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我只是為了找點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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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康與任清歡看似相敬如賓,實則貌合神離。在任清歡因抑郁而自殺之前,沈閱就知道:父母之間沒有感情;不論是愛情,還是親情。 在撞見父親與男人偷情之后,沈閱曾經(jīng)猶豫過,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母親。他嘗試著旁敲側(cè)擊地提醒母親,奈何任清歡出院之后的精神狀態(tài)一直不好,對生活失去興趣的她,也無心關(guān)注其他的人和物。 最終,讓沈閱放棄直接告訴任清歡“你男人在與別人偷情”的原因,不是任清歡過于孱弱的身體,而是他無意中看見,母親與管家交握在一起的十指。 不僅如此,還有從一層管家臥室里走出來的母親,還有輕聲喚母親名字的管家……當然,比起沈嘉康,這兩個人小心得多,至少沒有被沈閱看見他們偷摸行茍且之事。 可是,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沈閱仔細回憶過往,想要從中發(fā)現(xiàn)一些蛛絲馬跡,奈何他毫無頭緒;而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他此前從未真正地關(guān)心過母親。他不知道母親喜歡的食物,也不知道母親的愛好;父親亦然。但是,他相信父母對他也一樣——他們不過是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 明明是漠不關(guān)心的關(guān)系,卻也因為思考而產(chǎn)生了好奇:他想知道,母親為什么要做這樣的事情。沈閱記不清知道答案的具體時間,只知道事情發(fā)生在母親狀態(tài)已經(jīng)相對穩(wěn)定的某個深夜——他剛結(jié)束了在父親門口的偷窺活動,手里攥著沾滿jingye的紙巾,準備回三樓去休息,卻在樓梯間撞見了母親:她從一樓來,紅潤的臉上,帶著難得一見的笑容。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樓道里只有微弱的呻吟聲——來自二層最里側(cè)的臥室。 打破沉寂的是任清歡;她用極地的聲音對沈閱說:“太晚了,快回屋休息去吧。晚安?!闭f完,她越過沈閱,往里走去——朝著自己的臥室。 她早就知道?她都知道什么?是只有父親,還是也包括我?沈閱慌張地追過去,拉住任清歡的手臂,三分威脅七分揶揄地問:“大晚上的,您去一樓干嘛?” 他想以此警告母親:我也知道你的秘密。奈何任清歡毫不畏懼。她拉著審閱,走到自己臥室門前,推門走了進去——從始至終,她都沒看過里側(cè)臥室一眼,仿佛那個房間壓根就不存在。 “坐吧?!边M屋后,任清歡便松開手,招呼沈閱,讓他坐在單人沙發(fā)上;自己則面朝沙發(fā),坐在了床尾。 與父親臥室的典雅黑配色不同,母親的臥室是憂郁的藍。然而,不論是那種配色,沈閱都不喜歡。他在沙發(fā)上如坐針氈,不知為何會發(fā)展到這一步。 “我們聊聊吧。”比起拘謹?shù)纳蜷?,在自己“領(lǐng)地”的任清歡,表現(xiàn)得十分從容。 “有什么可聊的?”沈閱問。 任清歡莞爾:“聊聊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在二層做什么?” 沈閱嗤笑:“那您大半夜的不睡覺,在一層又在做什么?” 任清歡“咦”了一聲,略顯詫異地答道:“我以為你是知道的呀?!?/br> 沈閱冷哼,不屑反嘴道:“我以為您也是知道的。” 而后,又是片刻無言。這一次,主動開口的是沈閱;他問自己的母親:“喬叔他……對您很好?” 任清歡說:“是的,非常好?!?/br> “比我爸還好?” 任清歡沒有回答。沈閱自知這個問題的無趣,于是換了一個更有趣的問題:“你們……會……zuoai嗎?”最后三個字,他說得很輕。 任清歡啞然失笑,但是也給出了答復(fù):“至少不會讓你看見?!?/br> 果然,她全都知道。聽到這個答復(fù)之后,沈閱頓時覺得手里的紙團非常燙手,可是又沒法立即丟掉;他只能攥緊雙手,問出那個好奇許久的問題:“您這樣做,是為了……報復(fù)父親嗎?” 任清歡嘆息道:“我這樣做,是因為在我最冷的時候,只有他,愿意來溫暖我?!?/br> 沈閱看著母親,急切地問:“是父親讓您感到寒心嗎?” 任清歡沒有回答,但是,沈閱從她的苦笑中得到了答案,于是羞愧地低下了頭——不僅是父親,讓母親心寒的,還有他。 “沈閱啊,我們的出身,注定了我們要有這樣的家庭?!比吻鍤g說,“我和嘉康……本就是為了家族利益,才進行的結(jié)合。我不快樂,是我自己想不開,與嘉康,與你,都沒有關(guān)系。 “你現(xiàn)在還小,不過,也要盡早地明白:只要你還在這樣的家族里,就沒有權(quán)利決定自己的婚姻。但是,就算你不能選擇與誰結(jié)為伴侶,也要盡量選擇一個讓自己快樂一些的活法?!?/br> “跟喬叔在一起,”沈閱問,“您會比較快樂一些嗎?” 任清歡似笑非笑,輕輕答道:“至少,會覺得死了有些遺憾吧?!?/br> 末了,沈閱還有一個問題,需要向母親求證:“您知道‘孔敬之’嗎?” 任清歡凝眉不解道:“知道啊。他……怎么了?” 沈閱觀察著母親的表情,不太相信她一無所知:“他們……只是朋友嗎?” 任清歡的表情,從困惑到驚愕,隨即又恢復(fù)到往日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淡然回道:“至少在我和嘉康結(jié)婚以后,他們看起來,只是朋友。” 原來如此,難怪父親只鐘情二十歲上下的替代品,沈閱茅塞頓開:與沈嘉康年紀相仿的孔敬之,只在沈嘉康結(jié)婚之前是“他的敬之”。 “所以啊——”顧盼搖晃著沈閱的腿,讓他不要再繼續(xù)發(fā)呆,“你mama到底什么態(tài)度?。俊?/br> 沈閱從深思中清醒過來,他嘆了口氣,略顯敷衍道:“她不在意這些。” 顧盼吹了個口哨,心說有錢人的生活真是華而不實且胡鬧??!他追問道:“那你呢?你也不在意?” 沈閱笑而不答,但是顧盼知道:他也一樣不在意,甚至比他老爹還亂搞。不過,顧盼只是一個窮人,他的生活充滿了目的性,所以他用自己的思維去想沈閱,認為富人行事再荒唐也一定會有原因。于是,在腦補了一出豪門恩怨的大戲之后,他飽含期待地問沈閱:“所以你監(jiān)視他,是為了替你媽報仇,讓他名譽掃地,而后凈身出戶嗎?是這樣嗎?” 然而,沈閱嗤笑過后,給出了一個極為無趣的答復(fù)—— “不是。生活如此枯燥,我只是為了找點樂子。”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