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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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尚書的獨子被退婚了。 這件事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 陸尚書是三十多年前的探花郎,因為容貌清俊,曾在瓊林宴上被那時的昭陽公主一見鐘情,公主登時立誓,非卿不嫁,卻終究未能如愿。 一來是本朝律例,金榜三甲不得尚公主;二來嘛,卻是陸尚書自己的意思。 今上行事不羈,向來不屑陳規(guī),又十分疼愛女兒,曾在席上笑言:“若卿有意,也未嘗不是一段佳話?!?/br> 不料陸尚書當(dāng)即變色,跪拜殿前,垂手施儀:“學(xué)生在家鄉(xiāng)已有發(fā)妻。為供學(xué)生讀書,內(nèi)人主持家事,cao勞多年,如今及第,學(xué)生卻萬萬不敢做背信棄義之人?!?/br> 這話說得不留余地,如此一來,即便是圣上,也不好再提。大約是陸探花的直白言辭觸怒了龍顏,論封定職的時候,陸探花只得了個偏遠(yuǎn)縣令的官職,數(shù)日之后便匆匆赴任。據(jù)說,離京那日,昭陽公主還前往城樓遙遙相送。 陸探花的專一守義與公主的癡心長情,成為過去的一段美談。 時光更替,一去經(jīng)年,今上變成了先帝,公主早已嫁作人婦。陸探花在地方上勤勉為官,一步一個腳印,終于是在不惑之年,重回京城。 當(dāng)年往事被重新提起,不免有人好奇:那位發(fā)妻究竟是何等神仙人物,令陸探花不惜拂了皇上和公主的面子? 結(jié)果讓人大失所望。這位發(fā)妻陳氏,樣貌普通,姿色尋常,在京城這樣佳麗云集的地方,實在是上不得臺面,又怎么能和金枝玉葉的公主相比?眾人紛紛扼腕,為這樣一個平庸女子開罪至尊,斷送了自己近十年的仕途,實在是不值當(dāng)。 不過,好在新帝不計前塵,廣用賢才,陸探花這顆蒙塵明珠,也終于大放異彩。陸探花擢升尚書之位,仕途光明坦蕩,有不少人往尚書府送去嬌婢美妾以作討好,卻被陸尚書斷然拒絕。 “此生與夫人相守,足矣?!?/br> 小桃粗著嗓子模仿男子聲音,擠眉瞪眼,故作深情,學(xué)得十分滑稽。 榻上美人撲哧一笑,綾羅輕扇掩去容顏,只露一雙含情妙目,眼中春光流轉(zhuǎn),勾魂攝魄。 “陸尚書的聲音哪像你扮得這么難聽?!泵廊诉B聲音也是美的,仿佛昆山玉碎,芙蓉泣露——只可惜,卻是個男子。 “罷了,說回這位陸小公子吧。” 小桃微微一鞠:“得令?!?/br> “陸尚書夫婦雖然舉案齊眉,恩愛甚篤,可是成婚多年,卻沒有任何子嗣。陸尚書不愿納妾,陸夫人便只好整日的求醫(yī)問藥,求神拜佛,那幾年間,京城上下,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后來,據(jù)說是青鳴山的某位散游高人路過指點,卜下一卦,點化了陸尚書,他才終于在不惑之年當(dāng)了父親,有了這位陸小公子。” 美人撥了撥扇尾的玉墜,若有所思:“你可知道那卜卦言說的是什么?” 小桃得意一笑:“當(dāng)然給您打聽到了——‘命由天定,緣在人為;西行百里,鹿淮山去’?!?/br> 扇子輕叩于案,思離合上眼睛,悠悠嘆道:“看來這緣分,是與我的緣分呢?!?/br> * 玄武大街上,一個紅衣少女正策馬狂奔,看那方向,要去的地方竟然是一片著名的花柳之地。 少女正是昭陽長公主幺女,退婚風(fēng)波的當(dāng)事人,徐韞宜。 徐韞宜因為私自退婚的事情,被長公主狠狠訓(xùn)斥了一通,憋著一肚子氣往思離所在的合歡樓趕。