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川同人】家族秘史 古雷列傳(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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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xiaoyangong 27/11/13 字數(shù):293字 (七) 帝國歷七七九年,三月二十六日,是紫川家族每年例行的旗本以上軍官大會 的日子,幾乎所有的高級軍官都會出席,是一個為家族下一年的軍事政治計劃制 定調(diào)整方針的重大日子,人員的變動和家族勢力的重新劃分必將又迎來一番風雨。 不過這個即將到來的重大日子看起來無論怎么樣也與古雷沒有什么關系,因 為此時的他早已被嚴密的收押在憲兵處的大牢里等待審判。 他已經(jīng)不太記得清自己是怎么被送到牢房里來的,從那天到現(xiàn)在,他的大腦 就幾乎處于一種混亂的狀態(tài),紫川秀等人那難以言喻的表情,白川冰冷的目光, 還有卡丹那蒼白到?jīng)]有一點血色的面容,所有的一切都在噬咬著他的內(nèi)心,讓他 無地自容。 他想要辯解,說自己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可話到了嘴邊他卻怎么也說不 出口,因為事實就在眼前,無論是什么原因,事情的結果都已經(jīng)不會改變,就在 那個不存在記憶中的夜晚,他犯下了難以被寬恕的罪過,殘忍地奪走了一名無辜 少女的未來。 為什么會發(fā)生這種事情? 他已經(jīng)不知道問過自己多少次這個問題。 是酒后亂性嗎? 不可能,那天根本就沒有喝醉。 是突然狂性大發(fā)嗎? 也不可能,明明在這之前的記憶里還完全保持著正常的理智,沒有任何的刺 激會使他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雖然卡丹的確折磨了他不少時間,可也不過 只是小姑娘胡鬧胡鬧的程度,從一開始古雷就沒有真正恨過她。 那究竟是為什么呢? 古雷抱著腦袋痛苦地思索著,可根本沒有可以解釋一切的理由,所有的美好 都在那一剎那被粉碎,就仿佛是老天爺突然給他開的一個惡意的玩笑,讓他從天 堂瞬間墜入了地獄。 名譽也好,朋友也好,什么都不存在了,現(xiàn)在不過就只是一個罪人而已,等 待著被宣判,然后在牢里被關上個十幾年,忍受各種輕蔑與責罰,也許更嚴重一 點,上升到與魔族之間的政治問題,大概直接會被判處死刑吧。 這就是未來啊,充滿了絕望的未來,卻又不得不去面對。 沒有人會緬懷自己,就算記得,大概也只會不屑地打上人渣的標簽,然后嗤 之以鼻,一想到這里,古雷就感到到胃里一陣陣的抽搐,半蹲在冰冷的牢房地面 上,難受的想吐。 他想哭,真的很想哭,在這個陰沉潮濕的,只有一張硬板床和一個木桶的黑 暗狹小的牢房里,孤零零的一個人,沒有任何可以依賴可以傾訴的同伴,只有自 己一個人去面對所有一切。 「喂,喂!嘿!叫你呢,大塊頭!」 忽然,一個聲音將古雷從紊亂的思緒里拉了回來,他茫然無神地朝牢房門口 看了看,就見一個像是獄卒的人背靠在一邊的墻上,懶洋洋地伸著手指朝他勾了 勾。 「我說,你真的做了嗎?對那個魔族的小妞?」 那人見古雷終于有了反應,一下子來了精神,笑嘻嘻地問道。 「不是···不是的···」 古雷一愣,卡丹那淚流滿面的凄美模樣又在他心中一閃而過,他搖著腦袋, 好像逃避著什么恐怖的事情似的蜷縮到了木床邊,一邊口齒不清的喃喃著。 