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俄狄浦斯王(七小節(jié)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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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秋初冬總是分不清,因為風(fēng)一樣的冷,樹葉一樣的落,早就穿上的加厚的衣服和擋風(fēng)的圍巾讓我沉浸在秋天的余韻中,我其實并沒有偏愛哪個季節(jié),雖然我的名字是寒冬,但真正意義上來說我對冬天和其他三個季節(jié)沒什么區(qū)別對待。 聽說高中的晚自習(xí)要比初中的長,對于高中的生活我也并不期待,對于這個世界來說我始終都像是一個鬼魂。整理好東西準(zhǔn)備回家,為了迎接考試進(jìn)入更好的高中,就算成績不錯的我也要多努把力,考入好的高中也也不是因為什么特殊的原因,僅僅是因為無聊,既然做那至少做到中上等,不然不如不做。這是我處事的原則,如果一開始準(zhǔn)備接觸了,那就要做到令人滿意的程度,不管是交際還是學(xué)習(xí)還是各種,就想打游戲一樣,每個人都不想當(dāng)個菜鳥吧。 風(fēng)好涼,吸入鼻腔就會立即酸澀起來,今天在圖書館看到了有意思的書,叫做俄狄浦斯王,翻閱了資料發(fā)現(xiàn)國外把戀母情結(jié)稱為俄狄浦斯情結(jié),我思考自己是不是有這種情結(jié),但越發(fā)覺得也許自己就是亞洲的俄狄浦斯王也說不定,雖然大致是不相同的。但那樣的話我可以殺掉爸爸嗎?像俄狄浦斯王一樣結(jié)束他多情罪惡的可悲一生,我想到這里就想發(fā)笑,因為自己的父親居然是個兔子一樣的男人,可以保持在一年365天發(fā)情期,和所有他看上的女人zuoai,把傷害女人的心當(dāng)做玩樂。如果他和拉依俄斯一樣預(yù)知了自己會被兒子殺死,他還會那么放肆的玩樂嗎? 轉(zhuǎn)念想想,視女色如生命的那個人,就算死也不會放棄吧,拉依俄斯輸在了那時候沒有避孕套啊,太可憐了。因為這本書讓我想到很有意思的事情,所以放學(xué)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書店買了,我預(yù)料這本書會陪我很久很久。 就這樣想著,慢悠悠的走回家,mama近來已經(jīng)和木頭人一樣了,但即使這樣我也很開心,倒不如說是悲傷的開心,木頭人一樣的mama溫順乖巧,讓她干什么就會干什么,zuoai的時候也會乖乖的纏到我身上,就算koujiao也會非常聽話的進(jìn)行。但木頭人一樣的mama,呆滯的連毆打我都做不到了,唯有我擺弄她,我不喜歡這樣,好像我的存在再一次消失了。而最可悲的是我知道她那樣乖巧的躺在我身下也只是因為在我身上看到了爸爸的身影,她愛他愛到了這個地步,我嫉妒的發(fā)狂也沒有辦法,所以我在她身邊時慶幸自己有爸爸的神韻,不在她身邊時我厭惡擁有他一部分的自己幾近想死。 我和mama太像了,不僅是面容,在追求愛上的偏執(zhí),我和她肯定是不相上下的,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也許在別人身上會是好事吧,但我愛上的是自己的母親,就像mama愛上爸爸,從開頭就錯了的事情。 樓道里的燈亮的晃眼,空氣冷的要結(jié)冰一樣,我覺得此刻應(yīng)該算是冬天了吧,鑰匙在手中就像握了一塊冰,我麻木的手指怎么都不能將鑰匙塞進(jìn)鎖中,煩躁感逐漸升起,最令人惡心的是一種隱隱的不安感像蛇一樣從腳踝纏繞上來。 咔啦。 終于塞進(jìn)去了,我對著手指哈了一口氣,轉(zhuǎn)動鑰匙,門咔噠開了,屋里很黑很黑,看來mama今天也沒有開燈。從她病了以后就是這樣,經(jīng)常躺在黑暗里,只有我回來時開燈,她說就算開不開燈都是一樣的,開燈只是放大了自己的孤獨,她最害怕的就是那個。 “mama,我回來了?!?/br> 我一邊打開了玄關(guān)的燈,一邊換下鞋子。 “吃飯了嗎?餓不餓?