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錄像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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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首相的上任只在新聞上掀起了一些波瀾,甚至很多底層的民眾都根本沒有注意到帝國又有了一位首相。 龐大而臃腫的奧諾思帝國,掌握權(quán)力的人太多,掌握絕對權(quán)力的人太少,對于底層的民眾來說,他們歸誰管,屬于誰,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他們更關(guān)心明天應(yīng)該吃些什么。 然而梅耶發(fā)布到報紙上的文章和散發(fā)到街頭的傳單,還是很快就引起了整個軍官階層的注意,“軍功爵制”這個名詞如同病毒般在整個帝都傳染般擴散。 軍部的將軍們迅速做出了反應(yīng),以自身在軍隊中絕對的權(quán)威宣布禁止對于軍功爵制度的討論。 梅耶頓時就笑了。 “我們派出的傳單遭到了銷毀,繼續(xù)派發(fā)傳單的人被以各種理由逮捕了,雖然除了有案底的那些會真正遭到拘捕,其他人都不會有什么處罰,但他們出來之后肯定不會再為我們散發(fā)傳單了。而我們發(fā)布消息的報社也受到了嚴令警告,您的意思是只適度反抗,以保全報社為目標(biāo),他們就只能放棄繼續(xù)刊登相關(guān)消息?!苯z西娜向梅耶匯報情況,“如果不動用我們在網(wǎng)路中掌握的輿論媒體,目前我們只能做到這一步了?!?/br> “這樣就可以了,網(wǎng)絡(luò)太容易擴散,卻也太容易禁止,這張牌,我們不能急著動用?!泵芬ǖ匦α诵?,接過了絲西娜遞來的銀盤,上面盛著一塊切成三角狀的精美蛋糕,層次分明的檸檬慕斯、芝士奶酪上撒著銀雪般的碎屑,散發(fā)出讓人食指大動的美妙氣息。 絲西娜有些擔(dān)憂:“但是消息擴散得還不夠廣泛,畢竟報紙和傳單能覆蓋的人群實在太少了。” “你還沒意識到嗎,絲西娜,如果想讓某個消息迅速擴散出去,那最好的辦法就是禁止它,軍部可是幫了我個大忙啊?!泵芬p笑了一聲。 絲西娜頓時醒悟,可依然還是有些愁眉不展:“可他們畢竟還是禁止了,以軍部的權(quán)威,這樣的封鎖效果很明顯。” “事情要從兩個方面看,如果換做一個普通又狂妄的平民提起了軍功爵制,你覺得軍部會這么如臨大敵嗎?”梅耶猩紅的眼珠笑意流轉(zhuǎn)。 絲西娜臉上的疤痕微微動了動:“原來如此,正因為是您散布的消息,才讓他們反應(yīng)如此強烈。” “禁止,就意味著恐懼,恐懼,就意味著機會啊……”梅耶笑得意味深長,“一個人的實力如何,有時候看他自身,有時候,要看他的對手。當(dāng)軍部把我當(dāng)成敵人的時候,在旁觀者的眼里,我自然也有了和軍部抗衡的資格,總會有些大膽的投機者,會不安于現(xiàn)在越來越牢不可破的現(xiàn)狀的……” “但是我們真的要以軍功爵制度作為您擔(dān)任首相之后推行的第一個政策么?就我收集的消息來看,似乎普遍都認為現(xiàn)在已經(jīng)錯過了軍功爵制實行的最佳時機呢?”絲西娜潛伏多年,對于帝國局勢也有自己的看法。 梅耶聽了,紅色的雙眸微微黯了一下:“最好的時機,看起來似乎是尼密阿家族橫掃各大選帝侯,將帝都貴族壓得喘不過氣來,而帝國雄兵,又即將征討各國,統(tǒng)一大陸的時候。” “可那時候的尼密阿,已經(jīng)走到了盛極而衰的地步,父親的犧牲,固然是早已安排好的結(jié)局,可若是父親真的選擇不犧牲了,那我們高高在上的陛下,是仍然把他當(dāng)做最值得信任的帝國屠刀,還是會親手扼殺這頭快要駕馭不了的獅子呢?” “如果那時候我再推行軍功爵制度,不僅尤拉諾斯再也無法信任尼密阿,就連我自己,也不敢想象被開疆拓土封爵封土所誘惑的帝國將士們,會變成怎樣的惡魔?!?