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殺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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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羅有著厄律曼迪斯家族標志性的雄壯體格,他留著粗野的莫西干長發(fā),臉上戴著高壓面罩,這面罩模擬高海拔低氧環(huán)境,讓他呼吸起來更加困難,需要的氧氣更多,也就讓他的心肺能力更加強大,同時讓他的肌rou得到更強力的鍛煉。 相比之下,哈迪斯勻稱完美的體型,也在匹羅面前顯得渺小起來。 這種體型差距還體現(xiàn)在兩人的機甲上,匹羅駕駛的機甲高達三十五米,體態(tài)龐大,雙腿短粗有力,雙臂不成比例地加長,整個軀干部位都是一個巨大的野豬獸首的形狀,還挺著兩根粗壯的獠牙。 而哈迪斯的機甲就像他本人一樣,造型流暢協(xié)調(diào)。高二十六米,通體黑色,遍布金色的圓形和線條紋路,腰部還圍繞著一圈裝飾性的金色裙甲,如長裙般垂落在地。最特殊的則是機甲的頭部,是雙耳尖利面吻狹長的黑色細犬狀,唯有雙瞳的赤紅在全身的黑金配色中極為特異。 如果說匹羅的龐大機甲仍然沒有脫出機甲固有的形象,那哈迪斯的機甲就著實迥異于過去的機甲。整個機甲都用黑色的陶瓷金屬制作,外部沒有任何機械連接的部位,更像是一尊雕像而非可以戰(zhàn)斗的機甲。如果將哈迪斯的機甲等比例縮小到人類的大小,會發(fā)現(xiàn)他的身體比例和人類沒有多少差別,甚至顯得更加高挑纖細。 大屏幕上再次顯露出了姓名,“野豬王·對軍型,匹羅·厄律曼迪斯VS地獄犬·阿努比斯型,哈迪斯” “野豬王,厄律曼迪斯的命名水平還是一如既往的粗野?!泵芬畣问謸沃鍪?,手指輕托臉頰,中指敲打著自己的顴骨,尾指貼著嘴唇,無語地低諷道。 “阿努比斯型,難道地獄犬是軍團序列機甲?”圖多茲坐在他身邊,注意力卻都放在了哈迪斯的身上,“阿努比斯……聽起來像是異神的名字……” “別和我玩這些猜謎游戲了,圖多茲?!泵芬藗€慵懶的白眼,“這就是計劃中的機甲第七軍的百夫長級機甲,也是第七軍的機甲序列里完成度最高的一個?!?/br> “看起來真是纖細華美,它真的能突破野豬的厚皮?”圖多茲好奇地問道。 梅耶只是彎起嘴角笑了笑,沒有說話。 此時場上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開始,若是因為笨重的外形和直白的名字而評判野豬王,絕對會被它驚人的速度打個措手不及。就像很多人難以想象野豬擁有的驚人速度和戰(zhàn)斗力,很多人也會下意識因為粗俗的家聲和好戰(zhàn)的野蠻,而忽略厄律曼迪斯家族的危險。 但阿努比斯在體型上就昭示出速度的優(yōu)勢,哈迪斯也不會蠢到輕視自己的對手,所以在野豬王驟然爆發(fā)恐怖的直線沖擊時,他立刻就靈敏躲開了。 野豬王徑直撞在了競技場邊緣的能量護盾上,激起了大圈的漣漪,整個護盾甚至出現(xiàn)了短暫的閃爍。這可怖的輸出讓在場的觀眾都感到動容,能以物理動能險些破開能量護盾,野豬王機甲的殺傷力太過驚人了,毋庸置疑的,阿努比斯一旦被野豬王擊中一次,就會徹底的報廢。 匹羅沒有再試圖用直線沖擊來直接斬殺阿努比斯,開始了滿場游走。阿努比斯的靈活性同樣讓觀眾們驚嘆,它竟然能做到以能量護盾作為落腳點,這種速度已經(jīng)可以做到疾行水面而不沉沒了。 但龐大的體型差依然存在,野豬王屹立中間,揮舞著手中嗡嗡作響的鋸齒鏈劍,而阿努比斯則握著和機甲統(tǒng)一風格的纖細黑色長槍,游走在他的周圍。戰(zhàn)斗一時膠著,看起來就像一只獵犬圍繞著一只野豬不停嘶吼sao擾,獵犬咬不死野豬,野豬也打不著獵犬。偏偏他們是在戰(zhàn)斗,沒有一方可以提前逃跑。 “局勢不利啊……”圖多茲輕聲說,“阿努比斯是要以點數(shù)勝利么,不過它的有效攻擊次數(shù)也很少啊?!?/br> 機甲戰(zhàn)斗通常以一方機甲失去戰(zhàn)斗能力甚至報廢作為條件,但也有極少數(shù)情況下,會采取點數(shù)判勝的方式,一場戰(zhàn)斗中雙方誰也奈何不了對方,就只能以有效攻擊的次數(shù)作為判定。 阿努比斯的出手次數(shù)更多,但長槍在野豬王上留下的只有表面的劃痕,這種攻擊都無法算作有效攻擊。而野豬王還沒有打中阿努比斯一次,有效攻擊更低。 要是靠著點數(shù)勝利,那戰(zhàn)斗將陷入漫長而無聊的消耗中。 