耳邊還回蕩著母親的怒語:“為了一個下賤的男妓背棄與陸家的婚約,成何體統(tǒng)!” 聽到心上人被母親惡語相向,徐韞宜氣得口不擇言:“你自己當(dāng)年嫁不到陸家,現(xiàn)在便要女兒嫁到陸家,京城里的人全都在看咱們家的笑話,這又是什么體統(tǒng)?何況,思離才不是什么下賤妓子,他是天底下最美最好的人,陸緣那個呆瓜連他的一根頭發(fā)都比不上!” 想及此處,徐韞宜怒火更炙,重重?fù)]鞭,加快速度,不到半炷香的時間,便趕到了合歡樓。 合歡樓的老鴇是認(rèn)得徐韞宜的,畢竟這位貴客可沒少在這里一擲千金。若在平時,老鴇必然笑臉相迎將徐韞宜引去思離所住的樓閣,只是今日嘛—— “小郡主,真是不巧,思離今日不見客?!?/br> 徐韞宜剛一進門,便引來樓中人的大把目光。 她略為僵硬地故作不覺,語氣卻難免不耐煩:“我包了思離整個月,難道你們還給他安排其他客人?” 徐韞宜手中長鞭振地,激起一聲巨響,嚇得老鴇花容失色,連忙解釋:“不不不,當(dāng)然不是!我們怎么敢讓思離接待其他客人呢?是思離今日身體不舒服,不想見客。小郡主昨日不也說今天不會來么——” 徐韞宜揮手打斷:“別廢話,我今天必須見思離一面,趕緊帶我過去。” 這位小郡主是被從小寵到大的人,敢在鬧市策馬,敢進出秦樓楚館,甚至還敢背著父母直接退婚,天底下,怕是再沒有她不敢的事。雖然思離也是個厲害角色,但老鴇現(xiàn)在更怕眼前這條鞭子落在身上的皮rou之苦,又怎么敢攔?只好引著徐韞宜去思離的住處。 合歡樓的布局十分精妙,徐韞宜雖然來過多次,還是摸不著門道,必須由熟路的人指引才能找對地方。 思離是合歡樓最大的招牌,住的地方也理所當(dāng)然尊貴,藏在一片桃林之后,遠(yuǎn)離樓中喧囂,清新雅致,與脂粉氣濃郁的奢麗風(fēng)格迥然不同。 客人以外的人,一概不準(zhǔn)進來,這是思離的規(guī)矩。老鴇安安分分地站在門外,揚聲道:“公子,小郡主來看您了?!?/br> 門內(nèi)半晌無聲,良久才傳出帶著一點兒低沉、模糊不清的聲音:“我今日不舒服,不見客人。” 徐韞宜急得拍門喊:“思離,我有急事,今天必須見你一面!” 又是一陣沉默,門內(nèi)的人終于妥協(xié):“那么,郡主請進吧?!?/br> 徐韞宜心下一喜:思離待我,果然還是不同的。 她推門而入,漆朱梨木雕花門發(fā)出吱呀的響,緊接著就在身后合上。 窗戶緊閉,房內(nèi)只有盡頭的一盞燈,層層紅紗落地逶迤,重重疊疊的掩映之下,本就熹微的燈光變得更加微弱朦朧。鼻尖縈繞一縷甜媚的香氣,在曖昧的氛圍中,散發(fā)著誘惑的意味。 徐韞宜莫名地臉紅心跳,她撥開面前的赤色煙羅,試圖向內(nèi)靠近:“思離,我……” “郡主,有什么事就在外面說吧?!甭曇粼竭^重重紗幕,飄渺悠遠(yuǎn),“我感染風(fēng)寒,要是將病氣傳給郡主,就是罪過了。” 深處的床榻落下帳簾,依舊是魅惑奪目的紅,最襯思離的顏色。 隔著千層紗影,徐韞宜只能看到心上人隱約不明的輪廓,不免失落,但思離話已至此,她亦不好再堅持讓思離為難,于是只說:“思離,我已經(jīng)和那個姓陸的解除婚約了,只要你愿意——” 紗帳中的人影一動。 思離挑起那張滿臉紅暈的臉。 含著尺寸驚人的yinjing侍弄已久,陸緣仰頭看他,眼中蓄滿淚水,時不時落下幾顆盈盈露珠,看起來可憐極了。 思離輕輕撫摸著陸緣雪白柔膩的臉頰,輕聲細(xì)語:“陸公子,不可以分心呀。再不幫我射出來,倘若被你這位未婚妻發(fā)現(xiàn)了,可如何是好呢?” 陸緣嗚了一聲,唇舌笨拙地吮弄yinjing,似乎在哀求和討好。 思離十分受用地微笑:“公子明白就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