/br> “而現(xiàn)在,帝國貴族茍延殘喘,勉強維持著最后的體面,底層出身的將士們距離奪取榮耀與尊崇已經(jīng)只差最后一步,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統(tǒng)一大陸成就偉業(yè)的光環(huán)讓烏拉諾斯有了無上的權(quán)威,握緊了切分蛋糕的刀子,這其實是所有人都等著盛宴開場,但沒人敢率先坐到餐桌邊的時候,而我,現(xiàn)在只是揭開了蓋住蛋糕的銀蓋,讓香氣散發(fā)出來而已。”梅耶用手中的銀刀切下一塊蛋糕,放到粉嫩的舌尖,舌尖舔舐著美妙的慕斯,也舔舐著冰涼的刀刃。 看著梅耶用銀刀將蛋糕再次切下薄薄一層,隨意地放在舌尖上品嘗,絲西娜忽然眼眶微紅,那燒傷的丑陋半臉也無法遮擋她眼里流露出的悲傷。 “怎么了?”梅耶詫異地看著她。 “這份蛋糕……是安娜親手做的?!苯z西娜嗓音有一絲絲的沙啞,“她讓我替她向您致歉,因為別墅里沒有蘇恩的雪沫奶油,沒有塔拉曼達島的鮮檸檬,也沒有慈盧的銀膽花花蕊,所以這份甜點,做的很失水準(zhǔn)?!?/br> “這樣的甜點,過去是絕不會端到您面前的?!苯z西娜絞緊了雙手,嘴唇抖動了一下。 “啊……舊時光啊……”梅耶聽了,猩紅的雙眸也漸漸渺遠,瞳孔上蒙著的輝光里,仿佛又看到了衣香鬢影,燈火輝煌的伯羅奔尼撒。 他用銀刀再次切下一片,認真端詳一眼,粉嫩的舌尖輕輕一卷,細細咂味,良久之后,才輕聲笑了起來:“回不去啦……” 以“軍功爵制”這道驚雷震動了整個帝國的梅耶首相,卻并沒有將這張牌繼續(xù)打下去,反倒是開始正式以首相身份辦公。 首相是帝王之手,為帝王執(zhí)掌帝國權(quán)杖,名義上可以過問帝國所有事務(wù)。梅耶先后聽取了帝國各個領(lǐng)域官員們的匯報,并就此恢復(fù)了首相會議制度,每周都會聽取帝國各領(lǐng)域大臣和高官的匯報。 目前為止,梅耶首相似乎仍然只是個聆聽者,大部分時間,他都在聆聽已經(jīng)十多年沒有首相的奧諾思帝國是如何運作的。他只做出了寥寥無幾的幾個決定,包括劃撥經(jīng)費繼續(xù)增建基礎(chǔ)教育學(xué)校,提高退役士兵福利待遇,擴大平民階層醫(yī)療保險涵蓋范圍等等,都是帝國這些年來一直在做,甚至稱得上政治正確的事情。 可以說有他沒他,這些事都會照常推行,都算不上首相推行的政策舉措,這讓很多觀望著梅耶·尼密阿會有何等手段的人大感失望。 “這個早該死掉的黃毛藪貓到底想做什么?”貝奧倫達·柯呂翁怒氣沖沖地走來走去,魁梧的身軀如同一堵移動的墻壁,“管管這個管管那個,他到底瞄準(zhǔn)了什么,想要耍弄什么手段?” “沒有手段才是最厲害的手段啊?!崩现\深算的阿穆涅·厄律曼迪斯有些疲憊地說,“我以為經(jīng)歷過低谷的尼密阿一定會重燃熱血,用暴烈的行為展露威勢,沒想到這頭長大的獅子如此耐得住性子,竟然比他的父親還可怕。” “哦?你是說他在里面藏了后手么?”托帕尼尼·諾奇拉瞇起了眼睛,“財政大臣、軍務(wù)大臣絕不可能是他的人,唯獨那個教育大臣格拉圖,和尼密阿家族有點關(guān)系,莫非梅耶的目的就藏在他那邊嗎?” 阿穆涅臉色越發(fā)疲憊,甚至閉上了眼睛,過一會兒他才看向總是默不作聲的魏若娜·美因茨:“娜娜,你覺得呢?” 這少見的親昵稱呼讓魏若娜從旁聽的狀態(tài)驚醒般抖了一下,本來準(zhǔn)備像往常那樣推辭自己什么都不懂,但是她看著阿穆涅盯著自己的表情,卻從那皺紋包圍的雙眼中,看到了閃亮又寒冷的光。 “他是……想讓大家習(xí)慣吧?!