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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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陸景軼依依不舍地暫別皇兄,便馬不停蹄地和姜黎忙起給姜黎父母遷陵一事。姜黎昨日徹夜未眠,只因一直在心中寬慰自己,遷陵一事理所應(yīng)當(dāng),又不免覺得自己實屬荒唐,既覺得九泉之下無言面對父母,又因陸景軼馬上要去見沈竹溪,他不免自卑起來,皇城不比邊境,以后她身邊的人只多不少,自己已經(jīng)不再能獨占她。 “姜姜,怎么心事重重的?昨日沒休息好嗎?” 姜黎與陸景軼駕馬,帶著宮人們來到亂葬崗,陸景軼見他雖一向沉默,但今日卻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一路上原有些兇狠的野狗,若是平時必定會對活人窮追不舍,林中烏鴉的叫聲讓人不免泛起陣陣寒意,腐rou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許多宮人面露難色,總有不小心踩到動物或人的死尸,尖叫聲此起彼伏,好在是白天,若是夜里,磷磷鬼火,陰森恐怖,如親臨十八層地獄。陸景軼和姜黎對環(huán)境視若無睹,其他人便也不敢流露出退意。 姜黎此刻還是后悔讓她和自己一起遷陵了?!捌鋵嵞憧梢圆槐貋?。” “戰(zhàn)場上什么沒見過,怎么回了皇城我就見不得?”她雖說的輕松,但這味道聞久了,也不免讓人想吐。他父親去世時,他和母親一道埋葬父親,再害怕還有母親安慰,后面他一個人是怎么背著母親的尸體,穿過這樹林,爬上林后的小坡,在夜里尋著他父親的墓,將他二人葬在一起。陸景軼心中只有對他的心疼,那會有嫌棄一說。 待到在姜黎父母面前,陸景軼才心覺不對,姜黎年少離京,可墓前青草卻不茂盛,墓前有盆,盆中有紙錢燒盡留下的灰。她心有疑慮,并未即刻與姜黎發(fā)難,想著他若是有什么事瞞著她必定有他自己的理由,倒是姜黎注意到她打量周圍環(huán)境后,露出了幾分心虛和慌亂。 “等到了皇陵,你便知道了?!苯璨皇钦谡谘谘诘男宰?,哪怕她生氣,他當(dāng)下也把話挑明了說。 陸景軼微詫,“你和沈竹溪認(rèn)識?” 姜黎抿了抿唇,想說又不知如何說。 陸景軼此時才委屈覺得先前姜黎有事瞞著她,這又與她死對頭“沈竹溪”有關(guān)??上氲竭@是在姜黎父母的墓前,眼圈泛紅,埋怨地看了他一眼,嗡嗡地說,“暫且饒過你?!?/br> 然后便虔誠地按司禮安排的流程幫姜黎父母遷墓,只因她明白自己一時的逆反情緒和姜黎的事相比不值一提。 直到辦完姜黎的事,陸景軼都未在皇陵看的沈竹溪。這人的確是狂,新皇不日便是陸景軼與姜黎,但是他們一行人到了皇陵時,沈竹溪并未接駕。事有先后,陸景軼暫且沒心思管他。事畢,姜黎給了陸景軼一張紙條,“他在此處?!?/br> 陸景軼癟癟嘴,說著氣話,“為何見他這般費勁,不想見就不見了?!?/br> 姜黎摸摸她的頭,“為何一提到他就氣呼呼的像個小丫頭?” “你不知道,我小時候在他手里頭吃了不少苦,我在皇宮里最最討厭的就是他。” 姜黎神色尷尬,“可是因你不了解他?” “你為何總站在他那邊?”陸景軼更氣了,說完便懊悔自己遷怒了姜黎,“我不是要兇你,我只是覺得很煩,你們每個人都瞞了我很多事,我卻什么都不知道?!?/br> 姜黎辯解道,“景軼,他為你所做的事與你皇兄對你的付出相比不相上下,你應(yīng)當(dāng)放下從前的偏見?!?/br> 陸景軼只當(dāng)聽了個笑話,當(dāng)下辯駁到,“他也能同我皇兄相提并論?” 姜黎聽聞此言,面色黯然,陸景軼更悔自己言辭過重,這句話亦傷了姜黎的心,“對不起,我......我不知道......一和他有關(guān)的事情我就沒辦法心平氣和?!?/br> 可姜黎此時也冷言道,“你心結(jié)太重,等你心結(jié)解開便不至于如此輕賤他人了。” 話是勸誡,語氣冷漠中難掩一種同病相憐的戚然。陸景軼一時不知怎么哄,畢竟讓她改口皇兄的重要性斷斷是不可能的。 姜黎也不等她哄,伸手撫了撫她的臉,幫她將鬢邊的亂發(fā)別到耳后,“我從未想過負你,” 待不及陸景軼跟聲說自己也是如此,姜黎繼續(xù)道,“沒有人覺得自己能比過陸景年,我們所求的,不過是希望在你心中除了陸景年外還能容得下我們幾人,也只能是我們幾人?!?/br> 陸景軼愧疚,正想提簫雁舟時,姜黎知道她想說什么,“也包括你心中所想的宮中的那位?!?/br> 陸景軼征然,姜黎卻翻身上馬離開了。 陸景軼:我吃瓜跟不上速度??!