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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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悸在公司只負責(zé)岑盎深一人,也是唯一一個可以自由進出岑盎深辦公室的人,大多數(shù)人都以為他受器重,是真正的岑盎深心腹。 但只有岑盎深身邊的幾個人知道,于悸對他而言就是個放在身邊用來隨時用來發(fā)泄性欲的工具。 在所有人在忙碌的時候,于悸被剝得赤條條地被岑盎深按在身下猛cao,在下屬匯報報告時,于悸正水光淋漓地跪在辦公桌下面給岑盎深koujiao。 對于岑盎深來說,于悸也夠安全,干凈,還好掌控,且他又不是自由身,早有把柄在他手里,岑盎司也無心跟他玩什么愛情游戲。 于悸睡了一個下午,他醒來的時候岑盎深正躺在他旁邊,看著他鋒利的下頜線條,高挺的鼻梁,他忍不住伸手去觸碰,卻反應(yīng)過來手是被綁住的,那雙時刻漆黑幽深的眼緊閉著,只有睡著的時候才露出一絲少年氣和沒有攻擊性的表象。 于悸用牙齒輕輕咬著岑盎深的領(lǐng)帶,卻怎么也解不開。 “要我給你解開嗎?” “說話?!?/br> 于悸心頭一跳,嘴張了很久,喉嚨里才發(fā)出一聲很難辨認沙啞的,“……要……” “早說話不就完了嗎?咨詢室去了嗎?” 于悸點頭的同時,手上一松,岑盎深將領(lǐng)帶扔開。 瑩白的手腕上青青紫紫的痕跡,看起來有些可怖,岑盎深卻像看見了什么藝術(shù)品一般,眼里滿是奇異的光,于悸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不喜歡不在乎,所以可以這樣隨意踐踏。 岑盎深帶著濕潤的吻落在了于悸手腕上,他曾經(jīng)也以為這是愛,懷著躁動跳躍的心歡愉地度過了一整個秋。 最終也不過狼狽地,帶著一身傷地被趕走。 “您好,于先生,我就是您新的心理咨詢師?!?/br> 對面的咨詢師微笑得恰到好處,“我叫藺冰。” 于悸有些怯怯地望著她。 ——之前那位陳小姐呢? “她對于先生的情況一點改善都沒有,被解雇了?!?/br> 于悸打量她,眉宇之間,不是陌生感,而是一種排斥,但是他暫時沒有表現(xiàn)得太明顯,卻讓藺冰看了出來。 “于先生您只是暫時性失語,老實說不說話都在于您,根據(jù)您之前的咨詢師更換頻率,這份工作我應(yīng)該繼續(xù)不了太久,您可以全當(dāng)每個星期定期定時和我聊天傾訴就好,權(quán)當(dāng)不辜負您付的那么高的診療費?!?/br> 于悸迷迷糊糊,毫無頭緒地想,那都是岑盎深的錢,不是他的,以前他總是警告他閉嘴,不要把他們的關(guān)系讓任何一個人知道,現(xiàn)在卻執(zhí)著于讓他開口。 還有比他更荒謬,更矛盾的人嗎。 藺冰給于悸倒了一杯水,而后替他調(diào)整了一下椅子,而后“唔”了一聲,“您可以在這里度過悠閑的一個下午,我也可以輕松一下。” 說罷,她伸了伸懶腰,像是不想同這紛雜的工作糾纏一般。 于悸見她并不讓他做一些晦澀難懂的問卷,而后總結(jié)出一些毫無依據(jù)的結(jié)論,于是逐漸放松下來,在房間悠揚的音樂之下,看著窗戶簇滿枝頭的白梨花,仿佛聞到了潮濕草叢,和植物的清香。 “據(jù)說南苑孤兒院里最出名的就是那一片梨花林,您可以給我講講你小時候的故事嗎?” 于悸是有傾訴欲的,他看向外面的景致良久,慢慢在紙上寫下了五歲到八歲,梨花,助養(yǎng)人…… 三月份,孤兒院最大的助養(yǎng)人岑夫人再一次來到了這里。 孤兒院的孩子很早就被叫醒,然后三三兩兩的排好隊站在那顆巨大的梨樹下看著一輛灰色豪車緩緩駛進那道鐵門,一片片散落下來的白色花瓣掉進了衣領(lǐng)里。 