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更隔萬重山
驀然聽了這話,疏雨面上露出幾分驚愕來,她不敢置信地望著側(cè)目拆魚的岑聞,岑聞見她不接話,又一副無措的樣子,勾起了嘴角,說道:“開玩笑的,今日吃的是溪圓的席面,jiejie想的自然是從前四人相處的日子?!?/br> 說完,夾了幾塊剔好的魚rou,放進疏雨盤中。原來這蒸魚是拆給她的,可從前素來都是疏雨給她拆魚rou,今日卻反了過來。疏雨遲疑了一下,也拿起了筷子,夾了一塊,幾下剔完,就要放進岑聞盤里。 卻見岑聞抬手擋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對她說:“不用,jiejie夾了自己吃就好。” 見她不接,疏雨心中有些不舒服,她看著默默吃菜的岑聞,問道:“你從前不是最愛這道江團嗎?怎么…只顧著給我夾…?” 岑聞聽了這話,筷子停了一下,磕在牙齒邊,她輕咬著,沒有抬眼地說:“從前是喜歡,后來忌口,總是吃不到,便也就沒那么喜歡了?!?/br> “再者說,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做了側(cè)室,不就應(yīng)當伺候主母嗎,哪有讓主母反過來伺候我的道理?” 疏雨聽了主母兩字,只覺得異常刺耳,她呼吸一窒,筷子就停在了手邊,腦子里亂哄哄的,一會兒想,她為什么忌口,是常常抱病嗎,一會兒又想,她言下是否有所指,說的是魚,還是自己。 但想來想去,最后想到的卻是,她真的恨我。 岑聞這幾日的行徑,擺明了是要讓疏雨時時想起兩人早已決裂,然后心生難堪,她心頭涌上一股無力來,想長嘆一口氣,卻又不想被岑聞探到自己一絲無奈與不自在。 聞兒性子變了不少,話少了,望著自己的時候,眼睛里都是凌厲,每說一句,便是在用刺刃來剜她的心。但既是自己先拋下了她,虧欠了她,那她要朝自己討什么,自己都愿意照單全收。 可疏雨心里頭還有幾分不確定。她不確定的,是岑聞對自己是否還有幾分心意,若她進李家的門,是要兩人就此糾纏不休,那她們的處境,不會比當日好多少。 思及此處,疏雨不愿再多想,裝作無事般地給岑聞夾菜,只是終究沒再夾那口魚。 在回府的馬車上,趁岑聞在閉目養(yǎng)神,疏雨才敢仔細看她。她瘦了,下頜瘦得只剩一道略有弧度的線,疏雨想伸手去碰碰她鬢邊,但也只是想想,于是她挪開了視線,偏頭靠著車壁,她想到溪圓同她說的那句:“前些日子,你們兩人都瘦得狠了,今日見著了,才算是有點人氣兒?!?/br> 她想,是的,她只有挨著岑聞,才不至于麻木含混。 夜里,疏雨睡下了,睡夢間,卻感覺有人撩開了她的帳子,她雖看不見,卻能感覺有人在細細端詳她,手掃過她的額前和鼻間,有木樨香縈繞在鼻間,然后那手不再停留,伸手來解她寢衣的結(jié)扣,這味道,只消一縷,她都能知道誰。 于是她驚醒了,猛地睜開了眼,手往自己寢衣前一捉,一轉(zhuǎn)頭,便捉到了一雙點漆星目,此時帶著幾分玩味地靠坐在她床邊正凝著她,幾綹頭發(fā)垂下,混雜在疏雨的發(fā)里,那手還被她緊緊握在手里,發(fā)絲相纏,素手交握,倒有幾分纏綿的意思。 疏雨趕緊放了手,看著面前人將發(fā)全散了,松松披著件袖衫,看起來空落落,有些形銷骨立的意思。她心疼地望著,下意識地想叫她進來暖暖,被子都拉開了,卻又想起兩人早已不同往日,于是又放下了手,平復(fù)好情緒,開口問道:“這么晚了,你來做什么?” 岑聞輕笑了一聲,像是笑她明知故問,又像是笑她毫無防備,這笑聲促狹而曖昧,叫疏雨不由地緊張了起來。 