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欺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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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斑斕的走廊里,木質長廊散發(fā)著淡雅的檀香,林鈺半邊身子蓋著光,半邊則隱藏在黑暗里,讓人瞧不清他表情。 冉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張嘴就去咬薰的舌頭,卻被乘虛而入,勾緊了舌頭狠狠舔吻。他猛地一拳砸在薰的肩膀上,看他吃痛地松開自己,氣得破音:“我cao你有毛病?。 ?/br> “寶貝兒你這樣好傷我的心啊,今早不還勾著我說有多愛我嗎?這就不記得了?”薰的兩條胳膊像是章魚的觸須那樣穿過冉辰的腋下,交會在他脖子后面,撓著他的耳后根,“有別的男人在,你就不好意思跟我親熱了?好純情哦~”他意有所指地眨了眨眼,看著那個中年男人面色蒼白,渾身脫了力似的靠在桌邊。 “cao,你他媽放開我!”冉辰被他刺激得渾身肌rou緊繃,焦急地把他推開一些,卻發(fā)現(xiàn)林鈺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不在了,仿佛從未來過這里。 薰注意到他走神,捧著冉辰的臉頰將他掰回來,面對自己,沉聲道:“寶貝兒,接吻的時候不許分神?!闭f著又一次吻了上來。 冉辰終于忍無可忍,“啪”的一聲脆響,將薰打得偏過頭去。他冷冷盯著薰淡漠的眼神:“你適可而止。”便轉身離去。 “小薰...你還好吧?”中年男人猶豫著上前,看著薰迅速腫起來的半邊臉,憂心忡忡地拉住他的手,“嘶...看著好疼啊,你過來我?guī)湍闾幚硪幌?..啊!” 薰輕松地掙脫男人的手,反手抓住他:“老師,你是我的誰啊,管得也太多了吧?”他冷笑一身,“怎么,我和我男朋友怎么樣,你又要裝模作樣地來教訓我了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但他那樣對你...”男人垂眸,眼角微紅。他搖搖頭:“你要是受了委屈就跟我說,老師會幫你?!?/br> 薰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聲音也染上怒氣:“我跟誰上床關你什么事?!你又不是我男朋友,你憑什么管我?你說你有什么資格來管我?”他氣喘吁吁,力氣大得像是要捏碎男人的手腕,聲音低沉沙啞,像是在壓抑什么。他表情猙獰,冰藍色的眼里仿佛有一團火焰,可他的眼框濕潤泛紅,半邊臉頰也高高腫起,不像是狂暴可怖的野獸,反而有一種雨夜里被丟棄在紙箱子中,渾身濕淋淋地“嗷嗷”哀嚎著求主人回頭看自己一眼的小狗崽,惹人憐愛。 男人面色蒼白,低頭拉過薰的手:“我、我?guī)湍?..” “不用了,真沒勁?!鞭钩榛厥?,這次他力氣用的不大。他把掂了掂背上的琴盒,“走了?!闭f完便不再理會男人,大步流星離開了寬敞的辦公室。 - 另一邊,冉辰急得背脊都被汗水浸濕,單薄的襯衫布料緊貼在背上,黏糊難受得很。他卻無暇顧及這些,左顧右盼地在校舍徘徊,尋找林鈺的身影。他給林鈺打了兩個電話,無人應答。 他看著手機上幾通電話記錄,不由得僥幸猜想林鈺是不是沒看到那一幕,可如果沒看到,為什么不接電話?一瞬間各種不好的預感劃過他的腦海,林鈺看到那一幕,肯定是誤會了。換做他看到這一幕估計都得氣瘋了,不解釋清楚就得玩完了。他必須盡快找到林鈺,把一切都給盡快解釋清楚。 不知不覺中他繞了一大圈,又回到了教員辦公樓前。