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幾近癲狂的狍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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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 開陽以靈狡之態(tài),藏在一道淺金色的屏障之后,越過城墻,緩緩落在了地上。 城中果然一片死寂。就連城中的建筑,都已經(jīng)被拆毀了大半,連完整的房屋都沒有幾座了。 然而,城中卻不乏活動的“人” ,或者說,活動的人形物體。 街上到處都是面目呆滯的男男女女。 他們腳步拖沓,身形笨重,成群結(jié)隊(duì)的在街上行走著。間或碰到了迎面而來的人,相互看一看,也不出聲,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再繼續(xù)往一個方向走下去。 開陽知道,恐怕正如之前所猜測的,這整個城中百姓,都已經(jīng)被灌下了妖丹,變成了這行尸走rou的模樣。 只是,這些人即使服下妖丹,也無法使出妖力,狍鸮如此大費(fèi)周折,究竟是為了什么? 他躍到一顆大樹的樹冠之上,開始觀察街上的行人。 很快,開陽發(fā)現(xiàn),這些人并非漫無目的的到處亂晃,而是都在按照一個固定的路徑來回走動。由于城中已不剩下什么障礙物,這些人可以在這個路徑之上,來回往返無數(shù)次。 開陽閉上眼睛,開始在腦海中勾畫起這些人的路線。 “東、東北、南、西南……” 他驀的睜開眼睛,縱身撲到城墻之上,往從憶所在的方向急奔而去。 如果他沒有猜錯,那這城中之人,是在以身體畫一個遠(yuǎn)古的陣法圖。 而這羊城的城墻,就是這陣法的最外一層! 所以,盡管小侯爺識破了狍鸮的計(jì)謀,沒有走入這城中,但他只要站到了城墻之上,也就是落入了這個陣法! 而此時的從憶,恰恰立在城墻之上,準(zhǔn)備躍入空中,與那狍鸮一戰(zhàn)。 然而,他還來不及起身,城墻上磚石的縫隙之間,便已鉆出無數(shù)黑色頭發(fā),將他和鶴明焰的下半身牢牢纏住。 從憶又驚又怒,先是以斬妖劍去砍那頭發(fā),卻被那頭發(fā)給軟軟彈開。這頭發(fā),多半是方才那些變成rou泥的士兵所留下的,也屬于人的一部分,故而斬妖劍對其無可奈何。 想明白了的從憶,立刻手上運(yùn)力,待要喚出火焰,將那頭發(fā)燒個一干二凈,卻在下一刻被一束束銀絲纏住了手腕。 這銀絲的觸感,從憶非常之熟悉——那是和他曾日日攜帶,用來禁錮妖物力量的捕妖網(wǎng)的材質(zhì),一模一樣。 “這!捕妖網(wǎng)!你竟以捕妖網(wǎng)來對付我?!”無法再使出妖力的從憶,變了臉色,只能憑著體力試圖掙脫開。 “不錯,這正是從羊城巡尉處獲取的捕妖網(wǎng)。若是小侯爺尚未結(jié)出妖丹,這捕妖網(wǎng)也奈何不了你。只是現(xiàn)在嘛,你已經(jīng)和鶴明焰一樣,是個不人不妖的怪物了?!本奕艘话愕尼篼^嘿嘿笑了。 正在此時,一道金光掠過,將那黑色頭發(fā)盡數(shù)割斷。 “開陽!”從憶又驚又喜。 “侯爺,這整個城,都是一個陷阱!我們快撤!”開陽吼道。 然而下一刻,伴隨著一陣令人心悸的嘶吼聲,暗紅色的腥臭血水,雨點(diǎn)般傾瀉下來。 那狍鸮,竟然將自己的左手手臂,整個活生生撕扯了下來! 霎時間,血水傾盆而下,城墻上頓時紅了一大片。 血水順著城墻上的溝壑,以驚人的速度流動開來。 “陣,啟!”狍鸮抬起頭,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喊聲。 這時,城墻上的三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被一種強(qiáng)大到難以置信的力量所捆綁住了,連一個手指都不能再動。 “呵呵,冉總管,你雖然發(fā)現(xiàn)了這陣法,但也來不及了……從你家小侯爺踏上這城墻開始,他就注定,無法離開!”斷了一臂的狍鸮,仰著那沒有嘴的臉,陰森森的笑了起來。 “開陽,你方才說陣法,是怎么回事?”盡管是如此的境況,鶴明焰的聲音仍然不失冷靜。 開陽迅速將自己腦中勾勒而成的陣法圖說了出來,說完之后,鶴明焰道:“這是上古的傳送陣。它的作用,是將這世上的任意一處地點(diǎn),與陣法所在的位置完全調(diào)換。