「你說什么,我聽不清,是還是不是?」 那人豎起耳朵又湊近了一點,大聲說道。 「不是···不是···不是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為什么會發(fā)生這種事?我真 的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古雷拼命搖著腦袋,猛然間,那被死死壓著的情感再也無法控制,所有的委 屈與苦楚在一瞬間噴涌而出,這個兩百斤的漢子就這么在一個陌生人的面前嚎啕 大哭起來。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會想對卡丹公主做出這種事情,雖然她真的很麻煩, 很讓人惱火,可我知道其實只是因為她太害怕太孤獨了而已,我一點都不討厭她, 我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但我可以用我的性命發(fā)誓,我絕對不會這樣傷害她, 雖然結果是這樣,但真的真的不是我?。?!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br> 也不知道是壓抑了太久,還是已經(jīng)死心,這些在白川等人面前也沒說出口的 自白,現(xiàn)在卻毫無保留地對一個素未謀面的外人一股腦地說了出來,豆大的淚珠 像是東流的江水一樣止不住的滾落,鼻涕眼淚糊的滿臉都是,片刻間就變成了一 只大花貓。 「好啦,吵死了,別哭了!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像什么!」 古雷粗獷至極的哭聲震耳欲聾,那人緊緊捂著耳朵,忍耐了半天終于忍不住 喝道。 「嗚嗚···可是真的不是我啊···」 古雷被嚇了一下,哭聲終于平復了一點,戳著手指十分委屈地扁嘴道。 「那被抓的時候為什么不說呢,說不是你做的。」 那人揉了揉被震得發(fā)痛的耳朵,有些無奈道。 「沒人會相信的···說是沒做,可也真的是做了,大家也都看到了,但那晚的 記憶我一點都想不起來?!?/br> 古雷落寞道,肩膀隨著哭泣抽了抽。 「話說回來,你怎么會在那魔族小妞的房里?」 那人似乎有些好奇。 「這個···本來是卡丹公主找我去問一些事,后來我離開后看到了···對!看到 了照顧卡丹殿下起居的女仆昏迷不醒地倒在草叢里,像是被人打暈的,所以我又 回去了,因為擔心卡丹公主會有什么危險,那個時候···那個時候···」 記憶一點點變得清晰,古雷驀地感到腦海里一陣疼痛,一個嘶啞怪異的聲音 回響起來,像是指甲撓著盤子的古怪刺耳的聲音,在他失去意識之前,最后聽到 的聲音。 「那個時候怎么了?」 那人見古雷的表情有些古怪,馬上意識到了什么似的追問道。 「有人···有一個人在房里···」 古雷捂著腦袋咬牙道,拼命回想著最后所感知到的一切。 「一個人?」 「一個男人,聲音很怪異?!?/br> 「他長什么樣?」 「我沒看到,只聽到了聲音?!?/br> 「他說了什么?」 「他說、他說···便宜你了···對,他說的就是這個,一定是他,一定是那 個人對我和卡丹公主做了什么!」 那模糊的記憶雖然很沒有真實感,可此刻的古雷驟然睜大了眼睛,就像抓住 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大聲吼道,雄壯的身軀一下子跳了起來,差點沒撞到天花板 上。 「還有嗎?」 「我、我只記得這一句···」 「便宜你了?