冉辰再次撥通電話,他本不抱希望,響了兩聲后對方卻接了電話。 “喂?!绷肘暤穆曇糨笭杽勇?,簡直像是穿破黑暗的一束光那樣,“哥,你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有什么事嗎?” “那、那個,就是...”冉辰?jīng)]想到林鈺會突然接電話,大腦亂作一團,一時語塞。他結結巴巴地說:“就是有點想你了,不是,我是說,你剛才為什么不接我電話?”話剛出口他就后悔了,本該道歉,怎么搞得像是質問。 好在林鈺并沒有生氣,他輕笑一聲,周圍的聲音變輕,應該是找了個沒人的地方。他說:“我也想你了,剛才在上課,沒法接電話呀?!?/br> “???”冉辰一愣,下意識重復問道,“你剛才在上課?” “對啊,怎么了嗎?”林鈺反問。 “哦,沒事兒。”冉辰松了口氣,看來剛才看到林鈺只是自己的錯覺,于是心里的巨石落下,輕松地轉移話題,“今晚想吃什么,我下班早,可以做給你吃?!?/br> “上次哥做的奶油蘑菇湯很好吃,再做一次吧。”林鈺回答。兩人又你來我往地膩歪了會兒,上課鈴響了起來。冉辰耳疾手快地捂住手機,林鈺卻自己還是聽到了什么:“哥,你那兒是...打鈴了?” “嗯,正好路過一個學校,沒什么事兒的話那我先去買菜了?!比匠诫S口掰扯道。林鈺“嗯”了一聲,似乎沒多想,只是在掛電話前突然問:“哥,你沒有什么想跟我說的了嗎?” “什么?”冉辰背脊一涼,想想?yún)s不認為林鈺知道了什么,于是裝傻,“哦對,我忘了告訴你,我愛你。” 林鈺收了聲,過了很久才說:“好的,我也愛你,拜拜?!?/br> 冉辰掛了電話,沉沉地松了口氣。他額頭上都吃了一層汗,幾乎以為林鈺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可對方什么都沒說。他將心比心,自己肯定沉不住氣,林鈺小他一輪多,自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問就這么“放過”他。那么既然林鈺不知道,他便不說,畢竟他和薰除了那次酒吧就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不告訴林鈺也是個妥當?shù)臎Q定。 冉辰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拎著領子抖了抖,給自己快燒起來的身子通通風。他一個三十多歲的人,沒啥事兒老呆在學校里也是十分可疑,正打算離開。 “你好,打擾一下?!币粋€溫和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冉辰回頭,便看到那個中年男人面露難色:“不是林鈺同學的...監(jiān)護人嗎?” 見冉辰疑惑地點頭,男人松了口氣:“上次處理林鈺同學的...墜樓事件時,我曾見過您的資料?!彼斐鍪郑拔倚涨?,秦峯,有些關于林鈺同學的事情我想跟您談談。方便的話可以來我辦公室嗎?” 冉辰思索了會兒,見秦峯面色不似作偽,半信半疑地跟他回了辦公室。秦峯給他泡了杯茶,局促地坐在辦公桌前拿出一份資料,冉辰偷偷瞟了眼,是林鈺的成績表。 “林鈺同學平時表現(xiàn)優(yōu)秀,成績十分出色,是令我十分驕傲的學生。但是...”秦峯微微蹙眉,似乎在斟酌該怎么說下去,“我看他最近狀態(tài)似乎不是很好,呃,我猜是不是因為和其他學生的關系不融洽導致的,上次朱雅同學和吳磊同學引發(fā)的惡劣事件對他影響應該相當大?!?/br> “嗯。”冉辰低聲回應,將手指關節(jié)捏得喀噠作響。 秦峯小心翼翼地看了冉辰一眼,見他沒有要說什么,這才繼續(xù)說:“加上據(jù)我了解,林鈺同學的家境應該不是特別理想...我曾和他單獨談過話,說是去打工了,經(jīng)常性缺課?!