈莵須?,又看見顧南星還沒把書拿出來,呵道“顧南星你也站后面去!” 歐瀟瀾本來無比自然地往教室后面走,聽到周老師的話抬頭看見了一臉郁猝的顧南星,不由笑了出來。 本來就覺得自己是被牽連了的顧南星看見歐瀟瀾挑釁的笑后心里把歐瀟瀾打成了豬頭,扯了扯嘴角對歐瀟瀾擺了個“美女”的口型。 歐瀟瀾臉色瞬間轉黑,攥緊了拳頭,但他還沒囂張到敢在課堂上大打出手,瞪了顧南星一眼站到了后面。 顧南星看見歐瀟瀾吃癟心情舒暢了一下,站到后面一臉誠懇地低下了頭,他可不想再被魯老找茬。 歐瀟瀾氣得磨牙,恨不得現(xiàn)在把顧南星暴打一頓。 周老師本就不喜歡歐瀟瀾,成績好有什么用,天天違紀!看見歐瀟瀾歪歪斜斜的站姿,厲聲說“歐瀟瀾,你給我站直了!” 若是以前歐瀟瀾肯定理都不會理老師一下,別說罰站,他根本報告都不會喊就直接坐自己座位上了,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真的乖乖站直了。 班上同學也吃了一驚,但也不敢現(xiàn)在觸老師的霉頭,只能偷瞄。 顧南星也沒想到歐瀟瀾今天居然會這么聽話,這是遇到什么如來佛祖了嗎?不過他也不關心這個,他余光朝第二排倒數(shù)第二個瞟去,看見了認認真真低頭看書的簡默,又想到今天早上的事,耳朵不自覺紅了,趕忙把視線挪開,但過了幾秒不由自主地又定在了簡默身上。 嘖,不管怎么看,簡默也長得太好看了一點吧,側臉簡直像刻出來的啊,皮膚還真是白啊,班上女同學也沒有這么白的吧,看著也皮膚也很好的樣子,會不會……很容易留下痕跡?滾滾滾!顧南星你在想什么!瘋了吧! 坐姿也很端正,長頭有點點長了,遮住了脖子,脖子的幅度簡直惹人犯罪,摸的時候……顧南星你在想什么!不行不行,別看了。 手指也好看,就是傳說中的鋼琴手嗎?簡默會彈鋼琴嗎?顧南星想到這手解扣子的畫面簡直鼻子發(fā)癢,臥槽,有完沒完! 這個角度看不見鎖骨,簡默看著挺瘦的,鎖骨應該很漂亮吧,身材呢?會不會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rou的類型?他記得有人就這么說他的。好像沒怎么看見過簡默運動,叫他打球也說自己不會,會有腹肌嗎?幾塊?臥槽臥槽!顧南星你到底在干什么! 你昨天做了那么齷齪的夢還不夠,居然在教室里YY簡默…… 教室…… 臥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