這可真有意思···」 聽到這里,那人低下了頭,自言自語般輕聲道,接著慢慢往后退去。 「一定是那個人,那個聲音嘶啞的男人,可惡的混蛋,究竟想要干什么?對 了,一定要告訴大人?!? =站=—— =м.īīāńū.íΝ=—— =站=—— =.īīāńū.íΝ=- 發(fā)送郵件īīāńū.ō 古雷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一拍手,覺得這件事無論如何也要告訴紫川秀,現(xiàn) 在也只有他能幫自己了。 「那個誰來著,你能不能···」 他看向了牢房門邊,卻突然發(fā)現(xiàn)那里早已空無一人,那個獄卒模樣的男人就 仿佛是一個幽靈,忽然出現(xiàn),又忽然消失,好似剛才所發(fā)生的一切只不過是他的 幻想而已。 「真是奇怪,那家伙是誰???」 古雷難以理解地摸了摸腦袋,卻怎么也想不起那人的長相。 ······ 三月二十六日,下午,軍官會議開始。 幕: 總統(tǒng)領楊明華公然占據(jù)正中總長座位,令紫川家族總長紫川參星難堪離場。 第二幕: 黑旗軍年輕旗本德科質(zhì)疑總統(tǒng)領坐錯了位子,帝林殺之,其父黑旗軍副統(tǒng)領 德雷忍無可忍,欲找帝林拼命,卻被楊明華手下心腹雷迅偷襲而死。 第三幕: 副統(tǒng)領兼行政處副處長紫川秀麾下旗本白川控訴帝林及雷迅謀殺罪行,監(jiān)察 長蕭龍當眾宣布謀殺并不存在。 第四幕: 紫川秀與斯特林等人力保白川,與蕭龍手下憲兵隊對峙。 第五幕: 遠東軍統(tǒng)領哥應星暗中挾持總統(tǒng)領楊明華,提議不管謀殺是不是真的存在, 調(diào)查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遠東軍,邊防軍,黑旗軍眾軍官紛紛響應。 第六幕: 眾人大喊:「楊明華滾蛋!」 終幕: 會議結束。 ······ 三月二十六日,夜晚。 古雷老老實實地待在自己的牢房里,自憐自哀地嘆了口氣,雖然本身并沒有 抱什么期待,不過幾天來原本的朋友伙伴竟然沒有一個人來探望自己還是讓他感 到有些傷心。 過去的情誼種種就仿佛是一戳既破的水泡,隨風而逝的幻象,就這么突然間 一下子從他的身邊消失,毫無預兆,令人惆悵。 他雖然想叫這里看守的獄卒帶些話給紫川秀他們,關于他想起來的那個可疑 男人的事情,但全都石沉海底,沒有回音,也不知是那些看守只不過在敷衍他, 還是紫川秀他們真的已經(jīng)把他放棄了,不過無論是哪種,現(xiàn)在的古雷也已經(jīng)徹底 沒了辦法,只能老實地待在這里等待他的審判。 說起來,這還是古雷次進到監(jiān)察廳的大牢,還是關押重犯的地方,本來 一開始還提心吊膽的,覺得在這個陰森森的地方免不得被一頓嚴刑拷打,發(fā)生各 種各樣慘絕人寰的事情。 但沒想到進來的幾天根本什么都沒發(fā)生,沒人找他去問話,也沒人拿著什么 刑具拷問他,每天就只是待在自己的牢房里吃飯睡覺發(fā)呆,搞得古雷都要懷疑自 己進的是不是傳說中監(jiān)察廳那恐怖的大牢。 不僅沒有拷問,這里的獄卒雖然面容嚴肅,但也沒什么對囚犯兇惡的舉動, 只是例行公事的每天執(zhí)勤巡邏,氣氛雖然壓抑了一點,但卻很有規(guī)矩。 更讓古雷意外的有些郁悶的是,當那些看守知道他所犯下的罪行時,不僅沒 有如預想的那般鄙夷他,反而露出了一種見到了抵抗魔族的大英雄一樣的目光, 仿佛對他不顧生死的舉動深表敬意,每次經(jīng)過他的牢房,一個個還像模像樣朝他 莊嚴的點點頭,就似要繼承他的遺志。 