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藏在心底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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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陽輕輕拍拍從憶的肩,牽著他往客棧里面走,一面道:“侯爺,你可知道,顧先生的真實(shí)身份?” 從憶搖搖頭,道:“我從之前你和師尊的話里,隱隱猜到,澄空是……長居南海的蛇妖?” 開陽點(diǎn)頭道:“對。只不過,顧先生也不是普通蛇妖,而是海中妖王的第三子,備受妖王寵愛。此外……”開陽猶豫了一下,似乎是在考慮應(yīng)不應(yīng)說,最后在從憶殷切的目光下,終于還是說了出來:“此外,顧先生和鶴先生一樣,都是九尾妖王的徒弟,所以,有這兩重身份護(hù)著,顧先生輕易不會出事?!?/br> 從憶眨了眨眼,使勁搖了搖頭,這才反應(yīng)過來:“等等,和師尊一樣,都是……九尾妖王的……徒弟?那也就是說,我的師祖,師尊的師傅,就是九尾妖王?” 開陽篤定的點(diǎn)點(diǎn)頭。 這時,一直藏在齊曉雙懷里的小水獺,露了個小腦袋出來,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咦,小侯爺竟然不知道?鶴先生是九尾妖王的徒弟這事,妖界誰人不知?九尾妖王的另一名徒弟,乃是四海蛟王的兒子,我們水中妖族的三殿下,妖界誰人不曉?” 從憶又好氣又好笑道:“是是,原來你們都知道,只有我不知!” 他之前也曾想過,要不要去套這小妖的話,看看師尊到底是何身份,幻海究竟是何物,但想著師尊已然答應(yīng)自己會全盤相告,也就作罷了。只是,他倒沒想到,連師祖就是九尾妖王這等事,師尊和開陽也不曾相告。 不過,仔細(xì)思量起來,如若師祖不是九尾妖王,那地上還有誰,能輕易使喚得動上古瑞獸呢?雖說師尊和開陽有所隱瞞,倘若自己能更用心思索,仔細(xì)推敲,也應(yīng)當(dāng)能猜出來的。 說起來,還是自己愚笨??! 小水獺見從憶這神色不對,語帶討好道:“小侯爺莫要生氣!我方才聽小侯爺所說,似乎是在擔(dān)心三殿下的安危?” 從憶點(diǎn)點(diǎn)頭,勉強(qiáng)擠出個笑道:“是。雖說他是師祖的徒弟,又是三殿下,想來應(yīng)當(dāng)妖力不凡,一般人或者妖都奈何不了他。但,我聽余伯方才那番說法,心里總歸不安。” 說到這里,從憶才意識到——等等,澄空是師祖的徒弟,那,那,他豈不是……我的師叔?我……我……我除了對師尊……還把師叔也給…… 小水獺看著從憶的臉忽紅忽白,卻也不知道緣由,只當(dāng)從憶是擔(dān)心得緊,趕緊道:“小侯爺,不打緊的,曉川這便去水里打探一番。我們水中妖族,消息傳遞得特別快。若是三殿下出了什么事,那不出一日,不管是什么湖泊池塘的小妖,就都會聽說了?!苯又∷H抓了抓齊曉雙的衣領(lǐng),道:“曉雙哥哥,麻煩你帶我去最近的一條小溪,然后把我放下就行?!?/br> 齊曉雙自然從命,連飯都顧不上用,直接往外奔去。 不出一個時辰,齊曉雙便帶著曉川回來了。此時,開陽剛哄著小夏睡著了,正陪著從憶在房里說話。 因著周圍沒有旁人了,小水獺也就跳到地上,化作青年模樣,道:“小侯爺,我都打聽過了,只聽說三殿下近日不怎么出門,妖王擔(dān)心他自己憋在宮里無聊,又送了好些能歌善舞的氐人過去,陪他解悶。大家都說,三殿下果然是最受寵的皇子呢?!?/br> 見小水獺說得頭頭是道,從憶多少放下心來,道:“辛苦曉川了??磥?,或許真是我多慮,讓各位見笑了?!?/br> 水獺妖撓撓頭,坐到椅子上,接過開陽遞過來的糕點(diǎn),一面吃一面道:“這有啥,為心愛之人擔(dān)憂,乃是常情嘛!” 從憶瞳孔一縮,遲疑道:“心——愛之人?為何說,三殿下是我心愛之人?” 水獺妖沒注意一旁齊曉雙拼命暗示他閉嘴的眼神,嘴里塞滿了糕點(diǎn),嘟嘟囔囔道:“喔,介個,上次在船上,我不是想勾搭侯爺么。一開始,侯爺身上都是開陽的味道,我便以為只有開陽是侯爺?shù)男膼壑?。后來摸了侯爺?shù)男乜冢l(fā)現(xiàn),唔,侯爺心里,除了開陽,還另有兩個影子。