岑聞不答,脫了鞋履,將帷帳拉緊,外頭溶溶月色徹底被掩在了身后?;璋抵?,疏雨感覺到她堅定地拉開了被子,貼了進來,身子帶著幾分涼,可湊在她耳邊的氣息又熱燙得很,然后聽到一句:“自然是,來伺候主母。” 疏雨反應(yīng)過來,想往床外躲時已來不及,岑聞早已湊到她身前,如當日一般揉蹭著她胸前,兩人靠得極近,腿挨著腿,可岑聞的臉卻不挨著她的臉。 疏雨寢衣里只剩一件抹胸,岑聞手上力道又比當年要重,好似要將她一顆心揉出來似的,掌心貼著胸乳頂端,使著力,往左右揉去。絹質(zhì)布料蹭過她的胸乳,叫她有幾分難受。她不喜歡這樣,岑聞的動作不帶一絲憐惜與愛意,她心中又怕又痛,于是她一把將岑聞的手掌捉住,使勁說:“別這樣?!?/br> 岑聞恍若未聞,掌心溫熱,緩緩揉弄著。疏雨發(fā)了狠,她不想這般,兩人如今是在李府,不是從前的吟秋榭,卻比從前要更荒唐。于是她兩手握住岑聞的手攥在腰側(cè),不讓她再動手作弄自己。 岑聞也不和她較勁,手上松了力氣任由她攥著,半晌,輕輕說一句:“松手吧jiejie,我知道了?!?/br> 疏雨慢慢松了手,她掌心有些汗,不知是她的還是聞兒的。松手的瞬間,她生怕聞兒又會不管不顧地靠過來,于是趕忙伸腿就要下床去點燈。結(jié)果就在她將腿神想床下的一瞬間,她感覺岑聞的身影猛地沉了下去,兩雙手牢牢把這她的腿,一雙細腿鉗了進來,然后便有熱氣撲在自己的褲邊,她驚惶地去拉,可是聞兒早已有了準備,三下五除二就她的褲子拉下了,連同小褲也一起被拉到腿間,涼意加驚懼讓她夾緊了腿。從前兩人都是用手來撫慰彼此,此刻岑聞的手被她夾在大腿中間,動作不得,她以為這般就能逃過。 可她猜錯了,因為她感到突然有軟熱在舔舐她的陰戶,驚喘一聲,她心下狂跳,想要坐起來往后退,卻還是被岑聞一把按住了腿,進退兩難,她下意識喘出了聲,聽到岑聞耳里,像是鬧春的時候被嚇著的貓。 岑聞是鐵了心要作弄她,她感覺聞兒的鼻尖正抵著自己,熱氣呼在腿間,叫她膽戰(zhàn)心驚,帳子里光線實在是不足,疏雨眼前便只能模糊勾勒出個輪廓,眼前看不清,那觸覺便會更清晰。 軟舌舔弄上了rou縫,舔開了一片潮熱,滑膩的嫩rou不過薄薄兩片,被舔得直向兩邊軟倒,舌尖刮過縫隙,順著往上舔,逡巡到了那兩人曾無比熟悉的rou蒂。岑聞先用正片舌頭舔過,她心里邊泛起一片細密的麻意,肚皮往上雞皮疙瘩一片起,身上一陣戰(zhàn)栗,叫岑聞捕捉到了,于是她又用舌尖開始左右舔弄起來,將那rou蒂舔弄得又熱又粘,腿間舔弄出一片水聲,疏雨甚至都不敢去聽,這是她的meimei,是被她拋下,想念又不敢念的人,此刻正埋頭在她腿間舔舐她那最私密,最潮濕的地方,太yin亂,也太難堪了。 岑聞?wù)J真地用唇舌撫弄著蒂珠,卻又覺得太過逼仄,于是細細地從從陰xue舔過,不時往里刺戳,用舌尖去探里頭的褶皺起伏,感覺有清液慢慢向外流,滑膩地叫她幾乎銜不住,于是她又向上去,舌面舔弄自上而下舔弄著,舌頭每每蹭過蒂珠時,都能感覺疏雨腿間一陣輕顫,她從沒經(jīng)受過這一出,從前她都會把手放在meimei脖頸后,輕輕揉著,難耐地勾著,可今天她夠不到,也抬不起手來。她已經(jīng)軟成了一灘月光,被掬作一捧地淌在岑聞的唇舌上。 岑聞清楚她的舒爽在哪里,卻不給她一個痛快,唇舌舔過陰戶,腿根,陰xue,卻遲遲不肯仔細侍弄那顆水淋淋的蒂珠。她舔弄著rou蒂旁邊的腿根,不時輕輕咬上一口,那一口癢癢的,帶著潮氣,讓疏雨忍不住勾起了腿,腳趾難耐地在身下墊的錦被上搓揉,腳趾夾著一角被面,隨著岑聞的動作在錦被上揪出了一道道褶皺。 