但稍微想想古雷就有些明白過來,大概在帝都一些廣受魔族是兇惡殘暴的敵 人,魔族不論男女都丑的和惡鬼一樣的單方面宣傳洗腦的人民眼中,竟然敢把作 為人質(zhì)的魔族公主給強上了,雖然手段有些齷齪,但意義卻非同凡響,簡直是舍 己為國,為了家族名譽而戰(zhàn)的英雄典范。 古雷不禁苦笑,也沒有辦法去解釋清楚,但他心里卻很明白,卡丹公主絕對 不是敵人,只不過是一個受到了傷害的無辜少女而已,若是有機會出去,無論做 什么也都一定要彌補這份罪孽,還有,一定要找到那個在記憶中的男人。 又是一天無事的度過,古雷懶懶地躺在鋪了一層稻草的硬板床上,打了個哈 欠,不管明天會怎么樣,只要還活著,日子就這么繼續(xù)過下去吧,無論將要面對 什么。想了幾天,古雷也算是從當日可怕的陰霾里走出了一點,這么安慰著自己, 放松下來,很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睡到夜半之時,他忽然就被一陣陣的嘈雜聲吵醒了,只看見外面昏暗的火光 下,許多人影慌亂地跑來跑去,仿佛發(fā)生了什么意外的大事。 古雷正睡得迷迷糊糊,還沒聽清楚外面的人在嚷嚷些什么,忽然只聽「鏘」 的一聲金屬聲響,他牢房門口的鐵鎖應聲而落,牢門「吱呀」一聲就被人打開了。 數(shù)個蒙面人快步走了進來,也不多說什么,就有兩個人一左一右把古雷從床 上拖了起來,挾持在中間,在為首之人的帶領下,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你們是誰?!」 這下古雷總算清醒過來,有些莫名其妙地叫道,視線掃過這幾個蒙面人,總 覺得好似在哪見過。 「別說話,跟我走?!?/br> 為首那人在古雷耳邊快速地低聲道,他聽到這個聲音,頓時一愣,立馬閉上 了嘴巴,乖乖地和這幾個蒙面人在一片混亂的監(jiān)察廳牢房里七拐八拐地快速離開。 這幾人看起來早有計劃,也不知道怎么發(fā)現(xiàn)的這條路線,一路上基本看不到 看守的身影,有幾個偶然跑過的,還沒反應過來,就立刻被這那為首之人擊暈, 手段干凈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也不知走了多久,被繞的感到頭暈的古雷忽然感到一陣涼風從面上拂過,定 睛而看,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從監(jiān)察廳大牢里走了出來,進入了一片稀疏的小樹林 中,不遠處,就可以看到帝都林林總總的各式建筑。 久違的自由的空氣,古雷深深呼吸了一大口,視線轉(zhuǎn)向那幾個蒙面人,就見 他們紛紛把面巾拿了下來,露出了一張張他熟悉的面孔,同屬紫川秀近衛(wèi)隊的幾 個好兄弟,還有那在月色下,面容越發(fā)顯得清麗英氣的女子,白川。 「白川旗本,你竟然為了我···」 古雷的鼻子一酸,眼眶驀地有些濕潤,哽咽著情不自禁地就想撲上去抱住她, 在剛才他就認出了白川的聲音,這才會老老實實地跟著走,現(xiàn)在真的見到她的面 容,頓時有種恍如隔世之感,心情按耐不住的激蕩。 「不是我想來的,這是大人的命令?!?/br> 白川絲毫不給面子地閃開了古雷的熊抱,嫌惡地看了看他滿臉的淚水鼻涕, 面無表情地冷淡道。 「是大人他?」 古雷喃喃道,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紫川秀那看起來吊兒郎當卻又十分令人感到信 賴的背影,心底驀地有一股暖流流過。 「大人他說,不是古雷做的,所以讓我來了,不過你別誤會,我可不覺得你 是無辜的。」 白川平淡道,可語氣里帶著一絲微小的顫抖,仿佛在壓抑著什么。 