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玉簪與虎頭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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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女侍寢后被送回府這種事情之前是聞所未聞的,讓人不禁猜想這是不是天家對謝府釋放的一個警告訊號,前朝又蠢蠢欲動起來。不過這都不是阮聞鶯需要思慮的事情,她心里有一點雀躍,謝家……肯定是要見到主子了。 回到謝府的當(dāng)晚,阮聞鶯就被召進了謝家公子的臥房。 “阿鶯,這皇帝對你做了什么?” 主子拉著她的袖子,滿目關(guān)切。 謝家二公子,謝蟄春,桃花眼,春風(fēng)面,嘴角帶笑,眉梢含情。京城里流傳的“一見謝郎終身誤”,不是虛名。 聞鶯搖搖頭,滿目依戀,笑著說:“陛下沒有為難奴,只是把奴送回來了?!?/br> “那他可對你行……行不軌之事?” 謝蟄春追問了一句,此番秀女選個婢女進去,他們謝府未嘗沒有挑釁的意思。這傻姑娘能全須全尾地回來,倒叫他高看一眼。 “昂,”阮聞鶯有些懵懂,“不軌之事?” 謝蟄春的笑面險些端不住,著急地用扇柄敲敲桌子,說:“就是、就是……” 她無辜的眼神看得人無端心里癢,謝蟄春不知怎么著就看迷了,他說:“就是這種事情……” 他把聞鶯攬進懷里,低頭吻住。 一股香甜的氣息撲面而來,他像是嘗到了一顆可口的果子,沁出汁液,芬芳動人。 阮聞鶯想起蘭葩苑那日的顛鸞倒鳳,猛地推開了謝蟄春,小聲說了個“有”字便推門跑回了仆役們的住處。 謝蟄春一時不察,人就跑沒影了。 他皺起眉頭,捂住自己不合時宜的心跳,心想,怎么回事,對著一個丫頭動心至此?自己莫不是生病了?還是這小丫頭學(xué)了什么宮里勾人的技巧回來?而且,皇帝居然真碰她了?宮里探子不是說皇帝不近女色?怎么偏偏就要碰他們謝家的姑娘? 謝蟄春拿扇子敲敲頭,陰云一散,自己這是魔障了,不過一家奴而已,也算不得什么謝家姑娘。 思及至此,風(fēng)流謝郎也便繼續(xù)風(fēng)流起來。 阮聞鶯這幾天可被欺負(fù)慘了,仆人們原先覺得她要登高枝,現(xiàn)在見她掉下來,不得狠狠踩一把。什么臟活累活都給她干,洗衣服都把手給洗得開裂了,還不給她見主子的機會。她心里好像也明白,是主子不愿意見她,于是每天依舊悶悶地洗衣裳。她打開“天卷”一看,東神帝君的神印也泛著淡淡的紅,心里更失落了。主子真厲害,連欲劫也不需要自己。她干脆過兩天直接向主子請辭,去找另外兩位帝君得了,早日幫他們開竅,自己也早日回去蒔花弄草。 這日管家又跑過來為難她,要她出門去城南的裁縫鋪子里買針線。謝府的東西都是統(tǒng)一采買的,突然要她去買什么針線,指不定又是哪位大丫頭作弄她呢。也好,她出去走一趟,就當(dāng)透透氣了。她還沒有來過人間,自記事起便被謝蟄春養(yǎng)在蘭葩苑當(dāng)小仆役。不過她好像也不是凡人修成的仙,在與主子行好事之前,她一直都是不老不死的凡體。主子喜歡召她陪著喝酒,喜歡她做的百花糕。不過他從來不讓她出蘭葩苑,她對上界都所知甚少,更別說三千小世界了。她已經(jīng)計劃好了,等到四位帝君都入了欲劫,她就可以在此世游玩一番,等到老死,便可以歸位了。 她挎著籃子出門,一路東看看西看看,吃了一碗糖水,又買了一包糖漬楊梅。 街市里許多賣胭脂的,她不需要胭脂,不過對那些珠釵感興趣。 小販問:“姑娘上街呢?買些什么呀?” 阮聞鶯說:“誒,上街買針線呢?!?/br> 小販說:“買針線繡鴛鴦?不如買一支簪子送給情郎綰發(fā),您看我這剛進的貨?” 