于悸扯了扯身上不合身的制服,那是別的孩子的,他的制服早就在和別的孩子的一次撕扯中破了。 ”夫人,你好,院里所有的男孩子都在這里了。“ 于悸第一次看見院里的管事安妮小姐露出除了厭煩之外別的表情。 較大一點的孩子忙不迭暗中往前擠,他們見過這位財大氣粗的助養(yǎng)人,其中幾名在打掃院長辦公室時聽見過這次她是要給她的小兒子收養(yǎng)一個玩伴回家。 倘若能被這位夫人帶回家,便能擺脫整日喝糙米粥,搶飯吃,和二十幾個小孩分享一間房子的生活。 于悸也聽過,可是他個子不高,有幾個強壯的孩子幾乎把他擋在了身后,他墊了幾次腳后,面前仍然是高個子皺巴巴的白色制服,便xiele氣。 “我這次來是想收養(yǎng)一個孩子,我和先生工作很忙,想給孩子找一個玩伴,所以想留下來住一晚。”安妮小姐面前的夫人衣著十分貴氣,白色套裙顯出一點干練,美麗又大方,體態(tài)輕盈,像英國紀(jì)錄片里的貴族。 安妮小姐對岑夫人要留下住一晚的決定有些懵,不過多年的職業(yè)素養(yǎng)讓她還是面帶笑容地回了個歡迎至極的表情。 岑夫人習(xí)慣性地摸了一下出門前做了一個小時的頭發(fā),道:“這樣的,我想選個合我心意的孩子恐怖不會太合我兒子的心意,于是我便讓我兒子親自來選了,所以我們就留下一日,讓他和孩子們相處看看?!?/br> 安妮小姐一臉應(yīng)是如此的表情,點頭道:“還是夫人考慮得周全?!?/br> 岑夫人淡淡笑道,然后往車里招了招手,溫聲道:“突然決定,還請安妮小姐不要見怪,畢竟我兒子從小主意就特別大,我怕隨便收養(yǎng)個孩子回家他會特別不開心?!?/br> 從車里下來個八歲的男孩,他頭發(fā)是純黑,瞳孔也如同墨一般的漆黑,表情很臭,于悸被擠出隊伍時,微微張著嘴的臉上一臉呆滯。 岑夫人想伸手想要拉住岑盎深,人卻已經(jīng)自己插著兜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岑夫人有些郁悶,她和岑盎深相處不多,加上岑盎深性子冷淡,平日里沒半點普通母子的相處模式。 岑夫人之前常常逗岑盎深說要給他生一個弟弟,能陪陪他,本來是一句戲言,沒想到他當(dāng)了真,岑瑜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三百六十天都是在公司里,她三天也要飛一次,孩子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岑家的祖輩是黑手黨出身,黑白道通吃,勢力遮天的大佬沒跟什么千金小姐結(jié)下良緣,反倒是娶了個娛樂圈里的當(dāng)紅花旦。 岑夫人大名叫甄憶之,是娛樂圈里有名的花瓶,在風(fēng)頭最盛的那幾年嫁給了岑瑜后生子,一套流程下來,穩(wěn)穩(wěn)坐上了岑夫人的位置。對于甄憶之急流勇退嫁入豪門的傳說曾經(jīng)一度讓娛樂圈里的其他人都嫉妒得眼都紅了。 人人都以為甄憶之大概會退出娛樂圈,回家相夫教子,結(jié)果人家扔下滿月的兒子就復(fù)出了,這一套cao作也是跌破了一群人的眼鏡。 岑夫人事業(yè)路開啟第二春,但是自覺對不起兒子,于是但凡是岑盎深的要求,她都會滿足。 可是岑盎司想要個弟弟的愿望讓岑夫人差點愁出了幾道細紋,將岑盎然接到家里,岑盎深連個正眼都不看人家。 后來,被人提了一嘴,要不領(lǐng)養(yǎng)一個,岑夫人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 于是聯(lián)系好之前捐贈過的孤兒院,負責(zé)人對這位夫人印象著實深刻,畢竟是電視里經(jīng)常看到的臉。 