蔽喝裟容p聲說。 阿穆涅眼睛里的光頓時更亮了。 “習(xí)慣?習(xí)慣什么?習(xí)慣什么事都向他這個沒用的首相匯報?”貝奧倫達譏諷地說了一句,嘴里還不屑地嘟囔了一句,“女人……”,他又走了兩步,卻猛然頓住腳步,扭頭看向魏若娜,眼睛里流露出和阿穆涅相似的光。 而托帕尼尼早已經(jīng)因為魏若娜的話而沉默。 “都是身為選帝侯的掌舵者,你們還不如一個女人看得明白?!卑⒛履刂氐乜攘藘陕?,喉嚨如同鋪了幾十張蛛網(wǎng)的洞窟,將吸入的空氣扯成破碎又難聽的嘶嚎,“這就是梅耶的手段,他在讓整個帝國都在習(xí)慣他這個首相的存在!” “在捧他坐上那個位子之前,我們都覺得他需要我們的允許,但當(dāng)他真的坐在那里,想不想起來可就不再是需要我們允許的事了?!卑⒛履渖卣f,“當(dāng)所有大臣都習(xí)慣了向他匯報,當(dāng)每一次首相會議都會簽下很多看似‘可有可無’的批準(zhǔn)令,當(dāng)首相開始并可以過問帝國所有的事務(wù),這個習(xí)慣,就會變成權(quán)力,當(dāng)他的所有行為都像個首相,那么,他也就成了真正的首相?!?/br> “他一定會做出招惹麻煩的決定的?!蓖信聊崮嵩鲪旱卣f道,“就算他想耐心握緊權(quán)力,也沒有那么多的時間,陛下不會允許,我們也不會允許,他做了正確的事情,卻沒有時間等到正確的結(jié)果?!?/br> “就看他選擇哪里先張開那張獅子大口了?!必悐W倫達這次不稱呼梅耶為“藪貓”了,“哦,原來如此,他的目標(biāo)依然還是軍部,差點被他給蒙騙過去了?!?/br> “我覺得未必……”阿穆涅再次看向了魏若娜,“娜娜,你覺得呢?” 魏若娜抿了抿嘴,看了看望向她的三個男人的眼睛,面無表情地說:“我覺得,梅耶骨子里是個不喜歡輸?shù)娜耍蛟S會選擇從哪里跌倒,就從哪里爬起來?!?/br> 第二天,梅耶·尼密阿首相正式向尤拉諾斯大帝遞交了首相一號令的御覽本,這份事關(guān)首相第一個重大政策舉措的絕密文件,卻幾乎在不到一個小時之內(nèi)就傳遍帝國,掀起軒然大波。 梅耶·尼密阿請求重建帝國審察庭! 帝紀(jì)1132年 帝國審察庭這個名字,從誕生之日起,就和尼密阿家族密不可分,它出現(xiàn)在帝國權(quán)力機構(gòu)之中,以雄獅般的姿態(tài)四處狩獵的起始,源自一份錄像。 那是帝紀(jì)1132年的第一個月,帝都的溫度還停留在前一年的冬天,一份隱秘錄像的出現(xiàn),讓雪花尚未消融的帝都,瞬間變得格外火熱。 此刻,這份錄像正在伯羅奔尼撒城堡放映著,漢尼拔獨坐在沙發(fā)上,不怒自威地看著屏幕上交纏的白皙與深蜜。 梅耶靠在旁邊的小幾邊,指尖夾著郁金香水晶杯,金液般的香檳里,萬千氣泡如繁星般夾在他指縫之間。 “里面要壞掉了……真的不行了……嗚嗚……主人……主人……”哈迪斯的聲音在放映室里回蕩著,那沙啞的哀求聲里,浸透了欲望與快感,只是聽著就能撩起無窮的yuhuo。 漢尼拔揮揮手,畫面戛然而止,一片黑色。 “這種東西,怎么會出現(xiàn)?!睗h尼拔凝視著那片黑色,低沉地問道。 “一個同行的瘋狂的跟蹤者,加上一個膽大妄為不顧死活的員工,就造成了這起恐怕是目前為止奧諾思帝國最吸引眼球的性愛錄像帶泄露事件吧?!泵芬畵破鹁票p飲一口,漫不經(jīng)心地說。 “這種東西,怎么會出現(xiàn)?”漢尼拔緩緩將頭轉(zhuǎn)向梅耶的方向,詢問的卻是同樣的問題。 梅耶嘴角泛起笑意,聳了聳肩:“當(dāng)然是因為,我沒有攔住啊?!?/br> “我需要一個解釋?!睗h尼拔冷哼一聲,“我不相信你事先沒有得到消息,更不相信你沒有能力阻止它的出現(xiàn)?!?/br> “我們不是正需要一個挑起戰(zhàn)端的借口么?”