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入新買的五號電池，蓋好面板，重新按下開關(guān)——

    手中的震動棒沒有任何動靜。

    俞姝凡拍了拍腦袋，發(fā)出一聲哀嚎。

    口袋里的手機(jī)震了震，是楊思璇的消息：“還能用嗎？”

    俞姝凡嘆氣：“完全沒有反應(yīng)……”

    向云萊很快發(fā)了個“抱抱”的表情包，楊思璇緊跟著回：“讓你水洗！估計是沒救了，買個新的吧。”

    放下手機(jī)，俞姝凡不信邪地又按了好幾次開關(guān)，震動棒依舊安安靜靜地躺著，毫無回應(yīng)。

    她耷拉著臉找了個空盒子把震動棒裝起來，和明天要扔的垃圾放在一起。

    戒色第一晚，略感寂寞。

    隨手找了部純情得連個吻都沒有的青春電影，她躺在柔軟的沙發(fā)上，用遙控器打開了架子上的投影儀。

    電影畫面很快投在對面的白墻上，她安靜地看著，時不時從桌上拿一塊小零食塞進(jìn)嘴里。

    不愧是青春電影，少男少女的情感生澀而克制，劇情也……十分平淡。

    眼皮不知不覺上下打起架來，她迷糊地扭了扭身子，試圖找到一個更為舒適的姿勢。

    熟悉的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她一個激靈睜開眼，慌亂地翻出被壓在身下的手機(jī)。

    “來嗎？”

    聽筒里，楊思璇的聲音被喧鬧的音樂環(huán)繞。

    俞姝凡看了眼還在播放的電影，劇情剛發(fā)展到男女主互生好感。

    “地址發(fā)我?！彼杆倩卮?。

    快速換下睡衣，整理了發(fā)型，俞姝凡關(guān)掉投影，撈起隨手搭在板凳上的包。

    推開房門，她扶著把手一跳一跳地把鞋跟拉上，正巧聽到對面那扇門被打開的“吱呀”聲。

    抬起頭，許節(jié)南正從里面走出來。

    他穿了一件簡單的白t，頭發(fā)明顯打理過，幾縷碎發(fā)乖順地搭在額前。

    俞姝凡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才掏出鑰匙把門反鎖。

    “這么晚了要去哪？”再轉(zhuǎn)過身，他已經(jīng)進(jìn)了電梯，手指抵在開門鍵上。

    “出去玩，和楊思璇她們?！备M(jìn)了電梯，俞姝凡繞過他的胳膊按了一層，“你呢？”

    “王少杰生日，在他家辦生日派對。”許節(jié)南朝她晃了晃手中的禮物袋。

    他看她一眼，同往常一樣叮囑道：“別喝太多?！?/br>
    “你也是?！庇徭残α诵?。

    電梯門“叮”的一聲向兩側(cè)滑開，兩人的對話戛然而止。

    目的地并不順路，于是他們在單元樓下分路而行。

    出發(fā)前，俞姝凡在導(dǎo)航上搜索剛剛楊思璇給的地址，意外地發(fā)現(xiàn)這家酒吧距離小區(qū)只有一個街區(qū)的距離，她當(dāng)即拋棄了打車的想法，決定步行前往。

    ＊＊

    俞姝凡并不喜歡和認(rèn)識但不熟的人打交道，這點楊思璇是清楚的，所以當(dāng)包廂里出現(xiàn)了幾個似曾相識的面孔時，她迅速地意識到了不對。

    “我們大學(xué)的啊，”看出她的疑問，楊思璇搶先回答，“我可不像你，畢了業(yè)跟死了一樣。”

    俞殊凡瞪她，“不早跟我說?！?/br>
    “跟你了說你肯定不來了，”楊思璇了然地聳了聳肩，抬手給她倒上氣泡酒，“沒有我們系的，放心好了，我可不想讓你不舒服?！?/br>
    俞殊凡充滿懷疑地斜了她一眼，被她推著肩膀帶到一旁麻將桌的空位上坐下。

    “三缺一的一來了。”楊思璇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把酒杯留在桌邊。

    不過，與曾經(jīng)的同學(xué)們打麻將確實沒有俞殊凡想的那么恐怖。

    大家看起來并沒有什么私下的交情，桌上熱絡(luò)的氣氛中時不時透出幾絲陌生人間特有的客氣。

    麻將打了幾把，她實在是技不如人，于是隨手拉了個人頂上，一個人灰溜溜地躲在角落的沙發(fā)上，邊小口小口地喝著酒，邊清點著包廂里的人：

    唱歌的，打牌的，零零散散坐著聊天的，加起來可能有十幾個。

    楊思璇倒是沒騙人，除了那些壓根沒見過的生面孔，眼熟的幾個，可能也只是湊巧同上過一節(jié)課，連認(rèn)識都算不上。

    她四處游蕩的目光突然在另一個角落停住——

    對角線方向，一個男人同她一般，獨自一人坐著。

    他眉頭蹙著，撐著下巴的胳膊肘抵在大腿上，不耐地垂眼看著手機(jī)。周遭的人同他說話，他也只是隨意地應(yīng)了聲，并沒有抬頭。

    俞姝凡愣了一下，隨后皺著眉移開視線。

    ……李璟之怎么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