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抱在懷里教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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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公子!” 忽然,北城門方向傳來一聲吆喝,大家一起扭頭看去,就見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騎著馬匆忙趕來。 還未到蘇鈺和左少青跟前,那管家就一躍而下,先向蘇鈺行了禮:“小人給蘇公子請安?!?/br> 而后又對左少青恭敬道:“左公子,小人是北寧郡王府管家楊松,得了郡王吩咐,想請您去我們府上指點郡王書法。” 左少青側(cè)過身,淡淡地說:“多謝郡王抬愛,在下來上京還有要事,恕不能去?!?/br> “左公子不必擔心,我家郡王知道令姐身患沉疾,已經(jīng)延請名醫(yī)在府中等候,左公子來了正好兩廂便宜?!?/br> 蘇鈺奇怪地問書童阿棋:“左公子在上京很有名望嗎?” 阿棋附耳上去,輕聲解釋:“左公子在北疆靠賣字為生,落款用的是蘭亭先生這個字號。他的書法極受追捧,不過在上京只有少數(shù)權(quán)貴知道蘭亭先生的真實身份?!?/br> 蘇鈺瞅了瞅那架破舊的驢車:“若是這樣,他不應(yīng)該這么窮的吧?” “少爺,這是藏富,罪官家眷當然是越低調(diào)越好。” 蘇鈺點點頭,已經(jīng)有了主意,驀地上前一步,挽住左少青的手臂,歪著腦袋對楊松說:“你來晚了,左公子已經(jīng)答應(yīng)去國公府教本公子書法?!?/br> 暗香襲來,手臂被一雙細嫩小手纏住,左少青耳根一熱,思緒難得卡殼:“公、公子,在下……并未說要……” 聲音漸漸弱下,只因依在身側(cè)的男孩正微嘟著小嘴瞪著自己,燦若星辰的眸子搖曳了一捧薄霧,大有一旦被拒絕就立馬哭給自己看的架勢。 左少青心坎兒倏忽一軟。 這次來上京,他的目的有二,一為阿姐治病,二為父親報仇,同上京權(quán)貴發(fā)生過多聯(lián)系,會增加暴露他真實身份的風險。 眼下前有狼后有虎,兩害相較取其輕,護國公是大周戰(zhàn)神,聽說其性格耿介,顯然是最好的選擇。 絕不是因為自己硬不起心腸拒絕蘇小公子。 蘇鈺看左少青不再強勢拒絕自己,得意地朝楊松抬了抬小下巴。 楊松眼瞅著今天是搶不過護國公府了,只能擦擦腦門兒的油汗,鎩羽而歸。 護國公蘇翊瑾早命下人為左少青姐弟準備了座獨棟的二進四合院,就在護國公府后巷。 蘇鈺小尾巴似的賴在左少青屁股后面,看他指揮下人收拾宅子、安頓jiejie。 晚間的時候,蘇翊瑾從西山大營回來,請左少青去府中說話。 蘇翊瑾年愈六十,身材圓闊,須發(fā)花白,大半生的殺伐給他渾身鍍了層森嚴之氣。 他仔細打量了左少青一番,才緩緩道出實情。 二十二年前,蘇翊瑾領(lǐng)軍與北蠻對戰(zhàn),左少青的父親作為戶部侍郎,不顧jian相李甫的命令,想盡辦法將糧草及時送至前線,救了不知多少將士性命,卻也因此得罪了李甫,慘遭陷害,舉家流放。 蘇翊瑾安排了親信羅榮暗中照應(yīng)這一家子,只是前些日子,羅榮在同北蠻人的一場沖突中為國捐軀了。 敘完舊事,蘇翊瑾吩咐蘇鈺:“鈺兒,明日拿國公府的帖子,上京但凡有些名氣的大夫都一個個請回來,務(wù)必將左小姐的病治好!” 