岑夫人拿著負責(zé)人送來的孤兒院孩子的信息翻來翻去,還是決定的自己親眼去看看。 岑氏本家對于岑瑜娶了一個戲子這件事其實頗有微詞,甄憶之是個十分要強的女人,呆在家里勢必會被岑家人指著鼻子嫌棄。 所以甄憶之能夠下定決心復(fù)出,其中岑氏本家給了她不少力量。 安撫好岑盎深就是她的最大籌碼。 岑家給出的要求是要個男孩,于是基本上院里所有的男孩都穿戴整齊地候在那,像是可供人挑選的廉價商品,最大的十五歲,最小的尚在襁褓中。 孤兒院的孩子大多棄嬰,所以孤兒院大多是統(tǒng)一給姓,和于悸一起進來的孩子只有他一個人姓于,其他全是姓趙。 孤兒院里“以大欺小,恃強凌弱”的風(fēng)氣很盛,于悸這個”小啞巴“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某闪吮黄圬摰膶ο蟆?/br> 大家原本命運一樣相同的凄慘,可是在欺凌在任何地方都會存在,像瀕死垂危的動物還在揮舞著拳頭,妄圖能從心里層面減輕自己的災(zāi)難和悲哀。 于悸今年七歲,長期營養(yǎng)不良造成了他只有五六歲的假象,他是三年前進的孤兒院,同樣進來的還有他的一個哥哥和meimei,他們很快都被領(lǐng)養(yǎng)走了,只留下他。 在他記憶里自己也曾住過漂亮的大房子,睡在舒適柔軟的床上,可是后來他聽過有人叫他的父親”老賴“,父親失蹤后,母親將他們?nèi)齻€孩子送到孤兒院門口就投河自盡了。 起初所有人都拿著同情的目光注視他,他的生活稍微改善了那么一點,可是論比慘,這院里的小孩一個比一個驚世駭俗,于是父母雙雙喪命的三個孩子很快泯然于人海成了孤兒院的成員。 岑夫人這次收養(yǎng)在孤兒院簡直是將一塊大石頭投入平靜湖泊里,落在誰頭上無異于天上掉餡餅,于悸肯定沒戲,因為已經(jīng)不少人因為他”啞巴“而拒絕收養(yǎng)他,而且他的身體可以稱得上是怪異。 他不是啞巴,他只是從未說話,偶爾發(fā)幾個感嘆詞,可是從一個人嘴里吐出”啞巴“這個字眼后,所有人都這么叫他。 因為他是一個”小啞巴“,于是大家在他面前肆無忌憚,偶爾吐露一下真心,也毫不在意。 七歲的于悸有過很多決定他命運的時刻,可沒有一個人真正詢問過他的意見,被送進孤兒院時沒有,被寄養(yǎng)家庭收養(yǎng)時沒有,被穿上不屬于自己不合身的制服時沒有,所以于悸還是決定還是當(dāng)一個”啞巴“,他覺得做主不了自己人生的大概都是”啞巴“吧。 安妮小姐連忙和其他人負責(zé)人商量對策,因為暗自挪用公款這件事,有一就有二,如何糊弄贊助人也是一種手段: ”把西邊套房收拾出來,那是之前主任住過的地方?!鞍材菔紫劝厌蛉俗〉姆块g安排出來了。 另外一位負責(zé)人急忙道:“通知廚房,今晚加rou加蛋,不用太豐盛,但要有營養(yǎng)?!?/br> 安妮是做慣了大主的,拍板道:“取消孩子們的晚上活動,直接回宿舍睡覺?!?/br> 其他人心領(lǐng)神會,各自去落實,此時的辦事效率堪比財政掏錢進自己口袋的速度。 于悸和那群孩子被帶到草坪上,平時那塊是不允許有人在上面走動的,但這不妨礙孤兒院的孩子興奮地在上面跑來跑去。 岑夫人看了一眼岑盎深,然后和負責(zé)人討論收養(yǎng)事宜。 “他跟你長的一樣好看,小啞巴,”趙小黑興奮地道:“如果我能被收養(yǎng),那就再也不用和趙小丫穿同一天裙子了。” 趙小黑膚色很黑,明明是個女孩子,卻沒個女孩樣,卻是于悸在孤兒院唯一朋友,她悄悄地混了進來,于悸點了點頭。 趙小黑拍拍手,雀躍道:“那我呆會主動找他玩,如果他喜歡我,那位夫人說不定會把我?guī)Щ丶摇!?/br> 此時恰好一旁路過的管理人看見正在和阮涯說話的趙小黑,大聲斥怒道:”趙小黑,你怎么回事,這么沒皮沒臉的,快滾出來!若是被安妮小姐看見你這么不安分,你就一個人被關(guān)小黑屋里吧!