阮聞鶯接過小販?zhǔn)掷锏挠耵⒆蛹?xì)細(xì)端詳,玉是最適合賀知湘的物件。他寒氣重,殺氣也重,玉溫潤柔和,與他相配。小販?zhǔn)掷锏倪@根簪子并不是什么好玉制成的,她倒是有一塊好玉,只不過……那是只能送給心上人的。連給主子她都猶豫呢,才不要送給賀知湘。 “想要這個?” 耳畔響起一個清冷的聲音,嚇了她一跳。 她偏頭一看,小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起來:“陛……” 她想起之前看謝府下人間流傳的話本子,張生遇見了崔小姐,說:“赤緊的情沾了肺腑,意惹了肝腸。若今生難得有情人,是前世燒了端頭香?!?/br> 如果眼前的這個不是上界的北神帝君,她也不是蘭葩苑的小仙奴,今天人間真要成了一對佳話。 “叫夫君?!?/br> 賀知湘拿過她手里的玉簪,給小販遞了銀錢。 小販正疑惑,這姑娘分明是未出閣的打扮,怎么就有了夫君? 賀知湘知道阮聞鶯怕羞,開尊口和小販解釋了一句:“未婚夫妻?!?/br> 小販這才笑開了,點頭哈腰,祝二位百年好合。遇到新人是吉利事情,他又贈了一雙虎頭鞋,說是早生貴子,把阮聞鶯給羞死了。 賀知湘臉上輕易不見喜怒,泰然地接過虎頭鞋道謝。 阮聞鶯扔下他一個人往前走,她步子小,賀知湘不過幾步便跟上了,側(cè)頭就看到她紅撲撲的臉蛋。 “陛下可以隨便出門嗎?” 她記得不可以。 “處理一些事情?!?/br> 他拎著兩只呆頭呆腦的虎頭鞋,樣子頗為滑稽,又有些蠻橫地將另一只手里的玉簪放到她掌心。 “謝謝陛下。” 阮聞鶯心里有一點喜滋滋,忘記自己原先打算買來送情郎,高高興興地別到了自己頭上。 又從小籃子里拿出那袋楊梅干,取了一顆踮腳放進賀知湘嘴里:“給你嘗一下,是甜的!” 賀知湘不喜甜食,口味淡。吃完以后覺得平平無奇,疑惑道:“謝家虐待你了?” 阮聞鶯以為他是看到了自己的手才這樣說,連忙把手背到身后。 賀知湘攥住她的手腕,聞鶯還攥緊了手掌。 “攤開?!?/br> 阮聞鶯委屈死了,說:“你還沒有說我的楊梅干好吃。” “好吃,攤開?!?/br> 賀知湘像老鷹盯小雞一樣盯住她。 她慢慢攤開手,那雙軟嫩的手已經(jīng)糙得不成樣子了,好幾道泡發(fā)的口子,混著血絲,頗為嚇人。 賀知湘的臉黑了,這世上與他有過夫妻恩情的女子統(tǒng)共就這么一個,竟然還要受這等委屈。 他現(xiàn)在相信這丫頭不是謝相派來惡心他的了。 “今天跟我回宮,愿意不愿意?” “?。靠墒侵髯幽沁叀?/br> “你跟我了。” “可是你還有三宮六院……” “就你一個。” 傍晚,東門口停著一輛氣質(zhì)低調(diào)的馬車。 太監(jiān)常尹遠(yuǎn)遠(yuǎn)看見賀知湘牽著個女人過來,可高興壞了。 “天家,您可終于來了,可急死奴才了。” 賀知湘“嗯”了一聲,讓阮聞鶯先上馬車。 他問:“如何?” 常尹弓著腰說:“不是謝家?!?/br> 賀知湘說:“不是謝家?” “誒,天家,這都跟了謝大少好幾天了。奴才也不敢說胡話……” 賀知湘目光一冷,說:“跟錯了?!?/br> 常尹差點給他當(dāng)街撲通跪下,好在忍住了,不然回去腦袋就分家了。 “是奴才的錯,奴才聽岔了?!?/br> 賀知湘擺擺手,說:“不怪你,車讓常忠駕,你去謝府傳一道口諭?!?/br> 見賀知湘是真的不在意這件事情,常尹這才偷偷擦了擦額角的汗。 是夜,謝府。 剛收到年輕皇帝口諭的謝相很迷惑,送回來又接過去,這是什么意思? 謝大人和謝大少兩個開始陰謀論皇帝。 只有謝二瞇起了眼,想起溫香軟玉的女子,壓下去的那陣心癢的感覺又翻起來了。 小丫頭確實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