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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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磚堆砌的象牙塔高門內(nèi),灰白色的道路兩側(cè)的櫻花被風(fēng)一吹,飄起了粉白色的雪花。一個個穿著青春靚麗的青年們或是背著書包、或是手里揣著厚厚一沓資料穿梭在書卷氣里。不少學(xué)生在經(jīng)過大門前時,都會不自主地被門口那輛停了許久的黑轎車吸引去了目光。 “剛才那個文件我處理好發(fā)給你了,還有啥你一起發(fā)給我?!比匠阶隈{駛座上,膝蓋上放著臺電腦,肩膀上架著手機忙得不可開交。 他早上本就遲到了,趕了大半天落下的業(yè)務(wù)后,還不顧助理的阻礙不到下班時間就溜出了公司一路開往助理給他查出來的地址,車子都停到校門口了才后知后覺地找回了自己少得可憐的良心。這會兒只能一邊聽著助理的哭訴,一邊蒙頭工作。筆記本電腦被他敲得咔噠亂響,在努力轉(zhuǎn)了一個多小時風(fēng)扇后,終于成功在冉辰將文件發(fā)給助理后電量告終了。 冉辰長舒一口氣,靠在椅背上閉目養(yǎng)神。但他只躺了兩秒,便想起來自己是為何而來的,趕忙挺起背脊坐正,仔細(xì)地打量著每一個過往的學(xué)生。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音突兀地切開嘈雜的人群,傳入冉辰耳中。他一回頭,便看到一群女生跟麻雀繞糧倉似的蹦跳著,林鈺被圍在中間,穿過校門。 冉辰整個人振奮了起來,他趴在方向盤上盯著林鈺。今天林鈺穿了件白襯衫,松垮垮地掛在他身上,襯衫下擺蓋住他纖細(xì)得過分的腿,讓冉辰十分擔(dān)心他有沒有好好吃飯。根據(jù)秘書說的,林鈺一天得打兩份工才勉強能養(yǎng)活自己,就別提什么娛樂生活了。 見林鈺從人堆里脫身,冉辰也開著車緩緩跟了上去。脫離了人群的林鈺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卻也不是疲憊。他轉(zhuǎn)了兩個彎,進入了一家蛋糕店。 冉辰在門口等了會兒,打了個電話給老金:“喂,我地址發(fā)給你,你過來一趟,穿正式點……昂,知道了知道了,快過來?!睊炝穗娫挘衍囃T诼愤?,躲在蛋糕店對面的一根電線桿后抽起煙來。 大概半包煙的時間過去了,老金才姍姍來遲。冉辰嫌棄地瞥了眼他襯衫領(lǐng)子里的紅痕,扯著老金一路往蛋糕店走:“一會兒你配合我一下,就假裝你是我客戶?!?/br> “?。可锻嬉鈨?,你突然把我叫來就讓我陪你演戲?”老金莫名其妙地?fù)]開冉辰,不樂意道,“有病吧,我就算不在家陪老婆,也沒空陪你個傻逼玩意兒奪冠奧斯卡昂?!?/br> “話那么多呢,柜臺那個看到?jīng)]?長得特漂亮的那個?!比匠揭恢桓觳矒沃辖鸩蛔屗优埽硪恢皇种钢诠衽_前包蛋糕的林鈺,“哥們看上他了,幫個忙唄,讓我跟他‘偶遇’一下?!?/br> “哪個?哦——”老金看了會兒,十分浮夸地拖長了音,瞇著眼睛給了冉辰腦袋一一巴掌,“我cao你是沒長腦子還是沒長嘴,咋就不吃教訓(xùn)呢?就他媽看臉,之前吃那么多虧還不夠是吧,又找那一掛的!” 冉辰懶得跟他掰扯,揮揮手敷衍道:“就玩玩,不動真的。” “呸!