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谷(下)
白昭恩坐在竹椅上,斷掉的那條腿放在矮凳上,阿萊已經(jīng)去請他的師父了,說是讓白昭恩在這里等他們來給他治療。 白昭恩自然同意了,他入谷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個隱士師門確實建在盆地中,四處都是綿延的山峰——江南少見高山,此處猛的拔地而起一座座小山,很是特別。 如果不是遠(yuǎn)離人群,立在江水分流的一條河邊,自然早就會被人發(fā)現(xiàn),而且對于白昭恩來說,他從北方一路南下,所見景色變化繁多,對于南方這些小山,很有些看不上,因為南方平原太多,所以一點拱起的丘陵,也可以叫做山了。 ——白昭恩不覺得阿萊所謂的師叔有什么本事,所謂命理卦象都是虛假的,他甚至極端的厭惡道佛兩家,這兩個教派給他帶來的最多的問題就是,征兵的時候,總有人跑去當(dāng)和尚,一邊躲掉徭役,一邊又可以免除賦稅,這對白昭恩來說非常的添堵,這批青壯力躲著吃白飯,就意味著為了維持國家的運轉(zhuǎn),需要其他人承擔(dān)更多,但是憑什么?憑什么你進了寺廟,就可以高枕無憂? 然而這個毒瘤是父皇也沒能動手拔除的,因為這顆毒瘤攀附著帝國的心臟,不可以貿(mào)然拔除。 如果可以,白昭恩會立刻毀掉所有的寺廟,對于不能產(chǎn)生實際價值,反而要求他人供奉的東西,就算是真的神,白昭恩也要打碎他們的石像,用來做鋪路的地基。 但是,這個師門,還是可以看上那么一兩眼。 能夠成功使得隱士出山的帝王,總是能在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當(dāng)然,前提是那得是真正的隱士。對于這個師門,白昭恩的判斷還未定下,他現(xiàn)在只是覺得這個師門有那么些意思,在如此地方維持一個師門的運轉(zhuǎn),其中自然得有些門道。 但是,白昭恩是有些不爽的。 因為這個地方在岐國地圖上并未標(biāo)記出,這也就意味著這一門師徒,不知道逃了多少年的稅。 岐國的賦稅并不嚴(yán)苛,尤其是在白斂派出去的船隊尋回土豆、玉米之后,更是大大的解決了以往食物不夠的問題,又加上改造水渠等,岐國百姓如果不是好逸惡勞,不可能餓肚子。 更何況父皇還推行了布醫(yī)局,每個片區(qū)都出錢供養(yǎng)一個布醫(yī)局,挑選聰明又自愿學(xué)醫(yī)的孩子,學(xué)成之后返回家鄉(xiāng),在當(dāng)?shù)匦嗅t(yī),而他們的學(xué)雜費包括日后的生活費等全由當(dāng)?shù)匕傩蘸蛧鴰旃餐Ц?,幾乎是保證了每個片區(qū)的百姓生活。 就算這樣,還是有人要逃稅,對于白昭恩來說,一個師門都逃稅,其實也不算多,只是他想到許多富商甚至皇親國戚也在這方面“各顯神通”,心底明白這些人覺得白斂死了,沒人再壓得住他們,所以才囂張起來。 歸根到底,自然還是看不起他。 白昭恩越想越氣,連帶著對這個師門的成見不受控制的冒了出來。 因此,當(dāng)他冷著聲音,挑剔的對面前的青年說出,“你能治什么病的時候。” 是沒想到會看到眸含春水,水波瀲滟的一雙眼睛的。 這雙眼睛不像是一個男人的眼睛,白昭恩和之視線相對,怒氣先下了半截,只是用手背撐著下巴,薄唇開合著說道:“阿萊年紀(jì)也不小,怎么會有你這么年輕的師父?” 對方彎著眼睛,卻并不說話,只是張開嘴,露出里面殘缺的舌根。 這人竟然沒有舌頭。 白昭恩的雙眼因為驚訝而瞳孔微縮,他的語氣不由自主的變得柔和了起來,詢問阿萊,“這是怎么回事?” “師父一直就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不過你可以叫師父姜離?!?/br> 阿萊將背著的藥箱取下打開,露出里面粗細(xì)不一的長條,它們被布條仔細(xì)的包裹起來,洗的發(fā)白。 姜離的頭發(fā)束成一股垂在腦后,被四個環(huán)扣從上到下扣住,他朝著白昭恩俯身下去的時候,一頭烏發(fā)順滑的散開,又被環(huán)扣束住,只在肩頭形成漂亮的形狀。 