蘇鈺重重地嗯了聲,又頗為自得地表功:“爹,今天北寧郡王想請左公子教他書法,好在我搶先說左公子已經(jīng)答應(yīng)教我,才打發(fā)走郡王府的人?!?/br> 蘇翊瑾捋了捋胡子,笑道:“你個小機靈鬼!既然如此,你要靜下心跟少青好好學(xué)才是,不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 蘇鈺一聽,立馬站起身,眉眼含笑,給左少青做了個深揖:“左公子,以后你就是我的先生了,請先生不吝賜教?!?/br> 左少青聽到那撒嬌般綿軟溫潤的“先生”二字,胸口頓時緊了一緊,輕聲說道:“不敢當,蘇公子聰慧過人,在下定當盡力?!?/br> “先生,喊蘇公子多生分,不如和爹爹一樣,喚我鈺兒吧?”蘇鈺得寸進尺,眼巴巴地望著對方。 左少青不由得臉頰發(fā)熱,張了張嘴,試著喚了聲:“鈺……咳,鈺兒?!?/br> 蘇鈺心里升起一陣歡喜,睫羽蝴蝶似地忽閃,眸光璀璨,令人無法直視。 第二天一早,他便屁顛屁顛地帶著哼哈二將阿蘭和阿棋去了左少青的宅子。 來之前他已經(jīng)安排管家拿著帖子去請大夫,現(xiàn)在只能等著,左右無事,左少青便帶他去書房習(xí)字。 “鈺兒,你先寫幾個字給我瞧瞧?!弊笊偾圊獾綍狼?,朝蘇鈺招了招手。 蘇鈺干笑一聲,慢慢挪過去。 他是護國公的老來子,又是雙兒,護國公不指望他建功立業(yè),只希望他繼承爵位、一生無憂無慮,故而從小嬌生慣養(yǎng),沒有認真學(xué)過幾天功課。 他提起筆,努力地寫了“天地玄黃”幾個大字。 左少青瞳孔略微震了震,神情不變地說:“你握筆的姿勢不對,寫出的字自然沒有骨架。” 說著,便另取一只毛筆,站在蘇鈺身側(cè),親自示范握筆的要領(lǐng)。 蘇鈺偷眼打量先生清雋的側(cè)顏,心不在焉,總是學(xué)不對。 左少青幾次三番糾正都沒效果,不得不挪到他身后,直接握住他軟白的小手,低聲講解如何擺放手指。 蘇鈺一下子被先生圈起來,醇厚低沉的聲音響在耳邊,右手也被那骨節(jié)分明的修長手掌溫柔地包裹著。 鼻尖分明只是淡淡的墨香,卻把他熏得飄飄然。 他的身量不算低,先生卻比他還高上半頭,清淺的氣息自上而下吹拂耳尖,羽毛似的撓得他從脖根癢到腰窩。 “先、先生……”他軟軟地喚了聲,聲音低低啞啞,也不知道為什么喊先生,只是本能地想喊出來。 “鈺兒?”左少青從教學(xué)中回過神,眸光一垂,便看到他的便宜徒弟原本玉白的耳垂紅得要滴血似的,纖秀的頸子也布滿粉嫩云霞。 他的喉結(jié)一滾,下意識地上前半步,貼上那修長纖細的身子。 逼人的壓迫感傳來,蘇雨緊張地身體僵住。 “鈺兒,手指放松一些,不然更拿不好毛筆?!弊笊偾嘤沂职矒崴频奈樟宋?,左手自然地搭在小徒弟腰側(cè),將人親昵地環(huán)抱起來。 “嗯……”蘇鈺小貓似的嗚咽一聲,深吸一口氣,動了動縮在先生掌心的手指。 “鈺兒,”左少青目光落在他猶如雨中嬌蝶般不住顫抖的長睫上,語氣愈加輕柔,“專心聽先生講,食指向上抬一分,拇指關(guān)節(jié)向外……” 蘇雨腿彎發(fā)軟,很想往后靠一靠,腰卻被牢牢扣著,沒辦法完全依偎到先生身上。 左少青也不敢讓他全然貼上自己,胯下漸漸隆起的鼓包越來越明顯,將寬大的長衫頂出一個高高的凸起,若是小徒弟再向后靠一寸,就會被戳到后腰。 他對自己強烈的反應(yīng)也是倍感意外。 昔日他潛入北蠻走私茶鹽,見過多少姿容殊麗的異域女子? 蘇家的小公子雖則樣貌秾麗,但幼嫩稚氣,如何能與那些嫵媚曼妙的女子相比? 自己不過和他挨得近了些,為何輕易燃起了罕見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