一個模糊些,只能看出穿了一身青衣;另一個卻是清晰無比,我就挑了那個清晰的影子,變做那番模樣。如今看侯爺這幅擔(dān)心的樣子,再想想三殿下的日常裝束,侯爺心中那另外一人,想必就是三殿下了。唔,這核桃糕真好吃,我還能再吃一個嗎?” 從憶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呆呆的看著開陽給水獺妖塞了滿懷的各色糕點(diǎn),木木的看著齊曉雙一臉做錯了事說錯了話的慚色,愣愣的望著開陽將這一人一妖送走了。 待開陽回來坐定,從憶艱難開口道:“開陽……方才曉川所說的……我,我……” 開陽用手握住茶杯,那茶水頃刻就熱了起來。他將熱茶遞給從憶,看著從憶抿了口茶,方才開口道:“侯爺,對于情愛之事,開陽也不甚了了。但是,若要說侯爺心中全然沒有顧先生,開陽確實(shí)是不信的。” 從憶又喝了口茶,那原本甘香的味道,今日竟有些發(fā)苦。 他搖了搖頭:“我每每思及澄空,心中就有些酸澀難安。我之前,只當(dāng)自己是有負(fù)于他,畢竟,畢竟我當(dāng)時那般追求于他,只是為了擺脫心中執(zhí)念。我現(xiàn)在……竟也想不清,自己對澄空,究竟是個什么心意了。” 開陽嘆口氣道:“侯爺,不必多慮。你可還記得,師祖叮囑的,‘無論何時,何事,務(wù)必遵從本心’?” 從憶有些茫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開陽清亮的眼神直直望到從憶的心里,道:“侯爺,侯爺與鶴先生,與顧先生,還有我……注定會有糾葛。若是侯爺無心,大可只當(dāng)此事是一場修行。若是侯爺有心,那……遵從本心便可,無需顧慮太多?!?/br> 從憶眼神中一片茫然,半響才道:“開陽,注定會有糾葛——意思是,你們,都注定要和我交合?” 開陽暗道糟糕,立即想要解釋,從憶已繼續(xù)發(fā)問道:“那,你們……和我……如此這般,究竟是因?yàn)橄矏畚?,還是因?yàn)轶w質(zhì)有異,你們不得不……?” 聽得從憶此問,開陽失聲叫了起來:“從憶!” 開陽甚少如此失態(tài),從憶心中自是一驚,在燈火下細(xì)細(xì)望去,這才發(fā)現(xiàn),開陽已經(jīng)兩眼發(fā)紅,隱有淚意。 “我方才都說了些什么??!我這自私任性的混賬!”從憶一壁在心中怒罵自己,一壁抓著開陽的手,連聲道:“不,不,開陽,我方才那只是瞎說,你對我的心意,我,我自然明了,絕無半點(diǎn)懷疑。我只是,只是,有些吃驚……不,我只是……” 開陽站了起來,將從憶緊緊摟入懷中,手一下下的扶著從憶的頭發(fā),聲音哽咽道:“不不,侯爺,不怪你,實(shí)在是我們,一開始就對侯爺諸多隱瞞,總擔(dān)心把真相都說出來,會驚著侯爺,故而才造成如此局面?!?/br> 接著,開陽半蹲半跪到從憶面前,仰著臉道:“侯爺,無論是否有前因,無論是否是命定,開陽想不了那許多。開陽只知道,如今能夠這般陪伴你,守護(hù)你,已是開陽這一生最幸福的事?!?/br> 從憶低頭望著開陽帶著傷痛的眼神,不再多說什么,只捧住開陽的臉,輕輕吻住他眼角。 兩人就這么摟抱了半響,最后是開陽站了起來,像方才哄小夏入睡那樣,把小侯爺整個抱起,放到床上,為他掖好被子,放下床帳。 “開陽……”已經(jīng)有些迷糊的從憶,喃喃喚著。 “我在。”開陽坐在一旁,握住了小侯爺伸出來的手。 “我……我是真心,喜愛你的?!睆膽浰圃趬魢?,又似在告白。 開陽的心猛的抖了抖,低聲道:“我知道的?!?/br> 又過了片刻,從憶的手漸漸失了力道,想來是已經(jīng)睡沉了。 開陽將他的手放回帳中,又把油燈吹滅,自己縱身從窗戶跳了出去。 此時,空中只有一彎殘月,清冷冷照著這個寂靜的小鎮(zhèn)。 開陽漂浮在空中,右手慢慢上揚(yáng),接著唰唰幾下,劃出一個陣型。 霎時間,整個小鎮(zhèn)都被rou眼不可見的淡金色光芒所籠罩住,宛如一塊琥珀。 在那光芒之外,是數(shù)只無名小妖。 它們一早便已聞到了正南侯身上獨(dú)有的香氣,有些膽大的,竟已蠢蠢欲動起來。 如今,被這光芒一掃,這數(shù)只小妖全被彈出鎮(zhèn)子,一個個都軟倒在地,再不能妄動。 還有個別心智健全些的,望著空中那只金黃色四腳瑞獸,口中嗚嗚作響,虔誠的跪拜了下——那是面對力量時,無可爭議的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