「我···的確不是無辜的,卡丹公主她···現(xiàn)在怎么樣?」 古雷心中一痛,抱住頭緩緩蹲下道。 「卡丹殿下她···不是很好,現(xiàn)在寧小姐陪著她?!?/br> 「這樣···是我對不起她,我不知道為什么會發(fā)生這種事,為什么偏偏是卡丹 公主···為什么偏偏是我···」 「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不是你想干的?!?/br> 忽然間,白川猛地一腳把古雷踹翻在了地上,拔出長劍架在他的脖子,明亮 的美眸瞪著他,一字字寒聲道。 「不是···我可以發(fā)誓!我絕對沒有一丁點想要傷害卡丹公主的想法,過去沒 有,現(xiàn)在也沒有?!?/br> 古雷咬牙直視著白川的眼睛,沒有一點祈求,只有最單純的坦白。 「你是要贖罪的,不過現(xiàn)在不是時候?!?/br> 盯著古雷的眼睛沉默了片刻,白川淡淡道,慢慢把劍收了回去。 「對了,我要見大人,白川,現(xiàn)在立刻帶我去見大人,我有很重要的線索要 告訴他?!?/br> 猛地想起了自己這幾天一直想要告訴紫川秀的關于那個可疑男人的事,古雷 一下子站起身來,緊握住了白川纖柔的手掌道。 「今晚帝都有大事,大人現(xiàn)在沒有時間見你?!?/br> 清冷的臉蛋微微一紅,白川不著痕跡地甩開了古雷的大手,正色說道。 「大事?」 古雷有些疑惑,不知怎么想起了剛才大牢里看守們慌慌張張的場面。 白川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看向了前方,沿著她的視線看去,那原本安靜祥和 的帝都街道忽然間火光沖天,馬蹄轟鳴,到處都響起了遠東口音的宣告: 「楊明華大逆不道,發(fā)動叛亂,已被處死!所有叛黨份子,一律殺!」 「任何居民敢于抵抗遠東義師的,與叛逆同罪,殺!」 「任何居民敢于窩藏叛黨份子,與叛逆同罪,殺!」 「任何居民敢于不服從命令,拒不開門接受搜查的,與叛逆同罪,殺!」 ······ 在紫川家族的正式史料上,關于帝都流血夜的記載只有寥寥幾行: 「帝國歷七七九年三月二十六日,夜,原家族總統(tǒng)領楊明華于帝都發(fā)動叛亂。 遠東軍副統(tǒng)領帝林奉總長紫川參星令入城平叛。午夜,大雪紛飛。楊明華敗亡。 天明時分,三萬個人頭落地。若干誤傷?!?/br> 但對于親身經(jīng)歷了那一晚的慘劇而活下來的人們來說,無疑是一輩子都揮之 不去的噩夢。 當古雷和白川來到帝都大街上之時,場面已經(jīng)完全失控,三五成群的已經(jīng)殺 紅了眼的亂兵叫囂著,任意搶砸商鋪,襲擊行人,看到哪個地方有錢有漂亮女人 的,就大吼一聲「這是叛黨的秘密基地」,隨即破門而入,接著就是男人的慘叫 和女人的尖叫。 雪花輕輕的飄落聲中,喊殺聲,馬蹄的轟鳴聲,激烈的兵器交擊聲,臨死的 慘叫聲,婦女的哭泣哀求聲,平民的呼救怒罵聲,燃燒房屋的坍塌聲,還有那鋪 天蓋地的「萬歲」聲,混合在一起,仿佛一卷萬籟的地獄繪圖,滴著鮮血在古雷 和白川等人面前徐徐展開。 「這是···遠東軍?!」 古雷緊握著雙拳,面色可怕地看著眼前正發(fā)生的各種慘劇,視線落在了那熟 悉的制式鎧甲上,半年前,他還正穿著遠東軍的軍服隨和紫川秀與魔族大軍作戰(zhàn), 但沒想到再一次見竟會是在這種場面下。 回想起紫川秀在遠東軍擔任將領時候,遠東軍士兵軍紀是何等的嚴明,現(xiàn)在 眼前的這些正在jianyin擄掠的家伙,別說是軍人,就連人的稱號也配不上。 「是那個帝林帶回來的人?!?/br> 白川恨聲道,火光照耀中,她握著長劍的手指關節(jié)已經(jīng)泛白,顯然也對眼前 的一切驚怒到了極點。 