這個陣法,原本是妖物不能畫出的,只有人類可以用,是人類用來保命的——這陣法完全開啟之后,陣法之內(nèi),陣心之外的所有事物,都會被調(diào)換位置,只有地處陣心之人,會平安無事?!?/br> “所以,狍鸮是要把幻海給整個挪過來?!”從憶道。 “不錯。如我們所猜測的,狍鸮早已妖力衰弱,根本無法打破妖王為幻海所下的禁制,他想要再度讓幻海之力肆虐,唯有用這等手段了!”鶴明焰道。 “可是……要讓幻海之力泛濫,肆虐人間,唯有投下大妖……開陽,開陽,他的目的難道是開陽?!”從憶這下徹底變了臉色,聲音也慌張起來。 的確,如今這三人當(dāng)中,只有開陽是真真正正的大妖。 聽見從憶的話,狍鸮陰惻惻道:“小侯爺,我可沒有打算把那只大狗扔進(jìn)幻海。我所想的,是把你的妖丹剜出來,再把你的身體,和這羊城的兩腳羊一起,扔進(jìn)這幻海啊。” 此話一出,三人都是驚了。 “不對,如果是這樣,那按照幻海的規(guī)則,這世間的妖族,除了上古大妖之外,都會被吸干妖力——你,你究竟想做什么?!”從憶顫聲道。 “呵?!贬篼^黑洞洞的眼睛望了望那蔓延的血水,道:“在這陣法完全啟動之前,還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時間。我便都告訴你吧,以免你血祭幻海之后,還這樣不明不白?!?/br> “你可知道,我為何要選擇,在羊城落下這個陣么?我這次醒來之后,連rou身都已殘缺不全,唯有將精魂依附在古木之上,才能有個人形,勉強(qiáng)行動起來。我知道,以我這點(diǎn)殘存的妖力,哪怕是我自己跳入幻海,也沒有什么用了。我一邊躲著九尾妖王,一邊在人間尋覓,想要找到讓妖族重新崛起的方式。就這樣,我來到了羊城?!?/br> “這偏遠(yuǎn)小城的妖,根本認(rèn)不出我的身份,也對千年之前的大戰(zhàn)無知無覺。我偶爾露出的妖術(shù),就能唬住了他們。然后,這群無能的妖物,居然向我哭訴,讓我去救救那些小妖!” 說道這里,狍鸮轉(zhuǎn)過頭來,轎廂般大小的頭顱沖著從憶,道:“你們既然看到了城外的山洞,應(yīng)當(dāng)能看見,有不少尸體,都是小妖的?!?/br> 從憶道:“是。” 狍鸮聲音里帶上了幾分憎惡:“小侯爺,你可知道,這羊城以前,有大量的皮rou生意?青樓也好,小倌館也罷,在你們?nèi)私纾际呛戏ǖ?。但是,這羊城的人,膽子可真夠大的,竟然看中了那些剛剛化形的小妖,趁著他們的妖力虛弱,將妖丹剜去一半,讓他們既不能完全化形,又不至于變回妖形,再用捕妖網(wǎng)捆住手腳,就這么把妖物做成了供人yin樂的器具!” 從憶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想要否認(rèn),卻又非常清楚,以他一路上所見,人類,的確是干得出這樣的的事。 狍鸮道:“你們大梁朝的律令,明令不得強(qiáng)行人做風(fēng)月生意,不得傷人,尤其是不得傷害尚未成人的少男少女。但是,這些妖呢?這些還未長成的妖呢?即使有個別逃了出來的,要么被抓回去,凌虐致死,要么就被你們的巡尉,當(dāng)眾撲殺!” “我弄清楚這些事之后,當(dāng)即就削掉了那些人類的腦袋。我問這羊城的妖,既然被如此虐待,不如歸順了我,和我一同反抗人類?” “不料,這些依附著幻海之力的妖族,竟然如此懦弱!如此無能!他們居然說,那些壞人已經(jīng)得到了報(bào)應(yīng),接下來,他們會離開羊城,找一個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好好活著就行!” “不光是這羊城的妖,我走訪了許多地方,居然沒有幾個妖愿意歸順我,愿意去抗衡人類!這些妖,還配稱作為妖么?!” “我后來明白過來,這些妖,早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早就被九尾妖王給軟化了!這樣的妖族,留在這世上有何用?!” “所以,這些無能的廢物,都應(yīng)該和人類一起被滅掉!待這批妖都消失了,我要將新生的妖物,都聚攏起來,按照我的意志,重新培養(yǎng)成偉大的妖族!我把這些廢物的妖丹全都挖了出來,灌給了這些惡心的兩腳羊,然后,我會讓他們和你一起,通通跳入幻海!” 他話音剛落,整個羊城的地面,都開始了晃動,地底下轟隆作響,似乎有巨蛇在泥土中翻動。 “陣,成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