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日子在甜甜蜜蜜中飛速流轉(zhuǎn)著,余心露不知不覺習(xí)慣了跟江珣在一個屋檐、一個被窩的生活,有時也會有種“老夫老妻”的感慨。 余心露原本的房間早就被放置了,江珣想給她改造成畫室,被她暫時攔下。 “再等等吧,以后再說?!?/br> 江珣聽到這個不確定的“以后”,微微瞇起眼睛,“余心露同學(xué),你還在打什么主意?” 不怪江珣不放心,實在是追余心露的過程于他來說太過艱難,甚至在交往之初江珣都患得患失的,只要她對兩人的以后有一絲猶豫,他就由不得胡思亂想她是不是又要躲了。 余心露倒不知他有這些擔(dān)憂,畢竟江珣的優(yōu)秀足以讓他毫無顧慮,哪里還會缺愛呢。 其實余心露也不好直說,自己是想留著房間,夏天的時候避避暑。 江珣體魄強健,就像個火爐子,冬天還好,夏天就不美妙了。余心露覺得房間這么多,實在沒必要酷暑時節(jié)還擠在一張床上。 不過她知道這事情說出來江珣一定不會同意,就委婉地表達(dá):“你出差的時候我一個人在大臥沒有安全感嘛,就回自己小房間比較踏實?!?/br> 江珣盯著她賣萌討好的神情看了半晌,才勉為其難地相信了,只不過為了驅(qū)散自己心中的不安全因素,把人黏得更加緊了,三五不時就帶著余心露出席各種場合,恨不得在她身上貼個專屬所有的標(biāo)簽。 余心露現(xiàn)在倒是想通了許多,確切地說是不會想那么遠(yuǎn),談戀愛就好好談戀愛,談到什么時候算什么時候,豁達(dá)一點反而少了許多不必要的煩惱。 轉(zhuǎn)眼已經(jīng)步入了陽歷的新一年,元旦假期太短,余心露就沒有回家,江珣趁此機會把人帶到了元旦的晚宴上,一方面算是正式跟江家的老老小小見個面,另一方面自然是想讓自己這個男朋友的身份更加穩(wěn)固一些。 對他恨不得宣告全世界自己不是單身狗這股積極勁兒,余心露實在有點好笑,都不懂他一個全市top10的鉆石王老五到底在急個什么。 余心露看了眼正打電話的江珣,無奈地?fù)u了搖頭,轉(zhuǎn)回鏡子前看著身上的紅色薄紗禮服,還是覺得太艷麗了些。 那邊江珣掛掉電話后走過來,看向鏡中明媚倩影,眉眼含笑,“怎么樣?” 余心露有點猶豫:“這個紅色……會不會太張揚了?”而且有點過于正式了,怎么感覺像是訂婚一樣。 江珣要的就是張揚,張嘴就是一通彩虹屁,夸得余心露七暈八素的。 畢竟禮服都是定做好的,余心露也不想再制造麻煩換來換去,只是配套的高跟鞋稍微有些不合腳,余心露翻了好半天才找出了一對半碼墊,勉強算套進去了。 禮服的裙擺有點大,余心露一彎腰整個薄紗都鋪下來,穿鞋都不利索。 江珣干脆蹲下身去,讓余心露扶著自己的肩膀,把鞋子給她穿好。 “走走看怎么樣,要實在不行就去附近的店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苯懻酒鹕?,幫她把裙擺放好。 余心露來回走了兩步,倒是不會掉跟了,對著鏡子涂抹了一層口紅。 原本粉潤的唇色被紅色的口紅遮住,跟身上紅色的禮服相得益彰。 余心露抿了抿唇瓣,轉(zhuǎn)向江珣,“行不行?” 江珣摸著下巴,看著她紅艷水潤的唇,發(fā)出一陣“emmmm”。 余心露以為不合適,忙問:“是不是太紅了?” 江珣發(fā)出結(jié)論:“想親?!?/br> 余心露瞪了他一眼,轉(zhuǎn)過身調(diào)整著細(xì)節(jié),不再理會他。 江珣一步逼上來,將她困在了鏡子前,低頭就要索吻。 余心露知道他興致一來九頭牛都難拉回,于是只能商量著妥協(xié),“那你只能親一下!” “三下。” 余心露思考了一瞬,不會討價還價,只能默認(rèn)。 江珣一得訊號,就把人往鏡子前一壓,抬起細(xì)滑的下巴吻了下去。 余心露原本以為他就是蜻蜓點水的親幾下,卻沒料到是鋪天蓋地的熱吻,還有胸前摸上來的一只狼爪。 余心露慌忙推開江珣的臉抗議:“不準(zhǔn)動手!” 江珣默默垂目看向自己抓在一團綿軟上的手,有點難舍地動了動,勉為其難答應(yīng)了。 