「那個帝林不是楊明華的人嗎?」 古雷一下子沒轉(zhuǎn)過彎來,畢竟在常人眼中,帝林一直都是總統(tǒng)領楊明華忠實 的走狗。 「他是總長派去的臥底,楊明華本想靠他帶回來的五萬大軍對付哥應星統(tǒng)領, 卻沒想到帝林臨陣倒戈,直接干掉了他和他的親衛(wèi)隊,現(xiàn)在斯特林副統(tǒng)領率領著 禁衛(wèi)軍出城追繳逃跑的叛軍武裝,大人坐鎮(zhèn)中央軍大本營,而在城中圍剿叛黨 余孽的就是帝林!」 白川簡單解釋道,其實不僅是古雷,當紫川秀終于將多年來的計劃告訴她和 其他下屬之時,就連她也感到震驚,帝都以前表面的平和之下,不知道有多少暗 流涌動,不知道有多少陰謀算計,忠誠與背叛,只有到最后一刻才會真正明白。 「你們幾個,是做什么的?」 「嘿嘿,看那個小娘們,大奶翹臀,還拿著兵器,一定是叛軍,兄弟們快把 她抓起來好好審問審問,其他幾個男的都殺了,把他們身上所有贓物都收繳了?!?/br> 就在這時,只聽幾聲呼喝,已經(jīng)有一群亂兵發(fā)現(xiàn)了古雷幾人,當看到白川之 時,頓時眼中一亮,舔了舔嘴唇不懷好意地向他們包圍過來。 古雷心中暗叫不妙,偷眼看了看白川,就見她滿臉的冷酷,美眸中透露出了 毫不掩飾的殺意。 「古雷隊長,白川旗本,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那幾個一起前來營救古雷的近衛(wèi)隊成員也早已對亂軍的暴行義憤填膺,紛紛 執(zhí)起手中的兵刃,躍躍欲試道。 「這次以將古雷隊長送到指定地點為優(yōu)先,不過若有人阻攔,殺!」 白川冷冰冰道,寒光一閃,一名嗷嗷叫著向她沖來的亂軍的人頭落在了地上。 「可惡,臭婊子竟然殺我兄弟,老子今天一定要干死你??!」 「叛軍份子竟然還敢頑抗,一律殺無赦?。 ?/br> 其他的數(shù)十名亂軍被白川可怕的氣勢嚇得動作滯了一滯,似乎沒想到這個漂 亮女人出手竟如此利落狠辣,但馬上就又怒罵著沖殺上來,飛濺的鮮血興奮劑似 的更刺激著他們狂性大發(fā),眼中除了殺戮和掠奪已經(jīng)沒有其它東西。 ······ 中央軍的會議大廳里鴉雀無聲,帝都城內(nèi)最大的武裝部隊的指揮者們臉色蒼 白,眼中布滿血絲,傾聽著外面遠東軍開入中央軍大本營的口令聲。 大群的士兵涌進來包圍了會場,中央軍軍官們本來蒼白的臉色變成了慘白, 望向紫川秀的目光讓他想起了見到狼的兔子。 身著副統(tǒng)領深藍色軍官制服的帝林出現(xiàn)在門口,經(jīng)過一夜的激戰(zhàn),卻異樣的 精神,極度女性化美麗的面孔上沾了幾點血漬,看起來十分的「妖艷」。 「大哥,辛苦了!」 紫川秀迎上去笑道,三年來,這是他次公開叫帝林「大哥」。 「你也是啊,阿秀,把你的人都叫出去吧?!?/br> 帝林也對紫川秀一笑,等到羅杰明羽等紫川秀的部下撤出會場后,他輕蔑地 掃了一眼惶恐不安的中央軍軍官們,遠東軍的士兵立刻如狼似虎地撲了上去,把 所有的中央軍軍官都捆得嚴嚴實實。 「根據(jù)總長大人令旨,中央軍眾軍官跟隨楊明華作亂,罪大惡極,本代理監(jiān) 察長下令,中央軍自副旗本以上,全部處決!」 往中央一站,帝林一揮手大聲下令道,此言一出,會議室里頓時像炸了鍋, 喊冤聲震天。 「冤枉??!我們什么都沒干??!」 「帝林大人,開恩??!」 「我們昨晚好好的就是坐這里而已啊。」 「大哥,他們真的什么也沒有干?!?/br> 紫川秀站在一邊聽得呆了,急忙上去拉住帝林道。 「阿秀,這是總長的意思?!?/br> 帝林絲毫不為所動。 