今天回來晚了抱歉啊…” 沒有人回答我,也是當(dāng)然的,因為mama已經(jīng)很久沒有好好的張口說過話了。我把包放好走向mama的房間,如果不在客廳,就是在屋里待著了。 門被我吱呀的打開,客廳里的燈光從門縫里擠進(jìn)臥室,我卻從腳到頭發(fā)絲都僵硬了。 mama的房間墻壁高處打著幾個很粗大的樁子,開始的時候是為了承重放大型的水晶裝飾品的架子,但后來因為mama的病東西都被砸碎或者扔掉了,只留下承重的樁子孤零零的在墻壁上,但此刻它并不是那么孤獨,樁子上系著一根皮帶,而被繃直的皮帶下方是母親穿著睡袍的身體,腳趾還可以將將點在地面上,母親的黑發(fā)柔順的散在背后,面容既不痛苦也不猙獰,蒼白的臉色,半睜的眼睛,和微微張開的嘴唇。那樣子,就好像在低著頭沉思禱告一般,充滿了凄涼神圣的美感。mama是如此的迷人,連死神都不忍心將她的美麗毀壞,我呆立在門邊,只能雙眼死死的盯著mama的身體,很久很久很久。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開始看向屋子其他的地方,臥室地面上散落著幾張紙,我撿起來去看,是離婚協(xié)議,我瞬間明白了眼前的一切,依靠著爸爸沒有和她離婚為希望活著的mama,在今天被爸爸親手撕碎了希望,所以才會用死的方式結(jié)束絕望的一切吧。 我呆愣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到底該怎么辦,mama離開了,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我已經(jīng)怎么辦?接下來應(yīng)該做什么?報警嗎?還是叫救護(hù)車?事到如今救護(hù)車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吧。火葬場嗎?還是殯儀館,或者是給爸爸打個電話?但是爸爸的電話是多少?好像不知道啊…mama也不知道吧,給外公外婆打電話嗎? 我的大腦還在不停的轉(zhuǎn)動,我蹲在身下然后坐在地上,坐下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的身體居然那么僵硬了,手也幾乎動不了,我的身體很冷嗎?為什么一直在發(fā)抖,抖到不小心咬到了舌頭。 mama離開了,mama死了,mama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我的腦子里心里重復(fù)的出現(xiàn)著這些字眼,又飛快的閃回著mama的身影面容,她冷酷的笑容,說話時的語氣,我覺得越來越冷了,身處于冰窖一般,但汗不停的冒出來,大量的汗,打濕我額前的頭發(fā),從下巴滴落到衣服上。 我無法消化這一切,因為無法消化這一切,我的身體發(fā)起了預(yù)警,看著mama安靜掛在墻上的身體,我的眼淚變成了汗液滾滾而下,五臟六腑疼成了一團然后從口中吐出胃酸。 窗外下起了小雪,關(guān)著窗也能聽到呼嘯的風(fēng)聲,好安靜,好安靜,好安靜?!眉拍?。 我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然后走到mama身邊,想把mama放下來,但是時間過去了太久,mama身體非常的僵硬,即使面容是那么的柔美,身體卻像凍僵的蛇一樣,直直的,并且十分的沉重,我費力的把mama放到了床上。昏暗里,mama像睡著了,我的鼻腔像吸入了冷風(fēng)一樣開始酸澀,眼淚從眼眶里流出。 不想她離開,不想她死掉,不想只剩下我,不想…不想失去mama,我愛她…我非常的愛她,她死了,我活著的原因目的希望都通通消失了,想讓她能看到我,看著我,愛著我,僅僅是這樣的卑微的稱不上愿望的愿望也無法實現(xiàn)了,即使被打被罵也好,即使被當(dāng)成一條狗也好,即使替代品也好,想得到母親的愛,我想得到母親的愛,像所有我嫉妒的人一樣,得到母親的愛,為什么無法實現(xiàn),為什么離開我,為什么不愛我?…還是說,是因為離開了才沒辦法愛我了嗎?其實mama不想死的吧,是爸爸的錯,因為爸爸才不得不離開我,才不愛我,才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 可是到底為什么,如果是這樣,為什么生下我?