就玩玩你早直接跟人談價錢去了,還用得著扯老子來幫你。騙騙你那個小助理就得了,還想糊弄你爹?!崩辖鸷掼F不成鋼,指著冉辰就是一頓數(shù)落,“一時被騙一時慘,你他媽一直被騙就是傻了!算我求求你了,別找那種‘清純掛’的了行不?我?guī)阏夷L赝嫱嫒ヒ埠冒?!?/br> “要玩你自己玩去,看你家那口子扯爛你的rou!”冉辰滅了煙,不耐煩地問,“別那么多有的沒的,就問你幫不幫這個忙吧!” “你他媽——唉!”老金原地跺了兩下腳,不輕不重地推了把冉辰,“那還愣著干啥?一會兒記得請我吃飯?!?/br> “之前找的那家燒烤,捎上你那口子一塊兒昂?!比匠綐泛堑嘏牧伺睦辖鸬谋?,“記得演像一點!” “你還挑起來了!” “噓!”冉辰食指豎在嘴邊,推門的同時與老金拉開了距離,仿佛他們真的只是客戶關(guān)系,疏遠生離。他笑得虛偽標(biāo)志:“金總,不好意思啊讓您陪我來這兒。明天是我員工生日,想著給他訂個生日蛋糕小慶一下?!?/br> 老金愣了一下,隨即跟著笑起來:“哈哈,哪里的事兒。冉總這是善待員工,我該多多學(xué)習(xí)才是!” 兩人進來時的動靜頗大,不少人都向他們投來了視線。其中就包括林鈺,此事他身上套了一條咖啡色的圍裙,頭上也帶著一只白色的小帽子,顯得整個人柔軟溫暖。一對蝴蝶翅膀似的睫毛扇了扇,卻只是看了兩眼便回頭繼續(xù)給客人準(zhǔn)備蛋糕了。 冉辰有些失望,并且這種情緒在他發(fā)現(xiàn)外帶點餐的是另一個服務(wù)員時飛速攀升。蛋糕包裝還要一會兒,兩人找了個位置坐下等待,表面上老金還在和他愉快地聊著商業(yè)合作,桌底下兩人手機微信界面上已經(jīng)被牢sao堆滿了。 冉辰一連發(fā)了五六個表情,抱怨自己生不逢時。老金罵他沒出息,冉辰便把手機塞回口袋里,眼不見心不煩。老金耐不住氣,壓低聲音問他:“你就真栽了?” “屁,誰栽了。都說了是玩玩,暫時不想來真的。”冉辰翻了個白眼,說這話時眼神卻從頭到尾沒離開過林鈺忙忙碌碌的身影。 老金頗具深意地哼了一聲:“你最好是?!瓕α??!彼昧烁鸁?,被冉辰瞪了眼才看到門口大剌剌地掛著塊禁止吸煙的標(biāo)牌,悻悻地將東西收了起來。他用腳尖拍打著地面:“你知道你家……楚天依來我這兒過不?” “什么?”冉辰眼睛瞪得老大,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發(fā)出“咣當(dāng)”一聲巨響。他敷衍地對周圍彎了彎腰,壓低了上半身咬牙切齒道:“什么時候的事兒?” “嗐,就昨天晚上。”老金聳肩,“我昨晚回去的時候就看到他在我家門口撒潑,也不知道怎么給他混進來的,拽著我老婆的手不肯松,哭著鬧著要我叫你過去。可我哪能把你喊過去啊,不是越搞越亂么!可他看著細(xì)胳膊細(xì)腿兒的,我又不好動粗,就威脅他再鬧我叫警察給他抓了,他才松手?!?/br> 冉辰咂舌,面色復(fù)雜:“然后呢?” “還能咋的啊,我趕緊帶著我老婆進屋去了??赡悴略趺粗?,這楚天依是真的有耐性,一晚上過去了他還等在那兒!”老金說。 “什么?!”冉辰下意識地緊張起來,隨后又迫使自己冷靜,“哦……這樣。” “我出門的時候他那小臉凍得慘白慘白的,身體好也不是這么折騰得。一看著我就撲上來問我你去哪兒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自己錯了,你不來他就不走。我還頭疼呢,好家伙,他哭了會兒自己暈過去了?!