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殺(小周與小白與大白)
暴雨才將將停住,御花園已經(jīng)變得潤澤,從北門到國子監(jiān)的路上,細(xì)碎的鵝卵石被洗的濕漉漉,泥地被雨水泡的發(fā)脹,黏膩而潮濕。 一雙靛藍(lán)白底的靴子快步穿過御花園,濺起許多泥點,把水藍(lán)的袍角弄的污漬點點,然而這人走的極快,雖然撐著油傘,但是半邊身子已經(jīng)濕了,等到他趕到國子監(jiān)門邊上,已經(jīng)有些狼狽,淡黃的油紙傘收好之后,露出一張年輕的臉來。 這是19歲的周仕蓮。 他立在門邊,看著里面空蕩蕩的教室,心下有些落寞,他思人心切,抱著今日國子監(jiān)也要上課的心思趕來,但是仔細(xì)想想,這些皇子公主,多是嬌生慣養(yǎng),子時的這場暴雨,下的如此大,他們自然不會來了。 周仕蓮手里一松,整個人靠在身后的紅色漆柱上,他一雙眼睛望向雨后的天空,在紅色的屋檐裁剪之下,這片天空帶著淡灰,霧蒙蒙的,微涼的空氣中彌漫著一絲冷氣。 忽然,一聲輕笑從紅墻外,在空曠安靜的國子監(jiān)里回蕩,周仕蓮聽出這是白昭恩的聲音,三步并作兩步,往門口走,接著,聽見另一道低沉威嚴(yán)的聲音。 “昭恩,怎么光著腳到處走?” 周仕蓮猛的頓住,艱難的轉(zhuǎn)身,走回放傘的地方,傘尖下聚積了一灘水,周仕蓮捏住傘柄,把傘提起來,又放下,墻外已經(jīng)傳來驚呼,宮女侍從凌亂的腳步聲響起,接著,一道明黃色的身影踏入了國子監(jiān),先帝白斂抱著白昭恩,深沉可怕的氣息中竟然帶著一點寵溺。 白斂把白昭恩的上衣袖子挽起,露出磨破了皮的手肘,身后的宮女急急的去取藥膏,還沒返回,于是白昭恩臟兮兮的腳底踩在白斂的龍袍上,整個人窩在先帝懷里,毫不在意手肘傷口,反而去摸白斂的嘴唇。 “胡鬧?!?/br> 白斂不去攔他,一雙威嚴(yán)鳳眸看向周仕蓮。 周仕蓮一個激靈,立刻跪下行禮。 “在這里做什么?” “回稟陛下,微臣以為今日仍要伴讀,因此……” “今日休沐,你回去吧?!?/br> “多謝陛下,陛下萬福金安?!?/br> 那柄油紙傘被周仕蓮抓著,不甘不愿的滴下水珠。 他低著頭退下,還能聽見父子倆交流的聲音。 “爹爹,他是誰?” “大概是你某位哥哥的伴讀?!?/br> “那昭恩以后也會有嗎?” 周仕蓮?fù)说倪h(yuǎn)了,便沒有聽到光宣帝白斂的回答。 那個時候,白斂說。 “伴讀?昭恩不需要那種東西。” 這段記憶有些久遠(yuǎn),當(dāng)時的光宣帝白斂也正值壯年,在他的設(shè)想里,他還有許多抱負(fù)要施展,岐國那些年里兵強馬壯,滿朝文武全都被白斂的雷霆手段震懾,他早就擬好詔書,要封白昭恩一個逍遙王爺,不必搬離宮中,但也仍然享有封地,他想不到幾年之后他就會英年早逝,更想不到,他那天真爛漫的傻白甜兒子,會扶著他人的偉岸性器,主動吞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