「但他們今晚什么都沒干,罪不至死啊···」 「他們的罪就是他們什么都沒干,手里握著十幾萬軍隊,卻在這里坐著觀風 望色,任哪邊贏了都不會放過他們,而且你確定他們之中沒有想為楊明華報仇的? 那個時候個倒霉的就是你我?!? =站=—— =м.īīāńū.íΝ=—— =站=—— =.īīāńū.íΝ=- 發(fā)送郵件īīāńū.ō 帝林冷笑,說到最后兩句時,刻意湊到紫川秀耳邊壓低了聲音。 「我發(fā)過誓要擔保他們的,無論如何,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被屠殺?!?/br> 紫川秀深吸了一口氣。 「總之這是總長的令旨,現(xiàn)在我是代理檢察長,在執(zhí)行任務,阿秀,你讓開!」 「大哥??!」 紫川秀的一聲哀號,叫的帝林也心軟了一下。 「好吧,一個鐘頭,我給你一個鐘頭去向總長求情,如果總長不答應的話, 你也沒必要回來了?!?/br> 似乎是被紫川秀的真心打動了,帝林沉思了一下,點頭道,話音未落,紫川 秀已經(jīng)往外跑,在門口搶過一個騎兵牽的戰(zhàn)馬,往總長府方向急沖。 「大人,現(xiàn)在怎么做?」 帝林的親衛(wèi)隊長哥普拉疑惑道。 「殺。」 帝林望著紫川秀離去的背影,平淡道。 (八) 「這邊走!」 不知道已經(jīng)擊退了幾波亂軍的襲擊,渾身都沾上了血的古雷和白川等人飛快 地在帝都燃燒的大街小巷里穿梭著,刺鼻的血腥味和火焰焦味迎面而來,所過之 處地上躺滿了在這場圍剿「叛黨余孽」的行動中慘死在的亂軍屠刀下得平民尸首。 不停地突圍和奔跑,即使身強力壯的古雷此刻也感到有些疲累,他不知道白 川究竟要把他帶去哪里,但他沒有去問,因為無論怎么樣,他都知道紫川秀和白 川一定不會害他。 腳下一個踉蹌,像是提到了什么,古雷回頭看了看,又是一個一絲不掛的已 經(jīng)死去多時的少女,雙腿大開著仰躺在地上,潔白嬌嫩的肌膚上布滿了傷痕淤青, 到死都大睜著的雙眼中流著血淚,嬌俏的臉蛋痛苦地扭曲著,不知道在生命的最 后曾遭受了多大的凌虐。 古雷眼中一黯,但他除了感到憤怒和悲傷之外,什么都做不了,就連他自己 也不過是一個正在用盡全力掙扎求生的人而已,隨著體力的下降,連自保也變得 越來越困難,就算能夠?qū)Ω兑幌卵赝九牡降娜齼蓛傻牧闵y軍,他和白川也根 本無力阻止慘劇的發(fā)生。 而有能力阻止今夜這慘絕人寰暴行的那些人,那些立于家族最上層的家伙, 究竟又都在干什么呢? 古雷的心中自然的產(chǎn)生了這個疑問,如果是家族的敵人攻進城中,也許這樣 的慘劇難以避免,可是在今夜,無數(shù)的無辜平民卻這樣慘死在了家族軍隊的刀刃 之下。借著「圍剿叛逆」的大義,做出的卻是這樣殘暴的獸行。 如果叛亂的楊明華是惡,那所謂手刃了叛軍保衛(wèi)了家族的帝林和他在城中胡 作非為的手下又算什么呢? 原本應該保護平民的這些家伙,究竟保護了什么呢? 古雷感到胸悶的厲害,他不知道總長也好,紫川秀也好,那個帝林也好,這 些家族的大人物,究竟有什么盤算,也許他們的目光更長遠,看到了很多他根本 無法理解的事物,可是一條條無故的生命隨著一聲聲滲人的凄厲慘叫被自己家族 的軍隊殘忍奪走,難道這也是可以接受的嗎? 「不要?。?!求求你們,不要傷害我的孩子??!放過我們吧!!」 就在這時,一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將古雷從陷入泥潭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他下意識朝聲音傳來的地方望去,就見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妙齡女子被一群嘿嘿 yin笑的亂兵七手八腳地按在地上,用力地撕扯著她身上僅剩的衣物。 