崩辖鹨膊槐扑?,只是繼續(xù)說:“今早我給他送醫(yī)院去了,沒啥大事兒,就是發(fā)燒,甭管他他自己能行?!?/br> “誰要管他?!比匠讲遄斓?。 “行行行,沒人管他。唉,他現(xiàn)在搞的這么一副癡情樣,早干什么去了?!彼慈匠絩ou眼可見地失落了下去,趕緊補救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咱老冉早日擺脫渣男,也算是脫離苦海,可喜可賀?。 ?/br> 冉辰苦笑一下,老金便撇了眼林鈺,故作深沉地問冉辰:“哎對了,你從哪兒找到的這小孩兒?你別說,是真漂亮?!?/br> “?。烤推胀ㄕJ(rèn)識了唄……”冉辰側(cè)開目光,“你別打他注意?!?/br> “誰他媽打誰主意呢,我警告你注意自己的措辭。還有你別騙人昂,你倆這距離感連個招呼都沒打,還認(rèn)識呢,鬼信!”老金一臉狐疑,“你別是搞些什么不入流的勾當(dāng)……cao,別把我扯進來啊,我可是得養(yǎng)家糊口的!”他抱著自己的手臂做作地抖了抖。 “去你的,認(rèn)識沒多久,估計是沒認(rèn)出我來?!比匠矫嗣亲?。 “沒多久是啥時候,不會是昨天晚上吧?”老金瞪圓了眼睛,“我說你昨晚你把我一個人扔酒吧呢,我可真是苦得不行!你也知道我老婆那鼻子,你別跟他說我說的,真就跟狗似的,一聞一個準(zhǔn),揪著我領(lǐng)子就問我去哪兒了。我有啥法子啊,我說去陪你喝酒,打你電話讓你作證你又他媽不接電話!你干啥去了你?” “昨晚我……”冉辰一時凝噎,余光里看到林鈺的身影,登時臉頰發(fā)燙。 老金想了會兒,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我cao,你不會吧……你都到這一步了,還要我過來干啥???你玩兒我呢?” “別瞎說!”冉辰把從座位上跳起來的老金推回去,一邊往臉上扇風(fēng)一邊說,“哪有那么快的……” 老金瞇著眼睛問:“真的假的……” “三十六號的蛋糕!” 冉辰站起來,從老金審視的視線里逃開。他一抬頭就看到林鈺手里捧著一個粉色的蛋糕盒站在柜臺前:“三十六號在嗎?” “啊、在。”冉辰跌跌撞撞地走到柜臺前,他臉上燙得厲害,“你、你好,是我。” 林鈺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就在冉辰以為要發(fā)生什么時,他笑著問:“可以把號碼牌給我嗎?” “哦、哦,好,沒問題,不好意思?!比匠交艁y地從口袋里掏出號碼牌遞過去。從林鈺手中接過蛋糕時,他看到林鈺臉上沾了一小塊面粉。未加猶豫,冉辰習(xí)慣性地幫林鈺揩去了臉上的面粉。 兩人一同愣了一會兒,冉辰先反應(yīng)過來:“對、對不……” 不等他道歉,林鈺便輕輕抓住冉辰的手腕帶到嘴邊,嘟起櫻色的嘴唇往他手指上吹了口氣。他抬頭望向冉辰,瞇起眼睛笑道:“謝謝?!?/br> “不、不用謝……”冉辰手里捧著蛋糕,僵硬地拉著老金離開了蛋糕店時還能隱約聽到林鈺幫客人點餐的聲音。 萬分敷衍地甩掉老金后,冉辰呆愣地抱著蛋糕盒坐在車?yán)铩L鹉伒哪逃臀冻涑庵麄€車廂,弄得冉辰心里癢癢的。他拆開精美的禮盒,雪白奶油做的小花點綴著海綿蛋糕,上面還放著一片白巧克力做的卡通小狗。 冉辰靠在車座上,長長嘆了口氣:“天啊,這我一個人怎么吃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