為什么讓我愛你?我已經(jīng)愿意負(fù)起所有的責(zé)任,下地獄的代價,為什么還要離開我?mama眼里一直都沒有我,我知道的,我知道m(xù)ama討厭我,因為我的存在,mama才會那么不幸福。 我好痛苦,愛的意義,活著的意義,謊言,真實,所有的一切交雜在一起像是亂燉一樣,我的頭和心劇烈的疼痛使我開始失去理智的大哭,我依偎在冰冷僵硬的母親身邊,僅僅是依偎著她,不想去處理后事,不想把母親交給別人,現(xiàn)在我只想就這樣和母親一直待下去。 但這是不可能的,過后我還是打了電話找人幫助我處理mama的后事,人體是會腐爛的,很快的腐爛,我美麗的母親是不會愿意我已愛的名義褻瀆她的身體的。 在那段時間里,我仿佛一直游走在一片白色的空間里,所有的聲音離我都很遠(yuǎn)很遠(yuǎn),所有的東西在我視線里都如同失真的相片,我快崩潰了,可我的身體努力的保護(hù)著我,使我在崩潰的邊緣徘徊著,我看到很多奇怪的幻覺,有時甚至能看到母親的身影。 “我沒有想到你們會那么不知廉恥。” 爸爸帶著怒氣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的傳來,我看著面前的他,他穿的是明黃色的西服嗎?或者是藍(lán)色的…啊,紅灰色的?一晃一晃的重影,他的嘴巴上上下下的貝殼一樣扇動,很有趣。 “和自己的親生母親做那種事,你瘋了嗎?!” “真惡心,太惡心了!無法想象!你們就背著我做那種事?!你是我的兒子你知道嗎?!你是她生出來的?。 ?/br> 好吵。 “太惡心了,太惡心了,太惡心了!我不會認(rèn)你的,以后不要再找我,就當(dāng)我沒你這個兒子!撫養(yǎng)費我會按協(xié)議上寫的付到你學(xué)業(yè)完成為止,以后,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 好吵,又好有趣,咬牙切齒的模樣,真滑稽。mama賭贏了啊,那件事,那時候她沒有說出口的那件事,就是這個吧。mama在最后聰明了一把啊,利用我狠狠的惡心到了爸爸。 看著離開的爸爸的背影,我呵呵的笑出了聲,這就是我的意義吧,我生存的意義吧。即使被mama利用了。真是又可笑,又可悲的,我的人生啊。 接下來應(yīng)該辦呢?去死嗎? 葬禮結(jié)束了,一切又回到了平常,除了家里沒了mama更加的空蕩,外公外婆本來想要接我去他們家,但我不想離開這里,這里有mama的氣息和痕跡。 我請了假,雖然是備考的緊張時期,但我的心已成空洞,心中有了空缺的男人是需要時間的。所以我理所當(dāng)然的請了假,但哪也沒去,只是和mama一樣坐在窗前,從早到晚靜靜的待著。 我還是無法接受這一切,現(xiàn)實如同幻境,幻境如同現(xiàn)實,我不停的幻視到母親的身影,我開始抽煙,大量的抽,但不知道原因,只是聽說抽煙可以解壓,確實挺解壓的。 但不管怎么樣我都喘不上氣,于是我看向了廚房里的刀。皮膚被劃破的時候,鮮血涌出,我的眼淚同時流下,這一刻我才感受到了母親的痛苦,她也是這樣嗎。 太痛苦了,好想死掉,想離開這個世界。 但我死了,不會再有人記得母親,依靠那個花心老男人是不可能的,外公外婆的年紀(jì)也很大了。 但活著嗎?太痛苦了,除非母親可以回到我身邊,不然一切都沒有意義進(jìn)行下去。 除非…母親能回到我身邊… 我的腦中不斷的閃回母親的話,定格在了幾年前的黃昏,母親寂寞的面容。 “寒冬的身體里,有一半他的血吧,那寒冬其實等于是爸爸啊。” 我的身體里,不僅僅有著爸爸的血,還有一半mama的血,將這份血延續(xù)下去,mama總有一天會回到我身邊的。 這樣荒唐的想法如真理一般迅速占領(lǐng)了我崩壞的大腦,我流著眼淚笑了,我果然是給別人帶來不幸的人啊,是鬼魂啊,但是即使這樣…我想讓她回到我身邊,即使用那么荒唐可笑毀滅他人的方法,我想要她,回到我身邊。 這是亞洲的俄狄浦斯王的故事,不同于真正的俄狄浦斯王,那樣的勇敢正直勇于承擔(dān)責(zé)任,我是那么卑劣可惡懦弱無能,竟將這惡心可惡的人生進(jìn)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