余心露胸脯起伏,水亮的眼睛還瞪得大大的,“也不準(zhǔn)伸舌頭!” 江珣蹙眉,“不伸舌頭怎么接吻?” “你說就親三下的!” “親和吻不一樣么?” “不一樣!” “怎么個不一樣法?” 余心露抿住嘴巴,并沒有被他誆騙著說出那些羞恥度爆棚的話。 江珣假模假樣地嘆了一聲氣,好像他在委曲求全一樣,“好吧,還剩兩下?!?/br> 江珣微低頭,余心露猶猶豫豫地湊過去,溫?zé)岬拇秸娴闹辉谒缴腺N了兩下,雖然有點重。 余心露以為總算安撫好這頭大野狼,正要開口說什么,忽然就被他捧住臉,整個人都壓了過來。 “唔——”余心露冷不防被他吻了個結(jié)實,捶著他的后背滿含控訴。 江珣才不管自己出爾反爾,心里怎么想,自然怎么做,把余心露剛涂上去的口紅都給啃干凈了。 余心露坐上車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以后的事情了。 她扒拉著后視鏡,不斷地看著自己的妝容,生怕哪里有紕漏。 江珣一上車,就被她狠狠瞪了一眼,不反省不說,還笑得特開心:“幫你省口紅了不好么?” 余心露的眼睛瞪得越發(fā)大,氣得一路上都沒跟他說話。 到了晚宴地點,余心露先遇到了江珣堂姐。堂姐看見余心露嫣紅的唇色,兩眼發(fā)亮地問:“口紅什么色號的?” 江珣在旁邊接嘴:“男友色。” 余心露暗惱,暗暗掐了一下他的手心rou。 架不住堂姐詢問的眼神,余心露只能隨便說了一個相近的口紅色號,又生怕到時候堂姐覺得貨不對板要來問她,私底下又?jǐn)Q著江珣的袖子惱了他許久。 江珣只感覺一只炸毛的小貓在自己手里掙扎,趁著沒人看見又抓著親了好幾下。 余心露怕了他,乖乖由他牽著都不敢再鬧。 晚宴上,江珣基本是全程護航,期間去應(yīng)酬時把人暫時交給了陳酉的老婆雙甜,好像生怕余心露一個丟了似的。 雙甜想起江珣的叮囑就直笑:“我老覺得江珣怕你跑了一樣,想不到當(dāng)年的校霸也有今天。” 余心露忍不住訝異:“噯?江珣還是個校霸?” “可不,跟陳酉并稱瀝海中學(xué)‘雙煞’?!彪p甜努了努嘴,夾雜著一股檸檬酸味,“這倆中學(xué)的時候打架斗毆泡網(wǎng)吧一樣沒落下,偏偏還是個學(xué)霸,你說氣人不氣人?” “確實有點氣人。”余心露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想起這倆精英人士也有過那么中二的時期,就覺得不可思議。 “現(xiàn)在倒是人模狗樣的,不過也是狗改不了吃屎。露露,你可要擦亮雙眼,不能一味地聽信江珣!” 雙甜越說越有點上勁,余心露看她這么氣憤,猜測江珣是不是哪里惹了她,不過見她的目光好像是對著陳酉的,不禁一頭霧水。 “我去趟洗手間?!庇嘈穆蹲鴽]事,裝了一肚子的果汁,只能拎著裙擺起身。 “洗手間穿過那個走廊上二樓左拐,要不要我跟你去?”雙甜沒忘記江珣“寸步不離”的交代,也跟著起身。 余心露連連擺手,“不用不用,別聽江珣胡說!” 雙甜送她到了走廊上,才坐回去等她。 余心露到底還是有點不習(xí)慣觥籌交錯的宴會,從洗手間出來后,獨自在一處休息區(qū)坐了會兒,怕時間太長雙甜等急,才提步下樓。 塞了半碼墊的高跟鞋終究不合腳,特別下樓梯的時候老是掉跟。余心露走了沒幾步,鞋子就直接脫離出去了,她提著裙擺去撿,細(xì)紗勾住了鞋子上的裝飾,直接從旁邊的扶手空隙里甩了出去,當(dāng)啷一下掉到了一樓。 余心露一懵,趕緊一顛一顛得跑下樓,想趁著沒人把鞋子撿回來。 跑到一半的時候,余心露撞見了正上樓來的江珣,他手里提著她剛掉下去的鞋子。 “我找到了你的水晶鞋,是不是該做我的新娘子了?”江珣笑著晃了晃手里的鞋。 余心露赤著的小腳踩在另一只鞋面上,站在幾個臺階上,莞爾一笑,朝著江珣伸出手臂。 江珣將她抱下來,放坐在一邊的扶手上,把撿回來的那只高跟鞋仔細(xì)地穿回了她腳上,在腳背上落下了一吻。 “I love you, my princess.” 余心露望進他抬起的深情雙目中,一下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