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他又何嘗不是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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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六年七月初七,夜,無星。 慕如映才歇下沒多久,房門便被人叩響。門外的聲音輕柔溫和,一聽即知,是天子身邊的宦官劉涓:“丞相,陛下召您入宮?!?/br> 他無奈得很,只得起身輕輕地應(yīng)了一句:“知道了,有勞劉伴伴稍候?!?/br> 直到接他入宮的車馬進了宮門,慕如映才徹底清醒過來——今日分明就是四年前,鳳君薨逝的日子啊。 劉涓引著慕如映到了階前,就停下了,是要慕如映獨自進去的意思。 殿內(nèi)憧憧燈火,昏昧不明,窗上只照出一個孤孑的影子。 慕如映心中愾然,盡量放輕了腳步走進殿內(nèi),果不其然看見鳳雪篆坐在桌后。她衣著單薄,烏發(fā)披散,安靜地一手支著前額,仿佛已經(jīng)睡著了。 慕如映見她臂下壓著一張畫卷,靠得更近了些,看到畫中人眉眼,忍不住低嘆一聲。 六年前先帝因急病駕崩,五皇女鳳雪篆登基,遵照先帝遺旨,迎娶李家長子李梅玄為鳳君,年號無憂。 之后,鳳雪篆也沒有再聘其他側(cè)君,宮中只有李梅玄一人,然而兩年過去,鳳君仍然未能有皇嗣。朝臣紛紛上疏提議大選后宮,鳳雪篆卻厲言拒絕。 京中傳起——帝后二人雖無子,卻情深。 誰能想到,宮中會傳出鳳君突然薨逝的消息,也是在那之后,慕如映才知道出身將門的李梅玄,其實抱病多年。 鳳雪篆大為悲慟,雖則終于納諫,下旨大選,卻至今沒有再立鳳君。 不知不覺,也已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了。 似是被慕如映的嘆息驚動,鳳雪篆徐徐睜眼看來,囈語般地道了句:“丞相來啦?” 慕如映走得近了,已聞到鳳雪篆身上纏綿的酒味,她此時抬起頭,睫下隱有淚痕,眸中卻盡是醉意。 慕如映應(yīng)了一聲,鳳雪篆睜著不甚清明的醉眼,望著慕如映,又說了一遍:“丞相來啦。” “陛下縱使為鳳君傷懷,可到底也要顧惜龍體。”慕如映按捺下心中酸澀,溫聲勸道。 “朕……”鳳雪篆發(fā)出嗚咽般的一聲笑,她隨后看著畫卷沉默了很久,怔怔地問,“丞相,朕是個好皇帝嗎?” 慕如映答道:“自然是。” “可朕,負鳳君良多?!兵P雪篆靜靜地說,她幾是出了神,“朕給不了他想要的,他……他不要我了?!?/br> 慕如映聽出她的悲切,忍不住也涌上淚意,跪下道:“陛下,逝者已矣?!?/br> 眼前少女似乎還是幼時在自己門下聽學(xué)的樣子,但慕如映清楚地知道不一樣了,她已不再是昭樂公主,而是一國女帝,是他現(xiàn)今的君主。 他們之間……由始至終,就沒有半分的可能,從前沒有,往后更不會有了。 一如此時,他也只能跪在鳳雪篆的身側(cè),提醒她:鳳君已逝。 鳳雪篆看著慕如映,抬手掩了掩眼前,哽咽著說:“我等了兩年,我應(yīng)許他一生一世一雙人了……可他還是走了,他真的不會回來了?!?/br> 她突然大哭起來,扯住慕如映的衣襟,踉蹌地撲到他懷里,像被奪去了心愛之物的孩童:“先生,我好難過。” 慕如映愣住,剎那間像是回到十余年前。 一生一世一雙人,他又何嘗不是求而不得? 他脫口而出:“昭樂……” 接下來的話還未想好,卻已被濃烈的酒香堵在唇齒之中。 鳳雪篆雙臂攬住他的肩,淚眼朦朧地追索他的唇,卻醉醺醺的不得其法,只會如幼獸般懵懂舔咬,弄得慕如映唇上發(fā)疼。 慕如映心中更添無奈,她也真不愧是當(dāng)年蠻橫跋扈的五皇女昭樂。 他終于輕嘆,抬手撫過她細密的發(fā)絲,張了口,任憑她掠奪的柔舌探入,索取無度。 心中突然想起多年前一幕,春日檐下,她跟在他身后拽著他衣角亂搖,竊竊地笑著說:“先生喜歡昭樂嗎?昭樂也喜歡先生?!?/br> 叫慕如映怎不心神搖動。 但那時他已在朝中嶄露頭角,甚得先帝賞識,他心中知道,哪怕先帝再寵溺五皇女,也絕不會讓這惡霸平白糟蹋了狀元郎的前途。 于是他也只能默默陪在她的身邊,看著她迎娶鳳君,與他人結(jié)為夫妻,卻又為那李梅玄神傷至今。 直到今日,才終于趁她酒醉,當(dāng)一回犯上的賊人。 半晌唇分,他扶著鳳雪篆的腰肢,有些戰(zhàn)栗地息喘,卻虔誠至極地望住她:“陛下……臣僭越了?!?/br> 鳳雪篆確是醉了,聽不懂他的話,只是低低咕噥一聲,雙臂環(huán)著慕如映,埋下了頭。guntang的氣息拂過頸側(cè),慕如映腦海中轟然作響。 他們離得太近了,他聽到鳳雪篆說的是:“兒臣不要做皇太女,兒臣想求慕先生為側(c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