野豬王垂下鏈劍,巨大的野豬身軀張開了嘴,兩對獠牙之間露出了匹羅的身形,他摘下了臉上的面罩,深深吸了一口氣,將面罩扔到了外面,露出了猙獰粗野的笑容:“游戲時間結(jié)束了,小狗?!?/br> “將駕駛艙放到腹部,還真是個別致的設(shè)計?!眻D多茲頗為意外,沒想到野豬王的駕駛艙位置那么低。 阿努比斯靜靜看著這一幕,那細犬造型的頭顱有種異常神秘的美感,讓人莫名感到心悸。 “找到你了……”梅耶托著腮,輕聲笑了,“賜他榮耀吧,哈迪斯?!?/br> 野豬王的頭顱合攏之后,它握緊手里的鏈劍,再一次發(fā)動了直線沖鋒。這沖鋒的速度極快,剎那間野豬王的殘影還留在原地,而整個能量防護罩卻在閃爍著,砰地碎裂開來。 野豬王徑直撞出了競技場之外,將環(huán)形的座椅砸出巨大的坑陷,幸好為了安全,與機甲登高的座位是不會坐人的。所有人都往下野豬王身下的碎石,想象著阿努比斯四分五裂的場景。 “它在天上!”一聲尖銳的嘶吼讓萬千目光揚起頭來,在能量防護罩碎星飛雪般飄散的光點碎片里,阿努比斯高懸天空,身上的金色紋路亮起光芒,金色戰(zhàn)裙四面展開,如同開放的花瓣,承托著它的身體。 “它在用靈能?!”圖多茲嘶聲吼出這句話,嗓子都吼變了音,無數(shù)人都和他一樣站了起來,他們見證了什么?第一具非巨神兵機甲,用出了唯有巨神兵才能掌握的至強能量? 阿努比斯在空中靜靜懸浮了一秒,身影猛地閃爍,空氣中留下一道之字光線殘影,野豬王龐大的身軀被生生撞上了空中。阿努比斯如同閃電,劈打在野豬王的身上,將野豬王的機甲外殼拆卸的七零八落,而野豬王甚至無法墜落,被它攻擊得不斷滯空。在卸去外層的防御后,阿努比斯浮現(xiàn)在更高處,俯視著被挑到空中的野豬王,猩紅的寶石雙眸毫無一絲憐憫,細長的手臂扭身旋力,揮出了手中的長槍。 長槍若流星般穿過空氣,直接洞穿了野豬王的口部,將它釘在了看臺上。 全場啞然無聲。 巨大的沖擊力讓野豬王的獸首身軀都完全破碎,在殘破的機甲內(nèi),對于機甲來說過于纖細,但是對于人類來說依然太過巨大的長槍,將匹羅·厄律曼迪斯健壯的身軀攔腰擊碎,斷成了兩截。 匹羅頑強的生命力讓他還未完全死去,他雙臂抱著長槍尖銳的槍尖做著最后的掙扎,可他胸口之下的部分已經(jīng)完全碎裂了。他就這樣在槍尖上撐了一下,身體一歪,徹底死去。 阿努比斯緩緩降落地面,戰(zhàn)裙垂落,肅然站立,讓同一位收割生命的無情死神,既無歡喜,亦無悲痛。 厄律曼迪斯家族的侍從們蜂擁而來,爬上機甲,將匹羅的身體從槍尖上摘了下來,他們把匹羅的尸體放到白色擔架上,殘留的血rou竟拼不出一具完整的尸體,整個腰腹部都完全消失了,只剩胸口之上和一雙斷腿擺在白布上,鮮血洇洇。 在厄律曼迪斯家族巨大的悲痛中,長靴擊地的聲音向著他們靠近,光亮無塵的靴尖踏著優(yōu)雅的步點,大紅的披風如烈火燃燒的戰(zhàn)旗。 梅耶來到了匹羅的擔架前,厄律曼迪斯家族的另一位繼承人嘶聲吼道:“你還過來干什么?你這個瘋子!你竟敢殺死厄律曼迪斯家族的繼承人,我命令你交出那個卑賤的劊子手,我要讓他碎尸萬段!” 梅耶抬起手,用食指輕輕捂著鼻子,有些嫌惡血腥味似的皺了皺鼻子,隨即才哀婉地笑著說:“戰(zhàn)士死于戰(zhàn)場,這是榮耀的歸宿,哈迪斯也是尊重他的對手,才全力以赴罷了。” 這番話讓對方渾身顫抖:“你這是宣戰(zhàn)!你這是宣戰(zhàn)?。。∧汶y道想讓厄律曼迪斯和尼密阿不死不休嗎?” “野豬怎配與雄獅為敵,奧諾思的國土上,容不下弱者?!泵芬淠匕浩痤^,“這不是宣戰(zhàn),這只是狩獵罷了。” 他驕矜地微微一笑,摘下了胸口的白玫瑰,俯身放到了匹羅·厄律曼迪斯的胸口,悲憫地笑了笑:“真是個悲劇啊,生在野豬窩里,再強也只是獵物?!?/br> 說完梅耶直起身來,轉(zhuǎn)身向著競技場外曼步離去,哈迪斯跟在他身后,絲毫沒有因為殺死了一位貴族,一位七大選帝侯家族的繼承人而感到驚恐,仿佛他只是宰殺了家主農(nóng)場里的一頭牲畜罷了。 走了幾步,梅耶的腳步略略放緩。一直端坐觀禮臺的靈感大樞機,不知何時來到了出口,在一眾幽靈般的黑袍簇擁下,等待著梅耶。 梅耶走近之后,捏著耳朵行了個執(zhí)耳禮。樞機大主教的銀色面具冷冰冰地看著他,面具后傳來沙啞的如同機械合成的聲音:“真是驚艷的造物,天才百分之一的靈感,總是勝過庸碌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br> “你的靈感,簡直有如神賜……”留下這句話,樞機大主教轉(zhuǎn)身離去,行進的隊伍飄蕩著黑紗,像一團不祥的烏云。 梅耶揚眸,猩紅的雙眼盯著樞機大主教的背影,未發(fā)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