在另一邊是一個男人的尸身,被砍下的頭顱滴溜溜地滾到了路邊,傷口里還 不斷噴涌著炙熱的鮮血。一名亂兵的手中還拎這一個正哇哇大哭尚不足月的嬰孩, 拿刀子作勢在那孩子粉嫩的臉上比劃著,聽著地上那少婦苦苦的哀求,然后哈哈 大笑。 「哈哈,想要這個小崽子的性命,就好好服侍我們吧,服侍地大爺們舒服了, 就不追究你丈夫的叛逆罪行了,哈哈哈哈?!?/br> 一名看起來為首的亂軍分開了那少婦的雙腿,也沒有任何的前戲,粗黑的玩 意靠著一股蠻力就這么狠狠插入了那少婦還干燥的下身,然后毫無憐香惜玉之情 地蠻橫抽插起來,劇烈的疼痛頓時讓那少婦慘叫起來。 「不是的!一定是搞錯了!我丈夫不是叛逆!??!唔···唔唔唔唔···」 那少婦忍受著被丈夫以外的男人侵入的痛苦,一邊抽泣一邊努力辯解著,可 話音未落,就有一根roubang猛地插進了她張開的小嘴之中大力聳動起來,讓她只能 發(fā)出沉悶的唔唔聲,梨花帶雨可憐無助地模樣又讓圍著她的亂軍爆發(fā)出一陣哄笑 聲。 「竟敢反抗我們這剿滅叛逆的義師,還敢說不是叛逆,哦哦,好爽,xiaoxue好 緊,真快把老子的命根子都夾爆了。」 兩名叛軍一前一后地快速在那少婦的身上挺動著,舒爽地連連倒吸著冷氣, 那少婦哪里經(jīng)得起這般暴虐,不一會兒就翻起了白眼,秀麗的嬌顏變得無比慘白。 見到這一幕,古雷頓時齜目欲裂,白川也怒地全身發(fā)抖,兩人對視了一眼, 都從對方的眼中見到了那已經(jīng)快要將胸膛炸裂的怒火,無需多言,現(xiàn)在兩人所想 做的事情就都只有一件。 「你們在干什么,竟敢做出這樣的惡行,你們還是家族軍人嗎?」 在白川和古雷行動之前,忽然間一陣清脆的馬蹄聲由遠而近,一個憤怒的女 聲呵斥著,揮舞著馬鞭,旋風一般沖到了那群亂軍面前。 這女子看起來三十歲上下,五官清秀,舉手投足間都顯得極為精明干練,一 張冷冰冰的標致臉蛋上此刻柳眉倒豎,飽滿高聳的酥胸因為巨大的怒意不斷快速 起伏著。 「那是···哥珊處長!」 「你認識那女人?」 見到白川略帶驚訝的反應,古雷好奇問道。 「大人現(xiàn)在是行政處副處長你應該知道吧,她就是大人現(xiàn)在名義上的直屬上 司?!?/br> 白川一如既往地淡淡解釋道,古雷立刻恍然大悟,想起了紫川秀有一段時間 嘴里一直嘟囔咒罵的那個可惡的「老處女」。 「難道帝林就是這樣放縱你們的嗎,你們的眼里還沒有有軍紀國法?簡直禽 獸不如,我一定會向總長投訴。」 那女子眼見那少婦被亂兵肆意蹂躪的慘狀,薄薄的嘴唇氣的直哆嗦,手里的 馬鞭指著那群亂兵就是一通怒責,從自己家中一路騎馬去總長府的路上,她早已 看到不少亂軍惡行,現(xiàn)在又見他們正當著自己面前凌辱婦女,哪里還按捺的住, 一股熱血上腦就駕馬直直地沖了過來。 「你這臭娘們誰???過來擺一張臭臉給誰看?。俊?/br> 「老子在圍剿叛逆余孽,擅自妨礙公務,想找死嗎?」 「這女人一定也是叛逆,別讓她跑了?」 「嘿嘿,正愁一個女人不過癮,沒想到還有親自送上門的,還是個挺標志的 娘們,前凸后翹的,真是不錯。」 「弟兄們,把她從馬上拉下來!」 那群亂軍眼見一個女人孤零零地跑到他們面前對他們指手畫腳,雖然聽她的 口氣好像很不一般,但現(xiàn)在滿是獸性的他們又哪里會怕,立即爆發(fā)出了一陣哄堂 大笑,視線落到那女子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