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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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梨看完少錦這一生,竟想不出什么辦法能讓她從根子上避開這一生的禍事。 若說是來宋家來錯了,她在楊家也早晚要被那位繼夫人磋磨到沒有活路;若說是應該避著些宋晗,卻又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若說干脆開始就該對宋晗不假辭色些,她又哪里有這樣的底氣?倘若宋老夫人覺得她張狂又該如何呢? 想來想去,竟唯有斷了對宋弛的心思,至少別由著宋弛和他親密最好。那樣即便實在沒有辦法,最終還是被宋晗要去做了妾,卻好在沒有宋弛那里的緣由,宋晗這個偽君子大抵也不會待她太差。 這樣的道理,少錦也看的清楚。 可是她臨終的愿望卻不是回去少女時從源頭避開這些事,她也并不后悔早早地同宋弛拋白心意,后面又由著他做那些事。恰恰相反,大約因為只有宋弛是自她曉事起的人生中少有的一些光亮,她從來不曾想過沒有宋弛的人生會是什么樣的。 少錦后悔只后悔被宋晗強jian之后竟礙于清白虛名沒有低下身子求小舅舅周全。 她知道宋弛的性子,只消她說一句還要跟著小舅舅,宋弛絕不會把她推出去。 與后面那一生的悲劇相比——不論是她還是小舅舅的,那些清白虛名,其實什么都算不上。 阮梨要做的,便是彌補少錦的這一點遺憾。 阮梨其實十分疼惜少錦命運多舛,也很感嘆她與宋弛的情路坎坷。 可是她實在沒有時間多慨嘆了,她來的時間點很巧,又是一個修羅場——今日傍晚,宋晗將少錦騙到假山洞里迷jian了,且又惡人先告狀,說是少錦先勾引他。少錦先前已被審問了半天,但她當時還渾渾噩噩,因此只是咬緊牙關什么也沒認。 但宋家是不能讓她不認的,宋晗是宋家的嫡子長孫,議親前有了這么一回事就夠糟心了,一等人家的嫡女,已經不會輕易說給他。倘若這件事還不是宋晗持心不定被寄居家里的窮親戚勾引了,而是他自己見色起意強了家里寄居的表小姐,那他的前途就徹底完了——宋家絕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在這一點上,宋老夫人的態(tài)度也不會例外。 看在宋老夫人的面上,又看在宋晗平日里確實喜歡少錦的份上,宋家雖沒有直接對少錦下死手,但卻是一定要逼著她認下是她不守婦道在先的。因而夜深人靜,幾位當家人打發(fā)各房人各自回房休息后,便將少錦扔進了小佛堂讓她自己在佛前跪著好好想清楚。 傍晚剛剛被破身,又跪著聽審半天,本已身心俱疲,緊接著還要徹夜罰跪,便是三尺大漢的身體也扛不住這樣造。 然而這便是宋家這等積善人家的手段了:要么就認下來,要么就干脆跪死了事。 宋家唯一一個態(tài)度不一樣的,便是宋弛。事情剛發(fā)生時,他雖然相信少錦,可是什么也不了解,并不好貿然開口。他的意下,是晚上趁著沒人來找少錦問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做打算。他武藝高強,私下見個人本不是什么難事。 原劇情中,就是在兩人見面的時候,少錦才下了認命的決心。她當時只是覺得小舅舅這樣好的人,她實在是已經配不上了,又何必因為她弄得小舅舅身上有了什么叔侄鬩墻的丑聞?于今后也無益。倒不如她什么都認在自己身上,也算是報了宋家這么多年的養(yǎng)育之恩。 她一個小姑娘,全憑著一腔孤勇愛意做下這個有幾分傻氣的決定。宋弛又被她巧言騙過,以為她真?zhèn)€是與宋晗有了私情,一時間竟被心中的痛苦郁憤迷了眼,想著成全她二人算了。再反應過來時,卻是已經遲了。 如今換了阮梨,自然是不會再這樣。她忍著下身的不適,又忍著膝下的刺骨疼痛,在心里大致思索著等會兒見了宋弛說什么,該怎樣說她的委屈,又該怎樣控訴宋晗。 可是等宋弛真的從穿著一身夜行衣從佛堂的后窗翻進來時,阮梨卻覺得安少錦這副身體一瞬間就失控了。 鋪天蓋地的委屈與酸澀自她心底泛上來,眼淚似是開閘的水般噴涌而出。 隔著眼淚,她看到宋弛的清冷的臉上浮出疼惜的神色。 阮梨被身體里那種神秘的力量——大約是少錦殘留的執(zhí)念所主宰,情不自禁地向前膝行幾步,撲到宋弛身邊,抱著他的腿痛哭失聲。 對宋弛而言,少錦不僅僅是他相許一生的人,也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小姑娘。少錦素來心思纖細敏感,總怕給他們添了麻煩,這么多年來,何曾有一次哭成這樣過? 宋晗這畜生??! 宋弛按下心底的憤怒,蹲下身將少錦摟進懷里,柔聲道:“少錦莫怕,不管什么事都有小舅舅在?!?/br> “小舅舅,小舅舅!”少錦哭得肝腸寸斷,不能成語。 只是看到少錦這樣的表現(xiàn),宋弛還哪里有什么不明白? 他抱著少錦,心里如同滾湯燒沸,既恨且悔。恨宋家竟是這樣的宋家,恨宋晗那畜生,恨自己沒有照看好少錦。后悔卻是后悔他早前礙于一些虛名竟沒有早早和少錦定下名分來,任宋晗是狼心狗肺成了精,怕是也沒有膽子對叔母做什么。 但無論怎么說,少錦卻是無辜的。 只他要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把少錦從當下這個火坑里撈出來。 宋家如此,實在不值得留戀,若無母親,他今夜就能帶著少錦一走了之,然而母親年邁……他要再好好想想。 “別怕,少錦別怕,”宋弛輕輕拍著少錦消瘦的脊背,聲音十分溫柔,“不是什么大事,有小舅舅在?!?/br> 少錦攥緊宋弛胸前的衣襟,泣聲道:“小舅舅,少錦……少錦自知今日失了清白之身,實無顏面在小舅舅面前茍活……然則,然則……小舅舅,小舅舅!” “胡說什么!你跟我學了這么幾年就學了這些酸東西?”宋弛輕斥道:“我又不是酸腐儒生,你橫遭此禍事,我心疼你尚且來不及,難不成還會逼你去死? “當下情境雖難,然而你只要記得一點,不管旁人怎樣,小舅舅絕不會不管你?!?/br> 宋弛捧起少錦的臉,堅定地直視她滿目戚惶,仿佛要不管不顧地把少錦目中的黯淡全驅除掉。 少錦那一瞬間,心里竟然是茫然的。 喜悅、酸苦、難過、釋然全都是后來涌上來的。 那一瞬間,她空蕩蕩一片的心里,像是有一只手,慢慢地,把小舅舅堅定如山石的眼睛鐫刻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