蛾子(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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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是什么? 夜晚是一個又一個黑夜,數不清的黑夜。或者,我正在重復說的廢話。 春生看著手上的脫線雜志,隨手翻到一張滿是美女的一頁看了起來,靜靜看完,正準備看下一張時,他罵道:“我去,誰把小安妮的那張給撕了?!?/br> 他有些氣惱,也有些無奈,將手中的雜志放在一旁,正準備躺一會兒時。外面有人喊道:“陸春生,有人找你?!?/br> “誰?” 春生起身,看著外面的陌生人。 “你好,春生?!?/br> “你是?” “我姓張,你直接叫我張大叔也可以。” “哦?!?/br>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對方一下子就卡殼了,咕嚕了半天,然后在春生越發(fā)懷疑的眼神中,從夾著的包里遞給他兩本書。春生看了中年人一眼,又看看書,發(fā)現(xiàn)一本是好像是上一位作者的,一本寫著傾情推薦的。 “謝謝?!?/br> “好了,時間到了。該離開了?!?/br> 中年人看著他,仿佛在看什么奇怪的東西,定定地直愣神。 “走啦?!迸赃叺娜舜叽僦?,中年人這才離開。 春生回到床上,靜靜地躺了下來。 “嘿,小家伙兒,這么久沒見,你有沒有想我們?!币粋€聲音在他身邊,不,腦海里說道?!熬S斯卡爾,他似乎完全想不起來了呢!” 蠕動的,濕漉漉的蛇在他身上滑行。身下是柔軟的,冰涼的,啊,是,是擁抱,撫摸,背上,胸前。 嗯? 他正騎在什么東西之上,有柔軟的東西在舔舐他的身體。 他看不見。 有圓圓的彈性的東西在往他身體里擠,腫脹的,不,在他身體里蠕動,他顫抖起來,縫隙,水液,啊,他的身體被擠壓著,有什么在親吻他的嘴唇,撫摸他的臉頰,睫毛,下巴。 “維斯卡爾,看,我的新衣服。”他喊道。 “我的女王,您真美?!?/br> “多漂亮的衣服,”他開心的喊道,身體里的東西擠來擠去?!八俏业?。不,這就是我?!?/br> “我的女王,您真可愛?!?/br> 春生攀在皮革般厚實有力的身體上,輕輕將腦袋靠著對方軀體,仿佛在聽某種聲音。他側躺著,比起食指,噓了一聲。 “維斯卡爾,聽,孩子們都餓了?!?/br> 春生猛地大笑起來,快樂地抱住那位叫做“維斯卡爾”的身體。膠狀的液體從他們身下淌出,不斷跳動。 “啊哈,維斯卡爾。” “女王大人。我明白,來?!比彳浀钠じ锞o貼著他的身體,輕輕包裹住他的背,手臂,臉頰還有大腿,腳趾和臀部。 核心一直在他身體里面,濕潤著,蠕動著,舔舐著。 “啊……”他輕輕顫動,覆蓋著一層隔膜的“眼睛”嗡動著睜開。 這是另一個世界,一個rou體地獄。 “女王大人,我們——” “叫我春生,維斯卡爾,我是春生,嘻嘻。” “好的,我的春生?!?/br> 他顫抖地走著,身體看上去有些僵硬。在他身上,各種各樣的皮革狀反著光的觸手交錯著蠕動,一張貪婪的臉孔正牢牢地占據著春生的下半部分,將春生的小可愛隱藏在喉嚨的最深處,許許多多的“眼睛”正沿著不同的角度觀察著周圍,似乎隨時就會有什么東西冒出來。 春生輕輕行走著,輕輕的腳步像走在刀面上的人魚。 他眼睛睜得大大的,仿佛正在熟悉這個剛得到的軀體。 “我的春生,你真柔軟?!?/br> “維斯卡爾,你說我為什么突然間這么難受呢?” “難受是什么,我的春生?” “難受是,這個人似乎一直活在自己意識,活在自己的夢里?!?/br> “維斯卡爾,這件新衣服實在是……”春生頓了頓,“實在是太有趣啦!” “我的春生,你在干什么?” “在釋放痛苦,釋放美味的痛苦。你品嘗到了嗎,維斯卡爾?這種名叫痛苦的感覺,還有渴望,多么令人著迷,會讓我的身體也跟著無法控制。啊,這種感覺,我們的孩子們在歡呼,你聽到了嗎,維斯卡爾?它們在渴望,它們在咆哮,美味的,名為痛苦的東西?!?/br> “真美味。”春生身上皮革狀的東西陡然繃緊,春生也跟著一起大叫起來。他逐漸鼓起的小腹撐起覆蓋于其上的皮革,但卻不顯得臃腫,因為很快,這些皮革便生長的愈發(fā)堅韌。那些“眼睛”也在流淚,然后逐漸闔上。慢慢地,看上去有些怪異的皮革扭曲起來,在外表上逐漸看不見了。 在這奇妙的世界中,似乎只有一個來自其他地方的物種在赤身裸體地行走,只不過他的小可愛似乎也跟著失去了影蹤。 “你的早飯?!?/br> 春生從門下方接過,歪了歪頭,然后拿起餐具,安靜地挑起食物,吃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又將吃完的餐盤放了回去。 他對著墻壁看了好一會兒,這才將注意力放到一旁放著的兩本書上。他拿起一本,看看封面,再看看封底,然后隨手打開幾頁翻了翻,又重新翻到第一頁。 上面有一行字跡清晰,筆法流暢的手寫字。 “讓風兒輕柔地歌唱,讓睡眠沒有夢打擾。送給春生,希望他能快樂地活下去?!?/br> 春生撫摸著這些字跡,輕聲說:“我當然會快樂地活下去的,張叔,不過,為屬于我的快樂而活,嘻嘻。至于夢,我每天都在夢里過得很快樂?!?/br> 春生坐在床上,閉上眼睛。 然后睜眼。 他拿起書,靜靜地一頁一頁往后翻看,慢慢地,似乎看到一個小孩趴在一張床上,翻看一本比他手掌寬多了的雜志。 夏日里,蟲子在外面一陣一陣地吹口哨,叫個不停,還有青蛙跟著“呱呱呱”的湊熱鬧。他看著小男孩一頁一頁地翻看著畫滿圖畫的雜志,兩只腳丫子在床上抖來抖去,像水缸里小蝌蚪的尾巴。 不,不是這樣的。 不是在柔軟的床鋪上抖動。 是,是一雙凍得青紫的腳,還有,還有正在顫抖的小腿,佝僂著的背,因為恐懼而護著腦袋的雙手。 小小的雙手。 輕輕摸著冰涼的墻壁,縮在墻角,男孩在流著淚水,紅色,紅色的是和鼻涕眼淚混在一起,墜在嘴唇上方的血水。 “保持微笑,微笑代表快樂,要快樂哦,春生,上課時可不能當著大家的面哭鼻子?!?/br> “微笑,春生?!?/br> “要快樂哦,春生。” “別哭,要做個男子漢,哭是懦弱的人才做的事?!?/br> “春生,不許哭!不許哭,春生!” “哈哈,春生又哭鼻子啦!” “春生,怎么又哭啦,來抱抱。要微笑,來,看我,嘴角上揚,看,是不是很簡單。” “春生……” 春生看著書,念叨:“嘴角上揚,微笑很簡單,快樂很簡單?!彼p輕勾起嘴角,沖著書,突然嘻嘻哈哈笑了起來,仿佛這房間里還有其他人在觀看他的表演。 “不許哭,要笑,嘻嘻,要笑?!彼粏≈韲?,帶著濃重的鼻音。 夢里的男孩正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抖動著腳丫,翻看屬于他的漫畫和故事。 男孩一邊看著故事,一邊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