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41 邢秀跟著周予揚走出精品店,回頭發(fā)現(xiàn)李汨好像并沒有跟出來。 “我們…”邢秀扯住周予揚的袖子,他走得好快,他只有小跑著才能跟上?!安坏人藛幔俊?/br> 周予揚站定讓邢秀扶著他,邢秀的臉頰因為小跑的微紅。 “不用了,我們回去吧?!?/br> 周予揚牽住邢秀搭在他臂膀上的手。 “那個…” 邢秀咬著唇,不知道該不該打擾他。周予揚從剛才開始就不太對勁,一直沉著臉。 “那個…” “什么事?”周予揚疑惑地看著他。 “你的安全帶忘系了。安全提示一直在響?!毙闲愕亻_口,垂下眼睛。 周予揚罕見的失態(tài),仍然是因為李汨。 周予揚懊惱地皺了皺眉,“對不起?!?/br> 然后他打轉(zhuǎn)方向盤,跟上出停車場的車流。 他沒事。 他只是… 他們在那輛Panamera里做過太多事。 42 回家的路上,邢秀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他側(cè)過頭,看著窗戶里映出的這座城市的霓虹。 似乎沒有一扇燈是屬于他的。 他有一點想家了。 “對了,”邢秀強撐起笑容,看著周予揚的側(cè)臉問,“不如我們這周末回去看看爸媽吧?!?/br> “這周?”周予揚下意識地皺眉,“怎么突然想回去了?” “不是啊,就是,好像有快兩個月沒回去看看了吧?!毙闲憧桃庾屪约旱恼Z氣聽起來很輕松。 “這周末不行,我有安排?!敝苡钃P想著自己的行程表。“下周末…不是說好去吃飯。” 周予揚偏頭看了他一眼。 “那應(yīng)該也只需要一天吧。”邢秀試探地說,“不如我們挑另一天回去?如果你有空。” 周予揚沉默了幾秒鐘。 “如果你想回去,可以啊。” 43 周予揚今晚有點心事重重,邢秀本來著急做飯,但是周予揚只說了一句他沒胃口,讓他自己吃,就上樓去了。 邢秀跪坐在冰冷的瓷磚上,三個大大的購物袋扔在料理臺上,面前開著向外冒冷氣的冰箱。 邢秀愣愣地出神,直到冰箱提示音提醒他自己已經(jīng)發(fā)呆太久了。 他站起身,手心被沉重的購物袋勒得泛紅,他面色平靜,安靜地將購物袋里的東西一件件取出來,然后整齊地放在冰箱里他們應(yīng)該存在的地方。 他現(xiàn)在不著急了。 本來準備今晚就投入實踐的蝦蟹干貝們被他放進冷凍柜里。 邢秀覺得自己的胃就跟他的主人一樣毫無知覺。 他打量著滿滿當當?shù)谋洌瑓s突然不知道想吃什么好了。 他拿出一顆雞蛋。 十分鐘后,冷色的廚房光線投下照在寬闊的料理臺中央一碟小小的盤子上,邢秀沒有情緒地放下刀叉。 他依然煮不出周予揚想要的水波蛋。 44 他好累了。 邢秀把殘留著溏心痕跡的碟子放進洗碗柜,拿好衣服去洗澡。 推開門的一瞬間他承認他還是會期待,周予揚在房間里,而不是在書房。 可惜,似乎總是事事與愿違。 邢秀看著空空蕩蕩的枕側(cè),裹著被子翻過身去。 周予揚在另一個浴室吹干頭發(fā),定定看著鏡子里自己都感到有些陌生的倒影,突然猛地擰開水龍頭,捧著水往臉上潑去。 冰冷的觸感讓他清醒了點。 ———他今天真的很混蛋。 或者說,他一直都是這么混蛋。 明明早上還決心好好對待邢秀,明知道他是那么的脆弱和缺乏安全感,自己卻這么明顯地因為李汨而冷落他。 周予揚用洗臉巾擦干臉上的水漬,關(guān)上門,將混亂的過往記憶一齊留在黑暗之中。 45 周予揚輕手輕腳地上了床。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邢秀留給自己的總是背影。 除開親密過后的那些夜晚。 周予揚緩慢地貼近過去,同邢秀特有的清新舒服的味道抱了個滿懷。 “秀秀。”周予揚放輕聲音叫他,邢秀顫抖的睫毛出賣了他。 邢秀不理他。 周予揚兀自繼續(xù)說著,臉頰貼在他頸后低低耳語。 “我們這個星期,過得真的很糟吧。” “秀秀?!?/br> “對不起?!?/br> 周予揚的道歉溫柔得幾乎聽不見。 邢秀微微顫抖了一下,手掌覆上自己的眼睛。 除開zuoai的時候,這是周予揚第一次看見邢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