第一個環(huán)扣被一根簪子固定住,后面幾個環(huán)扣則靠著靈巧的機關(guān)固定在姜離頭上。 白昭恩看的出神,身下的姜離輕柔的按壓他的肌rou,慢慢的向他骨折之處按過去,只是因為手法太過輕柔舒適,白昭恩毫無所覺,直到猛烈的疼痛襲來,讓他忍不住大叫一聲。 這之后,阿萊遞來長條,姜離快速的為白昭恩固定住腿,捏著一方絲絹,起身想要為白昭恩擦去額頭上的汗珠。 白昭恩硬生生的忍著疼,也不去阻止他,只是對方捏著袖擺的姿勢溫婉柔順,讓白昭恩多看了好幾眼。 姜離為他擦掉汗水,正要離開,卻被白昭恩抓住了手腕。 那雙水一樣的眼睛安靜的,順從的任由白昭恩動作。 白昭恩捏著手里的腕骨,舔了舔唇。 他手上一使勁,就把姜離拽入了懷中。 白昭恩哼笑一聲,對著懷里比他高出一個頭的姜離說道:“美人,這么多年就不覺得寂寞嗎?” 姜離并不反抗,只是默默的搖了搖頭。 他伸手輕撫白昭恩的臉頰,任由白昭恩戲弄。 “但是美人,我見到你,可就覺得寂寞了,”白昭恩話還沒說完,就猛的一低頭,親了上去。 津液交換的聲音在房屋里響起,阿萊呆呆傻傻的站在一邊看著,他面紅耳赤,像個木頭。 白昭恩一條腿還傷著,不能動彈,便只是伸手一拽,把姜離的腰帶抽掉,姜離一身衣服便立刻散開,一身晶瑩的肌膚露了出來。 ——這美人倒是知情識趣。 白昭恩想,把這人帶回去,塞進御醫(yī)里,夜間留著伺候,倒也是爽極。 他還是思索,卻見姜離已經(jīng)跪伏在他膝上,對著他的手一點一點的舔舐起來。 姜離的舌尖是粉的,比不得白昭恩的紅艷,卻在舔舐白昭恩瑩白肌膚的時候,呈現(xiàn)出別樣的美感,他一點一點的舔上去,主動的握著白昭恩的手撫上自己的身子。 白昭恩拽著他的發(fā),將人扯到胯下。 “舔吧?!?/br> 他胯下的東西也是極為雄偉,看著眼前的美人吃不下,還體貼的捏著姜離的下巴抬了抬,“不急,都是你的,慢慢吃?!?/br> 這句話說的倒好像他還在自己的行宮里似的。 姜離吞吃的辛苦,只能含著一半兒,另外半截留在外邊兒,被他用雙手揉捏擼動,白昭恩自己不動,全讓姜離伺候,半柱香之后,他喟嘆一聲,射了出來。 他看著姜離有些狼狽的吐出jingye,性致又被勾的半起。 他全然一副要施人雨露的姿態(tài)了。 白昭恩放松的往后靠著,一身憊懶皮rou從半遮半掩的衣物里鉆出些許。 “自己坐上來動吧?!?/br> 他的意識更加模糊,看著姜離分開雙腿,跨坐上來之后,意識全被身下的爽快吸走,陷入渺渺云煙之中去了。 “他睡著了?” 眼上蒙著緞帶的男子手上拄著細(xì)長的紫竹,他靠著對房屋布局的記憶走到白昭恩床邊,對方早已經(jīng)在半刻鐘之前睡著,而姜離正跪坐在他身旁,給他行針。 一個是瞎子,一個是啞巴,交流起來本該有許多障礙。 但是,這兩個人,乃是難得一見的雙胞胎,他們彼此之間心靈感應(yīng),因此竟然可以跨越這種障礙,進行交流。 “他想上你么?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你愿意嗎?” 姜離點了點頭。 聞人赫笑了一聲,“唔,換做是我,也很難拒絕?!?/br> 他這樣說著,卻伸手摸向白昭恩胯下,他的手指碰到硬物,在硬物周邊摩挲了一下,“這是怎么了,這么大的東西塞進去,不怕?lián)螇膯幔俊?/br> 姜離拉過他的手,在他手心慢慢寫字。 “這樣嗎,我明白了?!?/br> “不過,先讓龍羽和他走吧,陛下身份尊貴,函谷如果不能拿出誠意,他不會收下的?!?/br> 阿萊立刻應(yīng)聲,“那我就去叫龍羽師兄啦!” 他快步跑開,年紀(jì)輕輕,輕功的造詣卻已經(jīng)隱隱壓過劉玲君一頭,不過幾個騰挪就到了一處石屋前。 “龍羽師兄,師叔說,讓你先出山呢。” 擺弄著繁復(fù)機械和圖紙的青年抬起頭來,他有一張過于陰郁的臉,眼窩深邃,帶著一點頹唐的俊。 他膝蓋之下空空如也,身下的輪椅卻十分靈活的移動起來。 “知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