彼屏送蒲坨R,“我當然不是在責備林鈺同學,自利根生是一件好事情,我想問問看,您對這些情況有了解嗎?” 冉辰感覺臉上有些燙,自從和林鈺在一起后,他經(jīng)常拐彎抹角地對林鈺進行經(jīng)濟資助,最近林鈺更是因為手腳不便而減少了工時,沒想到他還是因為打工缺了課。他尷尬地回答:“我多少是知道的?!?/br> “多少?”秦峯皺眉,面帶疑色,“盡管林鈺同學已經(jīng)成年了,他也還是個學生。做家長的不好好了解他的生活情況怎么行?” “十分抱歉...”冉辰低頭道。 秦峯這才回過神來,連忙道歉:“對不起,我習慣性就...我是說,我知道林鈺同學家里有困難,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助的話您可以聯(lián)系我?!彼f了一張名片給冉辰,不好意思道,“雖然我也并不算富裕,但總歸能盡一些微薄之力,希望可以幫上林鈺同學。” “不用不用!”冉辰豈能真的讓他出錢,一邊推拒一邊在心里暗暗決定回家好好問問林鈺到底缺什么錢,自己全給他補上。一方面秦峯仍不放心,他只好說:“我作為監(jiān)護人,之前不清楚情況,現(xiàn)在自然不能讓他替家里cao心錢的事兒,老師您放心吧。對了,之前墜樓那件事學校是怎么處理的?” 秦峯露出懊惱的神色,垂頭喪氣:“實在對不起,是我們做老師的監(jiān)管不到位才導致發(fā)生這種事情。兩人現(xiàn)在都被取消了今年的獎學金申請資格,吳磊同學記大過留校觀察,朱雅同學已經(jīng)退學了...只是要是再發(fā)生一次這種惡劣事件,吳磊同學也會面臨退學。我知道這樣也無法彌補林鈺同學遭遇的痛苦,我真的很抱歉?!闭f到這里,他深深低下頭,對冉辰鞠了一躬。 秦峯看著比冉辰還大上幾歲,又是個老師,冉辰怎么能看著他低頭哈腰,趕忙扶他起來:“學校這么處理,就是對事件的重視。我只希望不要再發(fā)生這種事情,學??梢院煤帽O(jiān)管?!?/br> “必須的,必須的?!鼻貚o點頭,“如果您有空,也可以帶林鈺同學去一下心理咨詢,很多學生遇到這種事情后一下子想不開,會造成難以挽回的后果?!?/br> 冉辰連連點頭,找了個理由離開。臨走前,秦峯突然叫住他:“還有一件事?”見冉辰轉身,他似乎又難以啟齒,磕磕巴巴地問,“那個,您和小薰是...” “???”冉辰想了一會兒才明白他在問什么,頓時一陣頭疼,他可不想這教授哪天一嘴瓢就在林鈺面前把這事兒吐露出來,所幸拆了薰的臺,“沒什么,就是認識,你別聽他瞎說?!?/br> 秦峯聽他這么說,渾身像是脫了力氣一樣松懈下來。冉辰好奇道:“說起來,您是他的?”他省略了句子的后半部分,但秦峯領會了他的意思,苦笑著舉起左手,露出戴著戒指的無名指:“我是他的...前監(jiān)護人吧。” “這樣,彼此都挺辛苦的?!比匠奖揪蜎]什么興趣,也只是隨口一問,又客套了兩句便不再逗留。 - 回家后冉大廚親自下廚,除了林鈺想吃的奶油蘑菇湯,還做了一整桌豐盛的晚餐。他坐在桌前,這才感到一絲倦意。他看了看時間,距離林鈺回家還有一會兒,便靠在沙發(fā)上打起了盹兒。 于是林鈺推開房門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不是陰暗的,不是充斥著男人的咒罵的,也沒有奇怪的氣味。屋內點了一盞暖黃的燈,飄著一股濃郁的飯菜香。男人靠在沙發(fā)上,腰上還圍著一條帶碎花邊的圍裙,聽到他回來的聲音,揉著眼睛從沙發(fā)上爬起來,睡眼惺忪地看向他:“你回來了?!?/br> 冉辰看了眼時鐘,嘟囔著“真晚”,上前在林鈺嘴上親了一口,拉著林鈺在桌邊坐下。林鈺看著桌子正中央那鍋正被燭火加熱,咕咚咕咚冒著泡的奶油濃湯,緩緩攥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