梅耶舉起酒杯,對著燈光,輕輕敲了敲杯壁,像天真的孩子一樣看著細膩綿密的氣泡不情不愿地脫離杯壁往上緩緩升起,“我本來想讓哈迪斯殺掉他們幾個繼承人,然后再將混戰(zhàn)越引越大,沒想到他們那么膽小,僅僅血親復(fù)仇一次就不敢動手了?!?/br> “當(dāng)然,也怪我那天殺得太開心,有點嚇到他們了?!泵芬稽c也不貴族地吐了吐舌頭。 “然后你就準(zhǔn)備給他們一個羞辱尼密阿的理由,繼續(xù)挑起對他們的戰(zhàn)爭?”漢尼拔皺緊了眉,陰沉地看著梅耶,“可這個理由,也太過下流,尼密阿的男人,怎么能流出這樣的名聲?!?/br> “帝都里可是廣泛認為我在床上真的有獅子的威風(fēng)吶。”梅耶很是認真地申辯道。 “告訴我你的想法,為什么要這么做。”漢尼拔沒有被自己兒子那看似驕縱任性的表現(xiàn)欺騙,再度逼問問題的核心。 “當(dāng)然是為了,帶更多的人一起玩啊~?!泵芬戎銠?,笑容微妙,“僅僅幾個選帝侯家族已經(jīng)不夠盡興了,尤拉諾斯既然想讓我動手,那就要允許我在畜欄里多挑幾頭畜生,在案板上多放些rou啊?!?/br> “性愛錄像帶可是比流言傳播得更快的東西,而且就像試圖用鐵網(wǎng)撈起水流一樣,越是禁止就越是加快流出?!泵芬戳丝春谏钠聊?,輕哼了一聲。 “你想要什么?帝國警察部?帝國鐵盾局?還是捕風(fēng)者?”漢尼拔迅速跟上了梅耶的思路。 梅耶搖了搖頭:“太陳舊了,想要揮動這些鈍刀子,我還需要耐心打磨,何不干脆直接買一把新刀呢?名字我都想好了,帝國審察庭,怎么樣?” “你想要擁有凌駕于帝國司法系統(tǒng)之上的權(quán)力?”漢尼拔瞇起了眼睛,猩紅的雙眼如同兩灘暗沉的鮮血。 “怎么,擔(dān)心你信任的陛下,沒那么信任你嗎?”梅耶近乎挑釁地說。 “不要試圖挑撥我和陛下的關(guān)系。”漢尼拔哼了一聲,瞪了梅耶一眼,“如果真的成立了這個所謂帝國審察庭,你就能完成目標(biāo)么?一個新的機構(gòu),想要對帝國貴族動刀,可沒你想的那么容易。” “獅子起身的時候,鬣狗自然會跟在后面,因為哪怕狩獵沒有開始,它們也聞到了腐rou的香氣?!泵芬p輕嗅了嗅酒杯里的香氣,“父親,你太習(xí)慣于選帝侯與生俱來的權(quán)力了,完全不知道那些沉淀在帝國底層的渣滓,為了權(quán)力可以做出什么?!?/br> 漢尼拔卻沒有責(zé)怪他的冒犯,反倒是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他揮揮手,再度打開了錄像。 梅耶挑眉:“怎么,父親您還有這個癖好呢?” “我是想問問你,到底要拿這個哈迪斯怎么辦?”漢尼拔惱火地吼道,“是你說要用融合了alpha和omega特質(zhì)的身體,來進行新的嘗試,我們才允許了你對哈迪斯的改造。” “可我也說過,這次的弒神計劃實驗體,必須先讓我玩夠了再說?!泵芬缺M了杯中的香檳,冷森森地咧開嘴角,“我受夠了那些心懷鬼胎的家伙,哈迪斯……” 他的笑容變得比香檳更醉人,猩紅的雙眸閃爍著如夢似幻的暖光:“我要做地獄,讓他永遠沉淪,唯有如此,他才能在我許他的國,加冕為王?!?/br> “弒神計劃已經(jīng)失敗了六次,那些鐵面具恐怕也不會給我們第八次機會,梅耶,你現(xiàn)在真的只是和哈迪斯玩玩么?”漢尼拔瞇著眼睛看著自己的兒子,他緩緩站起身,“希望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br> 梅耶沒有理他,只是翻了個白眼。 漢尼拔走到門口,背對梅耶,聲音沉重:“無論如何,把握好分寸,別讓他懷孕,你不希望你的第二個兒子,還是個怪物吧?” 玻璃的碎裂聲和房門的關(guān)閉聲同時響起,玻璃碎了一地,血珠在碎片上滾動,如同血紅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