岑聞終于作弄夠了,將唇舌移到蒂珠上,輕輕用唇舌含住一吮,舌尖輕輕挑過,她作怪地停住,問疏雨:“jiejie,是這里舒服嗎?” 被她舔著那個地方作弄,疏雨已是難堪得緊,自然是緊咬牙關(guān),一言不發(fā)。額頭上是細密得汗珠,嘴唇被自己咬出齒痕,就這樣岑聞還非要問一個答案,她隔幾下就輕輕用小舌戳一下蒂珠,又吹了幾口氣,卻就是不接著舔弄。疏雨那麻癢戳破了底線,便也自暴自棄地喃喃道:”舒服…” 聽到疏雨出聲,岑聞又接著暗聲問:“那要舔這里嗎?“ “要嗎?“ 這兩個字帶著勾人的溫柔,叫人忍不住自己敞開化在岑聞唇舌間。疏雨聽著,只覺得仿佛這不是李家,她不是李家的主母,聞兒也不是側(cè)室,兩人還在她的吟秋榭里,流光白得擾人,兩人在一片白里廝磨撫慰著,當年只是用手,用吻,現(xiàn)在岑聞學會了用那條要人命的舌。 她往下探著,終于摸到了岑聞的頭發(fā),她將那發(fā)絲圈在了手指間,目光渙散而沉淪地,吐出一個:”要…” 于是那顆冷落了一會兒的蒂珠又被人含住了,唇是軟的,細細包裹著蒂周,熱氣裹挾著潮熱,叫她心里都燙了起來;而舌頭靈活地撥弄著rou蒂頂端,左右舔弄著,也會用舌面上下刮蹭。岑聞嘬著一顆rou蒂,嘬出了綿綿水聲,唇舌時而挑弄著,時而含裹著,不急不慢地,但是熱意始終不減。漸漸地,岑聞感覺到夾著自己得兩條腿無意識地開始屈起又收緊,她意識到了,jiejie撐不住了。 于是她舌間加快了舔弄,rou蒂承不住這疾風驟雨不堪地到處歪斜,她用舌面弄著rou蒂的頂,用舌尖去劃過蒂身,手向上伸去,點住胸前一顆茱萸打圈揉弄。她聽到了疏雨似嘆似喘的聲音,又手口并用,用指腹來夾一顆滑膩的蒂珠,揉著,搓著,唇舌繞著弄著。不多時,疏雨便抻直了腰,禁不住地向上挺去,嘴里泄出一聲輕哼,又急又啞,然后那截腰又挨上了床,上面的人細細喘息著,那般暢快淋漓,活像是終于得了水的魚。 疏雨兩臂展開來,胸脯起伏著,露出一點弧度,是剛剛被揉開的抹胸,她輕喘著,看岑聞坐在她身前,便像從前一樣,想伸手也去撫弄她,也讓她快活一番。 結(jié)果,剛剛還同她纏綿廝挨的人,卻一把將她的手隔開,調(diào)笑著,不經(jīng)意說:“我不過賤妾身份,哪里能叫主母來伺候我?!?/br> 她是開玩笑般輕描淡寫的一句,那語氣卻冷透了疏雨的全身。剛出的一身汗,現(xiàn)在感覺全都如雪水一般緊貼在肌膚上,叫她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疏雨心中被澆了個涼透,岑聞卻不顧jiejie如何作想,挪開了一雙眼,直起身來就要整衣下床,疏雨聽到布料摩擦錦被的聲音,抬頭去看。發(fā)現(xiàn)岑聞已挪到了床邊,正在穿著鞋。 “她要就這么走了…”疏雨心里吶吶地想,腿間還留有方才的熱燙,可方才與她交纏的人卻利落起了身,拿起了椅背上的外衫,就要走出內(nèi)間去。 岑聞心里突然落了個空,她坐起身來,就要下床。也許是聽到這動靜了,也許是岑聞本身就還有話沒說,岑聞轉(zhuǎn)過了頭,眸色暗沉沉地,月光都照不進去,她看著疏雨,停了那么幾息的時間,疏雨屏息等著,在等她開口??舍勛罱K只是撂下一句:“jiejie,趕緊歇下吧?!北悴辉俣毫?,轉(zhuǎn)身走了出去,腳步輕得很,都沒留下一點聲響,那衣角翻了幾下,便也消失在了疏雨的視線里。 她走后,屋內(nèi)又更冷清了。疏雨就那么枯坐在床邊,數(shù)著更聲,三更時分,落了一場驟雨,點點滴滴打在椿樹上,地上聚了一堆被打落的木樨,疏雨的心思便也被這雨打得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