“ 趙小黑被管理員幾聲大喝臉徹底紅了,絞著手慢吞吞地走出草坪,依依不舍地看著于悸,但是一聽見要關(guān)小黑屋,她連忙拉住于悸,大哭道:“我不!我不要被關(guān)小黑屋!” 趙小黑哭聲太大了,很快就驚動了一旁的岑夫人,管理員連忙把她帶走,于悸牢牢被趙小黑抓住,他又不吭聲,索性一塊就被帶走了。 于悸回頭一眼看見岑盎司獨自站在大槐樹下,他穿著一件黑色夾克外套,腳下穿的是一雙白色球鞋,配上他黑色略卷的頭發(fā),在于悸眼里,比所有人都驕傲和尊貴。 岑盎深厭惡地看著不遠處不斷打量他的小孩,只恨不得自己身上帶一股屏障。 突然不遠處傳來岑盎然的叫聲:“哥,哥,你怎么一個人都下車了?!?/br> 岑盎然睡了一路,醒了發(fā)現(xiàn)車里只有自己一個人,司機把他抱下車,他就看見岑盎深了。 岑盎深很討厭自己自己這個弟弟。 他聽見遠處突然爆發(fā)出一陣尖銳的哭喊聲,抬頭看向那個方向,只見一個中年女人將一個黑成碳的東西拖走,另外一個呆愣愣地連帶著也被拖走了。 岑盎然指著于悸道:“那個小孩是傻子嗎?他一直都盯著哥哥你看。” 岑盎然是岑盎深大伯的孩子,從小嘴上不饒人,不過面對著他表哥時沒有那些臭毛病,虞衡看著面前那些衣衫破舊,灰頭土臉的人,嫌棄地撇了撇嘴。 岑盎深也收回目光,他沒有一個想要帶回家的。 于悸是不是啞巴這回事,沒人在乎,趙小黑還是能分辨出他對她拖累了他的不滿,在管理員把他們?nèi)舆M陳舊的活動室,趙小黑心里有一點愧疚,但又覺得和小啞巴道歉拉不下面子,于是只能獨自坐得離于悸遠遠的。 她默默低頭重新將勉強綁上腳踝纏了至少三圈固定的白色布鞋解開,重新繞了起來,于悸慢吞吞地走了過來。 這里的孩子總有一股可笑的倔強在,所以趙小黑轉(zhuǎn)了個方向,因為于悸的眼神會迷惑人,讓人總有辦法覺得虧欠他,好端端的恃強凌弱,平白讓人添了幾分心虛。 不過于悸不會執(zhí)著于莫須有的道歉,他從包里拿出一塊包裝一看就很廉價的硬質(zhì)糖攤在手心。 ”知道剛才那個夫人是做什么的嗎?“趙小黑從林羨拿走糖果。 于悸收回手,用疑惑的表情看向她。 于悸雖然身世泯然眾人矣,可是他模樣確實乖巧可愛,不過有些瘦,一雙眼睛就更顯得有些大了,穿著院里已經(jīng)被洗得快褪色的藍領(lǐng)白色制服,顯得像具沒有生氣的泥塑娃娃,每個動作都需要他人的指揮。 事實上,在孤兒院里,安分是比模樣更令人安心的加分項,這是于悸知道的一個真理,可是麻煩也會永遠自己找上來,這也是于悸的心得體會。 ”她是上電視的明星!“趙小黑說到明星兩字時,明顯加重了語氣,仿佛是平添了幾分底氣。 于悸瞪大眼睛表示驚訝。 ”要是被她帶走了,再不用過這種日子了?!摆w小黑羨慕地說。 于悸眨了眨眼睛,心想:那被帶走的小孩一定很幸運,因為安妮小姐曾說過,他們都是帶著滿身罪孽來的,出生就帶著原罪,所以才會來到這世間受苦的。 于悸還太小了,不懂教義里那些生澀的詞匯,可是他知道他們是不受人喜歡跟眷顧的。 趙小黑比于悸大兩歲,而且較為早熟,她舌頭卷著那顆橘子味的糖果,把糖紙放進荷包時露出了手腕上那個紅色的胎記,她道:“小啞巴,如果我可以被帶走的話,以后我會有很多漂亮衣服穿,會念很多的書,會和電視里那樣的人做朋友,會有比現(xiàn)在好一百倍的人生?!?/br> 趙小黑覺得跟于悸說話,就跟雞同鴨講一樣,小啞巴總是呆呆的,偶爾情緒激動了才會發(fā)幾個語氣詞,她站起來對于悸說道:”你長得這么好看,你要懂得討人家的歡心,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有人帶你離開這里了,小啞巴,如果我能離開這里,我一定會活得很好,我要比誰都過得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